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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南肆还没来得及想,垂在一侧的手就被牵住了。
光影模糊间,温倦迟偏过头,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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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四瓶可乐撞在一起。
林丘没喝酒都跟醉了似的,大着舌头说,“庆祝我们又度过一个学期!”
“你说得对。”唐明夜举起可乐喊,“这必须得干一个!”
可乐罐又撞在一起,隐约能听见气泡炸开的声音。
就是这回只有他们两个。
可乐还举在半空。
南肆曲腿坐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缝隙里,手肘撑在膝上,提着可乐瞥了两人一眼,昏暗中旁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半晌,他晃了晃可乐罐,隔空碰了下,仰头闷下一口。
温倦迟坐在他旁边,见他动作,才跟着晃了下。
至此这一趴才过去三分之一,林丘像是进入了某种角色似的,双手捏着可乐瓶身,继续道,“第二——庆祝我两第一次来南哥家!”
“这个‘我两’强调的不错。”唐明夜点评道。
南肆歪着脑袋,视线落在电影上,闻言随口道,“这有什麽好庆祝的。”
他声音很轻,为了尝试适应这样的黑暗,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琢磨电影剧情上,余下的则被温倦迟隐秘地攒进手心。表现出来就是有些恹恹的,似乎是累了。
林丘注意到这点,音量都放低了不少,但并没有停止这趴,反而还有了延展部分。
他先是渲染一番“第一次来南哥家”的心情,然后回归现实,问,“南哥你是不是累了?你家里人回来我们会不会很打扰啊?”
他嗨过头后才想起来,这屋里只有他南哥一个人。
而现在……已经八点了。
外面又下起雪,他们怎麽回去还是个问题。
方才他和唐明夜悄悄商量一番,觉得现在收拾收拾走应该差不多还能行。
于是就有了“庆祝”这一趴。
话问出去,南肆一时没有应声,而是提着可乐瓶一口又一口喝着。
林丘心里奇怪他南哥一罐可乐怎麽喝这麽久,但也没多想,看这样子本以为等不到了,刚準备进行最后一个步骤时,却听他南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还行。没人回来。”
这是回答他的问题。
接着他南哥又说:“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外面路不好走,今晚你们住这就行。一楼有一个客房。”
“哦耶!”林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唐明夜在一边弱弱问,“南哥,你是指我们和迟哥……三个人睡一屋啊?”
虽然但是,三个人睡一屋就已经很离谱,更何况……
温倦迟安抚性地捏着南肆的手,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闻言他擡起头,看着对面两人挑了挑眉。
电影一直断断续续地放着,这会还没到高潮。
南肆看着电影,被这句话给问笑了。
笑声蕩开那一瞬间,唐明夜和林丘醍醐灌顶。
真真是嗨过头把脑子丢了。
而温倦迟也在这一刻发现了南肆的不对劲,他不顾另外两人死活,凑到南肆颈侧,然后闻到了酒味。
不浓,所以很难发现。
他不确定南肆到底醉没醉,但现在更担心的是他的状态,喝酒掩盖某些东西,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一边林丘和唐明夜还不知道具体是怎麽了,他们板直地坐着,呼吸都不敢重了,满脑子都是:哇靠我看到了什麽啊啊啊!!
而南肆整个人都仿佛跌进云中。
他想自己大概是醉了,但才偷摸着喝了一瓶,所以有些不想承认。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没醉,放心。”
接着他伸手想把人往旁边扒一点,“我有话说,你等等我。”
“说什麽?”
温倦迟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危险,他捏着人手腕,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却还是在对方接下来直白到近乎炙热的一句“说你”中败下阵来。
于是这边安静如鸡的两位在经历内心野马奔腾后,又体验了番海水倒灌的感觉。
南肆捏着藏在身侧的酒瓶,歪了歪脑袋,说,“你们不是都猜到了麽,怎麽还问这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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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再怎麽无意发现和猜测都比不过正主直接下台。
方才那幕仿佛还浮现在眼前,两人一时分不清他南哥这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挨着的肩膀你拱我我拱你。
最后是林丘颤颤巍巍道:“怀……怀疑啥?”
“啊。”南肆拖长了含笑的腔调,指了指两人身后,说,“刚好。”
林丘和唐明夜不明所以地回头,就见电视屏幕上两位……应该是主角在……嗯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