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地府阎王理事长派安如山监督贺云知去人间勤工俭罪;
要死不死,两人从地府掐到人间,谁也看不上谁。
就在贺云知以为自己回地府无望的时候,就见那个一向严谨、稳重、心思深沉的死对头将他一把按倒,扯开不带半分褶皱的领带,扔了厚厚一沓投诉信给他。
拆开一看,全是他写来投诉安如山办事不周的。
想回地府,今晚就别睡了,什么时候把信念完,什么时候我就放你回去。
整晚贺云知都没睡着,每当他念到犯困的时候,安如山就会轻轻捏着他的后颈。
乖,继续念。
礼貌贺云知:你吗。
#攻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挂掉的,有点老干部画风
#前世今生,狗血,但是有点甜!
22 # 初秋12
谢汶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 这次没和他说滚。
姜知野紧紧地盯着他,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你想和我谈恋爱,谢汶轻轻抛出一个疑问句, 确定不是发烧了才说的胡话?
我没发烧, 姜知野说,我很清醒。
谢汶打量着看了他一会,没接话,只说:嗯, 我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姜知野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桃花眼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眸底蕴藏着朦胧的危险。
他想等到一个自己愿意听的答案, 可对方好似并不领情, 更确切地说, 他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纳入考虑范围之列。
下一瞬, 谢汶拍了拍他的发顶, 像之前姜知野对他做过的那样, 胡乱揉了一把。
睡吧, 明天见。
暖橘色的照明灯没关,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姜知野看着谢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略有些脱力地仰靠在床头。
算了,这种事本来就急不得。
他躺在柔软的床褥里, 看着视线上方的天花板, 没过多久, 窗外的秋雨声伴着他陷入深度睡眠。
唐家市迎来真正的秋天。
新一届的国际乐器博览会定址在德国柏林的乐器博物馆, 邀请世界各地中流砥柱的艺术家前往参观, 作为代表中国参展的提琴组候选人, 谢汶也收到了邀约。
凑巧那两天姜氏集团下的某家控股公司和法国的合作基金会有一份重要协议要签,姜知野没办法抽身亲自去看博览会,只好在活动开始前几天踏上去巴黎的飞机。
他们一个在德国,一个在法国,各自都很忙。姜知野空闲的时候联系谢汶,往往满脑想法乱飞,发出去的消息又很克制。
协议比预料中解决得要快,临回国的前一天,姜知野嘱咐薛特助,订一张最快抵达柏林的机票。
下了飞机,已经是当地下午时间四点,还有两个小时博览会就要结束。他拦了一辆的士,终于在距闭馆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抵达目的地。
姜知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仍穿着谈判时的西装,比起博物馆里面那些衣着休闲的德国人,他像个异类。
先生您好,入场处,一位穿着欧式长裙的女性工作人员把他拦了下来,请问您有没有场馆的预约信息?
姜知野面不改色,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她沟通:主办方并没有通知我参会需要提前预约。
工作人员露出吃惊的神色:真的吗?那请问您是受邀前来展会的乐器大师吗?
不是,姜知野沉默了一瞬,但我是大师的家属。
同一时间的博物馆二层,谢汶正长身玉立站在弦乐区送当地的几位音乐教授下楼,他说话的语调很慢,吐字清晰,唯有声线里透露出疲惫。
德国人特有的英语强调给这场对话提升了几倍难度不止,一整个下午,谢汶的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揣摩。
他偷偷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终于松了口气。
人潮散去,有道极快的身影自楼梯处花窗的方向朝着谢汶飞速移动。
那是个白种人,高高瘦瘦,棕发蓝眼,穿着一件橘黄色的连帽衫,面上带着奇异的微笑。
谢汶似有所感,回过头只看了那个人一眼,当即转身快步闯进人群。
尾随而上的男人意识到谢汶在躲着他,脚下的步伐继续加快,抄着兜的双手也露出来,其上泛着蓝绿色的青筋,瞧上去骨瘦如柴。
参观博览会的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让谢汶听不懂的德语,没人注意到展区内有这样一个奇怪的人正在追赶他。
路过富特文格勒的油画旁,谢汶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身形摇晃着向前踉跄几步。
一只手稳稳当当接住他,借着惯力转了半个圈,随后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这个人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手机,照相功能打开,画面中能看到不远处一架历史悠久的管风琴。
谢汶下意识用英语说了句谢谢,抬头一看,音节卡在喉咙里,没发出来。
嗯,不客气。
姜知野还保持着揽住他的姿势,空闲着的那只手安抚地顺了顺他的背,耐心地说:下次注意。
姜谢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法国巴黎的谈判桌上签订协议吗?
你觉得呢,姜知野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捏了捏怀中人身上定制的、具有浓厚中式风格的衬衫领口,幽幽地说,这位大师,还不带我去看看你的作品。
谢汶打开他的手,站直身子,回头看了一眼。
姜知野也顺着他的眸光向后看,随后问:你在看谁?
一个很危险的人,谢汶的眸光在展厅内逡巡了几圈,他在追我。
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姜知野好笑地问。
话音还没落,眼睛忽然捕捉到某个尖锐反光的东西,他偏过头向右看,角落里一个男人迅速隐去自己的身影。
谢汶还在解释:是一个白人,蓝色的眼睛,鼻梁很高,整个下午他一直站在不远处监视我手上还攥着一把尖刀。
走。
姜知野拉着他的手腕,绕过两架古钢琴,没过多久便从出口离开会场。
两个男人身高腿长,在人群中分外醒目,他们不确定身后的人是否一直在跟踪,七拐八拐走进了乐器博物馆斜前方的柏林爱乐厅。
再往前走就是达雷姆美术馆,此时接近日落,各大建筑前的草地不时有情侣结伴散步,偶尔遇到几个亚洲面孔,让谢汶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可那个白种人阴魂不散似的,一直压着两人的步子走,姜知野带着他在各种情侣中间窜。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跟踪者终于消失了。他们走到建筑林中的某根石柱旁,谢汶忽然被抵在冰凉的墙面上。
?
谢汶看了眼身前的男人。
那个人为什么跟着你,姜知野沉声问,你们认识?
谢汶否认,皱着眉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来这里逛博览会,问我可不可以收他做学徒,我拒绝了。
两人要真打起来,谢汶未必就落在下风,不过这可是在国外,又处在各国文化交流的特殊时期,他不想节外生枝。
更何况那人手里还拿着凶器。
姜知野点点头,思忖了半晌,说:第二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