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将二楼重重分开,宝珠和姑姑坐在最外面的眀窗旁,什么也听不着。
侍者们送来茶水,宝珠心中不宁,一口也未动。陆濯出来时,茶盏上还散着热气。
他身后没有跟着旁人,宝珠听见他说:“太子准我们先回去。”
宝珠还想往他身后看一眼,陆濯已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拉了拉她的手指。
“走吧。”
这一下让宝珠让本就紧绷的神情更慌乱,一把将他的手推开,用双眸四处张望,生怕让人注意到。
“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崖州。”宝珠小声抱怨,“被人说闲话怎么办?”
她嘀嘀咕咕地说完,人已跟着陆濯下楼,行至一半,陆濯才道:“宝珠很快就会和我成婚。”
他此刻再说这话,语sE中已没有了前些日子的不容置喙,反而流露出一GU悠闲的从容。
对于大局已定的事,人反而会松懈不少,不是吗?
宝珠想明白,背后一阵凉意。
再回到马车上,她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心事重重地对着马车的厢壁,姑姑宽慰她:“姑娘不必紧张,以后就是自个儿家了。”
家?宝珠也希望那是她的家。
穿过街头巷尾,渐渐没了嘈杂的人声,直到完全的寂静。没过多久,宝珠听见小厮一声通报,领着人到了正门口,一阵停顿后,陆濯又接着宝珠下马车。
这回让人备好了马凳,宝珠伸出脚踩在上头,借着姑姑的手站稳,抬头看了眼府口正门。
她和陆濯第一回见面就在此处,可这道门时隔一年她才真正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