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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路中间的“鬼”:我是不是该不存在?
温倦迟勾住南肆的小指,偏回头,见人还在,他挑了挑眉,“麻烦让一下?”
“啊……”
南肆看得好笑,好好一个“鬼”被某人吓成这样,他想了想,被勾着的小指动了动示意某人别说话,给“鬼”建议道,“要不你现在挥几下手再喊几句?”
“鬼”:“……”
谢谢啊,但大可不必。
他又蹭的一下退到旁边,站着不说话了。
温倦迟:“……”
“走了?”他问南肆。
南肆点点头,除了迟钝点,面上没什麽异常。
温倦迟虚牵着他往里走,在黑暗将两人勾着的手淹没时,他掌心一转,指节挤入南肆的指缝,真正牵住了他。
于是那些蠢蠢欲动的情绪突然止住了。
南肆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在阴森嘶哑的背景音里听见一道温沉如水的声音说,“别怕,我在。”
鬼屋并不是全黑,大部分时候墙上都挂着幽幽的彩灯,照着垂下的藤曼和一些瘆人的脸谱。他们进来的时候后面已经没什麽人了,这会两人走在狭窄的通道里,前后一段距离都看不到人影,只能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南肆紧抿着唇,被牵着的手没什麽异常,另一边却早已攒得死紧,目光一错不错的落在温倦迟模糊的侧脸,试图压下那些翻涌的情绪。
温倦迟需要看路,还要防着可能会突然蹦出来的鬼,但他能感受到手背上从未停过的安抚,这让他在黑暗里抓住了一点让人安心的真实。
渐渐的,狭窄的通道变宽,一个拐弯后,出现了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歪七扭八的站着些人……和“鬼”,两方扭在一起,听不清在嚷嚷什麽。
人鬼情未了。
南肆脑海里应景地蹦出这麽个词,绷直的嘴角很轻地扯了下,另只手攀上温倦迟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说,“我们绕一下吧。”
南肆本意是想趁着这点笑意告诉温倦迟自己没事的,但他太紧张了,身体无意识的抖着,牵着手的时候被他强行局部压下,这会凑过去,就是彻底的暴露了。
但他依然没意识到。
直到温倦迟带着他退后几步,隐入一个角落时,他才有点心虚地试探着问,“怎麽了?”
温倦迟把他笼在角落,握着他的手用了些力,语气沉沉的,说,“你在抖。”
“有麽?”南肆垂死挣扎,晃了晃他的手说,“没有啊。”
温倦迟薄唇绷成一条直线,不说话了,只抓着南肆的手不让他再动弹,目光有些複杂地落在他身上。
即使是在昏暗中,那目光也让人无法忽视。
南肆这回是真得开始抖了,他拿着糖葫芦那只手抵上温倦迟的胸膛,靠近心髒的位置,忍不住声音发颤地说,“真没事,你别瞎想好不好?”
温倦迟不说话,只是眸光颤了下,微微垂下一点。
他知道自己吓着他了,但他不能不看着他。
但不知为什麽,南肆抖得更厉害了,他甚至看见,他眼里泛起的水光,摇摇欲坠。
那瞬间,温倦迟只觉得闷头一棒。
他看着那只糖葫芦,近乎慌乱地擡眸,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沉柔和,看进南肆眼底问,“甜麽?”
“什……”
南肆声音已经染上了一点哭腔,他突然止住,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哭,看向温倦迟的眼睛里透着一丝茫然。
他不想说话了。
他相信温倦迟,但不想让他担心。
早知道不该说那话的。
但温倦迟却像是察觉到他在想什麽,俯身在他耳边问,“相信我麽?”
南肆:“……嗯。”
“甜麽?”温倦迟诱哄般地再次问道。
南肆只觉得那声音一下下撞在他耳膜上,慢了不知几拍地反应过来他在问什麽,捏着糖葫芦的手刚要往他唇边递,却被预判似的制止住了。
“不……试试?”他晃了晃糖葫芦说。
“还说没事麽?”温倦迟无奈地捏着他手腕垂下,系着气球的手勾着他的指尖,俯身凑到他唇边,低声说,“这样试。”
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鼻尖,烫得南肆脑袋里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
他有些迷茫地睁着眼,温倦迟额前的发扫过他的眼睫,带起一阵痒意,同时唇上的触感也越来越清晰,细碎的吻铺天盖地般将他席卷。
开始是甜的,后面就多了点鹹涩。
因为不声不响的,南肆哭了。
这次温倦迟没再问。
他轻吻上南肆的眼睛,一只手抚上他侧脸,抹去残留的泪痕。
良久,他轻笑出声,半揶揄道,“亲哭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