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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时候,温倦迟其实想问“你什麽时候看过我关灯睡觉”。
但说了怕是会逗过头。
最后他淡淡道,“没什麽,就是雨太大睡不着。”
只是他没想到,南肆虽然忘记了是什麽事,却知道并且肯定一定有事。
于是那之后几天,南肆待逮着机会就“逼问”他。
也就有了如今的场景。
南肆靠着楼梯口的扶杆,他站在拐角平地上。
南肆歪了歪头,朝不远处被堵的人狡黠一笑:“老实交代,那晚到底发生了什麽。”
温倦迟捏着矿泉水瓶,眼底流露出些许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半晌像是无奈似的,问,“真想知道麽。”
距离有些远,南肆没察觉到温倦迟的那点异样。
他点点头,尽管这几天大概有了猜想,并且是他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但这会那些杂乱心绪仿佛都被“计谋得逞”四个字扫开,他甚至颇有心情地“宽慰”说,
“放心。”
“你知道什麽我都不会杀人灭口的。”
牵手
今天星期五,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班上要打球的一下课就疯了一样往球场跑,深怕晚一步场子就被其他班抢走了。其他人有的去小卖部,有的去压学校,无论有事没事,基本都不会留在教室里。
除了几个沉迷学习无可自拔的,也就靠窗角落那还有一小堆了。
林丘和唐明夜反着坐着,望着两位哥。
他俩对球类运动丝毫不感兴趣,一向秉持着“能不累着自己就别累着”的原则,体育课要麽打游戏要麽睡觉,还有就是提前溜出校干饭。
一中侧门中午放学的点才开,他们一般都是翻墙出去,那片墙还是南肆旷课溜达发现的。
开始两人不会翻,唐明夜身高摆在那试一下也就够了,林丘就有点惨,屁股着地好几次才成功,期间遭受了他南哥和姓唐的的无情嘲笑。
他至今都记得姓唐的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南哥,”林丘喊着,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放进口袋,“我们去哪?”
“找个地方打游戏还是翻墙?”唐明夜问。
南肆肩膀倚在窗沿上,浑身透着股懒散劲,像晒太阳的猫。
和林丘唐明夜不一样,他打篮球很厉害,但兴趣是还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他不仅是懒,还有就是不喜欢浑身是汗的感觉,也不喜欢看一群人在那挥汗如雨,某种程度上他的确不喜欢人太多,大街上看热闹那种不算。
闻言,他瞥了眼温倦迟。
高二一周一节体育课,刚开学那会,一到这个时候,这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蹤。起初南肆没怎麽在意,毕竟不是很熟,后来实在忍不住好奇,他就找过那麽几次。
只有最后一次找到了。
是在天台。
长风吹拂,他坐在废弃的桌子上,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看哪,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桌子离天台边缘很近,栏杆相较于他的身高,很矮。
南肆站在门边,风送来莫名的寂寥。不知怎得,他一时不敢过去,仿佛眼前是什麽稍纵即逝的画面,一旦动了,就只剩下角落布满灰尘的一切。
温倦迟背对着门,不知道有人来过,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只是那次以后,每到体育课,南肆总会无赖上身,不管去做什麽都会以各种理由把人拉上,就算是趴在位置上睡觉,他也会说,“睡眠浅,麻烦有人过来吵的时候制止一下?”
起初林丘和唐明夜还一脸震惊,心想这两真不会打起来吗,毕竟迟哥一看就不是能欺负的。
但每次在他两有点想看戏又不敢显露出来的时候,他们迟哥总是一脸淡淡的,没说行不行,但下一秒总能让他两瞳孔震惊:果然,哥的世界不是我们能懂得。
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翻墙吧。”南肆说着,戳了戳温倦迟,一如往常地随口瞎编,“这事你得来,成绩好被抓了能得到宽恕。”
侧门,往西的角落。
这里一般没什麽人来,领导巡视也只是经过,绿化更没绿到这,杂草在夏季疯长,冬天剩一片枯黄。
有些残破的墙边,碎石淩乱,一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树投落下大片阴影,南肆倚着粗糙的树干,温倦迟曲着一条腿踩在大石头上,等另外两个先翻墙。
这边的墙没有经过上一轮翻新,整体都矮一些,唐明夜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站在那整个脑袋都露出来,可以清晰看见外面的街道。
他手撑着一发力,人就“腾”一下踩在了墙上,随即对面传来落地的声音。
林丘看着一溜烟就没了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