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有多少人, 因为大字报深受其害, 他绝不能容忍。
更不能纵容助长这种不正之风。
你说谁狠毒呢?白乐乐瞪着他, 一脸愤愤不平,这不是确有其事吗?又没有诬赖谁。
白乐乐一听他的话,顿时不乐意了, 刚才大字报上的内容。
他也看了。
只能说文笔非常好,写的细致煽情,站在伦理道德的大义上。
特别是最后一句:拒见生母最后一面,实属辜负生养之恩。
白乐乐认为, 彼此没有矛盾,又没有实际伤害。
只是贫富差距造成的对家庭嫌弃鄙夷。
是霍兴耀单方面的原因,理应他个人负责,不能怪在父母亲人这一方。
你是谁?方崇黑着脸, 看向白乐乐, 一指大字报问:这是你贴的?
不是我。白乐乐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语气铿锵有力地说:但我知道实际情况。
怎么?白乐乐反问,瞪着方崇道:还不允许人述说事实,不让家里亲人讨个公道?
你们可以讨公道。方崇一愣,随即大义凌然地说:但是不能用这种错误的方式,你们这不是要把人毁了吗?
就是毁他。白乐乐理直气壮的承认,还说:让所有人知道,这人道理败坏冷血凉薄,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眼狼。
这种事情法律没办法管,但是在道义是应该受万夫所指,社会上也应该受到强烈谴责。
白乐乐认为没有什么不对。
你?方崇词穷,看着白乐乐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由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这么做,与霍兴耀有什么区别?
手段下作,有失光明磊落。
切。白乐乐不由爆粗口,更不愿意和他讲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恶人就该恶人磨,像霍兴耀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怎么对他都不为过。
而且白乐乐突然笑了,看着方崇问道:你觉得哪种方法好?还请您指教。
是打他一顿骂他一顿,亦或是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这方崇没话说,这两种方法都不可取,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打人犯法。白乐乐轻哼,看他说不出话来,我们可是遵纪守法,谨守道德底线。
他又道:民不与官斗,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白乐乐直言:二十几年都忍了,不愿意与这白眼狼一般见识,可是连生母临终遗愿,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都无动于衷,这是人干的事?
这里一定是有误会。方崇脸色缓和不少,想了想道:否则不会这般决绝。
哼。白乐乐有些厌烦他的态度,一脸不耐地说:有啥误会?没有苛待苛责,又没任何索取拖累。
您说有啥误会?
纺织局大门口,进进出出有不少人,看到大字报都围过来看。
现在听到方崇和白乐乐的对话。
开始还窃窃私语,讨论大字报上写的可信度,但是随着这一番对话。
都停止讨论静静的站在一旁。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都看着对峙的白乐乐他们两人,气氛无端变得压抑。
坏宝娃儿突然指着方崇,瞪着圆溜溜的清澈的大眼睛,坏人,打。
他又转头摸摸白乐乐脸颊,像是安抚地说:爸爸出来,揍他。
嗯。白乐乐刚才有点生气,被宝娃儿一打岔,他笑着点头说:对,我们等爸爸出来。
他看向方崇说:是非曲直,自然有公断。
白乐乐说:你有跟我较真的功夫,不如自己去求证,让事实说话。
你到底是谁?方崇问:与这件事什么关系?
我们是一个大队的。白乐乐说:没有真凭实据,也不会千里遥遥,时隔二十多年来诬陷谁。
我们只是来讨个公道,为他气病的父亲,还有已经去世的母亲。
他说:过来问问,他还是不是人。
白乐乐说完,想想又道:你说我们贴大字报不对,那么请问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让这件事公之于众?
他说的很认真,没有一点婉转,理所当然地说:我们想要出口气,让他受到惩罚,又有什么不对?
方崇没办法说不对,这种事情最让人头疼,是最不好处理的事。
他此刻也冷静下来,刚才被大字报刺激的有些激动,现在仔细思考一下。
觉得白乐乐他们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您说?白乐乐看他不说话,站在对面紧蹙眉头,问道:若是您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他其实想说:你有这样的子女会怎么办?
但一想,这种设想有点不尊重人,于是临时改口。
但是方崇是什么人,他是今年刚上任的局长,人生阅历丰富。
怎么会看不出白乐乐想说什么。
影响不好。方崇道:可以找领导从中调解,你们双方协商解决。
你们就是让他身败名裂,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没必要闹这么大。
我们什么也不要。白乐乐说:至于解决方法,他父亲已经给出,但得单位出面配合。
他诚恳地说:毕竟我们不想争吵打闹,只想平静的把事情解决。
方崇听到这些话,眼神有些诧异,但是心里却是松一口气。
不闹大,满城皆知最好。
他又指着大字报说:揭了吧,贴这个影响不好。
白乐乐看眼大字报,又看看站在大字报旁边的二成子和三石头,他摇摇头说:先不能揭,还没有人出面处理。
要等领导同意,安排霍兴耀与我们见面,给双方做个公正才行。
方崇:
他就知道,这是逼领导出头,顺便再把霍兴耀的所作所为闹的人尽皆知。
但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方法,能出口气还能顺利解决。
你们下午三点去纺织厂。方崇心里无奈,但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道:我会亲自过去调解处理。
他说完转身就走,再不想多说一句,只希望尽快把这件事解决。
否则传的人尽皆知,对纺织局和纺织厂都会造成恶劣影响,若是让上面领导知道。
他们谁也落不到好,都要挨批评,特别是霍兴耀可能要受处分。
白乐乐看他走了,撇撇嘴心里吐糟:不想管还怕影响,真是尽想便宜事。
下午三点,白乐乐他们准时到纺织厂,就见跟在方崇身边的那个男人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
随即他就见男人一愣,然后大步走过来,笑容灿烂的看向霍长青。
霍长青。刘军笑着上前与他握手,又亲切的拍拍霍长青肩膀,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确实。霍长青笑笑,与他握下手说:一别多年,没想到还有见面的机会。
两人一番感慨,回忆起当年,白乐乐才知道两人是大学同学。
上的都是工农兵大学。
然后霍长青也告诉他,自己是过来办事,于是提到霍兴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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