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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老白下意识点头,但突然想起什麽,又擡头,“你们哪有那麽乖。”
我可是天天都能抓着好多呢。只不过看在不出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带了就加一个,放心我不收。”
“……”换了不知多少个班主任,温倦迟还没见过这麽开明的,一时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微信里就多了个“风影随行”。
温倦迟木着脸,指尖翻动几下,把备注改了,然后回了句“刚到”。
在屏幕快要熄的时候,他看到又跳出几条消息——
老白:南肆家应该不远啊,你用了一个小时?
老白:算了,尽快告诉我哦。
“……”温倦迟收起手机,在老白的催命下略微迟疑地伸手。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接着是玻璃门滑动的声音,那瞬间他沉黑的眸子里露出一丝讶异,像是在意外这门居然没锁。
入目是一片光亮。
白色的窗帘遮不住,窗户都关着,也没有风。
阳台很小,但东西却多,一边是柜子,一边是小书架,每一层都摆着书。中间地上铺着毯子,有个台灯躺在小圆桌旁,脑袋已经大于九十度弯折,却还坚强地亮着,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声音的源头。单人沙发很小,所以从温倦迟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窝在里面的人。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的视线除了一开始的无意一扫,便再也没停留在这方小空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是直直落向南肆。
南肆个子在同龄人间算得上高,窝在小小的沙发里让人看着都觉得憋屈。身上的毯子一半滑落在地,偏偏这人还穿着短袖短裤,白皙的皮肤暴露在裹着些许冷意的空气里,让睡梦里的人无意识把自己抱紧了些。
南肆在睡觉。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告诉老白人在家,顺便请个假,他也可以去睡觉了。
这麽想着,困意还真涌了上来。离开学也过了两三个月,他现在失眠没最初那麽严重,但也没彻底解决,而是逐渐失出了一个规律。
平均深夜一点。
最晚深夜两点。
那些黑暗中积攒的倦意,在白天的某些时候,总会没由来的泛起。
就像现在这样。
可能是面前有个人正在睡觉吧。
温倦迟退后一步,正準备离开,目光却不知为何再次滑过那个骨折的台灯,随即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鬼使神差得,他松开扶着玻璃门的手,敛眸不知想了些什麽,半晌还是走上前去。
南肆睡得并不安稳。
昨天下午回去时他心血来潮沿着学校外围的一条小路出的校。那路掩在小树林里,平日没什麽人,只在黑灯瞎火时会有小情侣会来。
这个季节路上全是落叶,踩上去,沙沙声很有意思,但主干道每日都有人清扫,所以他中途突然绕了个路,意外是他在那条路上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猫。
学校里有猫,他之前见过也喂过,但对这只却没什麽印象。发现它的时候,它窝在一堆黄色杏叶里,橘色的毛和周围高度融合,要不是听见叫声,他就径直走过去了。
那叫声很虚弱,他走过去,它居然也不跑,只是叫声兇了些,眼睛紧紧盯着他。
“你跑不了吗?”南肆迈出一步。
“喵。”叫得更兇了。
“腿受伤了?”又是一步。
“喵。”猫原地往后仰。
“我见过你吗?”
“喵。”猫急了,但只能干着急。
南肆看得好笑,蹲下来,试探地伸出手:“我帮你看看,你别抓我哦。”
他现在金钱来源定时还有限,打狂犬疫苗他心疼。
“喵。”猫抗议,想要扑腾,却被南肆一手按住脑袋,就这样它还不服,后爪努力地在那蹬,可南肆手都挠上它下巴了,前面爪子还是一动不动。
“爪子吗?”南肆摸了摸它的头。
“喵。”猫稍微不那麽兇了。
南肆松开小橘猫的脑袋,食指勾着它下巴微微往上擡,另只手去检查它的腿。
看不出来,但应该是受伤了,不然就该挠他了。
“我带你去诊所,你别闹好吗?”南肆和小橘猫商量。
“喵。”
小橘猫像是听懂了似的,任由南肆将它抱起,担心二次伤害,他把爪子半搭在手臂上:“别伸爪。”
附近没有宠物诊所,抱着猫好像也上不了公交车,南肆走出学校时擡头看了眼有些黯淡的天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可能赶不在天黑前回家了。
那一瞬间他听见了陡然加快的心跳声。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一直没再吭声的小橘猫,叹气似的:“可能是老天让我遇见你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