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濯是真的忙着回京,赶路赶到后面时常过了驿站,起初还能找到寺庙借住,再往后有一段路偏僻得很,宝珠掀开帘子只能见到深山老林,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她上京时可没见过这风景,看着四周荒无人烟,心中胆怯,还是强撑着胆量问:“何不走官道?这里多吓人。”
陆濯见她满是狐疑的目光,心知她定在胡思乱想,他斟酌一番道:“宝珠上回出手助人,官府的人回去禀告后,苏大人连夜派人来驿站拜帖想留我几日,我都回绝了,只想避开人。”
宝珠紧张道:“我惹祸了吗?”
“没有,”陆濯安抚她,“若是为百姓出头也算错,朝庭岂不成了笑话。只不过出手帮忙也要看时机,宝珠没选好。”
“原来是这样。”宝珠百无聊赖地望着马车外,她独独对陆濯一人发火、无礼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可要连累下人们也跟着睡在荒郊野外,宝珠有些过意不去。
夜里随意吃了些东西,宝珠在马车里擦洗身子,姑姑在外守着,等她小心清理完,宝珠还不是很困,穿着寝服在车厢内挑灯夜读。陆濯白日里就在案边写信阅卷,此刻都敞开在桌案上,宝珠懒得翻,只看自己的。
她又想起那几件衣裳里的银子,最终还是割舍不下,磨了墨,找了张纸正要提笔写信回家,又不知该如何与兄长开口,一时为难。
陆濯就是在这时候掀帘子进来的,他也换了身衣裳,腰带束得很紧,x口的衣襟微散开,从他修长的脖颈往下,能看见一截JiNg致漂亮的锁骨。
宝珠立刻移开眼,吓得差点叫出来:“你做什么?”
她擦洗身子后,穿的寝服很随意,露在外面的胳膊还戴着金sE的腕环,束缚在她莹白的手腕上。
陆濯的眼神轻轻掠过,平淡无波地也错开眼:“我来拿信。”
他平静的目光让宝珠放松些许,想到这人毕竟出身世家,还不至于急sE。
她的语气好了些:“支旁人来拿就是,吓到我了。”
陆濯弯腰进来,衣物上的香气在车厢内散开,宝珠下意识坐远了些,陆濯只是拿起书案上的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然也看到了宝珠写的信,只落了两个字就没了。
“这是写的什么?”
耐心又温柔的嗓音让宝珠失去了警觉,何况这事也没什么不能提的。
“我想写信回去,让兄长去看看那几件衣裳。”
陆濯的脸sE毫无变化,问她:“他定然心疑你为何要将衣裳当掉,你要如何解释。”
“我就说我要逃婚,”宝珠气馁,“不过被你抓了回去,只留了几件衣裳。”
陆濯不说话了,不知在想什么,他委婉道:“宝珠,你的衣裳我带了回来。”
“什么?”宝珠睁大双目,“你为何先前不告诉我,害我提心吊胆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