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主角的龙套不是好工具人
你杀过人吗?
这是我穿书以后,原男主易水心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胸无大志混吃等死咸鱼穿书攻 x 追星搞事业两不误天才原男主受
郑小冬 x 易水心
第一人称沙雕轻武侠主攻。
老梗、烂梗、谐音梗。
没有大纲,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
古代轻松第一人称主攻视角
第1章 登仙路其一
01
易水心告诉我,要想在自在城里活得自在,第一要义就是要心狠手辣,像我这种最多打打蚊子蟑螂的弱鸡进了城根本活不到第二集 。
这话说得霸道,很有几分疯批大佬的风范,只可惜他长相显小,两颊还挂着没褪净的婴儿肥,怎么看都像一棵豆芽菜在放狠话。所以我翻了个白眼,告诉他,你他妈犯法了你知道吗?
易水心朝我摊手:侠以武犯禁嘛。再说江湖人的事,那能叫犯法吗?
他脑子活泛,才教给他的梗转眼就用得得心应手,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又想起被城主支配的恐惧了吗?
我哪儿敢说话?
倒也不是怕他。
我堂堂七尺男儿,怕他一个立事牙都没长齐的豆芽菜?
滑天下之大稽!
我怕的当然是他背后的聂无极。
城主聂无极。
02
我在易水心床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听使唤的肌肉,一股酸痛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累得活像被好几个大汉轮番上阵暴揍了一顿。
按照易少侠的说法,我是这个月第三百七十六个上门挑衅城主的倒霉蛋儿,依照惯例应该被丢到城外的小树林里自生自灭。不幸中的万幸,三百七十六恰巧是易水心的幸运数字,我又刚好长得还算人模狗样,他便慧眼识珠,把我从一堆半死不活的尸体里挑了出来。
易水心说:我这人心善,以身相许就不必了。你既然敢在城主面前拔剑,想来也是个手脚伶俐的,不如来给我当牛做马吧。
他的话又多又密,用入乡随俗一点的比喻,就是一把连弩,我被念得头痛欲裂,张大嘴巴看了他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易水心见我不搭话,又问:怎么?傻了?哑巴了?被我的虚怀若谷感动了?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种淡然中带着一丝嘚瑟的诡异神色,像只偷吃了罐头的猫。
我看着他月牙儿一样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大概是听见我嗓子眼里挤出的嗬嗬声,以为我有什么遗言,当即附耳上来,你且夸着,我在呢。
我气若游丝:你是不是想说,乐善好施
好好一个漂亮弟弟,怎么是个文盲呢?
易水心气得耳朵尖直冒血,扬了好几次巴掌,明显是想往我脑袋瓜子上招呼,不过多半是怕自己一掌下来能直接给我劈过去,只好耐着性子问我:你叫郑小冬?
谁?我?我不叫啊?我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眨着眼睛,以表达自己的疑惑。
易水心用关怀傻子的慈爱目光端详了我半天,那你叫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兰阳镇,郑小冬。闯自在城的时候豪横得很,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晚啦!
兰阳镇。
郑小冬。
我把这两个名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咀嚼了两遍,终于咂摸出了一点味道。
我问易水心:你是易水心?
易水心瞪大了眼睛,脑子倒挺好使。
言下之意是我猜得没错。
我追问:你们城主叫聂无极?
谁准你直呼城主名讳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错觉自己听见了诵经声和木鱼声,眼前佛光大盛,仿佛要当场渡我到往彼岸。
易水心,小说《登仙路》里天资聪颖心性坚韧的杰克苏男主。
自在城主聂无极,易水心的师父,为争夺天下至宝山河社稷图和挚友反目成仇的大反派。
至于郑小冬?
小说开头那个提剑上门,扬言要为聂无极的挚友、也是自己师父报仇,最后技不如人死在对方刀下、倒霉催的工具人,正是区区不才本人在下。
理清这段并不复杂的人物关系,我终于看明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当即眼前一黑,一句话也没留下,直接厥了过去。
03
作为全书最大的反派,这个江湖有很多人想要聂无极的命。
争名的看中他西疆第一刀客的身份,夺利者图的是他化自在城里琳琅满目的珍宝。然而风云变幻十几年,来城里撞大运的赌狗多如牛毛,谁也没能把聂无极从邪道第一把交椅上拽下来。
由此可见,聂无极的确和书里写得一样,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易水心对此倒是有不一样的见解
这和城主有什么关系?分明是那帮歪瓜裂枣学艺不精,令中原武林蒙羞。再说能死在城主刀下,那叫虽死犹荣,是西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我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劝失足少年迷途知返的冲动。
我说:粉圈打咩。
又问: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可我还是低估了城主粉头的狂热程度。因为下一秒,我就听见易水心斩钉截铁地回答:要!
你要什么你要。
不过仔细想想,他从小长在自在城,跟在聂无极身边,这么多年里受到后者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聂无极抢劫他放火,聂无极杀人他递刀,能长成一个知法懂法守法用法的新时代好青年,那才是有鬼了。
一旦想通了这道关节,我再看向易水心,顿时觉得胸口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端茶送水的动作不由得也利落了起来。
易水心又开始用那种关怀傻子的慈祥目光端详我。不过这一次,他的眼睛里多了三分茫然七分妒忌。
易水心说:城主要见你。
易水心又说:先天不足、根骨不算上佳,年纪还偏大,城主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人身攻击?
天才了不起吗!
好吧,确实了不起。
第2章 登仙路其二
04
聂无极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他是怎么死的。
书里写自在城主缄默少言,惜字如金,只有常年随侍在侧的徒弟能解他的话中意。我一拍大腿,这不就是那个爱炼丹的皇帝和他擅写青词的小阁老吗?但我既不聪明,又没文化,干不来揣摩上意的活,这会儿没有易水心同声传译,只能老老实实举手提问。
聂无极显然对我的白目大为不满,却出乎意料地没让人把我扔回城郊小树林,而是重复了一遍:谢哲青是怎么死的?
印心剑谢哲青,原身那个死在故事开始以前的便宜师父。
我一下让他问得不会了。
依照原文的剧情,郑小冬上门寻仇的七个月前,印心剑和自在城主约战居延海畔,俩人轰轰烈烈打了整整三天三夜,熬走了一批又一批上蹿下跳的猹,终于在第四天破晓时分决出了生死。
光风霁月的大侠不长命,无恶不作的邪道之首遗千年,打了胜仗的当事人居然还要掉过头来问自己的对手是怎么死的,这让苦主(本人)上哪儿说理去?
简直是丧尽天良,岂有此理!
我大着胆子对他怒目而视,没回话。
主要是看呆了。
先前进门的时候,我光顾着担心自己小命难保,恨不得学鸵鸟把脑袋埋进地里,好不容易得空抬头松快松快脖子,这才终于看清了反派大佬的模样。
聂无极有一副能让很多人嫉妒不已的好皮相。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脱性别的美,像山间松云间月,像惊涛拍岸卷起的千堆雪,也像一把寒气森森的宝剑,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