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憬川哪怕是和唐硕这种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也是一直活在阳光之下的。
唐硕将他保护得很好。
那些血腥暴力的黑暗面,唐硕从来都没有让他沾染过一丝一毫;他让路憬川在热爱的事业里混得如鱼得水,让路憬川可以专注于自己的理想将它发扬光大。
唐硕在他和路憬川之间设了一道极其坚固的围墙。
路憬川在那边被他好好地养在碉堡里,不受自己与外界的丝毫浸染。所以,路憬川比起他来,也总是少了几分血与火铸造而成的冷酷和无情。
那沉浸于泥潭所沾染的黑色,那看似平静外表下所蛰伏的暗潮汹涌和勾心斗角,绝不会是唐硕希望路憬川看到与接触的。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路憬川他亲手杀了人。
这恐怕是路憬川这辈子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血腥,无法轻易释怀。
直到唐硕亲临现场,路憬川都还跪坐在满是狼藉的客厅茶几旁,跪在那血珀之中,尸体就停在离其不足一米处,地上还混杂着数不清的现金钞票,入眼便是一片鲜红。
所幸路憬川还有意识,只是一心反复地低头用纸巾擦拭着洗不掉的肮脏,一遍又是一遍,指尖都止不住地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硕想先去扶他起来,想检查一下他全身的伤势。
可路憬川的身体很沉很沉,唐硕怎么也使不上劲。
他只好也跪在一边,仔细地摩挲着路憬川的全身上下。
还好那些血都不是路憬川的,唐硕也并没有摸到任何伤口。
“…洗不掉了。”路憬川对手上擦不掉的血腥感觉很烦躁,连唐硕的到来都可以直接无视般置之不理。
随后,路憬川扔下了手中的废纸。
他的身体往前稍稍一倾,拾起那台满是血渍的手机,打开。
手指轻颤地在滑腻的屏幕上没有方向地流转,后来又停在了通话栏一旁,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按了好几遍才打开界面。
入目的便是拨号盘。
路憬川才刚刚打下110三字,就被唐硕直接夺过手机,“砰”的一声——
手机狠狠地摔在墙壁上,瞬间粉身碎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憬川,你他妈疯了?!”
路憬川假装没有听见唐硕语气中的咬牙切齿,只是有气无力道,“我只是想要报警。”
“报警?警察来了,那然后呢?”
“然后自首。”
“自首?”唐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被逗得开怀大笑。
“那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直接去自首啊!”
路憬川却不合时宜地笑笑。
明明唐硕已经来到他身边很久,他却此刻才终于转头开始认认真真地注视,而不是方才那般失魂落魄地置之不理。
“说来也挺矫情的,就是想再见见你,毕竟…以后坐牢,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唐硕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终于在彼此漫长的对视下率先移开视野。
他嘴皮子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却红着眼,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好站起身,继续执拗地想把路憬川扶起。
可路憬川却依然纹丝不动,甚至在下一秒直接拽住了唐硕的裤腿,用他洗不净的手,开始慢慢地伸向上方的皮带。
唐硕像是知道了什么,他停下动作,眼睁睁地看着路憬川跪在他的脚下,慢慢地解开他的皮带,然后将他紫红色的性器给掏了出来。
路憬川吸吮得很卖力,从垂吊的尖端开始慢慢舔舐而上,直至嘴里都充斥着熟悉的巨物,膨胀又热烈。
性器的尖端不停地撞击着喉口那脆弱的一带,路憬川的头发也被唐硕缓缓拽紧,不受控制地一下又一下来回奔波,即使看出路憬川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唐硕也没有停下他激烈对撞的意思。
直至最后热流喷涌而出,唐硕也还是迫使着路憬川抬高下巴,将精液一滴不漏地射进他的嘴里才算完毕。
路憬川有些潦破地低头猛咳,嘴里咸腥的味道冲劲太大,尤使他不得不低下头颅,在血色满遍的地上,连脊梁都给压到最弯。
唐硕当着他的面给手下打着电话,声音很大,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明摆着说给路憬川听的,算是直接扼杀了路憬川那想要自首的念头。
他不仅将整个房子的里外都派人守着,连路憬川的一切通讯设备都被全部没收,甚至还装了个屏蔽器,算是断了路憬川所有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并将他死死地囚禁在了这里。
“等会这里会有人来处理,我保证,只要你乖乖的,这辈子都见不到警察一面。”
路憬川缓过了气,看向唐硕的眼神并没有想象中的猜忌和狐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并没有对唐硕的安排产生任何反抗和质疑,只是仍然跪坐在那片血泊中,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赎罪,唐硕看得久了,也再没有了任何扶的打算。
只是在手下到来后,他拿起车钥匙临走之前,还不忘对路憬川的这副模样冷嘲热讽,“地上很凉,趁着年轻,多跪点。”
说完,他就拾起客厅里暗处的玩意儿扬长而去。
几乎就在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唐硕就绷不住情绪,右手使劲地抹着眼眶,坐在车上,将速度调到最大,就开始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飞奔而驰。
唐硕边开车,边将手里刚才拿到的u盘插进了播放器内。
路憬川的房子里所有角落,都被唐硕安装有监控设备。
原本只是唐硕闲来无事时看看,可如今,他却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一切的大概。
播放器内的画面很清晰,声音也很明朗。
完美地记录了那叛徒走投无路,来找路憬川碰碰运气的起始经过。
那叛徒几乎将唐硕的所有秘密和身份都向路憬川托盘而出,最后拿来威胁路憬川的东西唐硕也认识,是这个叛徒跟在他身边多年,所搜集到的有关他的所有犯罪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证据虽然有些麻烦,但凭唐硕的本事,倒也不至于会真的束手无策。
叛徒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再加上他自己也不干不净,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唐硕撕得两败俱伤。
所以,他只想在唐硕的追杀中赶紧卷点钱跑路,便找到了路憬川想碰碰运气。
虽然路憬川是他们圈子里的笑话,名声也不太好,但保不准路憬川现在都还爱着唐硕也说不定。
毕竟他身为唐硕和路憬川的高中同学,对他们当初轰动一时的“私奔”行为也有所耳闻。
唐硕静静地听着路憬川和那叛徒谈判的所有对话,也听着那叛徒拿到钱后,对路憬川的一切奚落——
“没想到啊没想到,时隔多年,路憬川你怎么还是那么贱呐?”
“你瞧瞧唐硕飞黄腾达了以后对你是个什么样子?他都不告诉你他出息了,还在心安理得地吃你的住你的,噢不对,你的这一切也是他赏你的,你他妈还在以为你自己是金主呢!唐硕他他妈的就是在玩你!”
“你知不知道唐硕在外面是怎么说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我们圈子里有名的笑话,是一个打骂都不敢还手的孬种。”
“想想你高中的时候多么风光无限,可现在是个什么下场?真是替你不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播放器里充斥着那叛徒对路憬川的贬低和嘲弄,最后他大概是被路憬川一声不吭、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给气到了,又想出了一些新的折腾人的方式——
“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我不止要这些钱了。”
“路憬川,你那时候不是很拽吗?不是除了唐硕,所有人都看不上眼吗?反正现在都这么贱了,被唐硕甩了都心甘情愿地给他擦屁股,那好啊…”
“你现在就跪下给老子好好口,伺候好老子,不然老子就让唐硕那个王八蛋好看!”
“怎么?你不愿意?那你就后果自负呗!”
说完,那叛徒作势便走。
“等等——”
在路憬川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唐硕就直接关掉了音量。
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车辆的驾驶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前头,将所有车窗都给打开,来冲掉自己内心无法排泄的火气和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直瞪大眼睛望着公路前方,假装看不见屏幕里路憬川的弯下膝盖,假装看不见那叛徒对路憬川的低三下四快意大笑,假装看不见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车速越来越快,耳边的杂风也越来越响、越来越大。
有着灰尘吹到了唐硕的眼睛,泪水不住地滚动而下,他擦了又擦,可外面的风力实在太大,他怎么也止不住泪水的哽咽,怎么也止不住心头排山倒海的恨意和愧疚。
他张开嘴,想歇斯底里地怒吼和咆哮,可嗓子眼却传不出一点声音来,无论他将嘴给张得多大,脸部的轮廓线有多狰狞,他都无法再从嘴里溢出一个字眼,只有泪水在不停地在脸上翻涌滚落,流了就擦,干了又流,一不小心滑进了嘴里,满口都是难以下咽的苦涩。
屏幕里的那人笑得有多开怀,唐硕接踵而至的痛苦就有多剧烈。
他的指尖被方向盘上的坚硬掐得几近崩裂。
只听“啪”的一声,有着指甲盖在用力过猛下直接飞出老远,鲜血慢慢地浸染着底盘,慢慢滑腻着手握着的部位,粘稠不堪,腥味难除。
远方路灯下的所有景观皆是一片模糊。
唐硕打开雨刮,想让自己看清楚一点。
可无论雨刮如何左右摇摆,前方的景色都是在朦朦胧胧中若隐若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满是血污的手开始擦眼睛,泪水被他擦掉后又有着血液侵蚀着他的眼,最后他只能停下车辆,在路面上刮起一条很长的弧度,险先撞上围栏被掀翻而出。
过了很久很久,屏幕里的那个叛徒终于心满意足地准备走了。
他拿起现金,哈哈大笑道,“以后缺钱了还会找你的,别以为老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备份!”
这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顿时让跪在地上咳嗽呕吐的路憬川脸色一变。
接着,有着锋利直接贯穿了那待走之人的脖子。
迎着那叛徒死不瞑目又难以置信的眼,是路憬川狠戾面色下,唐硕从未见过的麻木无情、嗜血残暴。
接着“哐当”一声,水果刀骤然落地,尸体仰面倒下,随着箱子摔烂后钞票的零落,也溅了路憬川一身难以洗涤的鲜血。
那双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手,终究让唐硕费劲心力为彼此竖起的围墙和碉堡,在一夜之间轰然崩塌;
毁于一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硕天亮回房的时候,路憬川已经睡了。
那人睡得很不踏实,大半截脊背没有盖实,是难得的马虎。
唐硕突然记起大学时候的宿舍床不大,睡两个大男人其实还是很勉强的。
可他们都在为对方着想,一个死死地紧挨着墙,另一个紧紧地拽着栏杆,硬是在彼此中间挤出一条细细的“走廊”,来让对方可以睡得舒适一点。
可惜那时候的被子也不宽,总是睡不严实,他们基本上谁中途醒来都会给对方重新押紧一下被单,这个习惯,都还一直保留到现在。
只是唐硕这回凑近俯身的时候,却还是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路憬川的脖子上的那处纹身,以及字母T上,仍旧有着印记的烟蒂烫伤。
怎么会好不了呢?都这么久了。
唐硕轻轻地用左手捻着那个印记,有着极细的、凹凸有致的触感。
可他很快就收回了手指。
实在是太烫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憬川被关起来的这段日子里,仍然活得像个大忙人。
唐硕虽然一天到晚都很少来,却可以通过监控实时地监视到他的一举一动。
没有手机网络,路憬川就干脆打开电视来浏览股票的跌宕起伏,偶尔会那支笔在草稿纸上记一记算一算;或是拿起公司一早就带回家里的文件仔细评估与打流程草图,不见丝毫懈怠和那晚上的任何迷茫失措,和平常无异。
路憬川一向是个可以将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的人。
哪怕他偏执地谦让甚至讨好着唐硕,会为唐硕打破自己的常规来中途接听电话或是提前下班,却也绝不会耽误工作进程,就算唐硕夜里做得很晚极累,他都会在第二天照常早起继续上班,无一例外。
像路憬川这种男人,唐硕也算是摸得挺透。
这种人的生活里好像就只有工作和爱人,每天都过着固定化的模式,接触久了,就会觉得他无趣又古板,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再吸引住他的,找不到一丝兴趣和爱好。
可偏偏就是让人莫名地十分有抓狂的依恋感和心安感,那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纠结,说的可能就是他。
不然,唐硕当初就不会一时兴起,让他来接自己的手打打牌活跃一下兴致,别被工作和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抱有太大压力才好。
把手机电脑还给路憬川的当天,是唐硕亲自来送的。
他的右手自始至终放在兜里,将电子产品递给路憬川的同时,也终于可以借此对那脖子上的伤好好兴师问罪,“为什么不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憬川耸耸肩,故作不经意道,“伤好得太快,你也不好跟你圈子里的人交代。”
唐硕几乎瞬间就听出了路憬川话里的言外之意,脸色难看下,连忙就换了一个话题。
“公司那边有人打理,我也不是真的把你给囚禁,你没必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路憬川有些发笑,没等唐硕回答,又自顾自地打开电脑开始运营,“毕竟是你交到我手里的公司,当然是我亲力亲为比较好。”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阴阳怪气,唐硕心里的郁闷无从排泄,又自知理亏,再加上路憬川始终不肯直接发问,那官场上虚伪的一套被路憬川用在家里,闹得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路憬川想抽烟了,从茶几上掏出一根来放在嘴里,还未去找打火机,就被唐硕主动替他点燃。
望着唐硕左手之上燃着的火苗,他也没有拒绝,稍一低头,火光漫延,难得的惬意。
“唐硕,你既然看不得我好,又何必给我的事业铺路,助我在公司扶摇直上呢?”路憬川终于开门见山。
“还有那些我从未经历过的拳打脚踢,既然是演戏,何必不假戏真演?”
“凭我对你的痴迷程度,应该足够你来虐我千百遍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憬川哪怕此刻是心平气和的口气,但不得不说,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还是有着被欺骗的失望和愤怒的。
唐硕走的是一条犯罪的道路。
这是和路憬川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和三观截然相反的,是不被他所轻易接受的。
他甚至不知道唐硕是从何开始,又背上了多少条刑法,是不是人人口中杀人放火的魔鬼,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勾当,却还在他的面前装得一无是处,好吃懒做。
就连自己一心扑其上的事业,那背后又是否是唐硕卑劣手段下的产物,是否是他洗钱的工具,他也无从得知。
就像那晚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完尸体和现场以及一切证据的熟练手法,都让路憬川心有余悸。
唐硕究竟是混到了一种什么他接触不到的境地,才能这么从容不迫地瞒天过海,连死人都能够处理得干干净净、毫无顾虑?
而更可笑的是,他还一直以为唐硕离不开自己,必须要依附自己,殊不知自己才是牢笼里的金丝雀,被圈养在表面繁荣里还感叹自己运气不错,真是愚不可及。
眼看唐硕答不上来,路憬川又换了一个更简单的问题,毕竟像今日这般可以坦诚相待的时日不多,唐硕也不会经常回来。
路憬川便直接发问,“既然都是假的,那你对我这些年的冷嘲热讽呢?是不是也像你对外界的阐述一样,做做样子?”
男人之间的相处没有那么矫情,他和唐硕之间也绝不会直接谈论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大家都不是什么小孩子,没必要整日将爱挂在嘴边,所以就连询问,路憬川都是拐弯抹角,尽量避开那句幼稚的四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唐硕依旧没有回答,就连电脑都熄屏了,他也只是淡淡地看着路憬川,不做回应。
过了很久,唐硕就开始收拾仪表,他的右手从始至终都没有伸出来,只是左手在那独自地整理衣衫。
“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公司你想去就去,工资依旧会到你的账上,有事就打我电话,我尽量接。”
说完,唐硕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打算转身就走,可这回却被路憬川厉声叫住。
他拿着烟,一步一步地走向唐硕,朝他抬起手。
那只手上的烟依旧很明亮,耀眼刺目。
他可以不让唐硕回答,却要唐硕做出选择——
要么接住,要么碾灭。
唐硕没有思考多久,毫不意外地就接手就打算丢下脚踩,却被路憬川制止。
这回的路憬川赌了一把大的;
他拽起唐硕夹烟的手,慢慢伸向自己,慢慢地凑近脖子上那个字母,慢慢紧挨那处未好的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蒂所带来的温度炙热又狂野,缓缓逼近。
可唐硕却突然发力停住了。
他连杀人都可以做到毫无波澜,却在这种小场面里下不去手。
两只同样结实有力的手掌在空中进行着力量的暗戳较劲。
唐硕的左手力道自然不足,在路憬川力度的层层递进下,溃败得毫无悬念。
可即使是这样了,唐硕的右手也还是没有伸出来,直到最后,离皮肤仅一毫之遥,唐硕突然收紧了。
燃着的烟蒂最终在手心化作了灰灭,
用力得连骨骼,都在咔咔作响。
“满意了?”唐硕的语气冷得人一颤。
他的左手直接挥开了路憬川的手,“啪”的一声,就把熄灭的烟蒂直接扔到了路憬川的脸上。
“现在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很得意吧?得意老子稀罕你稀罕到死去活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硕直接就被激起这么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爱我!为什么要执迷不悟!为什么不肯罢手!”
“和我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嫌你自己那些年不够苦吗?!你还嫌你自己没有受够那些流言蜚语和指手画脚吗?!你还嫌你自己余生太过安逸和幸福吗?!!”
“我是一个废人你知不知道?!”唐硕瞪着眼地指向自己,“我以后会在床上苟延残喘你知不知道?!我以后会像我父亲一样的像个植物人一样地瘫痪在床你知不知道?!!”
“你就这么爱我?爱我爱到养了我这些年还不够?!还打算把下辈子都赔给我?!”
“就算你愿意,老子也不愿意!”
“我不想看到你伺候我的吃喝拉撒!不想看到你躺在我的身边,我却连碰你一下都使不上劲!我不想看到你所有的期盼,在望不到尽头的失望里辗转难眠!我不想看到你还像个傻逼一样地对别人的质疑强颜欢笑!”
“我更不想看到你像我母亲一样,在绝望的疯癫里结束掉自己的潦草一生!!”
这是唐硕第一次将自己憋在内心的绝望阐述给路憬川听。
他更加无法宣之于口的,是他接受不了还踌躇满志的自己只能躺在冰冷的床上,眼珠子稍微一动,就瞥到路憬川对着自己强撑没事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什么事都要假手他人;
他残存的良知,也不允许他再拖着路憬川来陪着自己堕落。
曾经年少轻狂,他从不会想得那么远。
他会想象自己以后有的是钱,可以找护工成日照料,可以住一辈子vip病房,做最舒服的废人,路憬川也没必要那么累,只要能来看看他就好。
直到他午夜梦回,梦到自己的童年。
梦到他的母亲也曾是个坚贞不渝的女人,对自己的父亲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可所有的热情和爱慕终是在柴米油盐和绝望死寂里慢慢磨灭,只剩下对年轻气盛的忏悔和对未来毫无希望的迷茫。
然后将生命结束在了那场大火里。
他母亲难道是不爱他父亲了吗?
当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最后他们也不会死在一起。
原来,那永远的付出而得不到回应的残忍,才是最终让人崩溃的根源。
如果唐硕不曾亲眼见识过,他可能还会自欺欺人地认为所谓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可惜他就是当事人,就是曾亲眼经历过那种令人窒息的残酷。
所以他选择向现实妥协。
他不想要路憬川来为自己陪葬。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可惜唐硕明白得太晚,等到他做出排斥和反抗时,彼此都已深陷泥潭;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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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坚硬的大理石材质的茶几都经不起唐硕的一脚,在绝望的诉说中被震得上下起伏不定。
唐硕先是大口地喘息着,那之前一气呵成的咆哮费了他太多心力。
可现在,他急切地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想心平气和地给路憬川讲道理,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地和路憬川谈一谈。
若是在此之前,他还会心存一丝侥幸;
他也想为自己和路憬川的明天留一条后路,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现在已经不行了。
他已经开始发病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来留有一丝余地了。
他像个人格分裂似的,上一秒还在歇斯底里地怒吼,下一秒却要被迫调节成语重心长的模式,来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而不是像个疯子一般地自我发泄。
“现在话也说得很明白了,”唐硕洒脱似的摆摆手,“路憬川,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些年来我对你一向不好,你也应该没必要在我离开后有所牵挂,我相信你也没有那么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的路憬川也同样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