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岘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法国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阮政行的电话在当晚打来,他先找了阮风兮:阮阮,你们那边最近怎么样?
阮风兮的病刚刚好,嗓音还有些沙哑。他并不想让父母担心,便回答:我们这边挺好的,父亲您和母亲怎么样?
你嗓子怎么了?阮政行听出问题。
哦,没事,我喝点水就好了。阮风兮回答。
正在这时,袁岘端着一杯柠蜜走了过来,他将水递给阮风兮:你喝点水吧。
阮风兮接过,道了一声谢。
是父亲的电话吗?袁岘指了指阮风兮手中的老式电话。
是的。阮风兮喝了一口柠蜜:你要和父亲说话吗?
袁岘点了点头。
阮风兮恨不得马上把电话交给袁岘,他生怕父亲再和他说话就听出什么问题来。于是马上对着电话说:父亲,袁岘要找您,我先把电话给他了。
说完,也不等阮政行那边说什么,就把电话交给袁岘,自己一溜烟儿跑走了。
袁岘看着阮风兮多少恢复了些生龙活虎的样子,也安了点心。
电话内,阮政行问袁岘:为什么突然要对付方家?
因为方子毅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袁岘回答。
他对我们的生意做手脚了吗?
他对少爷动手脚了。袁岘考虑到怎么也是要让阮政行他们知道的,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他将少爷绑走了。
他绑阮阮做什么?阮政行不明白:阮阮还没毕业,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阮氏的商机,绑阮阮没有意义啊?
袁岘沉默了。对着阮政行,远比他想象中的难说出口。
他这一沉默,阮政行反而更担心了,他语气焦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不说话。
袁岘深吸一口气:方子毅想强要了少爷。
什么?阮政行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他不仅想要阮氏,还想要少爷做他的床伴。袁岘还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阮政行没有说话,二人至少保持了两分钟的安静。忽然,阮政行在电话的另一端大吼:荒谬!
这吼声吓到了冉韵柔,她连忙走到电话旁,一边安抚地拍拍阮政行的背,一边说:哎呀,老头子,怎么了嘛,什么事情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我们今天就联系机场,马上飞回去。阮政行对袁岘说。
可您们刚到法国没多久,这样太折腾了,袁岘劝说:我已经把少爷救回来了,这边的事情我也能处理。
不行,不能都留给你一人处理。阮政行严肃地说:你当时没报警么?
我,袁岘迟疑片刻:我把他打得快没气了,所以就没报警。他也不敢报警,毕竟他有错在先。
胡闹!阮政行气得说:你们年轻人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呢?把人打个半死,万一真的打死了怎么办?
我。。。。。。袁岘刚想解释他有分寸,便听阮政行语气一转,关切地说:那你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袁岘心中一暖:您别担心,那些功夫我也不是白学的,没受伤。
那就好。阮政行对袁岘说:我和你母亲会选最快的时间回去,在我们回去之前,你不要再有任何动作,听懂了吗?
我知道了,那您什么时候定好时间回来通知我,我去接您。
还有,阮政行补充道:不要再叫阮阮少爷了,你也是我们的儿子,明白吗?
嗯。袁岘重重点了点头。
见挂了电话,阮风兮才又跑了回来,他咬着吸管:打完电话啦。
别咬吸管,袁岘将吸管从杯子里拿出来:纸做的吸管你也咬,万一吃到肚子里了怎么办?
哦,我习惯了,阮风兮将柠蜜递给袁岘:我还给你剩了一点,你喝啊。
袁岘转头看了眼在不远处擦花瓶的佣人。那人擦得专心致志,好像身旁没有人一样。
他们也都习惯啦,阮风兮笑着说:你也喝点,然后来我房间,我有事和你说。
好,我去和管家说一下,然后就去找你。
阮风兮回到了房间,他打开衣柜,深吸一口气,将袁岘之前买给他的女仆装拿了出来。对着镜子,阮风兮比了又比,脸蛋也泛起了微红。他最终还是决定穿上,他想穿上给袁岘看。
因为是第三次穿,阮风兮明显有了经验,很快就将衣服穿好。也就在这时,袁岘打开了门。
你在做什么?袁岘并不像之前两次一样为这件衣服着迷。他甚至皱了皱眉,将门关上了。
阮风兮对袁岘的态度表示不能理解,他歪着头,有些委屈地问:你不喜欢吗?
袁岘摇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我不想你现在穿成这样。
为什么?阮风兮越发地委屈:你知道吗?方子毅在木屋接近我的时候,我想的都是,完蛋了,我的第一次还没有给袁岘,怎么能被方子毅夺取呢!我满屋子地跑,躲着他的时候,想的都是如果真的被他得逞了,我一定会去死!我想把自己最宝贵的留给你啊,你懂不懂!
袁岘一把抱住了阮风兮,他揉着阮风兮的头,心痛得无以复加: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的宝贝。你不要提死,不要离开我。对我来说,你这个人就是我最宝贵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弥足珍贵的时光。
袁岘望着阮风兮,将他眼角的泪擦去:我不想让你穿成这样,是因为你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为了我,去逼迫自己呢?
我没有逼自己,阮风兮哭得更加厉害:木屋的味道难闻,方子毅的面目恶心,我的手腕好痛。可是这所有令我难受的事情,都不如想到见不到你难受。他脸贴着袁岘的胸口:可以像现在这样,听着你的心跳,我都觉得安心。所以我没有逼迫自己穿这件衣服,我是想让你真真切切地拥有我,让我实实在在地感受你。
我明白的宝贝,我都明白。袁岘抱着阮风兮的手都在颤抖:你从那里回来以后,我一直避免和你去谈那天的事。我甚至还想给你请个心理医生。。。。。。
我不要心理医生,阮风兮抗拒着:你就是我的心理医生,有你在身旁,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宝贝,袁岘轻吻阮风兮的额头:不是我不想要,克制住想要的念头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难的事情。可是我需要在得到父母认可的前提下,才能要你。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以生米煮成熟饭的理由去劝他们,那是我不能接受的。我的良心过不去,我的情感过不去。他们养育我这么多年,抚养我长大,不是为了让我用这种理由拐走他们孩子的。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我可以用光明正大的理由征求他们同意,得到他们的祝福。
阮风兮终于抬起头:那他们真的会同意,会给我们祝福吗?
我不知道,袁岘诚实回答,但他看向阮风兮的目光无比坚韧:但我一定会努力让他们同意的。
我也会告诉他们,除了你,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阮风兮被袁岘坚毅的眼神所鼓励,他相信袁岘既然说了,就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