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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黑在香港,这麽巧你儿子就捡到一张照片跟你本人长得一样的身份证,你觉得这番说辞能糊弄谁?你们住在哪儿?不会这个文秀茵家里恰好没人,然后你们就住进去了吧?”丁克飞质问道。
“是……是的。钱包里有钥匙,身份证上有地址,原本我是想去还身份证的,但是她家里没人,我们在她家里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有人回来,就、就住下来了。”张静雅惭愧道。
负责记录的陈耀祖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丁克飞,发现丁克飞平静得超乎寻常。
“你之前说,你没见过钟家别墅的主人钟嘉辉,是凯琳小姐介绍你到钟家别墅去当钟点工的,这个凯琳小姐是谁?”丁克飞话题一转。
张静雅擦了擦眼泪,顶着一脸的伤痕看着丁克飞道:“她是钟先生的女朋友,我有存她的手机号码,就在电话簿里。”
“打过了,是空号。她的真名叫什麽?”
“我不知道。”
“你知道她的工作地点或是家庭住址麽?”
张静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画家,画油画的。”
“你和她是什麽关系?”
“没什麽关系,我和小川是在海边遇到她的,她很喜欢小川,还请我们吃东西,知道小川是单亲家庭,我又没有工作,就说让我去钟家别墅当钟点工。”
丁克飞绷着脸回到办公室,林亚楠拿着手机迎上来道:“丁sir,你看这则报道。”
丁克飞定睛一看,标题非常夸张吸睛——保姆地下室反杀兇犯,警方躺平破案。文章披露的信息正是张静雅在别墅向警方交代的信息,几乎只字不差。
“谁又管不住嘴跟媒体胡说八道?”丁克飞环视组员。
组员纷纷否认。
“丁sir,那个凯琳的手机号身份信息查过了,不是香港人,可能是蛇头手里买来的卡。但是我查到了文秀茵和死者钟嘉辉的关系。”一名组员过来向丁克飞彙报,“这个文秀茵的父亲文兆荣,正是鸿盛集团董事长钟美琪现在的丈夫。”
“哇,会不会是文兆荣指使自己和前妻的女儿杀死现在的继子,好让自己的儿子成功上位这麽狗血啊?”陈耀祖猜测道。
丁克飞问负责看监控的徐汉义:“阿义,监控那边排查得怎麽样?”
徐汉义从电脑前擡起头来,道:“丁sir,我正想跟你说,在报案人声称的时间段内,蔚蓝山庄的门卫监控根本没有拍到她进入山庄的画面。”
丁克飞眉头一皱,走到他座位旁,看着电脑问:“你确定没有因为快进而漏看?”
徐汉义道:“没有,一开始我确实快进了,但当我发现没看到报案人进入山庄的画面后,我就倒回去从七点开始以正常速度看,一直到九点三十七分我们进入蔚蓝山庄,那个张静雅根本没在监控中露过脸,我特别注意了监控上方显示的时间,时间都是连贯的,可以确定没有被删减过。我还特意往前看了两个小时,可以确定从今天上午五点到九点三十七分,张静雅根本没有在蔚蓝山庄门卫处的监控里出现过。”
“怎麽会这样?”林亚楠在一旁道。
从地下室消失的兇手,到报案人的身份之谜,再到现在没有拍下报案人进入山庄画面的监控视频,案件似乎变得越来越複杂了。
“蔚蓝山庄会不会有别的出入口?”一名组员在旁边提出质疑。
“如果文秀茵真的是去钟家做钟点工,她为什麽放着正门不走要非法进入?如果她是去杀害钟嘉辉,那她又是如何进入钟家别墅的?如果她能非法进入蔚蓝山庄并敲开钟家别墅的门,她就能悄无声息地离开,为什麽杀了人之后不离开,反而要留在原地报案编故事?”
丁克飞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让组员哑口无言。
“还有她身上的伤……”林亚楠说了一半没说下去。
这个案子真的太多蹊跷了。
“丁sir,钟嘉辉的秘书和保姆来了,正在询问室。”一名组员从外头进来道。
丁克飞和陈耀祖来到询问室,看到询问室里坐着一名留着短卷发的中年妇女和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年轻人自称包智明,他要求单独谈话,丁克飞就让陈耀祖领着保姆去隔壁问话。
“丁警长,在来警署之前,我带着我们公司的法务去了辉少的别墅,发现一直收藏在别墅二楼辉少卧室保险柜里的那颗价值三个亿的粉钻不见了,就是这颗。”包智明打开手机图册,点开一张照片给丁克飞看。
照片是保险柜的内部,空间很大,有上下三层,可以看到中层存放着几叠美金和一些资料证件,上层和下层都是空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