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她看到桌面上一对镶着小宝石的耳夹,小宝石被雕刻高手雕成了樱花瓣形状,看似不起眼,一旦细看就会看到因复杂切面而折射的灿灿光华。
又漂亮,又闪亮,完美符合了这个年纪奴良陆一的喜欢。
喜欢拿走好了。五条悟背对着奴良陆一无趣地切换着电视频道,但是能看到背后的六眼察觉了奴良陆一小心打量的动作。他不在意地说道,全然忘记了老橘子们的千叮咛万嘱咐。
这很贵吧?奴良陆一依旧没有用手去碰,生怕出现损毁。奴良组手下虽然多,但是钱也不多,最贵的也就那一栋宅邸了。
五条悟翻了一圈频道,最终还是定格在了红白歌会上,转过头,他把一枚耳夹收入自己手掌,随后轻飘飘曲起食指,将另一枚耳夹弹到了奴良陆一身前。
不过是玻璃做的罢了。
才不是老橘子唠唠叨叨要他佩戴上,五条家珍贵的一级防护咒具。
这两枚耳夹都可以灌注咒力。若是一枚耳夹的主人面临生命威胁,另一枚耳夹中储存的咒力会粉碎自己去支援,两枚耳夹的咒力会合成咒力屏障。虽然只有一次性,但胜在能保命。
奴良陆一完全没把五条悟的话当真。她又不傻,五条悟是咒术师未来的最强,能放在他桌上的能是什么普通的玻璃制品。
不过,五条悟你一半,我一半的举动还是戳到了奴良陆一的心坎上。
奴良陆一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手中价值不菲的耳夹,好似这样的举动,就能为她与五条悟之间牵上永不磨灭的羁绊。
见被服侍惯了的五条悟笨手笨脚地戴不上,奴良陆一立即离开温暖的被炉,跪坐在五条悟身边,俯下身,撩起雪色的发,小心地为五条悟耳垂上增添一抹粉色。
清楚习惯开无下限的五条悟有些怕疼,他雪白的耳垂又非常容易被捏红了,所以她一直询问着五条悟的感受:疼么?
还可以再紧一些么?
五条悟显然很不适应给自己的耳朵添上这些东西,即使戴上了,手也忍不住揉那个突然多出来的耳夹。
抬起头,以为奴良陆一被自己的窘状逗笑了,五条悟好似竖起了飞机耳的猫咪,颇有些再笑就要翻脸挠对方的意味:喂,你为什么笑那么开心?
奴良陆一双手合十,长发下的脸颊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喜色:因为,收到悟的礼物很高兴。而且是在即将迎来新年的时刻,这一定是大吉的预兆吧?
或许?五条悟放松了下来,刚打算瘫成一大坨猫饼玩游戏的时候,就见奴良陆一俯下身,大大方方地直视他的眼睛,明明今天是下雪天,她的眼却好似藏着一轮弯月:
那我来检验一下这个吉兆。
悟,你愿意和我做彼此的刀与鞘,结为未来伴侣,一同喝交杯酒么?
或许是相信了这个吉兆,又或许是红白歌会里女星的袅袅情歌营造了太好的氛围,又或许是戴上了耳夹的五条悟更加好看了些,奴良陆一忍不住再次直白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明明是一个温柔明媚的人,但同时,她也像是她手中果决的刀,不会去因为繁杂事务瞻前顾后,只会跟随着自己的想法和直觉绽放璀璨的刀光,绚丽,一往无前。
似乎被这样的光芒哄骗到,并不清楚未来伴侣的定义的五条悟再次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发痒的耳夹,询问道:喝交杯酒的话,那你会帮我掀翻五条家么?
奴良陆一答应得很快,却丝毫不给人敷衍的感觉,带着温和笑意的她坐得端正,眼神也不避不闪:当然,我们两个永远共进退。
哪怕是掀翻整个咒术界么?哪怕知道眼前的小咒术师就没怎么接触过咒术界,但是五条悟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奴良陆一的回答依旧坚定如初:恩!
她坚毅的眼神仿佛白昼艳阳下的华美金瀑,盛放着没有被任何枷锁束缚的自由灵魂。
而金色的瞳仁中,那个灵魂渴求着的一切,简简单单又满满当当充斥着唯有他一个人。
五条悟不由相信:
至少此刻,
她愿意成为他手中的刀,为他斩尽束缚他的枷锁。
她愿意成为他手中的盾,为他阻挡各方的明枪暗箭。
而代价就是他予以同样的回应。
不是束缚,却胜似束缚。
清楚这样的束缚在给予自己助力时,也会限定住自己的未来。
但是五条悟还是点了头。
至少在此刻。
他愿意给予同等的回应。
奴良陆一一听立刻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酒器,又为自己倒上了熏酒,随后为一杯倒的五条悟倒上了茶:我喝酒,悟你以茶代酒吧。
两人在外廊相对而坐。
醉酒对身体并不好,喝交杯酒在乎的是两个人的心意,而不是仪式。
满树樱花般的绯色漫山奴良陆一的脸颊:悟,长大以后就结婚吧,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两条尚且纤细的手臂的缠绕在一起。
你要是不够强,我会反悔的。五条悟饮下杯中的茶水,六眼的湛蓝与对方的灿金相撞相融,神子的强势中也逐渐融入了不自知的柔和。
好呀。朦胧的新月下,漫天大雪中,清浅的酒香弥漫,新年的灯火阑珊,唯有她的眼睛璀璨明亮。
新一年也在这一刻到来,五条家小辈们放的烟花划破天际的夜幕。
让两人都不由仰头去看这短暂的唯美。
与此同时,两声同样的新年快乐响起。
酒壶中澄澈的酒液中浅浅地倒映着奴良陆一的身影,伴着水波,掀起粼粼水光,很快消失不见。
恰似美丽的镜中花,水中月。
第24章
看完新年的烟火,又打了几局游戏,因为太晚了,所以奴良陆一在五条悟的同意下,决定第一次留宿五条家。
五条悟的定制床非常大,她和五条悟睡在一起绰绰有余。
奴良陆一从橱柜里搬出一床新被子,和五条悟一起团成两个小团子,睡在了床的两个角落。
常常和其他孩子睡在一起的奴良陆一没什么心理负担,再加上五条家的被子实在太过温暖柔软,好似睡在云朵中一般。于是,她的眼皮很快耷拉下来,昏昏欲睡。
五条悟却不淡定了,明明距离奴良陆一的被窝至少一米远,习惯自己一个人的他翻了个身,不舒服,又翻了个身,还是不舒服。
见到另外一个人白嫩嫩好似大福的脸嵌在柔软的枕头里,气息变得越来越绵长,五条悟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脸。
悟?奴良陆一先睁开一条缝警醒地打量了下四周,没其他咒术师的气息,也没有诅咒师的气息,没有危险。
关掉脑中的警报,奴良陆一揉了揉惺忪的眼眶,浅浅打了个哈欠:悟,怎么了?
五条悟本想说句没事,但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问道:陆一,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认识快一年了。
可是奴良陆一从来没有说过她的生日。
他一直都能够理解对方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他也不在意这些,但是好歹生日什么的还是应该透露一下吧?
喝了交杯酒的五条悟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
3月27日。奴良陆一眨了下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说出了答案。
就是在认识五条悟的前一天。
3月27五条悟把这个日期咀嚼了几遍,还有三个多月。
他继续追问: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既然喝了交杯酒,作为陆一的未婚夫,他自觉还是承担一些责任的。礼物什么的,他还是能给的。
想要家政课满分。奴良陆一没有睁开眼,脑中有些混沌的她说出了折磨她许久的心愿。
哈?这就触及了五条悟的知识盲区,家政?你不是会做点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