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主没有反驳,春韭就接着说:黎太傅早已过了弱冠,可至今还未定亲,家中没有妻妾,因而一心扑在公主身上,若是他成了婚,说不准就不会处处管着公主了
这道也是。
宋姝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太傅老冷着那张脸,哪个闺秀能喜欢他,看来我得亲自去给太傅招点桃花了。
也许是宋姝月想岔了,喜欢黎砚池那张冷脸的闺秀还不在少数,最起码,与她交好的那几个小姐都愿意为她分忧
黎砚池今日一进承平宫,便觉得有些许不同,空气中弥漫的脂粉味似乎异常浓重些,熏得他直皱眉头。
太傅,你来了。宋姝月缓步向他走来,蝶步款款,腰间坠着的禁布没有发出一丝响动,看着规矩极了。
太傅,我今日邀请了几个素常与我交好的小姐,她们一直以来都仰慕太傅您的学识,今日可否让她们与我一同听讲?
黎砚池进书房后,扫了一眼,瞬间脸色暗沉如水,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头上的钗环首饰金光闪闪,但除了这些,也有打扮得素净的
宋姝月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些什么出来,眼神里也满是戏谑,这下子太傅可算是挑不过来了吧。
今日,我们来讲《陈平赋》,此篇乃是前朝的一位女诗人所作,虽为女子但才华横溢,巾帼不让须眉
黎砚池握着书卷,在上首一丝不苟地讲解着,台下的众人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这相对对比下来,听得最认真的反倒是宋姝月了,也许是习惯使然,太傅讲课她可不敢走神
这也许是在潜移默化中养成的习惯,她自己也发觉不出了。
今日课完后,宋姝月留了众人在承平宫一起用膳,就连黎砚池也被她留了下来。
许是因着黎太傅在场,因着尊师重道,宋姝月没有坐在主位,而是随着大家一起坐在客席上。
各位小姐吃着佳肴,窸窸窣窣地交谈着,目光却时不时往黎砚池那处瞥去。
郑国公府世子爷,当今公主的太傅,虽然性情冷淡了些,但满腹才华,又得圣上器重,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令人前仆后继的。
黎砚池没有理会这些目光,端起面前的茶杯,微微晃了晃,目光聚拢在那沉在底下的茶叶上,神色不明。
而对坐宋姝月则是有些紧张地盯着他看,见他半天没有动静,额头上也不觉沁出了细汗,喉咙也一阵发紧,目光瞥到手边的那半杯茶水,猛地灌了进去,润润她这颗蹿到嗓子眼的心。
黎砚池仰头将那杯茶水径直喝了下去,随后起身径直离了席位。
宋姝月见状,觉察形势不妙,赶忙起身也跟了出去。
太傅,你往哪去?宋姝月小步跟在他的身后,见他没有要停的意思,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许是方才跑得有些快,面颊有些潮红。
黎砚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寒凉,哦?公主为何如此关心我的去向,莫不是怕我跑了不成。
太傅,你这是说什么,这承平宫太傅一向是来去自由的,只是今晚那么多小姐闺秀们,太傅若是就这么走了,这不是拂了我的面子吗?
面子?你的面子就是将我推出去当那被人耍弄的猴子吗
不知为何,宋姝月总觉得自己的头越发昏沉,面前的人也出现了两个重影,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身上越发热起来,这是为何?
慢慢的,她的手沿着黎砚池的衣袖逐渐往下滑,滑到他的掌心,感受到凉意后,觉得舒服极了,随后慢慢抓紧,更是将脸贴了过去
黎砚池这时才发现不对劲,但手早已经被她拽得紧紧的,手心也传来她脸颊上不正常的热度。
宋姝月似乎不满足这些,开始扯自己的衣领,黎砚池猛地止住了她的手,随后移开了视线。
紧接着,一记手刀打在了宋姝月的脖颈上,她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黎砚池抱起她大步往宋姝月的寝宫走去,但最后想了想调转了步子,往客房走去,那里有一处院子是燕帝专门辟给他的。
燕帝似乎对他很是器重信赖,不仅让他负责教导公主出阁前的所有礼仪,更是允许他夜宿在承平宫。
燕国对男女大防的重视不如前朝严苛,女子亦可以抛头露面,而黎砚池可谓也算是宋姝月的表亲,因而算不得外男。
而燕帝如此意图,明眼人似乎也能看出几分,若没有以后的变故,这些事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将冬荪唤来。黎砚池瞥头向一旁的暗卫说道。
暗卫领命后离去。
*
太傅,公主这是怎么了?冬荪看了眼满面潮红,身体难受到不停扭动的公主,又看了眼云淡风轻的太傅,面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准备冷水,给她沐浴。
黎砚池丢下这一句吩咐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回府的马车里,黎砚池摸了摸破皮的嘴角,神色不明,但墨色浓稠得仿佛能滴水。
回府后,他大踏步地迈向自己的卧房,随后吩咐了小厮几句。
很快,便有几桶冷水送了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以告病未曾进宫。
而次日转醒的宋姝月也清闲了几天。
那天,她醒来时,人已经在自己的卧房内了,而昨日的一切也像是喝断片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
只迷迷糊糊记得在梦里见到了松淮哥哥,松淮哥哥亲了她,亲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有些难受,便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他这才停下,可下一秒又卷土重来,似乎怎么欺负她都欺负不够。
这人之前分明连牵她的手都要脸红,眼下怎么如此大胆了,竟然敢轻薄她,分明从前她上杆子去他也不愿意。
她气极了,想打他,却发现手上脚上都使不上力气,最后她喊了一句魏松淮,你个坏蛋,他才停下来,末了竟然在她的唇上发泄似地轻咬了一口。
不疼就是有些痒,酥酥麻麻的,但再后来的事她也不记得了。
而对于太傅的告假,她也乐得自在,毕竟她本就心虚得很,见不到太傅反倒是一件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篇是甜宠文,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
太傅是一个腹黑傲娇男?
第17章 第五 章
没想到,黎砚池这告病竟然一连半月。
这段时日,宋姝月难得清闲了一回,不用背难懂的诗文,不用抄写不完的赋文,更不用听太傅嘴里的大道理,甚至也不用想着怎么应付太傅,这日子简直太快活了。
但她看似快乐无边,实则心里心虚得很。
太傅那日许是被她气着了,她不应该听信春韭的馊主意,在太傅的酒里下药。
虽然那日太傅走的早,可眼下称病半月,明摆着是察觉出这事的猫腻了,毕竟那酒她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了
太傅那天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可那药分明药效不重,太傅不至于把控不住吧。
若如此,可最近国公府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啊,真是怪了
难不成是真病了?
宋姝月这几天一直犹豫要不要去国公府上探望探望,以显她为人学生,尊师重道。
但她还没有做出决断,就碰上了别的事情。
这天,宫里突然开始忙碌了起来,宋姝月有些诧异,莫不是边关战事结束了,卫将军要班师回朝了?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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