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眼前层叠成幻影,最後却形成了一个让他有些意料不到的人,调侃似的冰山先生犹还回荡在耳畔,那道同样身着旗袍的娉婷身影,母亲深邃而坚韧的眼眸彷佛和她交叠在一块,却又少了几分哀思。
指尖的星火被捻熄在微凉的夜,许景珩将自己从缅怀里cH0U离出来,视线却仍停留在池面之上,直到脚步声自廊道的另一端传来,墨sE的眸才望向来人。
「你在这里做什麽!」低沉又隐含薄怒的声音响起,两鬓已斑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走近。
「今天的月sE,和母亲离开的那天很像。」无视了他的质问,状似平静的话音下是涌动的暗cHa0:「是吧,许董事长,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父亲?」
「混帐!你这是什麽态度?」许晋狠狠一拄拐杖,厉声道。
「嘘。」许景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是遮掩不住的冷:「别吵到我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许晋铁青着脸道:「那是你母亲不错,可她也是我的妻子!」
话音方落,许景珩的脸上浮现了嘲讽的神情。妻子?许晋难道不知道这个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有多麽可笑吗?
「许董的抬举,我和母亲不敢恭维。」许景珩哂笑一声,「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应当是那位张家千金,一直以来的许夫人才对。」
许晋拄着拐杖的手颤抖起来,刺耳的话语深入骨髓,偏偏他还做不出任何的反驳。
许景珩可不会关注许晋的情绪,他上前一步,盯着後者那已生皱纹的脸,语气锋利如刃:「你哄着我的母亲生下了我,是因为那时你还得靠许夫人站稳脚跟,不想横生枝节。」
「她信了,那个曾经周旋在世家公子之间的nV人,信了你的鬼话。」
「你说会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别再出去抛头露脸,她也信了。」
「她就在你金屋藏娇的牢笼里,养着我还念着你。」
念及此处,一向冷静的许景珩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眸中厉sE令人生寒。
「你不懂……」许晋神sE一僵。
「我不懂?」许景珩怒极反笑:「她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可你送上来的全部都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说你一定是有什麽她不了解的苦衷。」
「你可想知道,她孤伶伶地迎接Si亡的时候,都和我说了什麽吗?」
「住口!」许晋厉声道,却有着隐藏不住的慌乱。他本就对方秀禾心怀愧疚,又怎麽敢袒荡荡地面对。
「她让我不要怨恨你,只希望你能来见她最後一面。」许景珩咬牙切齿地道:「可惜就连这麽卑微的愿望,她都没有实现。」
「她最後和我说,她想回许家,回到这个她生前没有来过半次的家。」
「如今你还有脸问我在这里做什麽?我的好父亲,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许晋僵y的神sE出现了裂痕,眼底藏着迟来已久的苦楚和一丝悔恨。
「是我对不起秀禾……」
一阵风自两人之间穿过,许景珩看着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庞,他并不在乎许晋的後悔是真是假,那些东西也换不回他的母亲。
最後,他只留下一声嗤笑,转身离去。
「可惜,她再也等不到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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