那你也喝苦瓜汁啊!阮风兮对着方子唯说:你肯定还有剩下的吧。你都喝了,我们就原谅你。
方子唯脸色一白:我,我最讨厌喝苦瓜汁了。
趁着同学们还没回来,你最好现在喝了,不然的话,等大家回来,我一定会告诉大家的!
那我如果喝了,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方子唯问。
阮风兮想了想:你先喝,你要是能喝完,我就和你做朋友!
那好。方子唯拿出剩下的苦瓜汁,抿着唇给自己打气,然后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就喝了进去。可刚喝一口,他就喷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也太苦了,他五官皱在了一起,对袁岘更是钦佩:你是怎么做到脸不变色喝完的啊?
阮风兮看到方子唯的苦脸,早就笑得前仰后合。袁岘则很平静地说:你没有经历过连续饿三天肚子的情况,当然觉得苦瓜汁难以下咽。但在那段时间,能有苦瓜吃,对我来说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方子唯听不太懂,只是迷茫地望着袁岘。
但无论听懂与否,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方子唯从那天起,成为了袁岘和阮风兮的朋友。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岘因成绩优异不断跳级,也没有再和他们一起上课。方子唯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阮风兮最好的朋友。
第八章
概要:犹豫
阮风兮周末是一定要睡懒觉的,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袁岘从不去打扰他,经常要日上三竿,阮风兮才会揉着他迷蒙的双眼,起床刷牙。
只是今日不同,阮风兮的教授约了他见面,他不可以迟到。
闹钟响了又响,吵醒了除阮风兮以外的所有人。佣人们忙碌地开启新的一天,但谁也不敢去叫这位少爷起床。
袁岘义不容辞担起了这个重任。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阮风兮还在熟睡。几个闹钟的声音合在一起,奏响了混乱扰人的交响乐曲。
袁岘一个个将他们关闭,才觉得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些,也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是如何在吵闹至此的情况下依然睡得正酣。阮风兮蜷缩在床的边缘,身后还有只一米多大的毛绒老虎玩具。晨光透着窗,打在乖巧可人的面容上,金灿灿,暖洋洋的,映衬得阮风兮像个沉睡的小王子。
袁岘倚在床边,温柔深情地凝视阮风兮,眼中的喜欢藏匿不住,好像只有在阮风兮睡着的时候,他才有胆量如此赤裸地用眼神表达渴望。
少爷睡得这样熟,大概一个吻也是不会被察觉的。袁岘想着,不由地靠近了些。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短,白嫩如豆腐般的肌肤引诱着他。他心跳加速,气息也变得杂乱无章。
可明明近在咫尺之时,他还是慌乱地坐了回去。任何龌龊羞耻的念头,都是对眼前这个人的侮辱。阮风兮毫无防备,全心全意地信任了袁岘二十年,袁岘做不到辜负。还是不舍,袁岘嫌弃自己,就算他有再多的小心思,也都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罢了。他弯着背像个垂暮的老人,双手捂脸,深深叹息。
又一个闹钟响起,是阮风兮最近买的逃跑闹钟。那闹钟叫得欢畅,满屋子乱窜,袁岘无暇再去伤悲,起身追赶。他把闹钟排在一排,从左到右,有普通款的,有会飞的,有合奏的,还有奔跑的,一个比一个有创意,一个比一个吵闹,唯独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叫不醒沉睡的阮风兮。
明明没有用,还买这么多。袁岘经常笑他,因为这些形形色色的闹钟都没有他这个人形闹钟有用,袁岘知道有一个办法,一定能将阮风兮叫醒。
他将准备好的薄荷叶与橘子皮混合,加入刚好没过材料的水,并将它们煮沸。水蒸发到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袁岘会充分搅拌,再拿纱布过滤。这两样材料的结合有着提神醒脑的功效,袁岘接着会将达到一定浓度的水滴到香纸上,像扇扇子一样在阮风兮的鼻前扇动。
果不其然,只见阮风兮的鼻尖一吸一嗅,来回两三次,阮风兮就睁开了双眼。他睡眼惺忪,迷茫地挠挠蓬松的头发,眼神最终定在了袁岘身上:几点了?
七点了小祖宗,袁岘把闹钟给他看:再不起来啊,就赶不上和温教授见面了。
温教授就是故意的,阮风兮坐了起来,真丝的睡衣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慵懒闲散:我说不要约这么早,他非要,还说什么早上的空气最好,适合讲道理,做实验。
温教授说的有道理啊,袁岘笑道:他们那个年纪,早上是最精神的。
我好好的一个周末啊,阮风兮哭丧着脸:就指着周末睡个懒觉了。温教授这是看我马上毕业了,疯狂压榨我。
不是还约了方子唯?
嗯,和温教授见完面就去找他。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阮风兮起身,洗漱完毕,床上已经放好了袁岘给他准备的衣服。
袁岘你怎么这么好啊!阮风兮很自然地抱住袁岘:有你在我身边,真幸福。
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泛上袁岘的脸颊,想到自己刚刚险些亲了阮风兮,袁岘有了罪恶感,他慌忙挣脱:少爷你赶紧穿衣服吧,我去给少爷准备早餐了。
他近乎是落荒而逃,弄得阮风兮一头雾水,以至于在中午和方子唯吃饭的时候,阮风兮还在想着早上袁岘的不对劲。
他咬着吸管思考,纸质的吸管头很快就被他咬烂。方子唯的手在阮风兮面前晃了又晃,调侃道:想什么呢,这么专注,老温这是给你下迷魂汤了?
别瞎说,阮风兮这时才发现吸管的不对劲,嫌弃地从杯中抽出,放在一旁的纸巾上:老温早上做实验的时候,和我谈了去法国深造的事情。
方子唯感叹:他还没放弃呢呀,我记得一年前他就在和你说这件事情了,你不是拒绝了吗?
对呀,但他说想要做个好的调香师,光有天赋和化学专业的背景没用。法国是调香师的天堂,只有去法国深造,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怎么想?我觉得他是为你好。咱们这里的调香技术毕竟不能和法国比,虽然你家是调香世家,但你天赋这么高,鼻子这么灵敏,不去深造真的可惜了。方子唯想了想:虽然我特别特别舍不得你吧,但是为了你好,我也觉得你应该去。
再说吧,我去的话,袁岘怎么办?阮风兮脑海中又浮现出早上袁岘挣脱的一幕。
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正赶上服务员上菜,方子唯向后坐了坐,仔细观察着阮风兮:你不会是因为他才不去法国的吧?叔叔阿姨知道这事儿吗?他们现在不都在法国吗?你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也很开心啊。
我也不知道,阮风兮拿起叉子叉了个小番茄,小番茄不听话地滚开了。他又用叉子拖起沙拉里的蔬菜,但还没等放到口中,蔬菜又掉回盘子里。阮风兮有些烦躁:我就是不想去法国。我父母他们好容易去了法国,没人在我耳边叨唠了,我干嘛还要追着他们到法国听他们唠叨?
你父母还叫叨唠啊?方子唯很轻松地叉起一个小番茄,有些显摆地在阮风兮面前晃晃:那是没和我哥比,我哥那才叫真正的唠叨。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叔叔阿姨有什么可唠叨的?
他们催着我找个女朋友。阮风兮干脆放下了叉子:这个餐厅行不行啊,食物都没有切成最方便吃的形态。
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自理能力最差的人了。我就觉得,你都是被你家袁岘惯的,快给你养废了。上学的时候就是,伺候你跟伺候祖宗似的,你们家收养他是真的没亏。方子唯翻了个白眼,突然激动地说道:对了,说起女朋友,我哥前几天还和我说起来呢。他说他有个合作伙伴的妹妹现在刚上大学,是余家的千金,好像叫余寰予,长得特好看,让我给你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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