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贺季崧入伍新训也已快三个星期了。
从第一天穿上军服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像被按下了快转键,每天清晨天还没亮就被哨声震醒。
紧接着就是日复一日的早C、队列训练、战技课程,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什麽时间可以真正静下心来。
他习惯了每天洗冷水澡,习惯了在太yAn下汗流浃背,也习惯了吃着快得让人来不及细嚼的军中餐点。
在军旅生活的C练与C练间隔当中,少数大脑可以放空的时间,他除了想休息,就是在思念。
偶尔军营会开放新兵们打电话回家,但那一支黑sE老式电话前总是大排长龙。
新兵们像cHa0水般涌来,每个人都攥紧手中的零钱,期待着能打通电话向远方的家人交流几句温暖的话语,即使通常只能对话短短的几秒钟。
贺季崧也打过几次,但他不敢打得太频繁,怕父母听出他声音里隐隐的疲惫,也怕贸然打给江家的时候,会是江筱荷或江家二弟以外的人接电话。
若是他人接了电话,那他又要做何解释呢?多半只能举着话筒到耳边不能说话,m0鼻子挂断电话,等待下一次能够打通江家电话的机会。
上个星期有一次他幸运的与江筱荷接通了电话,但他又惊又喜之余竟高兴的说不出口本来想好要跟她诉说的话语。
他想她,不带遐想的那种想,是自然而然的思念,放不下也断不了的思念。
电话那头的江筱荷听话筒中迟迟没有人应答,於是便也挂断了电话。
贺季崧愣愣的将话筒交给在他後方等待已久的同袍,然後离开了长长的思乡队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後悔打电话给江筱荷,至少他有了她们家的电话,有机会听到她的声音,他对此已经很知足。
是夜,当C场上的喧嚣散去,整个军营沉入黑暗与宁静之中时,不可抗拒的,思念便像cHa0水般汹涌而来。
躺在冰冷的床板上,贺季崧翻来覆去,脑海里止不住浮现出当初与她相处的回忆。
她清澈的眼睛、灿烂的笑容,一次次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牵着脚踏车时。
可越想那人,他却发现她的模样也在他心中越发模糊,这让他开始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彻底忘记她的长相。
入伍前,他竟连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