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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夏元瑮说,“这是大事,还望院士先生不吝赐教。”
李谕忙说:“赐教谈不上,大家交流交流便是。理科是科学之基础,看到它终于在北大中独立出来,我的心情非常欢欣。”
北大的第一批物理学本科毕业生就出自物理学本科毕业生与何育杰两位教授。
李谕接着说:“蔡部长说过,教育是一国之本,兴国离不开教育。但他的意思里,其实想说义务教育是最重要的,不过义务教育的推广需要巨大的投入以及自上而下政府的强力执行,难度非常大。而高等教育则是锦上添花。我们在大学堂中,要给全国做个表率,最主要的是树立全国人民的信心,即最难的学问中国人也是可以学通的。”
何育杰说:“最难的,就是数理化生之学,全都离不开我们理科学院。”
夏元瑮说:“担子重了点,有挑战才有意思,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咱们又能有人拿瑞典的诺贝尔奖。”
李谕说:“理科的资金投入不算大,值得多花功夫。我从欧洲运回了大批实验器材,不少都是卡文迪许实验室以及最新的曼彻斯特大学实验室同款,特意选出了一批捐给贵校。”
何育杰高兴道:“我在英国留学,跟着卢瑟福教授上课时,有幸进过卡文迪许实验室,要是咱们也有这样优良的实验室,真是做梦都梦不到!”
李谕说:“卢瑟福教授的很多试验都可以在北大进行复现,说不定你们慢慢会有新发现,届时能发在《Science》与《natural》上。”
何育杰说:“卢瑟福教授的许多实验都需要特定的实验装置。”
李谕说:“一点点来,哪怕只是改进其实验器材,也是值得研究的事。因为很多实验器材本身就是现代物理学的高度结晶,比如盖革计数器。”
何育杰深受启发:“多谢院士先生引导,与您说话,受益匪浅,我心中已有了未来一两年的研究规划雏形。”
李谕说:“你在英国跟对了教授,照着卢瑟福先生的路子研究下去,绝对没错。”
何育杰说:“我明白了。”
等他搞上四五年试验,有了基础,李谕就可以帮着大大推力一把,看他能不能提前搞定质子的发现。
这绝对是个诺奖级别的发现。
历史上卢瑟福1919年发现了质子,但不知道为啥这么大的事,诺奖竟没有颁奖。
卢瑟福是有资格拿三块诺奖的,但作为顶级物理学家的他只拿了一个“名不副实”的化学奖。
1920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颁给了一个叫做纪尧姆的人,估计绝大部分人压根没有听过,更不知道他干了啥。
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诺奖得主大都是威震四海的物理学界顶级大牛,这个纪尧姆研究的合金领域真心不咋出名(貌似是用在钟表行业的一种镍铜合金)。即便到了后世,想找他的论文和研究资料都很困难,——知名度真的太低。
类似的情况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中还有几次,李谕感觉可以让培养国人科学家补充这些位置。
只这件事比自己搞科研难不少,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第五百二十一章 善后大借款
他们几个聊得正欢,又一人走了进来:
“李院士精通的不止理科,对工科同样造诣不浅,不知道能不能也对我北大工科有所建议?”
夏元瑮给李谕介绍进来的人:“这位是胡仁源先生,北大工科教务长。”
李谕站起来与他握手道:“幸会幸会!”
胡仁源的年纪也不大,只有29岁。他此后接任了北大校长,是蔡元培的上一任。
胡仁源道:“能够做出汽车差速器、四驱系统等复杂专利,以您的水平当工科教务长比我要合适。”
李谕笑道:“做教育又不是只需懂就够了,还要会教。工科的现实意义重大,能为实业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先生肩上的责任很重。”
胡仁源说:“就盼着我们也能像英国人一样造出来大轮船,我看过报纸,英国人已经能造出接近300米的巨轮。我在江南造船厂任职时,尚且只能造内河小汽轮。”
李谕轻松道:“确实有点差距,不过咱也没必要一直盯着轮船这种大宗东西。”
胡仁源说:“也是,还是一步步来,先研究如何制造普通机械。”
李谕说:“对了,胡先生可以在学校里开设无线电和汽车、机械等相关的课程,很有前景。”
胡仁源苦涩道:“我也想,不过没有这方面的老师。”
李谕说:“我可以设法联系联系。”
胡仁源道:“感谢先生,以您的院士身份,人脉要远超我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