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阵中窜出一道金焰,如蛇似羽,自脚下缠绕而上,瞬息之间攀至x口。吴天猛然一颤,只觉T内有某种封存之物被撕开,往昔记忆的片段如洪水决堤:
——他见到自己被推入冷冻舱中,研究人员无声交谈;
——见到另一名实验者的舱T爆裂,鲜血染红视线;
——见到一双模糊的眼睛对他说:「你会走到最後的……吴天。」
「吴天。」他低声喃喃,那声音穿透火光与星图。
星阵开始剧烈颤动,羽石飞旋,光流交错。
禹焰在殿外骤然皱眉:「怎麽回事?这不是星焰……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名星纹长老失声惊道:「他不是点燃星阵,而是与它融合!」
殿心之上,吴天双眼紧闭,额头渗汗,掌心浮现出那道熟悉的火纹印记。不同的是,此刻的火纹与星阵呼应,竟浮现出一道从未见过的异形纹路——不属羽族、不属人类,却像某种「遗忘之力」的重塑。
他缓缓睁眼,眼中火光若陨星坠落。
星阵随即沉寂。
七十二星羽石徐徐归位,整座殿宇重归安静。只是阵心处,那一道被焰纹划过的圆形石盘,却再也无法回复原状——它被「改写」了。
而站在阵中心的吴天,眼中并无胜者的狂喜,只有某种更深沉的困惑与决然。
他回首望向禹焰,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禹焰走上前,凝视他良久。
「你不再是观察者。」
「那我是什麽?」
禹焰轻声道:「是命运的焰种,是试炼之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火尚存,风尚未止。
一个异界之子的命途,终於开始拥有真正的重量。
夜幕缓缓降临,金羽之城如同一枚悬於苍穹之上的银灯,万羽静展,云光织影。
在城央主殿「朝星g0ng」内,羽王召开了一场罕见的誓盟仪典。据传唯有在预见大变、命运将转之时,羽族方会举行此仪。而今,这份仪式的主角——竟是一名来自异界的少年。
殿内浮光流转,羽柱交错如林,天顶为裂羽镜穹,镜面映照整座羽城夜景,宛如群星坠落、与城共眠。
吴天被羽甲卫引入殿中,穿着由羽王亲派使者所赠的银白袍衣,x口火纹清晰如昨,步履稳然。然他内心并不平静。
站在这羽族权威的核心处,他感觉自己不再仅是命运的旁观者,而是被拖入棋局的执子。
羽王位於殿上九阶之高处。他羽袍如雪瀑流垂,双翼收敛,气息如山。那张面孔苍老却沉静,双目不怒自威,彷佛能穿透时间,看见每一粒火种的未来。
「吴天。」羽王开口,声音低沉如古钟,「我召你来,非为审判,亦非封赏。」
「那是为何?」吴天迎视其目光,虽心跳微乱,仍强自镇定。
「为问你一句话。」羽王顿了一下,语声徐徐而出——
「你愿否,成为羽族的燃焰誓盟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中一片静寂。
不止是吴天,包括在场的羽族议政、祭司与翼卫们,皆微微一惊。
「我?」吴天低声反问,「为什麽是我?」
羽王缓缓站起,目光不曾移开:「因为你是从裂界而来者,是连誓火与星阵皆无法测定之人。你不属於这里,但你……却点燃了这里沉寂已久的火。」
「羽族向来骄傲,自闭於云上已久。如今群界将动,我族若再不与外界联络,只会成为下一场崩塌的祭品。」
「你是一道裂缝,亦可能是通路。」
吴天沉默。良久,他低声说:
「我能问——你们的誓盟者,要做什麽?」
「观察者、行者、探路者。」羽王答,「走入浮世风暴,为我族见证、为此界求解,亦为自己寻回命之始源。」
吴天轻声一笑:「说得真玄……但听起来像是,给我自由的机会?」
羽王凝视他:「这是命运给你的问句,而非赐与的权力。你答,便燃;你拒,便散。」
这一次,吴天不再笑了。他回想那雾林中初见之剑、那誓火中的幻影、那星阵中浮现的骨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路走来,他早已知晓——他无法再回头。
「好。」他轻声说,「那我便走这条路……直到终点。」
羽王点头,缓缓道出一段古语:
「誓盟於焰者,名可不存,志当不灭;既投其火,则永不退。」
火焰随声燃起,一轮赤金之羽虚影於殿上缓缓展开,彷若为少年披上未来的征衣。
吴天无声举掌,手中火纹再次应燃。
那一夜,整座金羽城於星火之中,静默见证一场新命的誓约。谁也不知道,这段誓盟将会导向多少风暴与牺牲。
但在那镜穹之下,天际群星再度微光闪烁——如同早已写下预兆的诗句,静静低语:
「他从裂界而来,将以凡躯,逆问诸天。」
破晓之前,云光将碎未碎。
金羽城上空,风道交错。浮桥隐隐作响,如天穹间的弦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轻拨。羽纹g0ng外,晨哨方起,百翼列影,似将迎来什麽未可名状的变数。
而在那座高耸的「星环塔」之顶,吴天独自伫立於羽火台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羽族千年不熄的象徵之火,此刻却因他的靠近而微微跳动。焰sE不再纯金,而泛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青紫之光,如记忆深处幽影的倒影。
「……这火,是不是也在怀疑我啊?」他轻声道,语气仍带着玩笑,但目光已收敛了笑意。
身後传来熟悉的足音,是禹焰。
他未着羽铠,只着云灰长袍,步履沉稳,眼中褪去了一贯的冷意。
「誓盟已定,自此起,你不再只是异界来者。」
「所以我升职了?」吴天微笑。
「你将背负的,是一个族群给予的希望。也是一场更深试炼的开始。」禹焰语气凝重。
「希望我能扛得住吧。」他垂眼看着掌心,火纹微光闪烁。
羽王亲谕,赋吴天以「观界誓者」之名,准许其自由出入羽族之境,亦可行走浮空诸岛。三日後,他将启程前往界脉裂口——那是诸界之间的罅隙,传说亦是命运最初低语之地。
这将是吴天离开金羽城以来,第一次「真正走向这世界的边界」。
羽族上下反应不一。
年轻者多视之为异数中的火种,或许可燃,亦或将灼。他族内守旧者,则视为不定的裂口,若任其扩张,恐乱律破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只默默准备。
启程之日清晨,浮岛之环起雾。吴天身披灰羽长袍,手执「老灰」,那柄旧剑已在锻堂重炼,虽未恢复昔日神光,却与他越发契合。
禹焰与羽星璃同行护送至云界外缘。风中微寒,星璃不语,却为他披上一片真羽所织的护肩——那是羽族仅赠於盟誓者的庇佑之证。
「别再乱讲话。」星璃终於开口,淡声说,「我可不想听见你下一次消息,是谁从云底捡到你骨头。」
吴天嘿然一笑,眼神一如初来时般清亮:「放心。我这命……y得很。」
当他踏上悬浮之舟、划破云界,身影隐入风光之中,整座羽城似乎同时感应到什麽。
那日,浮空城上,有雏鸟初振其翅,有旧翼试飞断涯——如预言开篇,如火初燃。
而吴天的身影,於风与火之中,向那更遥远、更危险的彼方——缓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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