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丢东西了 作者:大阿哥
第4节
虽然这其中也有他故意不提醒程牧的原因在里面,但是见他开始着急的样子庄宴俞还是有点罪恶感,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就对人家下得去手,明明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和自己在一块真是被污染了。
不过他也就仅仅良心发现了一秒钟而已,一秒过后庄宴俞若无其事地坐在程牧面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手机,这才惊讶道:“怎么都这么晚了,现在宿舍肯定关门了,回去的话会被记名扣分的。”
程牧一向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一听记名扣分脸色都白了两分,他倒不是怕影响成绩什么的,只是一旦被记名了,爷爷那边肯定会立刻知道自己这么晚才回宿舍的,到时候指不定又要回家住,说自己一个人住校他不放心什么的。
程牧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求救地看向庄宴俞,声音有些着急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能不能不让宿管记名?”
庄宴俞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末了还危言耸听道:“你也知道咱们那栋楼的宿管阿姨有多严,之前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就晚了一分钟,她都硬生生地给人记上了,天知道那时候她连门都没关上呢,就这么把人家给记上了,害得他大晚上的被导员打电话骂了一通,现在见着那宿管都绕道走了。”
程牧被他说得更没了主意,偏偏这时候那种心跳加速的兴奋感又向他袭来,程牧忍住浑身战栗的酥麻感,手指下意识攥住衣兜里之前庄宴俞送给他的钥匙扣,干着嗓子说:“算了,记名就记名吧,咱们赶快回去吧。”
毕竟要是一会儿他真的忍不住犯了病的话,那后果可比回家住还要严重得多。
庄宴俞没达到目的有些不乐意,想了想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劝他:“现在咱们回去了估计也就十一点四十多了,你舍友他们可能都睡了,那时候你回去了不就打扰到人家休息了吗?”
“那……怎么办啊?”程牧都快急哭了,现在整个人心慌忙乱的,他不能再跟庄宴俞待下去了,否则最后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
庄宴俞听到他这哭腔一愣,心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顿时也不卖关子了,连忙领着人往街上的一家酒店走去,边走边安慰道:“是我不对,害得你不能及时回去,不过我们今晚可以住酒店,我已经跟高城说了让他和你舍友说你今晚不回去了,所以你别着急,反正明天早上一二节也没课,到时候再回去也没人知道咱们晚上是住在外面的。”
程牧听了这话情绪仍旧很低落:“可是我没带身份证。”
庄宴俞回头冲他安抚地笑笑:“放心,我带你去的这家酒店是我小姨开的,里面专门为我留了一间房,随时去都可以,不需要身份证,只需要刷脸就可以了。”
庄宴俞没说实话,其实这家酒店给他留了四个房间,那是因为他家小姨怕自己侄子有时候会带同学来住,又怕那时候处于旺季挪不出房间,于是就亲自打电话给酒店经理让他们空出顶楼的四间房来,就算生意再多也不能订给其他客人,要是被她发现有人利用这个空档谋私利的话,那等待对方的就是炒鱿鱼了。
因此就算在开学那阵学校周边酒店爆满的情况下,这家酒店依旧为庄宴俞留着房间,全酒店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订给除庄宴俞以外的人,全部严阵以待地等着庄宴俞的入住。
现在他之所以说酒店只给他留了一间房,其实是出于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私心,在庄宴俞的潜意识里,既然要跟程牧处好关系,那么就要时刻和对方在一块儿才行。
不然的话他费这么大的劲把人拐来,难道就是让人家体验一下自家小姨开的酒店吗?
他又不是傻子,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庄宴俞领着程牧进了酒店后,就很心机地让他先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自己一下,然后大步走向前台,见对方认出自己后才说:“有没有一张床的房间?”
“有、有的。”前台被庄宴俞的问题问得愣了下,回过神来连忙答道。
“好,把房卡给我就行。”
前台看了眼程牧的方向,确定这人是和庄宴俞一起的,想了想还是问了句:“请问是一间房吗?”
“当然。”庄宴俞不满道,“两间房太浪费了,要是他回头问起你就说只有一间房,不能说漏嘴知道吗?”
前台讪讪应着,一边递房卡一边腹诽,说得好像一直为你留着的四间房就不浪费似的。
要是这段日子全部订出去,不知道要挣多少钱呢。
不过自家老板有钱愿意浪费,她一个小小的员工又不好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她应该做的,其余的就当做没听到也没看到就成了。
等到庄宴俞领着程牧进了电梯,前台这才坐下小声说了句:“家里有钱却这么抠门,做他的朋友也够吃亏的。”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定义成了小气鬼的庄宴俞心满意足地领着程牧进了房间。
应他的要求,前台给了他一个套间,除了卧室外只有一间起居室。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套房里的浴室是用玻璃围起来的,只有中间大概半米宽的玻璃是摩挲的,其余的就是透明的能一眼看到浴室里的人在做什么的普通玻璃。
庄宴俞看了眼浴室又转头去看卧室里那张超大size床上的玫瑰花瓣,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可不是他的本意,谁知道前台给他的是个情侣套房。
现在他不用想都知道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咳,要不要我再去换一间?”
程牧也有些尴尬,两个大男人进了情侣套房什么的,的确是他人生第一次遇见。
“不用了,现在正处于开学季,学校外面的酒店能有间房住就不错了,而且我们就暂时住一晚,还是不要去麻烦人家了。”
程牧以为酒店只有这一间房了,想着估计庄宴俞下去了也换不到别的房间,就决定在这里凑合着住一晚。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庄宴俞的小姨给他留的房间是情侣套房,看来作为家长都觉得庄宴俞在大学里肯定是会带着女朋友在外面住的,所以才这么周到地为他一直准备着房间,只是可惜对方这一回带着的竟然是自己而不是女朋友什么的,白白浪费了这布置ji,ng巧的情侣套间。
庄宴俞见程牧不想换他也就不提换房间的事了,毕竟要是真的有其他的空房的话,没准程牧就要提出分房睡呢。
两人脑子里想着南辕北辙的内容,行动上却出奇地一致决定就这么住下去。
只是洗澡的事情就成了个问题,既然是情侣套间,那么就意味着无论在房间里的那个角落,都是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浴室里的情形的。
所以程牧尴尬得脸都红了,低下头不敢看庄宴俞:“你先洗吧,我会背对着你的。”
庄宴俞被他泛红的脸勾得心痒痒,特别想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好好看一下,但他知道自己这行为不妥当,于是只能按耐住装作不在意道:“没事儿,都是男人,不用在意这些。”
程牧应了一声,还是有些尴尬,要是两人都是直男的话一起洗都没问题,可关键是他不是啊,所以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庄宴俞见他脸色还是有些怪怪的,心里也跟着别扭起来,但他又不明白这份别扭出自哪里,只能把它忽略了先去洗澡。
程牧等庄宴俞进了浴室后松了口气,然后就背对着浴室的方向坐着开始玩手机,想方设法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是为了能忽略庄宴俞的手机对他散发着的浓浓的诱惑力。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二更完毕~
第18章 浴袍带子
“我洗好了,你也去吧,浴室里还有一件浴袍,就在架子上。”庄宴俞出来的时候头发shi漉漉的,水滴顺着脖子没入胸膛,本来还有点青涩的少年顿时性感起来,看得程牧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然后就跟被针扎了似的“腾”地站起来,看也不看他就慌慌张张地冲进了浴室。
庄宴俞被程牧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程牧这是怎么了,想不明白的他视线下意识追逐程牧的身影,结果这一扭头就看见程牧已经脱了上衣后露出的白皙劲痩的上半身。
庄宴俞愣愣地看了好几眼,在程牧开始脱裤子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头去坐在程牧之前坐着的位子上,暗骂自己怎么就跟个变态似的一直盯着人家看。
不过程牧还真的挺白的……
呸呸呸,乱想什么呢!
庄宴俞一巴掌呼在自己额头上,想要驱除掉脑子里不正常的想法,最后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做出了和程牧一样的举动——拿起手机玩游戏。
等程牧也洗好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庄宴俞时刻注意着浴室那边的动静,听见声响就立刻起身把手边的吹风机递给他:“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吧,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
“好,谢谢。”程牧接过吹风机礼貌道谢,态度自然得就好像之前浑身不对劲儿的人不是他一样。
庄宴俞想起篮球队的事,在一旁等程牧吹好头发后问:“咱们学院的篮球队还差一个人,你要不要加入?”
“啊?”程牧愣了下后立马拒绝,“不行的,我打得不好。”
其实主要是因为他有点抗拒和别人进行肢体接触,还有就是像这种群体性的活动,自小时候那件事发生之后,程牧躲避大家的目光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主动参与到这种聚集了所有人视线焦点的篮球比赛呢。
“打得不好也就是意味着你会打?”庄宴俞早就料到了程牧会拒绝,不过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拉进队才行,只要最后程牧答应入队,那么在这之前拒绝多少次他都无所谓。
“……会一点,但是我真的打得不好,你可以去找李远峰,他球打得不错的。”
“李远峰已经被高城拉入队了,现在就差你了,要是你不同意的话,我们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那样训练就迟迟开展不起来。咱们学院实力本来就不怎样,再缺乏训练的话,到时候估计上场了只有被别的学院虐的份儿了。”
庄宴俞已经摸清了程牧的弱点,就是特别怕麻烦别人,之前要不是自己搬出他的舍友来的话,可能这人宁愿被记名也不愿意在外面住一宿。
所以现在他又故技重施,没办法,这招看起来还挺管用的,毕竟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可这次庄宴俞被打脸了,因为程牧听了他的话后虽然面露犹疑,但脸上的表情在犹豫了片刻后立刻转为坚定:“不行,我真的不行,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主要是他怕自己克服不了心里那关,到时候反而给人家添麻烦,这样的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所以程牧宁愿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加入进去,也不要到关键时刻拖大家后腿。
庄宴俞见程牧这么抗拒,张了张嘴,剩下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最后他心一软,到底还是不想强迫程牧。
于是之前他脑子里想着的势在必得全部被推翻,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脸疼着的同时还不忘安慰程牧:“没事儿,你不想就算了,我让高城再看看其他的人选。”
程牧见他不再强求心里反而愧疚起来,要不是他自己心理有问题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把人家拒绝得死死的。
“那个……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做你们的后勤,帮你们买水看东西什么的,这些我可以的。”
庄宴俞脑子里浮现出程牧给自己买水递毛巾的场面,一时间心动得不得了,当即便说:“需要,不过你帮忙看东西就行了,水他们自己会带的。”
“好,那到时候你们训练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要是没事的话就过来。”
“嗯,不说这些了,已经很晚了,咱们早点睡吧。”庄宴俞说着便走向卧室里铺了玫瑰花瓣的大床,走到床边的时候见程牧没跟上来,还傻愣愣地站在门外。
“想什么呢,快点过来睡吧。”
“我还是睡外面的沙发上吧。”程牧眼神闪躲,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跟其他人睡过一张床,现在庄宴俞态度这么自然,显得他提出的这个要求特别矫情。
庄宴俞显然也是没预料到程牧这种反应,反应了一会儿才看着外面的沙发说:“可这沙发估计连一米五都没有,你怎么睡,缩成一团睡?”
“我……”
“行了,知道你不好意思,但都是男生,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要是女孩子我倒还会避嫌,但现在只有一张床,咱们就凑合凑合吧,反正床够大。”
程牧心想男生也需要避嫌的啊,尤其是和你共处一室的那个男生还不是直的,他主要是怕自己会露出马脚,但现在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沙发的确不像是能睡人的地方,再加上自己三番两次拒绝人家更是不好,所以这回他迟疑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就睡一晚,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的。
庄宴俞躺在床上看着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一米的程牧,有点生无可恋地想,难道自己就这么招人烦吗,就连睡觉都要离自己远远的才行?
遭受人生头一回被嫌弃的庄宴俞关了室内的灯便闭上了眼睛,想要酝酿睡意的他一想到身边正安静地躺着的人时就清醒两分,最后直接ji,ng神得能起来做二十道高数题不带卡壳的。
庄宴俞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但他脑子里却在想着自己今天一天的所作所为。
现在回想起来,庄宴俞总结了下,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很不正常,从早上第一眼见到程牧起,到现在躺下的这一整天,他都是围着人家转的,没有一刻功夫是在做自己的事情,简直就跟人家的小跟班没什么两样了。
庄宴俞眉头微颦,可为什么自己竟诡异地觉得很开心?比和高城那货打一天游戏还要开心得多,难道他真的有潜在的抖人格?
就在他头脑清醒地进行着自我怀疑的时候,被子另一头的人轻轻动了下,庄宴俞闭着眼睛装睡,心想都躺下这么久了,难道程牧也和自己一样,睡不着吗?
程牧原本是侧着身子背对着庄宴俞的,这会儿他慢慢挪动身体换成平躺的姿势,然后就在庄宴俞以为他不会再动了时,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的程牧再次动作极轻地翻了个身,变成了侧躺着正对庄宴俞。
庄宴俞不知道程牧想做什么,心里自动为对方找借口也许人家只是更习惯这个姿势睡觉呢。
但有些紧张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那种隐秘又期待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只是在想要不要自己也假装翻身侧身正对着程牧?
还没等他行动,庄宴俞就听见程牧那声比幼猫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庄宴俞?”
庄宴俞没动,直觉告诉他程牧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有些兴奋地想着程牧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是看他不顺眼踹他一脚他也觉得不错,因为他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了。
程牧叫了一声后见庄宴俞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提起的心放下了一点然后又调高了点声音叫了他一声。
照样是毫无回应,庄宴俞就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
程牧这回彻底放了心,右手开始轻轻地在被子里向庄宴俞的方向摸索,庄宴俞屏住呼吸,竭力控制着快要失控的心跳,然后就感觉自己的浴袍带子被程牧抓住。
庄宴俞心脏一颤,程牧这是要做什么?
然而他又等了许久都没见程牧进行下一步动作,浑身僵硬的庄宴俞慢慢转头,就看见夜灯黯淡的光线下程牧恬静的睡颜。
听那绵长浅薄的呼吸庄宴俞就知道程牧已经睡过去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这算什么,自己的浴袍带子上难道有什么能助眠的药物吗?为什么就只是抓着浴袍带子,然后就什么也不做就能睡过去了?
一时间庄宴俞说不清自己是希望程牧继续做点什么还是不希望的好,他有些纠结地看着程牧半晌,最后由于之前他情绪起伏太大,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睡过去了。
然后他在梦里又梦见了程牧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接着抓住他的浴袍带子,在庄宴俞的梦里还有后续,就是程牧突然一把扯开带子,然后欺身而上压在他的身上,梦里的庄宴俞本来是睡着的,被程牧的动作弄醒后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自己的手里被塞进了一条布料,庄宴俞低头一看,是程牧身上浴袍的带子。
这时候程牧慢慢俯身,一双眼波光潋滟得勾人的紧,只见对方微红的嘴唇轻启,对他说:“扯开它。”
庄宴俞瞪大眼睛,一个激动,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梦里的自己给激动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下午六七点之间~
第19章 喜欢的人
庄宴俞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被梦里的内容搅得心神不宁的他喘着粗气,心脏剧烈跳动着就好像刚刚完成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一样,有力地向他的主人诉说着它现在兴奋不已的心情。
待到呼吸渐匀,庄宴俞偏头看着正安然地睡在自己身边的程牧,感受着腿间的异样,心中百感交集,最后所有复杂的情绪汇聚成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向他袭来,让他觉得现在多看人家一眼都是在犯罪。
他怎么能对着自己的朋友做这种梦呢,庄宴俞自责的同时又不禁想起了之前高城他们开玩笑时自己亲了程牧的那一下,虽然当时大家都当成了玩笑,就连当事人程牧也没在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天晚上回去后他的确是看着两人的照片失眠了,甚至还鬼使神差地把那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最后怕被别人看到起哄又只能撤了下来。
对此,庄宴俞最清楚不过,他的确是想要把照片设成壁纸的,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而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这么一直设成壁纸。
庄宴俞平复下来那股冲动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刚挪动一点就发现自己的浴袍带子还在程牧手中被他紧紧握着。
叹了口气,心想都是带子惹的祸,要不是它被程牧握着自己又怎么会做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庄宴俞一把将带子扯下,轻轻地塞进被窝,然后捂着门户大开的浴袍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换衣服。
虽然这个破浴室和没有没什么两样,但好歹能挡住关键部位,最重要的是门一关外边几乎听不见浴室里的声音,隔音很好他就不用担心自己消灭证据时会吵醒程牧了。
于是当半个小时后程牧醒来的时候,最先发现的就是自己手里那根长长的带子,他被吓得立刻清醒过来,那根带子也像烫手山芋似的烫得他立刻松手。
遭了,自己怎么就睡过头了,明明之前他想的是在庄宴俞之前醒来然后松手的,这样对方就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了,可是现在庄宴俞明显比他起得早,还把带子整个扯下来留在他手里,这一切都说明着对方显然是发现了他昨晚一晚上都是拽着他的浴袍带子睡觉的。
他会怎么想?
程牧觉得庄宴俞肯定会认为自己行为怪异的,说不准还在猜测自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程牧有些崩溃,正心灰意冷地想着自己找什么借口才会显得他的行为不那么奇怪时,这是刚好消灭完罪证的庄宴俞从门外进来,看见床上傻愣愣的程牧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结果视线一转就看到了程牧手边的浴袍带子。
“欸,它怎么在这,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带子不见了,肯定是我晚上睡觉觉得热就给扯下来扔在一边了,起来时怕吵到你就没有去找,没想到就在被子里压着呢。”
庄宴俞说着神态自然地上前把带子拿走,然后顺手丢在一边脱下来的浴袍上,目光在触及程牧不小心露出的小半截白皙光滑的肩膀上猛然一顿,喉咙发紧的他立刻转移目光,看着自己手上的纸袋对程牧说:“这是我临时买的衣服裤子,你先凑合着穿,等回了学校再换也行,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我让酒店服务员拿去洗了,等干了后他们会送到学校的。”
程牧见庄宴俞并没有怀疑自己,暗地里松了口气,心里庆幸着幸好带子自己掉了,不然他就是再长张嘴都说不清了。
接过衣服走向浴室的他没看见庄宴俞看着自己背影露出的复杂神情,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学校,然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的。
果然,回到学校后庄宴俞也没像一开始那样频繁地找他,轻松又悠闲的大学第一周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去了。
不过周末的时候程牧再次收到了庄宴俞的信息,上面告诉他今天下午六点的时候大家会在篮球馆训练,如果他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帮他们看下东西,没有时间也没关系,反正东西搁在那一般也不会有人拿。
程牧想着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而且之前还答应了人家的,所以他很快回复了庄宴俞一个“好”,手里拿着昨天刚到的钥匙扣想着到时候该怎么送给对方。
庄宴俞收到程牧这么快的肯定答复简直是受宠若惊,可能是之前被拒绝惯了,所以这回才会反应这么大,他捧着手机傻乐了一会儿,想了想又回复了一个“嗯”过去,这样才能让程牧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要来的事了。
高城满头大汗地从球场上下来,抬起胳膊擦了啊额头上的汗,叫了庄宴俞一声想让他给自己递瓶水,可是对方就跟聋了似的一点不带搭理他的。
高城走上前一看,被庄宴俞脸上那副痴汉笑吓得后退了一步,大吼道:“呔,妖孽,快还我舍友来!”
庄宴俞听到他这浮夸的声音回过神,给了他一个白眼,顺手把手边的水扔给他,冷冷道:“作什么妖呢?”
高城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凑到庄宴俞身边坐下,一脸八卦道:“这不是看你笑得一脸妖异,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呢,所以才吓得口不择言,想着大师兄的经典台词没准能救你一命。”
庄宴俞毫不领情地瞪了他一眼:“那我是不是还得说谢谢?”
“不用谢,咱俩谁跟谁啊。”高城哥俩好地凑近庄宴俞,小声道:“你跟我说说,和之前那个妹子发展得怎么样了,这么多天都没见你有什么动静,怎么了,是不是今天人家终于加你了?”
庄宴俞不想搭理他,哪来的妹子,根本就是对方捕风捉影瞎掰出来的。
他刚想否认高城就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但咱俩谁跟谁啊,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你就跟我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庄宴俞不给面子地拆他台:“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就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吧,我什么时候跟你穿过一条裤子了?”
高城被他说得脸有点臊,梗着脖子道:“不带你这么伤人心的啊,还有就是少打岔,快快交代对方是哪个学院的,学姐还是我们这届的,身高长相还有住在哪栋宿舍,都通通如实道来!”
庄宴俞不想回答这些莫须有的问题,但是高城就跟吃错药似的,倔劲儿上来了一直缠着他问,要不是现在是休息时间的话庄宴俞绝对会把这货拎上场虐一通再说。
这时候一道中性的嗓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你就告诉他吧,不然这家伙一定会半夜爬上你的床把你弄醒后继续问的。”
两人应声转头,看见一个剃着板寸身着运动服的女生抱着篮球正看着他们这边,庄宴俞眉毛一挑,这不是高城那个体育学院的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