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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完歉,他突然想起之前“温倦迟擒拿老白”的事,恰好温倦迟动了下,他一个激灵,“等等,你不会要打我吧。”
“……”
温倦迟:“打你做什麽。”
南肆:“因为我碰了你啊,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麽。”
说完他又怕这人忘了:“擒拿老白,记得麽。”
“……”
温倦迟一时无言,他确实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他总不能说你现在不是别人,便顺着说,“记得。”
“但如果要打人,你昨晚就在地上了。”
“……谢谢啊。”
南肆从被子里钻出来,仿佛怕真被打似的,出门时说了句,“我有事出去下,帮我喂喂久久。”
说完,也不管温倦迟答应没答应,回自己房间洗漱完就出了门。
今天周末,街上的人多了些。
南肆熟门熟路地进了巷子,到馄饨店时,林姨正在外间忙着,看见他,既惊又喜,“快来坐,怎麽这个点来了?”
“有点事找您。”南肆挑了人少的地方坐下,“林姨你先忙,我不着急。”
“真的啊?”林姨问,“什麽事啊让我们阿肆起这麽早。”
“没多大事,醒了就起来了,您先去忙吧。”南肆笑着说。
“那好,你等着姨啊,早上这会过去就好了。”
早上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除了南肆这一小桌,其他的基本都坐满了,热气腾腾的交织成一片薄雾。
南肆支着脑袋,耳边是欢声笑语,他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晚那个梦。
他记得很清楚,甚至是那黑雾里深入骨髓的凉意。
梦的开篇依然是他缩在角落里,黑雾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直到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到这里,梦还是他熟悉的样子。记得清楚,也是因为这样的梦他曾做过很多次。
但这次,敲门声落下后,不是看不真切的很多人,也没有嘈杂的声音。画面一下切换到昨天中午,女人沖过来的那个场景。
他明明只是扫了一眼就被揽进怀里,但那女人疯癫的模样却出现在梦里,真实到仿佛一切本就是如此。
可他确定,在昨天之前,自己记忆里从未有过这个女人。
“阿肆。”
“阿肆?”
“嗯?”
“走神啦?”林姨坐在一边,笑着伸出手,在南肆眼前晃了晃。
南肆回过神,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状似随意地问,“林姨,你一直住在这,知不知道巷子里住着个生病的女人,就精神有点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林姨想了想,她是搬过来的,这几年和街坊邻居交流并不多,只不过开着店,总能听到些閑聊八卦,印象中……前不久好像听过。
有了方向,她又努力回想一番,说:“前不久到是听过,说是那女人前段时间还好好的,精神不正常倒也安静,只不过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隔壁左右天天都能听到她在家里叫,说那声音让人听了都心惊害怕呢。”
“她为什麽疯的,知道麽?”南肆又问。
“那我还真不知道。”林姨说完,突然“哎”的一声,“你裴叔可能知道,我给你把他喊来。”
说罢,一声“裴玉林”响彻整个店,林姨提着气朝里间大喊,“出来,有事!”
南肆怕她喊岔气,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里头,刚歇下来的裴玉林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惊天动地咳了几声才缓过来,他妻管严,掀开帘子也不敢痛诉,只好对着南肆说,“哟,这是又逃课了?”
不上班上学的人对“今天是星期几”大多没什麽概念,南肆听了,笑着说,“裴叔,你睡糊涂了,今天星期六。”
他笑得很乖巧,林姨在旁边想阿肆还和小时候一样可爱,但裴玉林只觉得这小子笑里藏刀。他过去坐下,语气装得很强硬,又因为那点口音显得好笑,“什麽事。”
林姨说:“阿肆想问你知不知道巷子里那个精神有点不正常的女人。”
“她啊。”裴叔摸了摸下巴,“据说啊……”
“她早些年精神还没有问题。那个时候她在一个比较富裕的人家当保姆照顾小孩,工资也比普通保姆的高。但后来不知怎麽了,人家把她辞了,还把她告上了法庭。她一直住在这个巷子里,哪见过那阵仗,最后法院判她赔钱,也就将近十万吧,但那个时候她哪来那麽多钱,更何况自己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儿子要养。”
“她丈夫呢,也是个没多大出息的人,每个月就挣那麽点死工资。知道她弄出这事,差点就跟她离了婚,但最后没离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