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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等价，凭什麽要为大部分人的利益牺牲小部分人？刨除鼓动人心的一腔热血，理性来看，我们要保护的人可能都不知道战场有多麽残酷，他们每天都拥有和谐稳定的生活，甚至连硝烟的味道都闻不到。”
奚曳深吸口气。
“对，我承认百姓对军人的态度无比崇敬，但我又凭什麽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那些素不相识的普通人?为什麽偏偏是我们这些人来承担使命？”
他抛出一连串问题。
“炮口面前，电光火石间，不是理性就能解决问题的。等你真正身后是数千人命，我相信你会做出与今天不同的选择。”
华恩也不气恼，耐心解释。
“这不是理论人员分析数据或简单权衡利弊就能得出的答案。我只是提前把大部分人在责任面前来不及思考就做出的瞬时选择告诉你们。希望你们日后有个参考。”
“至于究竟怎麽做”华恩再次重複。
“我相信你会在那时候给出你自己的选择。”
“别想那麽多了，提升自己，去更拔尖的部队才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他拍拍奚曳的肩。
奚曳停止脑中纠结的思绪，敬礼“谢谢您，虽然我仍认为自己是对的，但您的话给了我很大帮助。”
“回去休息吧，下午还有训练。”华恩点头回礼，温和道。
目送奚曳离去，墙角阴影中转出一个身影。
“易叔，为什麽他会这麽想。”易择在方易面前难得话多了一些。
他从食堂出来就径直来方易这里，碰巧撞见奚曳来找华恩。
方易苦笑“我知道你不赞同，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但有些事，真不是用简单的对错就能一言蔽之的。”
他温柔看着手中的怀表，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那个人，那个让他从此下定决心踏上征途的人去哪里了？
“真巧，我叫易清，你叫方易，你的名不就是我的姓嘛。”眼含春水的浅发青年望着他。
“嗯....”方易第一次看见这麽好看的人，有点手足无措“你，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他又想起收到那人死讯的愕然“他不是维尔最强特战队的队长吗？怎麽会...”
D4小队的副队长转交给他易清的遗物，一块怀表“队长为了掩护整个镇的居民撤退，自己牵制住了敌军一整个机甲分队。节哀。”
他停止回忆，想压下苦笑却又无法牵动嘴角。痛极反笑，说得大概就是我？
他望向红日当头的天空：
“如果你也像奚曳那麽想，该多好？”
易择默默递给他一杯热水，“又想舅舅了？”
“回去吧”方易接过杯子沖他挥挥手，
“让战争早日结束，也算是完成他的心愿了。”
易择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和方易一样，痛恨自己当初的坚持。
若时间能倒退，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火光
三天后
第一军校功能靶场
难得的好日子，烈日被云层遮盖，空气中弥散着青草的芳香。绵绵雨丝打在钟塔顶的瓦片上，广场的灰砖上，一丝不动平举的漆黑枪口上。
奚曳感觉睫毛上沾了水珠，眨眨眼。
易择趴在山包上透过瞄準镜观察六百米开外的红色旗帜。
奚曳也趴在他旁边举着望远镜“4号高地A3掩体后有个头。”
易择转动枪口“是一队的突击手。”
这是方圆一公里的功能靶场，与传统靶场不同，这里支持各种形式的动态对抗。眼下，不同系的学生们分成两个阵营打攻防战，进行单兵作战的结业测试。
反正对内保卫系的少爷们和作战系的大头兵可没在一起训练过，刚好不认识，方便下狠手。
“坐标192，33，256。我看到观察手了。”奚曳继续转动视野。
“对面狙击手很狡猾，我怀疑他是特地用观察手钓鱼。”他转眼珠分析。
如你所见，奚曳此时是易择同学的观察手，至于为什麽会这样，还要从一天前的位置分配说起。
一天前
“爷弹无虚发，怎麽着也得当个狙击手吧。”奚曳勾唇沖易择挑衅。
“可以，只要你赢了我。”易择也不含糊。
围观人群看两个大佬打架，缩头不敢出声。
军训一共有多少个项目？他们不清楚，不过如果和项项绝杀的人呆在一起，天才也会怀疑自己的打开方式错了。
你说你体能优秀打架特猛，行，我认。
有目共睹奚曳在α-500上天天找教官对练的阿米巴星人腹诽。
你来自军事世家基因优秀，好吧，这也是个理由。
斯诺德星的少爷公子们仰望易择以一敌十的风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