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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倦迟愣了一下,没预料到南肆会抓着不放,头一回被盯得不自在,他略微偏了偏视线,却难得没有选择沉默,而是从不知是纷乱还是空茫的思绪中翻翻找找,最后像是调侃地说:“鬼迷心窍。”

也不知道是调侃对方还是自己。

里间,裴叔那口大锅里的水又沸起来,白沫翻起,咕噜个不停,不时传来瓷器相碰的声音,最后一声和那位温和客人搁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南肆抿着唇,开小差似的偏头看了眼,又快速收回目光,嘴唇翕动半晌才吭声,气势到还在,就是说的话像没过脑:“那你小心点。”

鬼迷心窍,那就小心点。

没毛病。

南肆在心里找补。

然后被一声明显是忍了但没忍住的轻笑打回原形。

“你别笑。”南肆微蹙着眉,心里已经开始批判这人不开口会闷死人,一开口就噎死人。

嗯。

你别笑。

又是第二次。

脑海里蹦出这句话时,温倦迟自己都怔愣了下,但很快便恢複正常,语气带着些许揶揄:“还挺霸道。”

从小上房揭瓦听惯了,南肆反以为荣,理不直气也壮:“知道就好。”

末了大概是觉得还不够,又加了句:“再笑涨房租。”

这句话不加还好,温倦迟的情绪本不高,笑都是淡淡的,一瞬就过去了。但大概是情绪低出发了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平日都冷得生人勿近,此刻却笑点低得出奇。

再笑涨房租。

第二次。

于是温倦迟又笑了。

反常

今天的温倦迟不正常。

这是南肆的第一反应。

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日里总仿佛覆着层薄冰,这一笑,倒是蕩漾开来,似初春冰雪消融。

因为很少见,南肆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恐吓不成。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看见温倦迟敛了笑。

那一刻他忽地有些近乎于失落的情绪。

“来啦!”裴叔一手托着盘盘,步子却一点不带停顿,瓷碗里的汤晃来晃去,就是撒不出来。

南肆被那点莫名的心绪扰得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了,他听到动静便找到台阶似的立刻扭头,结果看见裴叔跟耍杂技似的,林姨在的话可见不到这幅光景。

他有心替林姨怼一句:“诶,您老慢点,年纪也不小了,稳重懂不懂。”

裴叔另只手一挥:“我稳重的很。”

南肆嘴角一抽:“您老当益壮。”

不知代了几个沟的两位互怼时,温倦迟正看着,只不过大半身体斜着倚在墙上,眼睑微擡,又是那副冷冷的漫不经心的模样。

好在这店面虽说小了点偏了点,装修倒是有模有样,墙面斑驳但不掉灰,不然他今天这身黑衣服可得要遭殃。

再扯下去说不过这小子,裴叔选择性忽略南肆,将托盘搁在桌上,先端出一碗放在温倦迟面前,笑说:“同学吃好啊。”

“嗯。”温倦迟侧身朝面前的大叔微点头,转回时视线扫到了对面的南肆。

南肆正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瞅着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觉察到温倦迟的视线,他先是有点微妙的别扭,随即强制自己把这一眼看了回去。

他挑眉。

温倦迟也挑眉。

勉强平局。

南肆这麽想着,立刻转了视线,对上裴叔,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裴大叔,你搞清楚是谁付你钱没?”

说到这裴叔可有大理了,他往后稍退一步,双手撑着后腰,沖着南肆道:“是谁从8岁开始就吃霸王餐的。”

这话南肆不知听过多少次,小时候每次他来,裴叔就会说一句“哟阿肆又来吃霸王餐了”。小孩容易较真,刚开始他还会据理力争说是林姨请的,争不过就各种反抗恶作剧,林姨为此拉过好几次架,最后严令禁止裴叔再嘴欠,并附上句“欺负小孩算什麽本事”。

于是为了媳妇嘴里那句“本事”,“扒耳朵”的裴叔再也没提。

今天算是破了戒。

而南肆长这麽大也不是白长得,老早就免疫了:“我要告诉林姨。”

裴叔额上的皱纹更多了,都扭在一起:“多大了还学小孩告状。”

“不,”南肆不为所动,“我小时候没告状,所以现在补回来。还有,这叫利用一切有生力量。书上教的。”

“是吧?”南肆突然转向温倦迟,“这位看戏的......客人?”

裴叔自是不信“书上教的”这番鬼话,他顺着看过去,纯属好奇阿肆和这位同学的关系。

从小到大南肆带过来的人屈指可数,之前的林丘和唐明夜都只能算个意外,真正意义上其实只有温倦迟一个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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