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印象中的责怪没有来，反而是程雪尽眼眶一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他抬低着头小声道：“谢谢你......我在这宫里十年了，还从未有人为我出头过，你......是第一个。”
柳归烟见他落泪，手忙脚乱连去找帕子给他擦泪。
直到听到他说在宫里十年从未有人为他出头过。
柳归烟的心不知道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更加心疼眼前这个从很小的时候就到敌国为质的男人了。
从小就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国家，离开自己的爸爸妈妈去到一个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地方。
所有人都能欺负他，位高权重的明着欺负他，宫女下人暗里羞辱他。
她无法想象这十年是什么支撑他走过来的。
她拖过帕子给他擦眼泪，程雪尽平静道：“在这个毫无温度的皇宫，我曾经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又不能，因为我的背后是两国的和平。如果我死了，两个国家再次发动战争，将会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数将士要战死沙场。”
“所以我不能死，我想我只能在这宫里慢慢地熬，直到老去，直到死去。可上天却让我遇到了你......你救了我，站在我这边，为我出气，给我吃好吃的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所以我很庆幸，庆幸自己在无数次想轻生的时候活了下来，然后遇到了你。”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吗？”
柳归烟被他这一番言论整哭了：“救命，这纸片人共情能力怎么这么厉害！”
柳归烟心痛之际，拖动茶杯重重点头。
她决定了，无论如何这游戏她都想一直玩下去，直到他走到他该有的结局。
她想一直陪着他，哪怕他只是一个纸片人......
重点是这游戏还不用氪金！
程雪尽看着茶杯上下摇动，明明见过那么多次这个场面，这一次他还是呆住了......
良久，他温柔地看向面前的虚无喃喃道：“那就说定了，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