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笑得有些累了,这时候,啤酒瓶口指向了夏油杰。
五条悟本想问些劲爆的问题,奴良陆一却举着编辑好界面的手机放在了他面前。
我想知道咒灵球是什么味道。
ps:一个草莓小蛋糕
相比夏油杰最丢脸的一件事,夏油杰最变.态的一件事而言没了很多趣味,不过看在小蛋糕和陆一的面子上,五条悟还是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还在狂笑着的夏油杰瞬间一滞,他看向了真正问出这个问题的奴良陆一。
她是察觉到了什么?
因为杰最近食欲不振,看着瘦了很多。奴良陆一坐直了身,直勾勾注视着下颌线愈发明显的夏油杰,明明是笑着,却带给了夏油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所以是最近吃太多咒灵球的关系么?
那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没想到被陆一发现了呢!夏油杰解释了下原因,长眉漫不经心地轻挑,不过夏季我胃口本身就不好,这闷热的日子真是漫长。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在意。
夏油杰的术式一直是靠吞噬咒灵球的方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肯定只是夏季的缘故罢了。
合上房门,褪去和朋友在一起的喧哗,淅淅沥沥的水流从他散落的发丝滑落,掩埋了十五岁少年的茫然无措。
夏油杰看着镜中浅笑着的自己,想到自己身边永远没心没肺、进步神速的最强六眼,以及宛如出鞘利刃,永远坚定向前的奴良陆一,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落后。
拿出藏在裤兜里的四颗咒灵球,夏油杰忍着喉咙间下意识的反胃,以长痛不如短痛的觉悟,仰起头将一颗一颗咽入了喉咙。
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囫囵吞下的味道即使尝了那么多次,但每次依旧让他无法容忍。
哗哗水流声遮盖住了他好似要将整个胃吐出来的干呕声。
最后,他用手背擦拭去眼角的液体。
拽过一旁的毛巾,把脸上残留的水珠擦去,夏油杰露出一个与以往别无二致的爽朗的笑容。
现在的不适与压力,一定只是夏季的缘故罢了。
等到天气凉下来,一定就会好了。
夏油杰走出浴室,就看到随风起舞的窗帘,原本关上的阳台门被打开了。
清冷的月华照亮了房内某个人的脸庞。
不好意思啊,未经允许就进来了。大胆进入他房间的闯入者拿着啤酒罐晃了晃,因为你可能不想被其他人听到,我就一个人来了。
陆一,你怎么来了?心高气傲的夏油杰假装没看到布满了整个房间的隔音结界,并不想让自己的痛苦暴露在别人面前的他调侃道,要是让悟知道了,那家伙肯定又要一口一个偷腥猫了。
杰,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保证今天说的话不会被别人听见。奴良陆一看着位于房间阴影中的夏油杰,她细致地观察到了夏油杰额头的涔涔汗珠,发红的眼尾,就连手上也有手指嵌入的痕迹。
明显很痛苦,却咬紧了牙关什么都不说。
她仿佛看到了一头扛着稻草的骆驼,稻草与日俱增,没有人能说清哪一根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陆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你从来没有在人前吞噬过咒灵。就算奴良陆一平日里以温柔示人,但作为奴良组少主的她并不缺领导者的强势。
打断了夏油杰的无效辩解,她一点点说着自己猜测的依据:此后,我注意到,你似乎有攒咒灵球的习惯,也没有让任何人尝过,而且间断性有一段时间会毫无胃口,夏季增多的咒灵事故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明显。
今晚你回答问题时的反应,以及现在的样子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没尝过咒灵球味道的奴良陆一没办法体会夏油杰的痛苦,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想要为朋友着想,减轻对方的痛苦,杰,我只问你个问题,是否还要继续忍受这样的味道?
她是比他大了几岁,但是从来没有端过前辈的架子,让早熟的夏油杰一直有下意识忘却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她注意到了其他人包括悟都没有注意到的事实。
他还能怎么否认呢?反正这不是审讯,她也不需要他的口供。
是不太想的。明明是带着调侃的口吻,但说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这句藏了不知多久的求救到底藏了多少希冀。
明天是休息日,那明早见。似乎没有察觉到别的情绪,回应他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满是九天银河的璀璨。
这一夜,夏油杰翻来覆去,几乎一直没睡。
早晨,在看到奴良陆一催促他下楼的短信后,夏油杰立刻拉开了门。
跟着奴良陆一指着的方向,夏油杰操控着咒灵在高空飞行。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提问:陆一,你真的有办法?
根据这些日子学到的咒术界知识,奴良陆一说道:咒术界讲究束缚,如悟在收获六眼便利的同时,需要承担过量烧脑的信息,你的咒灵操术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
是的,这是咒术的法则,是一种交换。我也有寻找过解决的办法,但是一直没找到。咒灵操术是一种不存在各家典籍的术式,没有任何一本书记载了如何消除这种副作用。
是的,咒术界可能没有方法。奴良陆一的前一句话让夏油杰提起了心脏,下一句话就让夏油杰满头雾水,那科学呢?
站在一家独栋小别墅的门口,奴良陆一用一手按着自己头顶遮阳的渔夫帽,另一只手按响了门铃,元气满满地冲门铃的通讯器喊道:
阿笠博士,我给你送小蛋糕来啦!
伴着门解锁的叮铃声响,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朝着尚且懵懂的夏油杰打开
第43章
自从陆一休学后, 就没怎么见过你呢。作为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玩伴,阿笠博士自然对奴良陆一很熟悉,尤其是对她的厨艺。
见到奴良陆一的甜点, 阿笠博士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还是陆一好,最近我被哀酱管得可牢了
还没等阿笠博士把话说完,一个茶色短发的小女孩就板着一张脸,严正声明:博士,别忘了你的体检报告。
阿笠博士挠了挠后脑勺, 直接拿过奴良陆一的甜点塞到了沙发后侧,随后咳了咳嗓子,目光在奴良陆一和夏油杰之间转着圈:陆一, 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奴良陆一删减了与咒术界相关的内容,大致介绍了夏油杰的情况:这位夏油君一直需要长期服用某种特殊药物,但是因为药物的味道实在难以忍受,所以询问一下, 阿笠博士这里有什么可以暂时消除或者改变味觉的道具么?或者有没有相关研究的学者可以推荐一下,这位同学可是大户。
有钱大户夏油杰双手交叉相握, 说实话, 他对这样看着胖墩墩的老先生没有抱有太大期待,但是看到身旁奴良陆一信任的目光,他饱受夏季折磨的双眼还是透出了些许明亮的光。
那能不能把你的药给我测试一下,让我知道需要做到怎么样的程度?阿笠博士好奇地推了推眼镜,面前的男生都一米八了吧,这样的青少年被陆一带到他的面前, 总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苦涩了。
是机密的药物, 恐怕不能提供。奴良陆一摇了摇头。
那可是咒灵球, 就算放在阿笠博士面前,他也看不到。
阿笠博士也理解,毕竟要是什么机密的药片,不能给他分析也正常。他拍了拍脑袋,好似记起了什么:稍等稍等。
随后他从楼上拿出了一颗玫红色的含片,递到了夏油杰的面前。
他举起秒表:夏油君,这是一枚特别苦的含片,现在请你含在嘴中,最终我将根据你忍受的时间推断。
有奴良陆一在旁边,夏油君也完全不怕这个普通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他仰起头,将这枚含片用舌头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