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声把我从缠绵的美梦中粗暴唤醒,我睁开眼,面颊正中热得发烫。
通讯器直接把闹钟从手腕投屏到天花板,闹钟声急促,如同不耐烦的嘶吼。
这个闹钟还不能在通讯器屏幕上关闭,非得我坐起来,进行一串复杂的手势操作,这才成功地让它闭上嘴巴。
天花板上的全息投影恢复平静,主页面变成熟悉的蓝绿渐变,从左到右依次显示着时间、天气、未接电话。
距离星际署对外宣称的标准上班打卡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我下意识摸了摸身边。
林生那侧只剩下掀开的被子,太空兵有早训,他需要比我早一个小时起床。
通常我们是互不干扰的,毕竟租房时我俩选择了奢侈的两室一厅。
但是
但是
但是
今天是意外,不对,或者说昨夜是意外。
在过去的23年里,我俩一直是精神意义上的挚友、法律意义上的兄弟。
我们陪伴着彼此长大,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步入工作岗位,
古中华文明里称这种关系为发小。
我承认在青春期躁动的激素作用下,对林生早有情愫,一直苦于各种担忧没能表明心迹。
但就在昨晚,第23个国际公约周期到第24个国际公约周期之间的轮转日——地球词汇称之为跨年夜,林生主动吻了我。
在那一刻,我平时自诩卓越的语言系统成功卡壳,情愫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脑子被冲动灼烧成了浆糊。一切交给身体本能。
我们在高塔上拥吻直到新年钟声停止,宪兵的哨声将我们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