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稀奇。殷北点了点头,我觉得我最近运气好过头了。
敖金彧把手柄递给姜越人,摸着下巴:我最近好像运气不是特别好。
殷北狐疑地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啊,也没有到特别差的地步。敖金彧赶紧澄清,就是以前是一直运气好,现在只是偶尔运气好了。
殷北眯起眼,忽然想起:你之前好像随口说过要把运气分我。
他拧起眉头,我就跟你说这种话不能乱说,现在一语成谶了
不是挺好的吗。敖金彧凑在他身边,似乎完全没当一回事,我现在运气也不算差啊,还能让你偶尔运气好一次。
姜越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提醒说:我也听说过龙族气运强盛,你要当心别有用心之人,从你口中借运挡灾。
放心吧。敖金彧笑起来,我又不傻,自然不会人人允诺的。
殷北: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看向姜越人,你爹年纪不小,精力还挺旺盛,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大概正在焦头烂额。姜越人看了看天色,不过我父亲他在修道一路上不算有天赋,相当依赖丹药。
不过终究是外力,虽然青春永驻、修为深厚,但只有一头白发,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掩盖。
敖金彧安慰了一句:还好啦,只是头发白,好歹不是秃头。
我们龙族有位年轻时候走火入魔过的,掉鳞片特别厉害,总有龙笑他秃尾巴龙
殷北斜眼看他:你说的有的龙是不是你妈?
敖金彧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听到过。
殷北还没回答,房间内的灯光像是接触不良般跳了跳,但对方显然没敢影响游戏屏幕,殷北顺手KO了姜越人,这才看过去。
笼夜君低声说:梦魂君已经开了梦境,诸位,走吧。
姜越人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柄,飞快站起来:快走吧。
笼夜君给他们引了路,一行人一脚踏入黑漆漆一片的空间,仿佛四下没有着落,漂浮在半空中。
梦魂君拎着个写着奠字的灯笼,就站在他们面前。
看身形是个少女,只是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
头戴斗笠,上面用血画着诡异的花纹,像是一只竖着的眼睛,身上是一件破旧的染血丧服,沾染的鲜血仿佛还在滴落。
这大概是他们有史以来捡到过最鬼里鬼气的冥府十君了。
殷北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看向敖金彧:你看她好看吗?
敖金彧:啊?
梦魂君:跟上。
她也不停留,拎着灯笼,自顾自往前走,看起来仿佛一眨眼就会消失在这片浓重黑暗里。
三人跟在她身后,直到眼前出现一点光亮。
梦魂君停下了脚步:进去吧,不要逗留太久。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会出声喊你们,你们便跟着灯笼回来,若是没跟上,可就回不来了。
她又告诫一句,里面的人看不见你们,但若用法术干扰,他说不定会变得痴傻。
殷北:那我倒是有点想试试了。
咳。姜越人清了清嗓子,还请手下留情。
殷北似笑非笑:现在这么说,说不定看完以后,你自己想动手了。
他说完,率先一步跨了进去。
等等我!敖金彧跨进去之前还先对梦魂君道了谢,顺便问,那我们在里面能说话吗?他能听见吗?
梦魂君微微摇头,目送他们一起进去。
姜越人一脚踏入姜连天的梦境,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姜家,只是细看下去,还能看见些不同。
敖金彧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色:这就是姜家吗?
是但也不太一样。姜越人打量着四周,比如屋顶,姜家屋顶用的只是树脂瓦,但梦境里却是品质上佳的琉璃瓦。
还有脚下的石板,姜家用的是一般的青石板,但这似乎是品质上佳的悟道石
敖金彧抬起头看了看,反应过来:哦,那就是梦里比现实里富一点?
也未必是富一点。姜越人考虑着措辞,真要用琉璃瓦和悟道石,姜家未必买不起,只是修道之人要修身养性,不能过于奢侈。
但在梦里,就不必收敛。殷北上下打量,这梦里或许能见到姜连天的本性。
他笑着回头,不过看起来他贪图享受这一点,你并不惊讶,看来平常早有察觉?
姜越人默不作声。
敖金彧奇怪地转了一圈,突然问:你是人,你妈妈也是人对吧?
姜越人愣了愣:怎么这么问?
我就是想,我们是让梦魂君把我们带到你降生那一天。敖金彧抓了抓脑袋,一般人类生小孩不是在医院吗?你怎么在姜家啊?
殷北挑了挑眉毛:难不成你们姜家家大业大,自家还有个高科技产房?
姜越人忽然有点不安,他一直想知道,姜家究竟藏了些什么秘密,但现在他终于一步步接近自己想看的事实了,他又忽然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后面的真相。
他最终摇了摇头,脸色难看地说:不,姜家其他人生产,是去医院的。
那就怪了。殷北在梦中漂浮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家庭院里人员的走动,应该在人多的那边。
走吧。姜越人闭了闭眼,坚定本心,无论是非,我总该看看。
众人前往的目的地一致,在这座庭院中心的某个房间,姜连天正站在门口。
姜越人正站在他身边,神色复杂地打量着自己威严的父亲,而后把目光投向了不断有女眷出入的房间。
你是什么年代生的?殷北双手环胸,看着架势我还以为是看古装剧呢。
你们姜家怎么回事?不去医院,就让你妈硬生生把你生下来?
姜越人沉默,而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殷北摆了摆手:女眷生产,我们不方便进去看,你要看的话,就自己去吧。
敖金彧目光炯炯盯着姜连天:我看着他!他有什么反应都记下来,应该能看出点什么!
殷北拍了拍他的脑袋:笨蛋,这是梦境,不是往日重现。
虽然梦魂君给了他暗示,让他重现当时场景,但他会不会和当初举动一样,谁也说不准。
这样啊。敖金彧遗憾地摸了摸脑袋。
姜越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跟着端水的女眷往前走了一步,有些颤抖地留下一句:我去看看。
殷北目光一个个扫过在场人的面孔。
姜硕海不在,花婆婆也不在。
姜越人的诞生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能在这种场合出现在这里的,一定都是姜家最核心的成员。
换句话说,他们都该知道这所谓的密辛。
要是以防万一姜连天没问出什么来,找他们下手也可以。
姜越人进了门里还没一会儿,梦魂君的声音忽然响起:有人入侵,先出来。
一只灯笼飞上屋檐,似乎正等着他们跟上来。
殷北看向产房,姜越人还没有出来。
敖金彧喊了一声:姜越人!要走了!
里面没有动静。
敖金彧一脸纠结:我们不能进去吧?
不能。殷北神色冷淡,我数三秒,不出来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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