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正在拥有一样东西的时候,大多数他们是不明白那件东西的珍贵的。只有在他们真正的失去并且明白再也不可能得到时,才会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啊,原来,我曾拥有过那么美好的东西。原来,我曾将那样珍贵的东西弃之如敝履。’
可纵然再是悔恨,失去的,到底也还是永远失去了。
“我,死了多久了?“
如月纠结成一团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比哭更让人悲伤的笑。沙哑的声音幽幽的,如风一般飘荡在这片飘荡着黑雪的暗灰色天际。
一圈圈灰暗的积云在头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放佛,随时都可以将这片天地搅的粉碎。
”十三年。“
冰冷的声音,亦如七月惨白冰冷的面容。
“十三年!十三年!原来,我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可我怎么总觉得,自己一直都还活着呢?分明,是我自己想死的,分明,分明,是我自己想死的······“
如同漩涡一般的乌黑云层里,闪现着老旧黑白电影般的一幕幕曾经。
”如月,如今我们都长大了,都不再是孩子了!能不能成熟一下,理智一点,现实一点?我和你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注定不可能?为什么?如今我父亲已经不再阻止我见你了,他已经对我投降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都消失了!为什么你突然却跟我说,跟我说不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等了你十年!十年!这么多年,我只一心一意的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功成名就回来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不要我?你告诉,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嫌恶的一把推开撕扯着自己衣领的‘疯狂’女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报复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月,当年你父亲对我做下的一切的一切,我忘不了,也不能忘。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请你祝福我,放过我吧。“
“我父亲,我父亲确实逼你出国,确实,确实对你说了些狠话。可终究,你留学的费用也都是他出的不是吗?你这么多年的学习、生活,所有的花销,全部都是他在供应啊!你······”
“瞧!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我可以断绝和他的父女关系。只不过说了他一句,你就这么多话等着我。”
“我······”
“总之,我,不爱你了!你,你忘了我吧!”
男人沙哑着声音,脸上瞬间布满悲伤。转身,大步的走了。独留那个哭的站不住的女孩儿,独自蹲在街头,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孤儿。
“阿炫他,他其实,其实一直心里都是有你的。他只是,哎,也怪他,那时候他一个人在国外,也不知道是你爸故意的还是他真的那么倒霉,那么谨小慎微还是让人给盯上了。一天夜里,几个黑人哥们儿突然破门而入把他抢了个干干净净,还暴揍了一顿。当时要不是爱丽丝的父亲,他很有可能就活不下来了!后来,爱丽丝的父亲得了重病,临终前把爱丽丝郑重的托付给了阿炫。阿炫那人,你也是知道的,一根筋,一时心软,直接答应了······而且,而且,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跟你说。其实,让他下定决心离开你的最大原因,还并不是这个。而是,而是······而是他其实,其实生病了。是癌症,虽然现在还是在早起,可是,他不想你知道,怕你担心,更怕你会因此更加憎恨你的父亲。所以他才,表现的那么奇怪······”
看着影像里那个哭到不能自已,只满心心疼那个‘傻子’的自己,如月只觉得荒唐的可笑!
当年的自己,愚蠢到那样明显的谎言都不能分辨。只不管不顾的把所有的过错和责任和归给了自己什么都没说,只默默承受着自己莫名怒气的父亲。混账至极。
“哇!如月,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你知道吗?那么明显的谎言,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真假的事情,居然真的能骗了你!哎,你不是一向自诩自己iq不同常人的吗?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吗?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被我们这些‘白痴’给耍的团团转了呢?还气死了自己的亲爹!说实话,我啊,有时候还真挺佩服你的。你说,你一贯不顾的一辈子就这么痴痴的盼着他一个,一路被人家当猴耍,还满心欢喜的配合人家!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像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一样,人家说什么都信!你知道吗?当初阿炫让我那么骗你的时候,我还不信你真能上当。没想到啊!要么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还是他呢!”
说话的男人笑得肆意张狂,他不知道,那个满脸木然呆呆做着听众的女人,早已经破碎成了再也无法被拼凑的碎片。
乌黑的漩涡里,影像里的女人一遍一遍的对着化妆镜子里的自己练习着微笑,一遍一遍的哭着笑着,练习着最最简单的祝福语。
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女人举起手中沉重的奖杯,朝着门口的男人决然一笑,用力朝着落地窗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厚重的奖杯带着破碎的玻璃碎片,翻滚着跌进了湖水中,溅起一片片高低不一的水花。
风,吹起女人长长的发,飘飞在风里,像一只拒绝展翅的雁,直直的、撞进了那冰冷的湖水。
破碎的身体凌乱的散落进了湖里,一片片的鲜红,将整片湖水染成赤色。
“很痛吧?”
七月只剩下漆黑瞳仁的双眸看着仰头盯着那片湖水的如月,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抖动。
如月咧唇,微笑着摇了摇头。声音哑哑的,像个刚睡醒的人。
“不记得了!应该会很痛吧!”
幽幽一声长叹,如月转头看向双目漆黑看着自己的七月,缓缓地,笑着:
”我信了这辈子欺我、骗我最深的那个人,爱了一个从未将我放在心上的人。所以,此生我注定不幸。又或者,因为我此生注定不幸,才会让我遇到他,不顾一切的爱上他吧!”
“你,想见他吗?“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性的凉薄,永远不会让厌世者失望。就像,它永远不会让梦世者惊喜一样。
黑白的影像破碎成了飘落于这天地间的漆黑雪花,纷纷扬扬的,自翻涌的云团间飘落,带着冰冻天地的彻骨冰寒。
如月高高的仰起脖颈,看着头顶不断飘飞的黑雪,嘴角缓缓扯起一抹辨不出意味的冷笑。
七月眨动了下僵硬的双眸,分明瞧见了那双再也无法流出眼泪的双眼中,那不断涌动的,自灵魂深处汹涌澎湃着的凄厉绝望。
她在笑,可七月知道,她是在哭。尽管,这个女人再也没有办法哭出来。
“如月,等着我,我一定会出人头地,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爸爸面前,牵着你的手,承诺我们的未来。”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金炫只会爱她如月一个人。我只有她,只要她,别的人,谁都不行。谁都,不行。”
曾经那些浪漫的誓言、情话,如今,却成了最能杀心的利刃。如月捂着那处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跳动的胸口,不痛,并不觉得任何的疼痛。只是那漆黑的黑雪,齐心合力的将那份锥心刺骨的冰寒,齐齐的送了进去。
冷,木然的、麻木的,带着一丝似能感知又似冰冻到麻木的刺痛。
“呵!原来,甜言蜜语也可以是伤人的无上利器。原来,所谓的情深似海、海枯石烂,也可以只是嘴上说说的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灰暗破败的世界,突然之间定格成了一幅静止的画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缓慢的、肉眼可见的,开始倾塌,碎裂。
像是坠落的玻璃开始了不可逆的破碎,整个这片灰暗破败的世界,开始被撕裂。
呼啸的风,自四面八方汹涌着疯狂袭来。破败的瓦砾间开始卷起有大有小的龙卷风,逐渐汇聚、壮大,很快,就合成了矗立天地的几个巨大黑色漩涡。
它们就像是张着大口的巨人,冷漠的、残忍的,快速的吞噬着整个世界。
翻滚的乌云如高山一般自天空坍塌而下,连带着周遭的天地紧跟着坍塌砸下。犹如奔腾的江水,自天上倾泻而下。
破败的残屋烂瓦在坍塌下的天地间瞬间消弭于无形,只剩一阵浮尘。被狂风一吹,一丝丝的痕迹也未能留下。
整片天地间,只有三人立足的地方那一方小小的圆形天地尚算完整。其余的地方。仿若正在被折叠的纸盒子,一片片坍塌成了平面。又像是不停倾泻的灰暗色瀑布,将整个空间砸成了一片虚无的蛮荒。
“金炫,你记着,我恨你。无论生死,我都恨你。今世来生,我都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
“我爱了你十三年,信了你十三年,等了你十三年!你却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都只是你精心设计的复仇骗局!“
”可笑我赌尽了一生,换回的,就只是你的一场欺骗吗?难道我耗尽所有,换回的,就只有你冰冷的不屑吗?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每天都像在看白痴一样的欣赏着我为你的肝肠寸断,以泪洗面,度日如年?是不是,是不是,很快活?”
黑暗,逐渐爬上了如月的身体,一点点,像是黑色的冰块,一点点,在如月的身体上凝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随着这片天地,一同破碎。
从脚面开始,漆黑的冰渣一寸寸的侵蚀着如月的身体表面。直到,那黑冰窜到如月的脖颈。
苍白纤细的手,在黑冰继续爬上如月面颊之前,轻轻搭在了如月的肩头。洁白的冰花,似驱散黑暗的日光,黑色的冰渣,在冰花出现的瞬间,开始快速后撤,消散。
如月紧闭的双眼,再次缓缓睁开。望着身侧同样双眸赤红的七月,嘴角缓缓扯起一抹疲累至极的惨笑:
“你说,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恨?”
“于我,这世间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孽缘和前债。”
许是没想到一向惜字如金的七月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又或许,是没想到那个一直木然的冰冷旁观的女子,居然会在自己彻底碎裂的前夕阻止。如月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惨白的女子,赤红的眸中,骤然涌起悲伤至极的委屈:
“孽缘!是啊!可不就是一场孽缘!小心翼翼的把那颗心捧给那个人,满心欢喜想要换来同样的真心。却不想,换来的,却是一脚将它狠狠踩进泥里,一片片踩碎成泥!甚至,甚至连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爱,本就是这世间最大的错。”
冷冷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七月放下搭在肩头的手,缓缓地,紧握成拳。
空荡荡的胸腔,突然布满了陌生的肿胀苦涩。像是阴沟里淤积了多年的淤泥,黏腻的、潮湿的,透着发霉发臭的黏着腐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哥哥,我恨你,恨你,恨你”
“青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青哥哥,你,不要玲琅了吗?你不要玲琅了吗?”
“青哥哥······青哥哥·······”
“青哥哥,给,吃梨!”
耳边不停回转着陌生又似熟悉的声音。一向无所觉的身体,再次不可遏制的痛了起来。
犹如凌迟一般,一寸寸,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尖利的痛楚。
疼,好疼。
”救救我,谁来,帮帮我。“
”谁来,谁能,杀了我。谁来,帮帮我······“
黑暗中,那个动弹不得的小小女子,躺在一片血色汇成的血塘内,无力的、轻声低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茫茫的天地间,谁,也没有听到她的求救。她只能一点点,被那片黑暗撕咬,吞噬。
一滴泪,自无力闭起的眼眶中,缓缓滑落。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幽幽的嗓音透着彻骨的冰寒,一直无声站立一旁的忘尘,分不清七月到底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如月?
望进如月那双同样赤红的双眸,七月嘴角扯起一抹嗜血冷笑:
“愿望茶铺可以帮你。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你想要什么,那便是你的代价。“
“可我,早已一无所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生存于这个世界,谁是无辜的,谁又是天生活该呢?
高大的柳树端立于庭前,远远伸展开来的柳条几乎覆盖了大半个院子。长长的柳条垂向地面,像是一个用绿色堆砌起来的凉亭,微风一吹,缓缓摇动的柳条婀娜的舞动着,撩动着这片天地的和谐幸福。
男人穿着休闲舒适的居家服,陪着一儿一女开心的满地到处跑。十几年的光阴,男人身上愈发添了几分深沉稳重,英俊的脸上虽多了些岁月的雕刻,却比从前更多了几分熟男的沉稳魅力。
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声充斥着这片小小的天地。女人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一大一小三个玩疯了的人,不时温柔的叮嘱上两句。
所有的人都在笑,他们,看起来那么的幸福。这片如月曾经长大的地方,如今,却连她半分的影子也找不到。
原来,人不在了,那些曾经熟悉的东西,也就都跟着陌生了。这里,原是她的家,如今,却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我的这条命,在他的这一生里,似乎连一点点的浪花都没有溅起过。那一湖面的血色,半点也没能让我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一丝丝的痕迹。哪怕,只是斑驳的污渍!!”
男人带着满面宠溺欢快的笑,一次次正面穿过如月得魂体,不时回头对着快速追来的两个孩子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意来。
那是,活着的如月从未见过的笑容。
十三年了,自己的尸骨依然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而眼前这个害得自己失去一切、纵身坠湖的男人,却活成了很多人歆羡的样子。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如月想笑,僵硬的面颊却抬不起一丝丝的弧度。
男人再一次欢笑着迎面穿过如月走了过去。这次,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男人回头看了眼来时的地方,脸上的笑一瞬间掩了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月看着男人蓦然回头瞬间变得严肃,转瞬又再次回复笑意的脸,嘴角,终于缓缓勾起了一抹笑。
转头,对着一直一声不吭站在身旁的七月笑道:“我把我的灵魂给你,你,帮我。”
眼中的血色逐渐变得浓重,七月僵硬的面庞缓缓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来,阴冷的声音让这片柳树荫益发阴冷了几分:
“好!”
黑夜,如一张漆黑的网,将这世间的所有不堪和污秽,连着那些纯粹和洁白,一同锁在了这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烈狱里。
床上陷入沉睡的男人不安的紧皱着眉头,额头渗这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在做梦,一个,并不美好的梦。
梦里,七窍流血的如月缓慢挪动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如木偶般向着动弹不得的金炫挪去。整个世界除了那清晰入耳的骨骼响动声,再没有其他。
血色的液体如瀑布一般自四周翻涌而下,金炫慌乱的看着那陌生的、让人无限恐惧的女人。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可却又想不起来这个满身满脸鲜血,像个被遗弃了的破旧娃娃的女人究竟是谁?
心,莫名其妙的颤抖的厉害。金炫不知道那是源自于恐惧还是其他?
“你害得我沉尸湖底,害得家破人亡,金炫,你害得我好惨,好惨!”
凄厉的质问像是一个个踩在心脏上的铁脚印,一下一下撞击这金炫的心。他很害怕,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稳无惧的他,会因为这么一个明显只是个梦境里虚幻出来的‘人物’,恐惧如斯?
虽然金炫心里一直告诫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噩梦。可被梦魇住的人,哪里又是想要醒来就可以轻易醒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我,我没有害过你,我,没有害过任何人。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我,这是梦,这只是梦而已。金炫,这只是一场噩梦,噩梦。快醒过来,快点想过来。”
“噩梦?嘻嘻嘻嘻!金炫,究竟我们,谁才是谁的噩梦?你抢了我的家财,住着我的房子,接管我的公司。你却说,我只是你的一场噩梦?”
“不,你,我,我没有。你,究竟是谁?”
七窍渗血的面容虽然觉得一场熟悉,可金炫就是想不起来,这张脸,到底在哪里见到过?
“金炫,你欠了我的,你得还回来。一样不落的还回来!你害得我好惨,你害得我好惨啊~~”
“不,不~~~”
顶着满头大汗惊叫着从床上坐起,金炫大喘着粗气,看着满屋的黑暗,只觉胸口堵得厉害。脑袋嗡嗡的,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对着他的耳朵在嗡嗡耳语。可是声音太杂了,他连一个字都无法听清。
看了眼身旁依旧睡得很熟的妻子,金炫小心翼翼的起身走进厨房,刚喝进一口水,眼角不期然瞥见了不知何时悄然侵入家中,一男一女两个不速之客。
女人苍白着一张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脸,木然的看着他。男人则是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淡然神情。不管是木然还是淡然,两人似乎都没有一丝丝擅闯他人住宅的自觉或羞愧紧张。只是那样如定格画面一样的看着他。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半夜偷摸进我家?”
被一口水呛在喉咙,金炫咳嗽了半天,这才缓过劲来。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月冷冷的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催命符。未等金炫明白这冷的不是人声的话究竟什么意思,梦里出现的那个身影,蓦然闯进了金炫的视线。
这次,呛住他的不是喝的水,而是他自己的口水。
“咳咳咳,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不是梦吗?还是,我现在还是在梦里?”
“一别十三年,我荒尸湖底整整一十三载,金炫,你却人生得意,幸福美满的生活了十三年。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欠我的,你该还了。”
“你,你究竟是谁?我,欠了你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我根本不认识,不认识......”
话未说完,脑海中骤然响起如洪钟般的凄厉哀鸣:
“金炫,你记着,我恨你,恨你,我,恨你。”
“金炫,你可曾,哪怕,哪怕只有短短的那么一瞬,你可曾,真心地,爱过我?”
“金炫,你不是一心想要这家公司吗?今天,我把他送给你了!这场戏,我不想再陪你演下去了。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我,再不欠你什么。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咱们,别再见了!”
血色的浪花在眼前骤然炸起,金炫痴痴看着眼前满身血色、满脸血痕的女人,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你......你是如月!你,你是如月!”
“啊~~”
金炫话音未落,女人尖利的尖叫声彻底打破了黑夜的寂静。醒来见不到丈夫找出来的爱丽丝,同样发现了三个不速之客。尤其,是那个满身是血的如月。
“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你不是,不是早就死了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你到底是人是鬼?你......”
“作为一个外国人,爱丽丝,我不得不说,你的中文非常地道。”
如月脸上的血渍瞬间消失,脸上挂着笑容,眼里,却冷如寒冰。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她都不喜欢。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要怎么样?想要做什么?”
眼见爱丽丝如护崽儿的老母鸡一般挡在金炫身前,一副凶狠的模样,防备的盯着自己,如月突然有种可笑的错觉。
仿佛,此时此刻的自己,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侵入者。
如月很想大声的和她说:“嘿!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你们才是未经同意擅自占据我家的侵入者,好吗?”。
可终究,她也只是加深了脸上的冷笑,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觉得呢?”
“你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你无论如何也会来找我的。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一直在想怎么和你解释当初的事情。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等我?”
如月看戏般看着金炫带着恐惧,或许也还带着一丝真挚的眼眸,不由一声嗤笑:
“是因为我今天不期然的出现,你才开始等我的吧?如果我一直不出现,你是不是,也就不会想着什么等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就不会记得,还有过我这么一个人,出现过在你的生命里?”
“不,不是......我不是......我承认我曾经骗过你,我承认我曾经对你很残忍。可我......”
可怜的金炫,话没说完又再次被人打断。这次,是他的妻子---爱丽丝。
“如月,你究竟还要怎样?你知道当初眼睁睁看着你跳下去之后,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吗?他因为你的自杀,疯了整整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不放?为什么还要突然出现?当初是你自己选择去死的,从没有人逼过你啊!凭什么你的选择,却要别人来承担罪过?凭什么?你以为他真的过得好吗?”
金炫:“好了如月,不要再说了。”
“你以为,这十三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一直把我当成了你,你知道吗?他把我当成了你!我一直,只是你的一个替身,是你活在这个世上的一个影子而已!一心痴爱的男人,每天把自己认成另外一个女人,每天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我还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陪着他演这场岁月静好,幸福美满的婚姻大戏!”
金炫:“够了!如月,够了!”
“我又说过什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十三年了!十三年来,我接受了自己的人物设定,接受了这场荒谬的人生安排,接受了这个满是谎言和虚妄堆积起来的幸福家庭。我忍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忍受着我自尊的折辱煎熬。这些我都忍了!可就在一切都可以这么继续下去的时候,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还要来缠着我们?为什么?”
金炫:“如月,你给我住口!”
“你瞧!你听!我的名字分明是爱丽丝,可却因为他的失忆,他的内疚,他的疯癫,被迫成了‘如月’,被迫成了你的替身!”
分明,分明是他们占了自己的房子,占了自己的公司。分明,失去一切甚至是生命的人是自己。可这些人,却能生生将他们自己说成是遭受迫害的受害者;将真正的受害者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性呵!可笑的人性。可悲的,聪明人们。
如月看着女人狰狞着哭泣咆哮的脸,脸上缓缓勾起一抹冷清的笑来。那笑,渐渐地自唇角放大,放大,直到露尽了后槽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们欺我、骗我,辱我尊严、夺我家产。最后,你们却成了无辜的受害者。而我,饮恨自尽、不得轮回,却成了一个纠缠不休、没心没肝的施暴者?这天下,竟成了你们的天下了!什么都得是以你们为中心的,什么都得是以你们的幸福和福祉来发展才行。你们说什么是对的,什么就是对的;你们说什么是错的,什么就一定得是错的。是么?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冰冷的眸子射出寒芒,如十字架上的罚钉,牢牢地将两人怔愣的表情钉在当下。如月一步步逼近不断后退的两人,直到他们退无可退:
“因为是我自己选择的死亡,因为是自杀,我就该安安静静的去我该去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带着我的不甘和愤怒永远被埋进坟墓里。不可以怨恨,不可以追究,不可以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甚而找你们报仇!是么?怎么,你们是天之骄子,可以为所欲为的伤害别人,被伤害的人,连选择报复的资格和机会都不可以有是吗?你们,又算个什么?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自作多情实际最最无情的人间魔鬼。”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如月,你,你听我说。”
像个语无伦次的傻子,金炫极力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那样的决绝。我,我没想到最后会逼得你决然跳了下去。当我看见湖面上你的尸身,我,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有多后悔,多么后悔那样的骗你。我......”
“啊!因为后悔,因为愧疚,所以你选择了忘记。所以,你任由我的尸身沉湖一十三年不闻不问!金炫,你的后悔,只够支撑着你自欺欺人的将别人认成我,然后幸福美满的一起生活了十三年!是么?”
看着这个将脑袋几乎快要摇成了拨浪鼓的男人,如月心里却只想冷笑。
所谓的后悔,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一时的缓兵之计罢了。只怕一回头,他就得向外面寻一堆的‘捉鬼大师’来好好的‘招待’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怜我仓皇一生,终究一无是处。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男人踉跄着冲过去想要抱住那个一脸嘲讽冷冷看着自己的女人。却只是踉跄着穿过了那道虚影,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才恍然想起,眼前那个‘人’,早已死了十三年。
这十三年来,他一直骗自己她没有死,骗自己她一直活着,一直好好的活在身边。
可谎言,终究也只是谎言。
“我一直给自己画了一个很美的牢笼,我将自己困死在了那个牢笼里。我出不去,我找不到出去的方向。没了你,我像个折了翅膀的鸟,我发现我找不到活着的希望。我看不到人生的目标。我曾经贪恋的、渴求的那些金钱、地位,突然变得一无是处......”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倾诉,又像是,独自的喃喃自语。磕破了的膝盖很疼,他第一次尝试着想要站起身,却摇摇晃晃的再次摔了下去。活着的‘如月’跑过来想要搀扶起他来,被他温柔却坚定的拒绝了。
就那么颤颤巍巍的颠着一条腿,金炫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近,走近那个一直被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噬魂的深渊。
“我原以为,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让那个男人最爱的女儿饱受摧心的痛苦和折磨,可以让我获得报复的快感。可以,洗刷我这几十年来的憋闷和屈辱。可是我错了,每次看见你为我流泪,每次,看见你故作坚强的笑。我的心,都痛的像是窒息了一样。那天,那天我本来是想要跟你坦白一切,然后恳求你原谅的。那天,我本来是想认认真真的向你求婚,想要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我,我没想到他们会先一步告诉你真相,更没想到,你会那么决绝的跳了下去。”
当日那血腥的一幕此时依然活生生的仿佛就在眼前,金炫并不太稳当的身体不由晃了晃,险险才勉强保持站立。
再次伸手想要触摸如月的脸庞,却只是直直的穿过了眼前人的身体。泪,顺着赤红的眼眶滚落,金炫浑身颤抖着,几乎不能发出声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哪怕,哪怕就只有那么一瞬,你可曾,真心的爱过我?”
想起从前如月泣血的质问,金炫嗫嚅着,缓缓吐出当年一直堵在喉咙不曾说出的话:
“我想,我应该,真的爱过你......”
“呵~呵呵~~爱?”
男人的眼泪,男人的道歉,男人故作的自伤,在如月看来,更像是一场搞笑的小丑剧。除了无聊的可笑之外,没有半分的营养。而最后那句‘爱’,更是让如月不由得嗤笑出声。
爱这个字,从前对他有多深情,如今听来,就有多讽刺。如月看着男人那张写满了真挚的脸,却连这个男人一丝丝细微的表情,都无法再相信。
一个人如果谎言撒的太多了,即便后来说的是真话,也不会再有人信了。
“爱?你的爱,就是逼着我隐藏起所有的心酸苦楚,强逼着自己带上面具祝你和别人白头到老?你的爱,就是在我对你充满愧疚的时候,利用我对你的坚信不疑,气得我爸心脏病发最终病逝?你的爱,就是一步步精心谋划让我家破人亡,失去一切!你的爱,就是冷冰冰的在我最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狠狠在我的心上给我一刀,让我彻底没了对生命的所有指望?”
“你的爱,太可怕了!金炫!我曾爱过你,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爱过你。是你将它弃之如敝履,是你,把它彻底粉碎了干净。是你,毁了我的情,断了我的命。是你,让我破碎成了湖底冰冷散落的残骸。”
“哈哈!爱!抱歉?我是不是该痛哭流涕的感谢你的同情和怜悯,感谢你这迟来的歉疚和悔恨?感谢你不计前嫌的释怀和坦荡?别骗自己了,你不是因为歉疚才忘了我。你只是,用一场遗忘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接受自己残忍无情一面的借口而已。你的恨、你的怨,还有你的悔,不过都是你自欺欺人的一场游戏罢了!金炫,你不爱我,你也并不对我抱歉。你只是,需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去爱那个灵魂一般被浸泡在黑暗里的自己罢了。”
如月不停的说着,言语间的讽刺和嘲弄如一把把刺穿人心窝的利剑,狠狠扎进那人的心里。可七月知道,痛的人,不止那个被刺伤的,还有那个,射出箭矢的傻子。
她在痛,所以,她在笑,努力的笑。
看着那张比哭还要狰狞的笑脸,金炫缓缓垂下伸出去的手,嗫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知道,我不配。我,不配!可是,可是,如果可能,我能,死在你的手里吗?你,总归是不甘的吧?总归,总归是怨恨的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愿意,拿这条命,偿还签下的债。”
“不,你不可以!如月,你不可以!他是我的!你要杀,先杀我,你杀我!”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爱丽丝,疯了一般冲了上来,紧紧将金炫护在身后,怨毒的赤红双眸死死瞪着如月:
“你不能伤他,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他!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成仙还是做妖?只要我还活着,谁都不能伤害他。谁都不可以!”
“如月,不,爱丽丝,你让开。回房间去,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给我回去,回去听到没有?”
“我不回!我知道这么些年你心里想着的一直是这个女人,你一直放不下这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女人。你把我认成是她,每天念着她的名字,每天对着我喊她的名字。可我不在乎!你喜欢如月,我就可以改名叫如月啊!我不在乎,只要你能幸福,我怎样都可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眼前伤害你,不管她是人是鬼。”
“爱丽丝......”
滚烫的赤红双眸逐渐冷了下去,如月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缓缓扬起右侧的嘴角,对着七月,笑了:
“瞧,他们总有本事,把自己从一个施暴者,变成一个受害者!”
如月笑着,一步步退回七月和忘尘的身边。黑暗遮住了她的身影,也遮住了她此时的表情。只有那如诅咒般的声音幽幽传来:
“金炫,我不杀你。你记得我也好,再次选择忘记也罢。你,好好活着吧。也许,活着,才是你的地狱。忏悔也好,赎罪也罢,你自己在你的苦海里挣扎去吧。与我,无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为什么?”
七月不明白,眼前这个笑得比哭还难堪的鬼魂,这个为了复仇不惜将自己的灵魂卖出去的女人,为何到了最后一步,却又选择了放弃?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这世上的事情,又有多少是说得清缘由,辨得清因果的?对着七月惨然一笑,如月望着头顶那血色殷殷的硕大圆月,幽幽一声长叹:
“月亮,真的好大好圆啊!”
“为什么?”
七月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面无表情的惨白面容木讷十分,如月却从里面看出了十二分的坚持。
她很坚持,如月发现,对报仇这件事,七月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这个世界,爱不是爱,恨不是恨。所有人都在演戏,大多却又并不能演好自己该演的角色。拼了命的想要获得别人演出的角色,可等当真得到了,却又并没几个真的有本事能演的好!呵,多么可笑!”
见七月仍旧木木的盯着自己,并没不买账的意思。如月无奈耸肩,长须口气:
“我曾那样深切的恨过,恨到连自己都想要一并忘却。可如今我才发现。这场耗费了一生心力的情感大戏,也不过只是场无聊的闹剧而已。我们终究,谁也没有辜负谁;谁也,没有成全谁。都不过,是命运轮回里一个不具名的小丑罢了!我,累了!走了十三年,忘了十三年,怨了十三年,迷糊了十三年。够了!这一生都在和他纠缠,生前,死后,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几十年光阴,真的够了......”
“不恨?不怨?”
未曾看向那个发问的人,如月缓缓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累了!真的,好累。我走了那么久,一个人,不,该是一个鬼才对!”
低头自嘲一笑,如月那双分明流不出泪的眸子里,正源源不断的流淌着一种名叫悲伤的情绪。她在笑,可七月知道,她在哭,狠狠的哭。
有些悲伤,注定是无法用眼泪洗去的。
“小时候,总是梦想着成为故事里的女主角,无条件的被爱着,宠着,呵护着。我曾天真的以为,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我的世界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对我宠溺的父亲,爱我入骨的爱人!幸福美好的一生......哼!可到头来,却全都不过只是一场华丽的空梦。我亲手打碎了那个泡沫般的梦境,亲手,制裁了自己的无知和残忍。也亲手,毁掉了自己可悲可叹的一生。够了!七情六欲,爱恨痴缠,终究是剪不断、理还乱......”
苍白的下巴激烈的颤动着,如月紧抿着唇,半日后,方才缓缓开口:
“罢了......”
“甘心么?”
七月知道,她不甘心。怎会甘心?惨死湖底一十三载无人问津,那个害她生死无路的人却一副情圣的模样,假惺惺的活在自以为深情的梦境里。一句抱歉,一句愧悔,如何抵得了那些伤,那些痛,那些暗无天日的煎熬痛苦?
“不甘心,又能如何?”
“欠下的,本应该还。做错的,自该承担。”
七月逐渐赤红的双眸,让木讷呆滞惨白面容越发显得狰狞。
“还什么?一条命么?那条命,抵不过我十几年来的真心,抵不过我无怨无悔的付出,抵不了我失去的一切,更换不回,早已逝去的生命。那条命,我要来又有何用?十几年的迷津徘徊,十几年的倾心相付,那条命,太轻了,太轻了......为了他,我伤透了那个这世间最最爱我无私的男人的心,这一切的一切,许,都是我该偿还的代价。终归,是我爱错了人,付错了心。我,并不算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流不出泪的眼眸伸出,正汹涌的流淌着一种叫做厌倦的情绪。七月突然想起,似乎也曾有那么一个人,有过同样的眼神,说过,类似的话。
“七月,放下吧!”
身体里不知某一处的角落,一声熟悉的轻叹幽幽传进七月耳中。七月歪了歪僵硬的脖颈,赤红的双眸缓缓在如月的脸上聚焦:
“放下?真的,可以放下吗?”
七月不知道,自己此刻问的究竟是眼前的这个魂魄,还是她自己?
“放下?呵,哪有那么容易!只不过,是懒得再去同那些不值得的人或事计较罢了。只是,懒得再去理会罢了。那些伤害,那些过往,凭什么原谅,又凭什么,要放下?”
是啊,凭什么放下?又为什么要原谅?
“我,可以替你杀了他们。”
声冷如冰,音悄若死,如月知道,七月绝非在妄言。可她,却再没了先前那股子嗜杀的念头。
“不”
对着七月坚定的摇了摇头,如月幽幽叹道:
“这个世界,最珍贵的是生命。最轻贱的,也是生命。人们整天都在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千古艰难唯一死,却又转头对着站在悬崖边的人大喊:“有本事你跳啊”。呵!这世上的许多人,大都如那两个人一般,金贵自己的命,又轻贱着别人的命。我,不愿成为那样的人。不再追究,不代表原谅,不代表放下。我只是,想要放过自己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月忆起,似乎有一个叫张玲的孩子,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有着,同样的坚守。她也曾说过,她不愿成为那个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痛吗?”
突然的转折让如月微微一怔,随及涩然一笑:
“痛啊!自然是痛的。身体被摔得四分五裂,如何不痛?”
“怨吗?”
“怨啊!如何不怨?一世深情只换来一生羞辱欺凌。怎能不怨?”
“......怕吗?”
干涩的声调,仿佛生了锈、发了霉的铁链最最开始转动起来时的沉闷吱呀声,透着漆黑腐烂的气息,少了些许一直以来的冰冷。
如月诧异的看着面目依旧的七月,缓缓地低下头,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浅浅的答道:
“怕啊!怕极了。那种对生活无所适从的恐惧,对生命难以遏制的厌倦,对这个世界,压抑至死的失望......如果真的有来生......不,我并不想要来生......怕了,爱怕了,痛怕了,也,活怕了。”
爱,许才是这世间最大的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黑的似永没有天明。摇曳的火把微微发出的那一丝丝光亮,分毫驱不散琳琅心里的冰寒。
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饱含恨意的眸中射出的光,似两把夺命的利剑,刹那间将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的七个人定住了脚步:
“你们,根本没有想要放过我,是不是?”
“琳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从最一开始愿意答应王青收留你,其实,就是为着这一天。你就是死,也必须要死在山神殿里。这,是你的命。”
晦暗不明的火光下,照映出男人阴晦不明的脸。那个,平日里喊做‘爹’的人。
“爹,我,是您的女儿啊!我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微弱的哭泣声,更像是小兽临死前的无助呜咽。难以动弹的四肢在疼痛下不可遏制的抽动着,琳琅不知道,那究竟是源于痛楚,还是,源于恐惧。
火把下的那一张张脸,像极了索命的地狱恶鬼,她好怕,怕极了。
“琳琅,你本不是我王氏一族的人,自然不是我王家的女儿。”
毫无温度的嗓音,给琳琅本就冰封住的心上,重又加了几层冰雪。含泪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平日里总是仰望着的高大的父亲,琳琅蠕动了几下唇角,却不知此时此境,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她知道父亲母亲待自己并不亲近。可是难得的家,让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始终是一个‘外人’的事实。她忘了,自己,只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一个,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孤魂野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问过,为什么咱们家每隔半年,就要进这山里住上半年吗?因为,在这座大山里,埋着我们王氏一族世世代代守护着的宝藏。那是,我们世世代代要用圣女的血,去祭祀的神物。原本,这一代的圣女会是我那早夭的苦命女儿,只可惜......好在,青儿将你捡了回来,恰好,你的命数又刚好符合.....”
“老三,跟一个死人,没必要费这么多唇舌。她本是一介孤女,要不是咱们收留她,她早不知死在哪条街上了。能苟活至今已是上天的恩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微弱的火光下,闪着寒光的刀缓慢逼近。琳琅眨掉眼中的最后一颗泪珠,努力的扬起布满血污泪痕的脸,对着来人,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厉声诅咒:
“你们救了我,可你们也杀了我!你们不止杀了我的命,还诛了我的心!我不欠你们的了!死后,我定会化作厉鬼,让每一个欺我、负我、伤我、弃我的人,血债血偿。我要你整个王村替我陪葬!”
“哼!”
火把后面的人冷冷一声嗤笑,闪着寒光的弯刀划开了琳琅的衣衫:
“你以为,我们几个人为什么要追过来?这个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你带着满身的血气,你以为,即使我们不杀你,你就能活着走出去吗?”
“你们,想做什么?”
琳琅翻涌着恨意的眸子再次涌起了恐惧,她努力想要后退,可难以动弹的四肢除了无力地颤抖,再无法有分毫的动作。
耳边,犹如幽冥鬼语的冷厉嗓音幽幽的传来。
“你听说过,活尸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刻,猩红的血色彻底掩盖住了夜幕的漆黑。
“杀,杀了我......”
血,似喷涌不尽的岩浆,汩汩的顺着被大大剖开的伤口涌出。痛,痛到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撕裂。无力地声音低喃着,轻的,连一片羽毛也吹不起。
“谁,谁来,杀了我......”
“放心,你,永远也死不了!你会被永生永世的困在这副躯壳里,永生永世的,困在这座大山里。永远的,替我们守着这份宝藏!直到,永远!”
忽远忽近的声音听起来似真若幻,琳琅听得不真切,除了浸满全身的痛楚,似乎,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夜,已经黑的太久、太久了。久得,她开始慢慢忘了,这世间,还有天明。
望着灰白的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黑白电影般的影像,如月指着那莫名出现、此刻又突然消失了的画面,转头看向一脸惨白清冷的七月:
“那是什么,电影么?”
眼前的女人面色苍白如纸,在这片破败荒凉的灰白世界里,却莫名的让如月觉得和谐。
分明穿着洁白的长裙、衣着体面。如月却总觉得,这个面部惨白异常的女人,像极了残破的布娃娃。又像是,浑身布满了裂纹的水晶球,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在转头再次看向这个诡异的女人时,轻微微的,颤了颤。脑海中突然跳出来的第六感,让她忍不住四肢发冷。
“不是。”
一直噙在眼中的泪,在那句冰冷干脆的回答下,瞬间滚落。
如月的心,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似的,丝丝缕缕的酸楚像是一个密密麻麻织起来的网,将那颗原以为麻木的心,生生挤出了名叫怜惜的情绪。
“那是,什么?”
“我。”
如月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惨白如纸的女人。分明是是在谈论事关她生死的事情,可苍白的面容上却没有分毫的动容,冰冷淡然的语调,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极其没有趣味的寡淡事情。
至于为什么那个黑白画面里的会是她,她此刻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甚至于她的存在究竟是什么?这些,都已经不在如月的思虑范畴之内了。
已经被酸楚彻底占据的心,除了为她心痛,再没有其他。
“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月僵硬的动了下脑袋,像是没料到如月会有如此一问,长长的睫毛机械的眨动了一下:
“也许,刚好是因为那些让你想要选择死亡的东西吧。”
“欲望、贪婪、冷漠、残忍!呵!这个世界,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恶臭肮脏!”
“脏的,不是这个世界,是人。”
“是啊!世人总是怕鬼,但其实,这世上最最可怕的,哪里是什么鬼?分明是人。”
如月嘲弄一笑,并没注意到周遭的景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转头看向一直静静的犹如木桩一般站立在那里的忘尘:
“道长,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我?”
不期然被‘点名’,双拳紧握的忘尘蓦然一愣,撞进七月木楞的双眸,没有实体的心,兀自疼了起来。
‘我,既是那场悲剧的参与者,也是这场悲剧的旁观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存活变成了一件味同嚼蜡的煎熬,存在本身,许就已经失去了自身的意义。
“悲剧?”
如月不太明白忘尘口中那一个又一个的悲剧具体是指什么?是指七月当初的惨死?还是今日的苟活?许,都是吧。
“呵~是啊!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悲剧。谁也逃不脱的悲剧。死亡是所有人都要面临的悲剧,可人们却总是犹嫌不足,总要在奔向死亡的道路上,兀自添加上几笔缭乱的悲惨以做点缀!”
眼前漆黑浓稠的黑暗似永远也看不到边,兀的叫人心生酸楚。如月惨然一笑,转头对着依旧面无表情、惨白无人色的七月涩然一笑:
“我要的,你给我了。你要的,我也给你。拿去吧,我的灵魂。谢谢你,给我彻底的自由”
木讷的瞳孔缓缓对上如月的,七月缓慢僵硬的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浅浅扫过犹如霜花般的眼睑,赤红的瞳孔在重又睁开时,彻底变为一片漆黑。
“愿望茶铺的生意一直不太好。你来,做我的店家吧。”
“店家?”
如月不解,愿望茶铺并不卖茶,那七月要自己留下做店家,也就是明面上的掌柜的,又是为了什么?钱,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如月:“你,想要我做什么?”
七月:“我不知道!不过,以后也许会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月:“那,我要做什么?”
“卖茶吧。”
“卖茶?”
“七月,我们这么做,只怕会......”
全然漆黑的眼眶里幽深的照不进也透不出一丝光来,七月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忘尘,僵硬清冷的语调亦如她的身体,毫无一丝温度:
“道长,你曾跟我说,活着,并不是罪过。可是于我,存在本身,便就是罪过。我已经被放逐到了地狱里,早就超脱不得了。我的身体是空的,我只能用黑暗,一寸一寸的填充它,直到,它彻底融进黑暗里。道长,你渡不了我,因为我,根本走不出去黑暗。”
“你,要我走?”
一道闪电划破漫天的黑暗,雷霆的轰鸣声卷着忘尘的声音滚滚远去。
坚定的摇着头,忘尘想也没想的拒绝:
“不!不可能!我绝不可能离开你!永远!除非你得以超脱度化,否则,绝不!”
一道又一道的闪电滚滚砸下,照亮着忘尘那张突然布满血色红色的面庞。如月此时才算彻底反应过来,这个最一开始看起来最像是人的‘人’,其实,也早已不是人了。
赤红的血管爬满忘尘面颊、全身,让他看起来犹如一个被扒了皮、血淋淋的血人。原本温柔的声线也变得刺耳沉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未要求你留下,更从未要求你渡我。道长,因为我,你已经成了一个生不生、死不死的怪物。”
“我愿意!”
咔嚓~~刺耳的高吼让如月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那声音,像是砸入脑海的闪电,沉闷刺痛。
“师门一夜被屠,我于这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唯有一个你!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七月,我不走!我不走!”
被抓住的手腕微微感到些许的刺痛,七月看着忘尘逐渐赤红的双眸,任由忘尘就那么抓着,于漫天的电闪雷鸣中,浅浅说道:
“我从未要求你离开,亦如,我从未邀请你留下。道长,那是你的选择,也是你的自由。”
用力握住苍白手腕的手掌缓缓松开,无力垂落。忘尘低头无奈苦笑: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接受我?更没有让我真的走近过你......”
“道长,你忘了,我没有心。”
“是啊!你,没有心呢!没有,没有心呢!”
望着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的忘尘,一直尴尬自己不知该如何自处的如月悄悄舒了口气,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七月,轻笑道:
“那个忘尘,他似乎非常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
“也许,是爱吧!”
“爱?”
见七月呆滞的面容始终没有任何一丝丝的动容,如月放弃般的耸了耸肩。也许,她是真的不能明白吧。
过了许久,在如月以为七月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七月阴冷冷的声线再次幽幽的传了过来:
“你知道,比悲剧更加悲剧的,是什么吗?”
“什、什么?”
一头雾水看向面无表情的七月,如月不明白,这个分明说着没心、无情的人?鬼?尸?,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她开始,始终让人觉得如此的悲伤?
“是所有的悲剧的叠加。所有,不愿见到的悲剧的叠加。道长......”
如月不明白七月想说的是什么?却也很轻,她不会给自己说个明白。索性,就只是听着。
不久后,在城市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一间毫不起眼的茶铺正式开张营业。
愿望茶铺,只卖酒,不卖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偶尔有幸去到那里的人都说,茶铺里的老板娘特别的漂亮,而茶铺里的那个服务生,比之老板娘竟隐隐还要更漂亮一点。
老板娘的美,凌厉霸道;而那个服务生。则是神秘冷酷。
只是,那茶铺却很难被找到。去过的人要么忘了那个地方的地址,要么,说出的那个地址不是一块荒地,就是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总之,循着地址找去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无功而返。
于是,渐渐地,关于愿望茶铺的传闻开始变得风靡,好奇心重的人们开始搜寻愿望茶铺的存在,渴望一探究竟。
传闻,只要你有足够强烈的怨恨,就能在某个时间的某个路口遇见它。只要你走进去,说出自己的复仇愿望,并约定将自己身上最最珍贵的一件东西作为交换,那么愿望茶铺的店主人就会满足你的愿望,替你复仇。
但,愿望茶铺有个规矩。你的复仇清单上写了什么,你自己,也必要失去什么。不管是在复仇之前,还是复仇之后。
还说,进了那个叫愿望茶铺的人,十个人里,却只有一个是能够活着出来的。其余的人,仇虽然可以报,但命,同时也留在了那里。
渐渐地,愿望茶铺又有了另外一个名字:‘生命当铺’。
传闻有真有假,但大多杜撰多于事实。人们的好奇心,总是更容易被虚假的杜撰所满足。因为荒诞,因为,不真实。
愿望茶铺,卖人以酒,卖鬼以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苦涩渐渐从心底蔓延开来,带着至烈的毒,深入五脏六腑,腐蚀着原就不甚强悍的肺腑血肉。苦,却连一个可以诉苦的地方都没有。初冬的雨夜,比刺骨的凌冽寒风还具刺心的杀伤力。
身旁撑着伞的人们来来去去、步履匆匆,所有的人都知道要去哪里,所有人都知道该去哪里。冗长的街头,唯有王雨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来路,没有归途。
像是一片飘飞在寒风里不知道何时会着地的落叶,无力地,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毛毛的细雨并不算大,扑在脸上像是雪渣似的冰寒入骨,很快就濡湿了衣领、袖口,外套、头发。
冷,好冷。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浸泡在了冰冷黑暗的水底。王雨听不到耳边嗡鸣的时高时低的话语声,路旁懒懒洒落的灯光似带着一丝暖意,却半点穿不透这阴冷的雨丝,传达哪怕一丝丝的暖意。
冷,好冷。黑漆漆的世界看不清路径,王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想停下,那双脚却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死死握紧的拳头被捏得发白,从身体到拳头再到牙齿,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让那本就步履维艰的脚步越发沉重难行。
王雨不知道继续这么走下去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顺利的死去?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再继续苟延残喘的苟活在这个想爱却无力去爱,想离开又没有勇气离开的世界?
王雨不明白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长大就必须要承受生活中那么多的不堪和隐忍?为什么,成长就一定要泡着血水和盐水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分明站在人潮里,却又觉得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为什么,周围的喧嚣繁华,看起来却比死还要落寞孤寂?为什么,并不算黑暗的四周,却漆黑的似乎什么也看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偌大的世界,却连一个真正可以明白自己的人都没有?为什么置身于几十亿人之间,却依旧觉得自己独自活在一座孤岛上?
扑飞在面颊上的冰冷雨雾给不了王雨答案。她还是只能走着,默默的、独自走着。她已经走了很久,不知道,还能再走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铃铃~~
风铃的清扬乐声让思绪陷入麻木的王雨稍稍回神。王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走进了一家装饰极为古朴的餐厅。
王雨不记得自己有走进过任何一扇门,却又不敢保证是否自己真的记得清自己曾走过哪里?屋内,一个身穿红色旗袍,风姿绰约的女子正半靠在餐厅内唯一的一张餐桌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殷红的唇热烈而性感,轻柔微哑的声音是能让人轻易沉沦的极致魅惑:
“人?”
“鬼?”
见王雨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并不答话,女人缓步走到王雨身边,靠近王雨的脖颈微微嗅了嗅,嘴角缓缓抬起一个不明所以的弧度:
“这么冷的天,喝杯酒吧!”
“喝,喝酒?”
女人突然的靠近让王雨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同性的靠近心脏如此不受控制的疯狂乱跳。
眸光扫到女人邪魅含笑的眸子,王雨紧张的不停眨了眨眼,宕机的大脑一时间仍旧重启无能。
“你不冷么?喝点酒,正好驱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说着,不等王雨点头,踩着模特的猫步,转身走向屋内灯光昏暗的桌台。凹凸的曲线在贴身旗袍的映衬下越发妩媚妖娆。
王雨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着手将冰冷潮湿的外衣拉链严严实实的拉好。女人的话,像是一个开关,让王雨原本失去知觉的身体开始缓缓恢复了人体的感知。
真的,好冷。
“这里,是那种每次只接待一桌客人的那种特色网红餐厅吗?我,我听说过,不过,却一次也没有去过。”
王雨抬眼看着低暗昏沉的屋内,只有一盏古朴的油灯在自己坐的这张桌上发着微弱的光,屋内其余地方,虽不算漆黑无光,却也肉眼看不太清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王雨的问题,提起银白色酒壶替王雨在配套的酒杯里大大的斟满酒,眼神示意她先喝了再说。
看了眼陌生的、透着几分怪异的女人,王雨端起被满满斟满的酒杯,涩然一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忘忧酒,忘忧酒,这世上的酒,说是能够忘忧,可也终究不过是一时自欺欺人的逃避罢了。
“唔~~怎么,怎么这酒这么苦,还这么臭?”
酒刚一入肚,那苦涩堪比黄连的酒味径直穿肠过肚,直冲脑海。王雨紧皱着眉头,眼睛因为苦涩直眯成了一条缝。
“呵呵呵~~不是酒苦,是你的心苦!来,再多喝几杯。多喝几杯,也就不觉得苦了!”
女人的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王雨发现,向来无法轻易相信别人的自己,却轻而易举的听从了女人的建议,接连又喝了两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完三杯,女人不再给她添酒。王雨见状,正要自己拿起酒壶再次满上,刚碰到酒壶的手却被女人轻轻弹开。
“事不过三,既然已经喝了三杯,也就差不多了。我家的酒,也不是你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的。”
“我有钱!你要多少,我给就是了。”
醉眼惺忪,脑袋里天旋地转的王雨奋力想要抢夺,那个刚才还近在咫尺的银色酒壶像是长了腿似的,一下子跑出去老远。
努力睁开眼睛,王雨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酒眼花看错了?那个银白色的酒壶分明已经跑到桌子外面都要老远的地方,分明,它下面什么托着的东西都没有,可是,它为什么就是不掉下去?地心引力呢?
王雨恍惚觉得,刚才似乎有什么细节被自己忽略了,皱着眉头想了一圈,这才想起,似乎女人在给她斟酒的时候,那酒壶里的酒在流进酒杯时,是完全没有声音的。
不止如此,这个屋子,似乎空旷的不像是一个低矮的屋子,更像是什么?王雨一时想不起来。只是只觉得,觉得似乎这个屋子里少了点什么?
“有钱?呵!我的酒,可不是有钱就可以喝得上的!”
“可我,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
话没说完,刚才还抢着要酒喝的人重重将脑袋砸在了桌面,沉沉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问我,一天天的到底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呵呵!我不是在跟谁演戏,只不过,是在和自己较劲罢了!
我像个不会水的鸟被装进了透明的水晶瓶子里沉入了海底。所有人都在指责我的自我封闭,没有人看到,也没有想到,如果我离开那个瓶子,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我是个胆小到连哭都不敢出声的胆小鬼。被动的笑,被动的接受,隐忍,配合。我像个被拉扯到了极致的橡皮筋,明明马上就要断了,可还要我面带微笑的装作毫无所谓。
逃避,却被指责是不识好歹,被指责说是不知所谓的作。我只是,想要自己给自己一个能够避风躲雨的港湾罢了。
别人给不了的,我努力自己建。我没什么大能,更没什么大财,甚至没有多少人真心的喜欢我。可是不要紧啊,真的不要紧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一点点自己做选择做决定的权利?不要一味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我评判指摘?我不是完人,也不是你们的玩偶、宠物,我做不到按照你们的想法去活着。我想要自己活着,安安静静的,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活着。
我像个没有眼睛的疯子,跌跌撞撞的想要走出自己的路来。周围却全是嘲弄和鄙夷。一个贫穷年老的瞎子,还想学着年轻人的样子!不知所谓!寡廉鲜耻!
是啊!可是,又关你们什么事呢?
有人哭着也是笑,有人笑着也是哭。各人都有各人自己的缘法,又何必你来多嘴多舌?
装的一本正经的正气凌然,逼死了胆小无助的‘过街老鼠’,然后双手环胸,无所谓的剔着牙、砸着嘴,也不过撇嘴说一句:
“切!为两句话就要死要活?谁信啊?还不是亏心事做太多,遭报应了呗!”
人,对自己犯下的错总是更容易宽宏大量且视若无睹的。
以前总听人说这个世界太冷,长大了才发现,这个世界,是真他么的冷。小时候总是呼朋引伴,自豪自己有那么多的朋友。长大后才发现,能有一个真正知心的朋友都需要有足够的运气和好命。
我们不想长大,可生活却用蘸了盐水的皮鞭,一次次的抽打着想要倒地打滚的熊孩子,逼着他们在炽烈的痛楚中站起身,挣扎着一步步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我们被逼着长成了大人,也彻底失去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每天出门前,把所有的不安、恐惧、愤怒、失落全都一股脑塞进肚子好用胶带缠好绑牢。然后带起一张职业的假笑出门。见谁都说好,见谁都能嘻哈说笑。挨骂了听着、委屈了忍着,成年人么,哪有舒服好过的?就这么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挺着,咬牙挺着。
回家关上门的那一刻,终于可以把胶带撕开,让一肚子的眼泪鼻涕、心酸难过哗哗的流淌下来。哭吧!哭吧!一个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不用在意别人的评价。没人听见,没人看见,更没人关心。
然后,社会的道德告诉你,亲人的爱护告诉你。你不能一个人了。你该结婚生孩子了!一个女人,怎么能一直单身呢?家里人多担心呀?我活了三十几年,打小就单独一人远离父母生活。那个时候我不会有事,现在,我开始变得脆弱无助、不堪一击了!呵呵!
女人怎么能不结婚生孩子呢?社会责任和道德的代言人散发着神圣的光辉,举着代表繁衍的圣火,庄重严肃的说:
“生孩子,是女人庄严而神圣的使命!不结婚,不生孩子,子宫长在你的身上就是一种浪费!”
嘿嘿,我倒是想做一个无性人呢!可进化条件允许吗?
很辛苦吧?要面对那些原本害怕的人,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恬淡温柔,要演出一个什么都无所。
我告诉我周围的朋友,我的家人。我跟他们说,嘿,知道吗?我得抑郁症了!哈哈!
他们所有人,所有人,要么就是‘天啊,你怎么还会得抑郁症啊?好好的得什么抑郁症啊?我都还没抑郁呢,你抑郁个什么?’。
呵呵,弄得好像我特别想要得病似的!
要么就是‘抑郁症?你怎么知道你得了?检查了?哎,都查了什么?这种东西也能查得出来的吗?得抑郁症什么感觉?’
唔,我其实特别想一巴掌呼他脸上,然后问他,被抽是种什么感觉?爽不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明白我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我的挣扎和绝望。我像个只会招手欢迎的招财猫,每天带着机械的欢迎光临的微笑,迎合着所有人的‘正常生活’的恶趣味。
我就像个落水者,不停的在湖面扑腾着求救,可周围的看客们却还只当我是在为他们表演水中芭蕾呢!哈哈!!好笑吧?
从前,看着那些自杀的新闻,总也和很多人一样,默默的感叹一句‘好似不如赖活着,既然连死都不怕,又为什么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有选择去死的勇气,却没有能够在这个世界继续煎熬下去的力气!
可是你知道吗?我其实,我他么其实一点都不想死!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死。
我,恐高!知道我为什么恐高吗?我不是真的怕高,我只是,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从那高高的地方翻下去。
知道,为什么我害怕那些重卡吗?因为我曾不止一次的想,甚至是每一次看见的时候都会想:钻进去吧,钻进去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可我不想死啊!我他么一点都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活着。有人幸运,可以站在高处的时候有人扶着守着,可以走在路边的时候有人将他护在里面。可我没有啊!
我只能,只能用恐惧来自救。
瞧!庸庸碌碌三十几年,我说我除了钱一无所有。其实,其实我他么连钱也没有!哈哈哈哈!我就是个loser,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
长这么大,长了这么大,回头想想,却觉得自己似乎根本没有真正活过!呵呵!年轻的时候,总天真的以为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这个世界跟你开的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罢了!就是个笑话!
从上向下看,淡灰色的雾气一层一层在独自孤坐的王雨四周缓慢涌动。昏暗的四周,没有人,看起来,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盏孤灯,微微的,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昏暗的四周空空如也,一盏幽暗的烛灯,点不亮这被灰暗彻底吞噬的世界。抬手拭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珠,王雨不明白自己此刻在说些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莫名的恐惧伴着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灰蒙雾气,一点点渗透进王雨的心里。
“hello!有人吗?”
空悠悠的四周,连回声都吝啬。
心,像是被一只虚无的大掌一把抓住,扑通、扑通、扑通,开始越来越快的不安跳动。此刻,王雨耳畔不断回响的,只有自己此时此刻急如擂鼓的心跳。
“哈、哈喽!没,没人在吗?”
“哭完了?”
就在王雨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幽幽的一声轻叹缓缓在耳畔响起。王雨急忙寻声望去,入眼却只有灰茫茫的一片。
没有,什么都没有。
噙着泪的双眸缓缓转向正前方,不期然,一面落地镜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王雨的身前。那张一直被忽略的桌子,也跟着悄然消失了踪影。
一直在眼眶中滚动的泪珠,在见着镜子里的自己时,终于彻底跌落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嗒~
在地上溅起了一滴水花。那脚下,不知何时,竟浅浅的汪了一层积水。
镜子里的王雨,正孤坐在一个漆黑的牢笼里,黑漆漆的光影将镜子里的整个空间挤压的忙忙当当。只有牢笼里的那一方小小的区域微微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牢笼里的那个王雨,正孤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搁置在膝盖上的脸颊满是泪痕。双目无助又迷茫的看着外面漆黑的世界,一串串的泪珠,正在不断的自眼眶滚落。
“这,这是……”
“这是,你的心啊!”
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王雨想要再次寻声望去,不想,那面镜子的旁边接二连三的开始竖起了一面面的镜子。分明应该此时是坐在屋里才对,王雨此刻却有一种身处湖心的错觉。
安静,四周安静的,就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眼睛不自觉的望进那一面面五颜六色的镜子里,有的镜子里面阳光璀璨,镜子里的自己走在秋日暖阳下,脸上挂着欢快幸福的笑意,笨笨跳跳的在阳光下奔跑着。
有的镜子里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镜子里的自己撑着一把满是破洞的油纸伞,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在雷雨中。
有的镜子里面,一个蹒跚老妪正背着手,缓缓的踽踽独行。漆黑的乌云从她身后的天空压降下来,仿佛随时都能触碰到地面。王雨就是知道,那个踽踽独行的人,正是她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面镜子,似乎都在折射着一种心境,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人生的各个关隘,生、老、病、死。
自己这一生的人生百味,像是都被这些镜子收了进去,浓缩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短视频。
“我,我的心?”
王雨不明白,那一个个陌生又诡异的身影,场景,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心,分明此刻在胸腔里跳得过于欢脱。
“每一面镜子,都代表着你内心里深藏的某一个面貌。这许多面的镜子合在一起,就是你的整个内心世界。”
幽幽的声音浅浅淡淡的,似乎从四面八方的每一个角落传来,王雨已经辨不清声音的来源。心里,隐隐有一个悲哀又觉庆幸的念头跳了出来:
“我,我的心?那,那我现在,难道,我死了吗?”
“死?哈哈哈!不,你放心,你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那,那我现在,我现在是在哪儿?”
“你?你现在,不就在你自己的笼子里吗?”
“笼、笼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不懂话里的意思,王雨抬头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笼子的结构。眼前除了灰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眼神微微扫过正对着自己的那面镜子,王雨颤抖着牙根,努力压抑住内心深处不断涌出的恐惧,直直的,看进那面镜子中的世界。
她听到,那个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正在轻声说着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谁来,谁能来救救我!”
耳畔擂鼓的心跳声渐渐掩了下去,王雨听见,那个镜子里的自己,正抱着膝盖独自呢喃着的,只有一句话。
她在,求救。
“那,那个人,是,是我吗?”
“是不是你,你自己,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我,我在求救?我,可是我分明没有……”
“你的人没有,可你的心,却一直在呼喊着求救。只不过,除了你自己,别人都听不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会被关进笼子里?我做错了什么?是谁把我关进去的?”
“唔,那个笼子,除非你自己走进去,是没有人能够把你关进去的。又或者说,将你关进去的那个人,正是你自己!”
“我自己?”
“嗯!你自己!”
幽幽的声音突然变得近在耳畔,王雨微一转头,一身大红色旗袍的店家女主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女人踩着吧嗒作响的高跟鞋,妖娆多姿的向着王雨走来。脚下,不断被她踩出一个接着一个向外扩散的水波,可诡异的是,女人的脚上,却连一丝丝沾湿的痕迹都没有。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是否知道你是谁?”
“我?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我是王雨啊!”
“王雨?那王雨又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雨,王雨就是我呀?”
“听说过那句非常有名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么?既知道,那王雨又凭什么就是你呢?你,又凭什么确定一定就是王雨呢?”
“可我的名字就是叫王雨啊……”
“那这世间所有叫王雨的,就都是你了吗?”
“我……”
王雨混沌的大脑越发糊涂。如果王雨不是我,如果我不是王雨,那我又是谁?谁又是我?我为什么会存在?我为什么要存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
“你将自己困死在了笼子里。也只有你自己能将你救出来。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希望你成为的那个样子。明白了吗?”
明白了吗?明白什么?王雨不知道自己应该明白什么?大脑混沌的只剩下一片荒芜,无止尽的荒芜。
没有,什么都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方才洋洋洒洒的说了那么多,怎么,这么快就全都忘了?”
“我?我说了什么?”
空荡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无尽的黑暗里清晰的传进耳中。踩着高跟身穿旗袍的女人消失了,眼前除了那一面面折射着诡异画面的镜子,以及镜子里那一幕幕钻心刺目的场景,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镜子里,每一个‘自己’都在死去。有的悬梁自缢,有的割腕,有的服用安眠药,有的纵身一跃从高楼一跃而下。可不论是哪种死法,镜子里的那个自己,都是在自杀。
“你就,那么想死么?”
清浅的质问,带着幽幽的叹息,一下子钻进了王雨的心里。王雨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一个个正杀死自己的自己,不由得,笑了。许是笑的太过用力,眼里的泪,也便如脚边汪起的水,汹涌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想死?呵呵,是啊!这个冰冷绝望的世界,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王雨看着镜子里那个正缓缓割破手腕的自己,在鲜血快速涌出的刹那,王雨清晰的感受到了左手腕传来的痛楚,甚至,听到了鲜血涌出的汩汩声响。
扑通~扑通~扑通~
王雨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她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恐惧?低头看了眼自己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手腕,王雨却分明觉得,她正在随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缓缓死去。
毫无任何捆缚的脖颈骤然一阵窒息,身体,像是一片脱离枝干的落叶,轻飘飘的找不到任何一个着力点。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的绝望。
生命,像是正在快速漏空的沙漏,王雨有心想要阻止,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跟着镜子里那的那一个个自己,同样在脸上扬起一抹解脱的笑意,王雨抬起头,哽咽着沙哑的嗓子:
“一个怕死的人,却每天都在筹谋着如何杀死自己!呵呵!真是讽刺啊,这操蛋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泪意迷蒙的大眼中,氤氲了许久的泪珠如一粒硕大的珍珠一般闪烁着光点滑落。王雨在哭,嘴角却不自觉的对着灰漆漆的天空扬了起来。
弯弯的眉眼,如清秋的初月,似三月的飞羽,轻柔的触动着那根最最让人疼痛的弦。
“知道吗?我其实,我其实好怕死!”
对着灰茫茫的天空,王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谁在听?可总得要说些什么,总得要做些什么,才能压抑些许此时心底里不断汹涌的恐惧,还有,不明所以的不甘。
“只要有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抱着我对我说‘别怕,有我’。只要有一个人,坚定的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哪怕,哪怕只有一个这样的人,我就有勇气在这个世界挣扎着活下去!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太忙了,忙着生活,忙着奔波,忙着你争我抢,忙着尔虞我诈。谁有时间来管我呢!呵呵!”
“你知道,死,有多冷么?”
幽幽的质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是活着,同样冰冷啊!”
颤抖着长叹一声,滑落眼眶的泪水滴答、滴答,汇入脚面的积水。清亮的水滴声,柔柔的,带着一丝治愈的温度。
“你瞧,我对这个世界,可有可无到连死了都没人知道呢!”
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在第二只脚也慢慢步入幽冥之际,也没有一个,被打断了求死的进程。王雨笑着,哭着,就只能那样无助的,笑着、哭着,看着镜子里那一个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自己。她救不了她们,她,救不了自己。
“我像个在异世界里寻找同类的‘异类’,每天努力的伸着触角,想要找到那个可以和自己产生连接的人。可叹流浪半生,到头来却发现,这个充满了生命的世界,却孤独的像是一座永远无法逃脱的牢笼。
我想过逃离,甚至,尝试过死亡。可我发现,当真正需要直面死亡的那一刻,当真的明白下一步就是死亡的那一瞬间,我是如此的惧怕,如此的,怯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恐惧这个世界的冷漠,害怕这场生命的虚无。我不明白自己这庸庸碌碌的半世光阴究竟活了些什么?也不明白这不知还剩下多久的半生岁月,又会活成一个什么样子?
我害怕!我怕,自己终有一天,或者正在一步一步的变成自己此刻最最恐惧害怕的那个样子。那样狰狞的活着,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权势地位,为了,那些苍白的,只为活着而活着的理由。
我一面嘲笑着世人的冷漠、虚伪,一面又逼着自己努力迎合这个被注满了凶恶、伪善的世界。我像个被分割了的人格,一半如烈焰般灼热,一般如寒冰般严寒。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享受孤独。我并不认为这样的生活有任何的不好?‘
高烧四十度一个人去医院,发着高烧独自在家里闷着被子出汗,浑身滚烫满身是汗将自己紧紧捂在汗湿的被子里独自疗愈。甚至独自一个人跑去做过肿瘤切除手术,头昏脑涨的坐着地铁回家!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或者说,我早已习惯了渗透进了骨子里的孤独。我实在不愿意在我不止所剩几何的人生里,再加进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负累。我真的,怕了。
我曾那样的爱过一个不该爱的人,曾那样疯狂的想念过一个满心只想着如何摆脱我的人。曾经期待的爱情,如今看来,却更像是一个被粉红色渲染的讽刺漫画,每一笔每一画,都透着浓浓的讽刺和讥诮。
我带着微笑的面具游走于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说我虚假。可当我摘下面具露出血肉模糊的真面目时,你们却又连认都不肯认我了!是我的懦弱错了,还是,你们的心太过冷漠?
所有都说我心思太重,所有人都说我矫情做作,所有人,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别想太多’!
我不是想太多,我只是,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人愿意真心爱我罢了!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活着。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我总是达不到你们要求的‘标准’,总是笨拙的,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我累了,真的,好累。
长大成人这件事情,在我这里似乎并不是一个水到渠成的喜剧,而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悲剧。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可以选择不长大的权利。”
王雨急切的说着,直到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直到,那双眼皮沉重的再也无法睁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姑娘,姑娘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你先下来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们一定帮你,一定帮你一起解决好不好?”
耳畔诚恳坚定的呼唤让陷入混沌的王雨瞬间恢复了神志。王雨睁开眼,恍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跑到了楼顶天台!
自己这是跑到了镜子里?还是,刚才的那一场际遇,才是临死前的梦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别别,别再往前了!我求你了,你别再往前了好不好?你下来,下来好不好?天大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陪着你一起面对好不好?求你了!”
脚方才微微移动了分毫,身后就传来男人带着哭腔的嘶吼。那是,真心的在替她担心难过。王雨回头,一个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警察正满眼含着泪水,哭着向自己伸出手臂,满眼的恳求。
屋顶的风,蹭着耳畔的发丝呜呜咽咽的哭着,像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吊唁。
“我,其实,并不想死......”
缓缓往后退了半步,王雨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措的将双手缩在胸前,转头看着眼里含着泪水,紧张的眨也不眨看着自己的男人,眼睛里不知不觉氤氲起了一阵雾气。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愿意声嘶力竭的为了她,泪流满面。被在乎的感觉,真好!
见王雨回头,男人用力眨掉眼中的泪珠,吸了吸鼻子吗,带着浓浓鼻音的沙哑声音此刻在王雨听来是那般的悦耳、明媚:
“看起来,我们应该差不多。现在流行叫人小姐姐,我也叫你小姐姐吧。好不好?我知道,我知道现在生活压力特别大,我知道生活里藏着太多的无奈和心酸,我知道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和难过你都无法宣之于口,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可是,可是我们能不能,能不能一起,一起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活出一点温度来?这个世界也许冰冷,可是,我们的心,我们的心是暖的呀!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好好活着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那个用力拍着胸脯的男人眼中不断坠落的泪珠,看着男人颤抖着双唇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劝解和恳求,王雨高高的扬起嘴角,滚动在眼眶里的泪珠终于再也承受不住那滚烫的重量,簌簌的跌落。
好好活着,好好地,活着!
“好好活着?”
王雨看着男人的眼睛,嘶哑的喉咙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条微贱到只配腐烂在臭水沟里的贱命,竟然也会被人如此珍重的呵护着。像个易碎的珍宝。
“嗯,好好活着!别怕,别怕,我们都在呢。这么多人陪着你一起好好活着。我们一起,一切好好活着,好不好?”
“好好活着?”
王雨又问了一次,眼里的泪水掉的越发汹涌。心里突然酸涩鼓胀的厉害,好委屈,却又诡异的,好开心。开心到,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嗯~~好好活着!”
用力的点了点头,透过迷蒙了双眼的泪珠,王雨看到,一道光,不偏不倚的照进了心里。暖暖的、柔柔的,像是初春三月的暖风,熏人欲醉。
“回去吧!记住,好好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隐约飘过一句毫无温度的叮咛,转瞬就被吹散进了深秋的风里,连一丝丝的余韵都不曾留下。
幽幽从沉睡中醒来,挂在睫毛上的最后一滴泪水随着王雨的睁眼缓缓沿着腮边留下。
周围一群不认识的人探着头一脸的探究不解,颇有唏嘘,多是感慨。见王雨醒来,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转头对着不远处喊着:
“王姨,醒了,醒了!丫头醒了!”
缓缓坐起身,身上横七竖八盖着的衣服扑簌簌掉了下来。王雨手忙脚乱的想要取捡,早被人按住说不用不用,而后各自拿走了自己拿来的衣服。
“哟!丫头,你可醒了!再不醒,我可就要打120了!”
看起来很像街道办主任的大妈笑眯眯的挤了过来,将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水杯递给了王雨。王雨眨了眨眼,不知道此刻究竟是还在梦里,还是真的醒了?
“我,我这是?”
“喝酒喝迷糊了吧?”
略带责备的眼神透着暖暖的关心,大妈笑着拍了拍王雨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次呀,可不能再喝那么多酒啦!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还是要注意安全啊!不然,家里人可得担心坏了。”
“可不是!小丫头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可不能再这样了。就算不遇着坏人,这么冷的天,冻坏了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是,就是!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要说出来的嘛。人不能一直憋着的,容易憋出毛病来的撒。”
“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多大呀?一个小丫头子在外打拼,哪里会是容易的哦?”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每一张脸上,都挂着真诚的关心和祝福。
“看你睡着了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流泪的。是不是生活遇到了什么不如意啊?哎,过日子嘛,哪有什么都顺风顺水的?别怕!不好的事情总会过去的。就像昨天晚上的雨啊,你看,那么阴冷冷的一场雨过后,今天不就又晴天了吗?大妈不像你们,都是读过书的大学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不过啊,理都是一个理。好好活着!啊,听大妈的,好好活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不怕生活啊,生活就得怕你。知道了吗?”
好好活着。对,好好活着!
“嗯!”王雨点了点头,努力不让眼里的泪光被人看到。眨掉眼里的泪珠,王雨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眼前一张张陌生却温暖的脸,笑了: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嗯?梦?什么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头望着天空哥逐渐洒落的光影,王雨轻快的深呼口气,仰起头看着天空:
“梦里,有人为我种下了一束光,在这里。”
王雨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扯起有些干涩的唇角,笑了。晶莹的泪花,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彩色的光芒。
不远处的阴影里,如月看着王雨眼中闪烁着的泪花,转头望着始终惨白着一张脸的七月,幸灾乐祸道:
“她喝了三杯酒,你分文未收,还附送了一个希望。这笔生意,你可是血赔了!”
“你做的,你赔。”
“我,我赔?这,这不是你说不用的吗?”
望着转身头也不回离去的七月,如月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意味深长一笑,跟着转身离去的忘尘的背影,苦笑问道:
“哎,你之前认识的七月也是这样闷坏闷坏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混着各色香水味和汗液的密闭空间,到处充斥着人们的热情和放纵。嗨翻的舞池里,无数妖娆妩媚的身姿做着性感的律动,随着音乐的节拍纵情舞动。
从舞池中暂时抽身的如月重重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背对着吧台内的侍应生伸手敲了敲桌面,里面的人立刻意会,将已经准备好的酒杯推了出来。
如月头也不回,修长纤细的时间轻轻勾动着酒杯,微眯着双眼,身体依旧随着那震耳欲聋的音乐节拍有节奏的晃动。
微微后仰的脖颈将优美的颈部线条暴露无遗。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这昏暗迷乱的空间里越发夺人眼球。
如月的身上,带着这个酒吧里其他女人所没有的,一种充满着死亡魅惑的危险气息。
那种冷冽的魅惑,像是开在凌冬的寒梅,又像是绽放在忘川的彼岸花,带着十足的危险,却又透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绝对魅惑。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经不住试图一窥究竟。
指间轻轻一勾,将勾入手心的酒精一饮而尽,尚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的杯盏,一条胳膊非常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脑后,紧接着,男人带着香水和酒精以及汗臭的味道随即扑鼻而来。
“美女,介意请你喝一杯吗?”
慵懒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暗示,唔,应该说,男人的眼神早已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连眼皮都懒得抬,如月斜睨了一眼今天晚上的第四十七个搭讪者,再次熟稔的伸手敲了敲桌面。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美女这是看不起我,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
启唇清冷一笑,如月转头看着眼角眉梢透着几许不快、几许琢磨的男人,缓缓起身凑到男人耳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来只请别人喝酒,不喝别人请的酒。”
“哦?这是什么规矩?”
“我的规矩!”
微微后退一步,如月不动声色退出男人试图圈起的怀抱。不成想,男人却并没有知难而退的打算,反倒是更进一步,双臂一伸,将如月卡在了身体和吧台之间。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歪着脑袋缓缓靠近眼睛里透着几丝疑惑的如月,自信而霸道的对着如月哑声耳语:
“我的规矩,是从不让美女孤身一人。尤其是你这样级别的美女,更是不能花颜寂寥。如果连你这样的顶级美女都只能红颜孤寂,那这世上所有的女人,只怕是都没了收获幸福的权利了。”
传入鼻翼间混着香水和酒精以及人体味的混合气体让如月不自觉微微皱了皱眉,身体紧贴着吧台向后越发退了退。男人倒是很知道如何得寸进尺,上半身也跟着压了过来,越靠越近。
此时,似乎已是退无可退。
如月冷笑一声,看了眼自己此时的处境,索性双臂弯曲搭在吧台上,媚眼如丝瞧着放佛已经势在必得的男人:
“好久没有做人了,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做人,就碰到一个这么想做鬼的!”
“什么?”
男人刚说出两个字,他也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
男人话音刚落,身体随即被如月一脚踢飞了出去,横躺在地撞到了一个桌子后,堪堪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熟稔的对着身后敲了敲,这次,却足等到如月回头,吧台后的侍应生才怯生生的将酒杯递了过去。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月笑着走向捂着胸口倒地不起的男人。原本如画的眉眼此时在男人的眼中,却只剩下凶残和狰狞。
男人自认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流,平时就极其注重锻炼且跆拳道和泰拳也颇有涉猎。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一个体重一百五十几的大男人,居然被那个看起来纤弱窈窕的小小女子毫无反手之力的一脚踹翻在地不算,甚至在倒地后身体还继续向后横飞了好长一段距离。就算是一个男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他今天,是踢到了一块怎样的铁板?
男人的思绪未完,如月带着‘狞笑’的脸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妖娆的身姿在蹲下后越发显得动人魅惑,可此时此刻,男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绮丽的想法。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只是看着危险,而是真的很危险。
“我说过,我的规矩,从不喝别人请的酒。而我请的酒,如果你想喝,倒是可以满足你。不过么······”
如月的声音拉的很长,长的让男人在这依旧喧嚣吵闹,众人完全只当这个动静是情人间过于‘热情’的互动的误会里,几乎快要失去了呼吸。
“我的酒,可不是很好喝哦!”
冰冷的气息吹在耳边,激起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像是冰窖一样的温度,却是怎么一回事?正常人的体温,可以这么低的吗?
“不,不用了,谢谢。”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的如月在男人的眼中俨然已经成了一朵随时可以吞噬活物的食人花,纵使再如何美艳无双,也没了任何猎艳的兴致。尤其是,在自己明显无法拿下对方的时候。
男人说着,强忍着胸腔内翻腾的血气,挣扎着试图起身。不想,却被一只高跟着踩着胸口,刚微微抬起的上身重又重重跌了回去。
“怎么,这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情,我需要赶紧回去......”
“时间还早,你与我的事情,算是了了。现在,咱们再来说说我与你的事情!”
长长的睫毛如蒲扇一般扑闪着,娇娆魅惑的笑颜绽放在血色唇边,像血色的彼岸花绽放在幽泉。幽深的双眸里透着似笑若讽的冷冽,纵然冷艳危险,却也实实在在的勾人心魄。
“你,和我?”
马亮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自己鱼塘里的女人们,确实不记得曾有过任何一个如眼前这般魅惑又危险的尤物出现过。就算是整容,这清冷危险到让人欲罢不能的魅惑,却又哪里是简简单单的整容可以整出来的?
“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同你,自是素昧平生。不过,有个叫季敏的,几天前和我做了笔交易。交易的内容之一,就是你的命!”
“我,我的命?”
七月的笑很魅,却让马亮不自觉从头凉到了脚心。季敏,他当然是记得的。一个割腕自杀,就死在了他眼前的蠢女人。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三年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们总会一厢情愿的把一时冲动当做是还是山盟的爱情,并乐此不疲的为它贴上各色闪亮的外壳,以为那就是自己一生中闪亮的为数不多的情感闪光点。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也曾真正的触碰到过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
是梦,还是自欺欺人的自我欺骗,到最后,就连自己,只怕也分不清楚了吧?
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几天前跑去和这个女人做了笔交易,交易其一还是自己的命?
马亮实在不知道这样的鬼话她是怎么想得出来的?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听起来鬼话连篇的鬼话,会真的,是鬼话。
“还记得,那个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的傻姑娘吗?”
记得?马亮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给他的人生涂上了血色阴影的,阴魂不散的蠢女人。不过就是一场爱情游戏,合则聚不合则散。都是成年人,搞情深似海、矢志不渝的那套俗烂腔调做什么?
这年头,支配身体的最好物件不是那颗易碎娇弱的心脏,而是聪明会玩的头脑,以及收放随心的欲望。让身体去支配行动,岂不比扣扣索索、束手束脚的所谓礼义廉耻强上许多?
“唔~~看样子是记得的!”
赤血的红唇浅浅勾起,逐渐泛红的眸子透着妖冶的魅惑,让马亮心惊肉跳的同时,却又不得不为眼前这足以让人窒息的美艳动容。分明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绝对危险,必须赶紧离开,可手,却又不自觉的颤抖着,缓缓想要触摸那张白嫩到几乎要透明的娇嫩脸颊。
滴~答~
耳边传来清晰的水滴滴落的声音,马亮来不及想着嘈杂的酒吧如何能有那样清醒的水滴声,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触碰到了如月的面颊。
没有想象中的娇嫩、弹滑,唯一的感受,就是冰冷,刺骨的冰寒。亦如,那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满含着怨毒的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亮不知道,一个浑身冷成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自如的存活在这个世上?更没想到的是,一个已经死了整整三年的人,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且用那样怨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这,这......”
颤抖的指尖直指着站在如月身后的、一身血衣的季敏,马亮瞪大了双眼,脖子仿佛被什么死死勒住了一般,如何也发不出声来。
刚才还嘈杂热闹的舞池,不知何时竟没了一点声响,只有那一滴一滴的水滴声,不紧不慢的,缓缓的,在耳畔幽幽响起。
见着马亮的反应,如月了然一笑,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季敏,缓缓地直起了身体:
“拿他的命之前,你可还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吗?”
马亮哆嗦着浑身冰冷僵硬的身体,心知这话,绝对不是对着他说的。他不听的告诉自己,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做一些非常稀奇古怪的噩梦。第一年说得过去,可第二年就有点说不通了。
今年,为了避免再遇到之前的那些不愉快,马亮决定,不嗨到天亮绝不回去睡觉。可是,自己到底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血,不停从季敏的身上如人造瀑布一般汹涌而下。马亮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那血,在她的身后很快汇聚成了一条血河,晃晃悠悠的,向着他的方向涌了过来。
马亮侧过身体想要躲开那像是毒蛇一般吐着红色信子的血流,却到底还是被那些黏黏湿湿的液体包围了个结结实实。
季敏张了张惨白的嘴,马亮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耳膜却奇怪的鼓胀的厉害。
“她说,这三年来,她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一天都没有离开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她在下面很冷呢!”
“她说,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冷静的将一个爱你至死的女人,随随便便的就扔进了遗忘的灰尘里,理也不理?”
“她还说,她恨你呢!曾经有多爱你,如今,便有多恨你!”
如月的话,犹如一条条毒蛇钻进马亮的耳朵。如果说刚才如月的武力是让他产生了畏惧,那么此时此刻,季敏的出现则是让他彻底陷入了恐惧。
瞪着那一步步不紧不慢走来的身影,马亮疯狂的摇着头,顾不得那些汪积的血水,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后倒退的同时,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不,这是梦,这是梦!我这是又做梦了。对,我在做梦,我这是在做梦!”
“怎么,心虚了?”
双手环胸俯视着脚下那个正被恐惧围攻、退无可退的男人。如月轻蔑冷笑。
“我,她是自杀的,跟我没关系的。警察都断案了,她是自杀!而且,为了弥补她的家人,我把我的一家公司都给卖了,赔了他们家一大笔钱。虽然,其实我并没有那个义务,可毕竟......”
“毕竟,她说到底,是为了你才去寻的短见,是吗?”
“我,我没有让她......”
马亮偷瞥了一眼几乎脚尖正对着自己脚尖的那双脚,随及将眼睛转开。那上面,正不断的承接着上面用下来的血水,然后慢慢的流到黑漆漆的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你是没有要求她为你去死。你只是,把她的心一寸一寸的打烂到血肉模糊,然后让她抱着一地的碎渣远离你的生命而已么。你没有杀人,你只是,诛了她的心而已!”
“我,我没有......”
滴、答~滴、答~
清晰的水滴声一点点传进耳膜,慢慢渗透到心底,跟着心脏的搏动,一起律动。
滴答、滴答、滴答,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的跳动跟着逐渐加快滴落的水滴声,逐渐失去了控制。
马亮僵直着身体,强压下想要呕吐的冲动,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张苍白毫无人色的脸正和他鼻尖抵着鼻尖,涣散的眼睛没了刚才的锐利憎恨,只无声无息的,就这么漠然同他对视着。
耳膜鼓胀的厉害,马亮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出血了?可他此刻根本没有办法去确认,也没有力气去确认。甚至连呼吸,都已经无力。
耳边飘飘荡荡的回响着如月那轻蔑冰冷的嘲讽:
“可笑你只当是一场爱情游戏,而她,却误以为是命中注定。所以,她注定悲剧。而你,却不过只视她为你人生路上的一处败笔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一个爱笑的人不再笑了,当一个总是爱哭的不会哭了。人们总会说那是因为他/她长大了,成熟了。其实,不过是曾经的那个他/她,悄悄的在他/她心里死了。没一杯祭酒,甚至没有任何的告别。悄无声息的天崩地裂,不动声色的改头换面。
扑通~扑通~扑通~
眼前那双凌乱的脚步,亦如马亮此刻的心跳,杂乱无章。那双脚的主人连踹几次,终于踹开了那道平时看起来不甚结实的防盗门。
满地的积水,浸泡着一屋子的狼狈。丝丝缕缕的血色,正从卫生间的方向晃晃悠悠的飘过来。马亮看见,那个满头大汗的自己着急忙慌的冲进卫生间,兜头便是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那一浴缸刺目的血。
耷拉在外的手臂一道、两道、三道......尽是刺目的新旧伤口。有的早已成疤,有的,被浸泡后苍白的向外翻着白肉。
她已经死了。马亮知道,那个在电话里哭着说再见的女人,那个像黏皮糖一样死活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这次不是在威胁更不是在做戏。
她真的死了。安安静静的,躺在一池血水里,冰冷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半滴没有流干的泪珠。
呃~~呃~~呃~~
嗓子里咕哝着马亮自己也听不懂的破碎词语,马亮瘫坐在满是血色积水的地面,瞪大眼睛看着那张再不可能抬起来对着自己无助哭泣、祈求的苍白脸庞。
马亮想起,她曾经那样卑微的跪在自己的脚下,抱着自己的双腿泣不成声: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不是答应过会一直爱我的吗?你不是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吗?你不是,你不是许诺过会一直照顾我给我幸福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说的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呢?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很乖的!我真的会很乖的!我会努力挣钱养活自己,我会每天学习化妆让自己更加精致更加配得上你。我会学做好多好多的菜,我会......我会努力做所有你喜欢的事情。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我说大小姐,咱能不能别再演电视剧了?这痴情的戏码你一遍两遍的还没演够吗?”
马亮看见自己不耐烦的推了推死活推不开的女人,无奈的双手环胸,满脸写着不耐和憎厌:
“感情这种事情,觉得合适就在一起,觉得不合适了就不在一起。干什么搞得要死要活的,还闹什么非卿不嫁这些老掉牙的一套出来?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要再抱着那些小孩子的幻想吗?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别再这样老实拿死来要挟我了好吗?”
“不!不!你还是爱我的,你还是在乎我的不是吗?否则,你怎么会听到我的求救就立刻跑过来?怎么会每次一听到我要自杀就马上赶来?你是在乎我的,你一定还是爱我的!不要走,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我真的会努力改好的,我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我真的是,受够你了!”
将季敏用力推开,马亮看也不看脑袋猛的撞在一旁柜子上的季敏,快步走到门边,头也不回:
“我真的是累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你再打电话找我,就算你家真的煤气泄漏,大火烧房,我也不会再来了。咱们好聚好散,好吗?”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信不信我真的死给你看!我真的会死的。我真的会!”
那声嘶力竭的嘶吼,曾是马亮厌恶到极致的疯狂。走到门口的马亮在门口微微顿了顿,却仍旧没有回头,声音冷如坚冰:
“命是你自己的,你爱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每个人来这世上一辈子,都得为自己的命负责,也只能为各自自己的命负责。我只负责我自己的,你的,我管不起。还有,你家里也有父母亲人,你做这些之前,你真的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你每一次自残之前,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的只想到你自己?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重重关上的大门,像是关闭了季敏生命里最后的一抹光亮。马亮清晰的看到,那双绝望中依旧含着一丝期待的眸子,在那扇门逐渐合拢的过程中,渐渐被绝望彻底侵占。
“哈哈哈哈哈~~自私?呵呵呵呵呵~~负责?”
满面泪水的季敏近乎疯狂的笑着,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放声痛哭直至无法呼吸。
“我经历过怎样的童年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严重的抑郁症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分明,我分明,什么都同你说了!可你,可你居然,居然一点都没有记得!你根本,从来没有真的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的挣扎,我的折磨!你的心疼,你的爱抚,你的海誓山盟,真的都只是骗我的吗?我真的,真的就不配拥有幸福吗?为什么?呵呵!为什么?为什么对别人而言那么容易的幸福,在我这里,就这么难?为什么,这么难?活着,为什么,要这么难?这么苦?”
颤抖着缩成一团的季敏,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脆弱的连呼吸都显得沉重。
马亮不明白,当初的自己,怎么可以走的那么干脆,离开的那样潇洒?自己分明知道的,知道她童年的阴影,知道她的抑郁症病情,也知道,她究竟活得有多挣扎多无助,又有多么的倚赖自己。
“我只是,只是除了你,我再找不到可以求救的人了而已呀!我只是,只是连抱进自己都已经做不到了而已呀。我只是,只是想要你给我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安慰,一点点的支持而已呀!为什么要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讨厌我?我自己,已经足够讨厌我自己了。讨厌,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个世界上的人,讨厌,活在这个世界的自己。我连爱自己都忘了,只一心想要爱你,祈求从你这里获得一点点生的温暖。可最后的最后,你终究也还是讨厌我了!呵呵~~果然,我果然是不配幸福的~~”
“别~~不要~~”
眼见锋利的刀刃划开手腕,马亮下意识的扑过去想要阻止,却只是扑了个空,整个人狠狠撞上了一面镜子,随及被重重弹飞倒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金黄的稻田在清朗的秋风里掀起一阵阵金色的浪花,低垂的稻穗害羞的低着头,许是知道了自己的成熟,在丰收的秋风里轻轻的摇头晃脑,欢快的彼此庆祝。
如幕布老电影一般突兀出现在的画面里黑白影像,逐渐由黑白转为色彩。已经被接连铺了几处金色稻穗的路上,不时有几辆咕嘟嘟响着马达的汽油三轮车跑过。
一个小小的身影屐着一双明显不合脚且破了两三处胶缝的鞋,一蹦三跳的不时冲到马路中间,盯着从身旁跑过并未曾停下的柴油三轮,失望的低下头。已经长长了的头发厚厚的盖住眼睑,微微刺痛着眼球。
咕嘟嘟~咕嘟嘟~~
刺鼻的柴油味放肆的散进周遭的空气里,身着有些邋遢的小丫头挠了挠发痒的头皮,一时间没听见那透着些许陌生的熟悉呼唤:
“大丫,大丫?你爸妈回来了,你怎么还傻傻的站在这里呀?还不赶紧回去呀?”
“啊?真的吗?”
低垂着的小脑袋瞬间高高抬了起来,落寞的双眸像是能从那双细小的眼睛里透出光来,脏兮兮的小脸上扬起最最灿烂的笑意,那并不合脚的鞋子似乎也一下子变得轻快了起来,跟着小丫头的小小步伐,飞也似地往来时的路上跑去。
“爸爸!妈妈!我好......”
‘好想你们‘。剩下的几个字,在冲到日思夜想的爸妈身前后,却嗫嚅着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低垂着头默默走到母亲身边,迟疑着伸出手,默默的、紧紧地,攥住了母亲的一角衣边。悄悄的低下头,笑了。
大人们在熟络的寒暄着,说着阔别几月的家长里短。母亲摸了摸小丫头乱糟糟的头顶,心疼的埋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快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整天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来,妈妈先替你把脸洗干净。还有你这头发,怎么长的这么快?不是上次来的时候才替你剪过吗?咦,头上的虱子......平时到底有没有洗头发呀?哎呦喂,我的蠢丫头呀......”
许是头皮被手劲很大的母亲扯得太疼,小丫头用力扑腾着身体努力将脑袋顺着母亲使力的方向靠过去,疼的不时龇牙咧嘴,脸上却仍旧笑开了花。只是洗发水微微有些钻进眼睛里,蜇的眼睛生疼。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跑了出来。
画面镜头一转,已是到了晚间。忙碌了一天的大人们搬着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聊天唠嗑,,说些农忙收成以及生活过日子的闲散话。
和堂弟堂妹们兴奋玩闹了一会儿的小丫头默默蹲在靠近母亲的小花圃边玩着脚边的石头,慢慢的,一点点向着母亲的方向挪着。直到看到一个弟弟飞速的扑进婶婶的怀里,小丫头迟疑着,也钻进了母亲怀中,无声的,申请着母亲的拥抱。
“哎呀,你现在大了,重的很。找你爸爸去,让妈妈歇会儿。”
被推出来的小小身子不知所措的转了转,缓缓低下头。蹲下身子一步一步的,向着爸爸的方向挪了过去。
“爸爸。”
怯怯的唤了一声,在看到父亲张开的双臂后,小丫头笑得像刚偷吃了糖似的,飞速冲进爸爸怀中,骄傲的爬坐在爸爸的腿上,看着同样窝在妈妈怀里的堂弟,开心的笑着。
“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没有?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不要畏畏缩缩的,把头挺起来。要好好学习,听爷爷奶奶和老师的话,知不知道?”
小小的身影低低的垂着头,妈妈叮嘱一句,就用力点一下脑袋。两只手不停的相互抠唆着,一只脚踩在门槛内,一只脚踩在门槛外,身体微微扭着。嗫嚅了半天后,用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悄声问道:
“能今天不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爸爸妈妈昨天就没有回去。家里弟弟妹妹怎么办?爸爸妈妈不挣钱,大丫和弟弟妹妹怎么上学?”
小小的头颅几乎快要垂到地上,忙碌的母亲没时间哄这个时不时就爱哭一鼻子的小丫头,匆匆和告别的各方亲属交代了几句,大步离开。
“大丫,爸爸妈妈要走了,再见又要好几个月,你不送送啊?”
小小的身子僵了僵,偷偷看了眼正远去的背影,没有动。直到转过墙角的身影再看不见,小丫头这才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并不合脚的鞋子掉了一只,她也不管,只用力的、无声的跑着。
直到追到那条无数次跑过去想要迎接他们的那条大马路上,看着那辆载着他们离开的柴油三轮咕噜噜的响着,快速在眼前缩小、缩小,直至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直至,彻底再也看不见。
颤抖着蹲在路边泣不成声的小小身影也像那远去的汽油三轮,逐渐缩小成一个看不到的黑点,彻底消失不见。
星光闪烁的夜晚,小小的身影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小丫头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像彻底打开了水阀的水龙头,无声滑落。
“那丫头还哭呢?这一天到晚的哭个不停,嗨。”
“别理她,让她哭,哭累了自然也就不哭了。先睡吧。”
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嘴里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眼睛里却只有那满目的繁星,还有那一轮被泪水浸泡出许多个重影的新月牙。
小小的身影,慢慢和漫天清冷的星辉、幕天的黑暗融为一体,再难寻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画面,也在那小小的身影快速在黑夜中变小后,最终消失不见。
视线重新开始聚焦,周身的感觉重又回到了身体里。马亮瞪大眼睛看着圆睁着双眼与他依旧鼻尖对着鼻尖的苍白面颊,一滴泪,不期然自圆睁的眼眶滑落。马亮颤抖着手,轻轻的抚上那如冰的面容:
“疼吗?”
下巴止不住的颤抖,马亮用力眨掉眼里的泪,看着那双原来自始至终一直都只是木讷无光的双眸,颤声着,又问了一遍:
“疼吗?”
“唔~~可惜呀,此时你再问她,她也是回答不了你的!你忘了,她早已经死了,死了三年了呢!”
清冷的话语,摧心的嘲弄。马亮没有答话,只不气馁的继续问着:‘疼吗?疼吗?’
“你到底还是心疼她的,可到底,也只是心疼罢了!”
滴~答~
水滴滴落的声音卷着一声轻叹,幽幽的,在清冷的空气里荡漾开一道道涟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苍白的面容僵硬木讷,马亮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听到自己?可他还是不停的说着,说着抱歉,问她还疼不疼?只可惜,除了耳膜的鼓荡充血外,他一个字也听不到。
仰望着抱胸讥笑的如月,马亮满眼祈求。他知道这个素昧谋面的女人有多讨厌自己,也知道,只有她才能告诉他自己最想知道的。
赤红的唇角深深勾起,如月幽深的眸子冷芒闪烁:
“神魂浸泡在血水里整整三年,你觉得,她应该是好过,还是不好过?”
“我,我......”
自然是不好过的。那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刀疤,那满身正不停流淌的鲜血,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可能,不恨?自己,又在期待着什么?她的原谅?她的包容?
耳膜不停的鼓荡,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开。马亮忍不住捂住耳朵,面露痛苦。那奇怪的胀裂
感却在马亮一脸痛苦捂住耳朵的瞬间突然消失。
那双木讷的眼睛里,蓦地涌出两行赤红的血泪来,惨白的唇角无言的、僵硬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滴~答~
滚落的血泪融进脚下已经汪积成溪的血水里,溅起一朵红色的水花。
“她说,她希望你能忘了她,好好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兀出现的声音冷如寒冰,马亮抬眼,季敏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同样一脸惨白、一身白衣,如冰一般的陌生女子。
“你,你说什么?”
陌生女人的话,比她的出现更加让马亮震惊。她说,季敏希望自己忘了她?希望自己好好活着?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她是这样说的吗?啊?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求救,马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如月,满眼紧张的祈求。他清晰的记得,这个身穿一身红色旗袍的女人刚才分明是说,她和季敏做了笔交易,交易其一,就是自己的命。
“你希望她是怎么说的呢?说她不恨你,说她这三年来日日守在你身边,只是为了守护你?说她的死与你毫不相干?她把一颗血淋淋的真心捧到你面前,可你看到的,却只有惹人厌的血腥和纠缠。你看不到她任性决绝背后的无助和挣扎,看不到她对你寄托了所有一切的爱和依恋。看不到她的痛苦,她的绝望,她的悲伤,她的失落。你,不配忘了她好好活着!”
“那是她要的。”
如冰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如月像个陷入愤怒中任性的孩子,冷哼一声,狠狠甩过头。不多会儿,又缓缓转过来阴郁的盯着马亮,讥笑道:
“她为了你,舍了尊严,丢了性命。而你,却以为凭着那几百万的所谓抚恤金,就偿还了一个人的一生!自始至终,连句真心诚意的道歉都没有。她的心,她的命,在你眼里,却比不上那几百万的纸币!你以为,这辈子你有多少的幸运,可以碰上一个将你爱入骨血的人?”
话音刚落,一身白衣的七月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马亮身前。一只毫无温度的手轻轻抚在了马亮的胸口。
扑通~扑通~扑通~
冰冷的感知透过皮肤血肉,渗透进马亮的心底,在马亮反应过来做出反应之前,那一段段和季敏有关的记忆像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老旧电影一样,从马亮的眼前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大的雨,没人来接你吗?”
“哦,没事!我等雨小一点的时候再回去就好了!”
穿着高跟鞋,明显后脚踝磨出血的女孩礼貌一笑,悄悄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开车来的。”
“哈?不,不用了!谢谢您。我,我自己回去就好!等会儿实在不行,我就打车到地铁口然后倒地铁回去就行了!不过,还是很谢谢您。”
“你看看你的脚,还能走吗?都磨成那样了。女孩子家家的,要学会心疼自己,别什么都硬撑着。你这样,人家会不敢心疼你的!放心,我真的不是坏人,你这样青涩的女孩子,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今天,纯粹就是突然想大发慈悲一回,做个好人而已!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就算了!”
女孩眼里的戒备,在听到那句要心疼自己的话后,渐渐染上了一丝泪意。她抬头看着那个笑得一脸温暖的男人,抿了抿唇,将眼里不知所以涌出来的泪意生生憋了回去。
事实上,后脚踝的痛楚以及此刻满身的疲惫让她一秒钟都不想再站着。想了不到一秒钟,女孩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对着男人扬起笑脸:
“那就麻烦您了!”
“丫头,记得,以后不要随便上一个陌生人的车!即使他说他是一个好人,你也千万别信,知道了吗?”
一脸灿烂笑意的男人替季敏打开车门并将撑好的伞塞进季敏手里。
“可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我这么正直善良,谦恭有礼的。而且,是人是兽,你难道还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试探吗?傻丫头!好了,后会有期!好好照顾自己!”
仅一眼,季敏便记住了那个人的车牌号,以及,那张嬉笑间洒满阳光的脸。
再次见面,男人早已忘了女孩儿是谁,而女孩儿,却在见到男人的那一瞬间,笑着,哭了。
“哎,哎?这,这怎么说的?怎么面个试还哭了呢?是我长得太吓人了?你这,你这出去的话,人家还以为我们对你怎么了呢。快,快收拾好情绪,别哭了哈!挺漂亮的一张脸,回头哭成个小花猫儿了!”
后来,女孩儿被录用了。原因听起来有点可笑,因为,她哭了。
“丫头,替我去买包烟来。”
工厂出了安全事故,一个工人在操作中工亡了。身为秘书,女孩儿紧紧跟在男人的身后,一起去事故现场。却在距离现场还有几步路的地方被男人支开了。
出了人命,总是要接受盘问的。接受侦讯的室内,面对着对面正气凌然的高声质问乃至恫吓,被吓得手脚打颤的女孩儿下意识抓住了男人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着。
“别怕,我陪你。”
女孩儿悄悄的对着手指微微颤抖的男人说了句。可惜陷入自我思绪的男人,根本没有听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幸福,是这世间最大的陷进。一旦沦陷,至死难离。我早已习惯了冰冷,遇见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
铺了一地的雪将灰漆漆的大地刷成了一片银白。女人跟在男人的身后,踩着男人刚留下的脚印,跨着大大的步子,紧紧跟在身后,笑得像个纯真的孩子。弯弯的眉眼不时从雪景移到男人宽阔的后背,然后认真地,踏着男人留下的脚印,紧跟着前行。
男人不时悄悄的回头看上一眼,摇了摇头,敛眉浅笑。
疾步匆匆的路上,女人小碎步跑着,努力踩着和男人同样的步调,直到步调和男人完全一致,然后悄悄看着两个人整齐走路的影子傻乐。等到走乱了,再继续跑着小碎步跟上。男人总是用眼角余光看着,故作老成的背着手,偷偷的浅眉一笑。
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重叠在了一起,跟在后面的女人看着影子傻傻的笑着,脸上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暖甜蜜。
眼前划过的画面上一秒还留存着熟悉的温度,下一秒便似被擦去的沙华,再无一丝痕迹。包括心里,包括,脑海。“这,这,为,你,你在做什么?我,我为什么......”
“既然不爱,又何必再费事记得?忘了,岂不好?”
“不~不~”
记忆一点点从胸口被抠走,化作点点星光,很快就消散在了黑暗里。明白七月此时在做什么,马亮双手抓住那只冷如寒冰的手,想要将它扯下。却发现如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不,不,我不要忘!我不要忘了她!我不要忘了她。我要记得她,至少,至少我得记得她啊!她说她这一生都没有感受过被无条件疼爱的温暖,她说她一生所求其实不过就是有人一心一意的爱她宠她。她一辈子,一辈子寻寻觅觅,只是为了一份足够温暖她的爱......”
“她求过了,可你没给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冷的声音,也冰冻住了眼睛里即将滚落的泪珠。马亮圆睁着眼睛,看着划过眼前的那个曾跪倒在他身前,哭到不能自已的姑娘。她曾那样卑微的,那样卑微的祈求过。
抵在心脏的冰冷手掌分毫不动,继续不停的将那属于季敏的分分毫毫的记忆,一点一点、一缕一缕,从马亮的心里抠出来。就像是将拼凑好的拼图,硬生生扣出一片空白。
“早安啊!大叔!”
浅浅的啄吻落在唇边,男人睁开眼,如少女般轻盈欢快的女人正笑眯着眼睛,甜甜的看着自己。回啄了一个吻,男人笑着将女孩扯下紧紧抱在怀内,低头吻着女人的头顶。
两人走到一起的过程很戏剧。男人喝醉了,而滴酒未沾的女人,连一丝丝最起码的抵抗都没有,一场姻缘就这样水到渠成。
“大叔,你会对我好的吧?”
“傻丫头,永远别信男人的承诺,那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给你幸福!嗯?”
“嗯!好!”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全都倚赖在别人的身上?你这样别人会很累的你知道吗?你这样,真的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这样,你这样让我觉得就很病态你知道吗?你让我有时候,有时候对你都会产生恐惧!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男人嫌恶的躲开女人卑微伸过来的手,气呼呼的开车走了,留下女人独自蹲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哭得像个被遗弃的流浪狗。
呃~~扑通~扑通!~扑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像是在被抽取筋条一般,缓慢的撕扯着,不痛,说不上是痛楚或是什么?只是那种被强行抠掉什么的感觉,难受的让人不知所以。
“你说过你会用你的爱和包容抚平我曾经受过的所有创伤,你说过有你在,我的世界只会剩下甜蜜和幸福,你说过,在你这里,我可以永远是个任性不懂事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誓言到了最后,都会变成伤人的利剑?”
“我以为你是我的屠龙勇士,可是最后,为什么你屠龙的长剑,却指向了我?”
“马亮,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你给我的世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光明。可我也恨你,好恨好恨你啊!是你将我,亲手又推进了地狱。我走了,再也不会打扰你,招惹你,找你麻烦了!再见!”
呃~~呃~~啊~~青筋暴突的脸挣的得红,马亮捂着重新恢复自由的心脏,跪趴在地上,眼中的泪亦如女人此刻身上不停涌出的血水。
好痛,好难过,死死攥紧胸口处的衣服,马亮像个哮喘病人一样拼命的、费力的呼吸着。心,像是被生生扣掉了一块,不算疼,却难受的难以用言语形容。
逐渐变得迷茫的眼睛里透着惶惑和不解。自己,这是怎么了?挂着泪珠的苍白面容,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直直的,倒进了汪积成湖的血水中。
“瞧!他果然没事!”
瞧着除了哭得丑不堪言外毫无损耗的马亮,如月看了眼面上依旧挂着两行血泪的季敏,凄然一笑。
“我,知道!”
对着如月微微一点头,季敏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水里的男人,随着那一地的血水,快速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得吗?”
不用转头,那消失的血水早已告诉如月,那个从来没有学会爱自己的傻丫头,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次日清晨,趴在路边睡着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初晨的阳光执着的照进男人眼中,颤抖的睫毛挣扎了不多久便彻底缴械投降,醒了过来。
周身凉浸浸的寒,马亮下意识捂着胸口的位置,似乎那里,少了什么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却依旧浑浑噩噩的没有头绪。那莫名的心酸和泪意,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我这是,做了什么梦来着?怎么睡在大街上了?呃哟,好冷。”
吸了吸鼻头,马亮抬头看了看逐渐亮起来的天空,右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的爬起身。
“她的魂灵里只深深镌刻着这个男人,把那个男人的记忆抽完,她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可是那个男人,他心里的东西太多,纵便没了关于季敏的记忆,他依然活得好好的!真是,难以遏制的讨厌他呢!呵!”
看着不断远去的马亮,七月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如月以为她不可能回应自己时,七月突然看着那逐渐亮起来的天空,用那熟悉的足以冰冻神魂的木讷冰冷幽幽道:
“她还可以选择死亡,真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的铺洒在黑漆漆的大地,照耀着周围影影幢幢的山林老树。猫头鹰的鸣叫时不时的在暗夜里呜咽而起,灌木丛里不时窜过一阵阵的窸窸窣窣。夜里的山林总是热闹的。
一批批眼睛里透着晶亮的家伙们竖着灵敏耳朵,扑闪着健硕的身形,在树林丛木间四处穿梭觅食,或是,逃窜。
通体赤红的长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慢慢悠悠的盘绕着粗壮的树身向上蜿蜒攀爬。刚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尚未来得及消化,它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边吸收着月之光华,边慢慢消融掉肚子里的食物。
刚爬到一半的躯体突然之间猛然一顿,蛇头随及高高竖起,而后倒挂而下,与原本悠闲的攀爬全然不同,此时蛇身极为快速的跃进树下的灌丛,嗖的一声便隐没在了黑漆漆的灌木丛里。
坐在树杈上晃着双腿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如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那轮血红的圆月,随及看向仍旧四平八稳躺在枝干上,睡的正熟的七月:
“道长,尸体,也需要睡眠吗?”
道长,是七月一直以来对忘尘的称呼,如月不自觉得,也就跟着这样喊了起来。
看着紧闭双目,晦暗无光,月光照在身上似也被完全吸收个干净的七月,忘尘幽幽浅浅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深邃,长长的幽叹,在这惨白清冷的月光下,也变得悠远朦胧:
“尸,自然是不用的。只是她,还被困在曾经的劫难里,超脱不得。只能在曾经的苦难里,一遍一遍的,遭受着凌迟。”
“凌迟?”
“她......”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了血色的眸子,止住了忘尘原本要出口的话。片刻之后,七月眼中的血色隐去,恢复成了一般的黑白颜色。转头看向略微面露惊讶的如月和忘尘,七月僵直着坐起身,月光下更显惨白的面容动也不曾动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
说完,七月直直纵身跃下,连膝盖都不曾弯上一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从十几米的树枝上跳了下去。
周围活跃的虫鸣瞬间熄了热闹,四窜的动静虽依旧频响,却更像是在给七月紧急让开一条道路。
赤色的月华照在七月的身上,更像是给黑暗多增加了一层浓稠的黏腻,黏黏糊糊的,将七月一点点绑缚在那赤黑赤黑的阴暗里。
看着那抹走在黑暗里从来清冷孤绝的背影,如月恍然想起,七月曾说过的那句:‘道长,你渡不了我,因为我,根本走不出黑暗。”
紧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处忘尘像一个没有脚的影子,无声无息的,紧跟在七月身后。分毫不差的,保持着随手可触却又伸手不可及的位置。
‘也许,道长并不是真的想要渡化她,只是纯粹简单的,想要陪在她身边吧?’
血月下的两个‘人’,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看久了,又会给如月一种他们其实是一个整体的错觉。如月悄悄嘟囔了一声,再次抬头看了眼漆黑天穹下的那轮血月,脚下轻点,身体随及如烟般飘飞而起,向着七月忘尘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道长,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这是如月第八十七次开口询问。
“不知道!”
忘尘轻笑回答。这也是他的第八十七次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眼一直默默走在前面无声也无息的七月,如月放弃了耸了耸肩,决定就不再碰壁去问七月了。
从再次出发到现在,如月百无聊赖的看着血月落下,日头升起,却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七月开口说过一个字。
“到了。”
在日薄西山,黑夜即将再次占领世界的时候,七月终于在一片荒芜的几乎寸草不生的山谷里,停住了脚步,并讲出了一天来的第一句话。
“到了?到哪儿?”
如月茫然的看着周围半径至少三米以内都只有碎石和黄土的地面,不自觉的抖了抖身体。
好冷!
作为一个魂灵,一个死在冰冷湖水里的魂灵,一般的自然界温度对她是全然无效的。能让她觉得冷的,只有深到极致的怨念和恨意。
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里难道是?”
不等忘尘惊呼出口,七月木然的点了点头,一贯冰冷的声音此时似越发冷厉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这里,被困了整整三百年。这下面,就是当初埋葬我的地方。”
“这......你是说......”
如月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场景,那个,七月被剖腹挖心,生生制成了人偶的漆黑夜晚。那个,关于七月曾经的恐惧和无助。
可她不是说,她大多都忘了吗?
“七月,你,想起了什么?你,全都想起来了吗?”
如月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忘尘,从未见过,那个一向风轻云淡、超然若仙的男人,如此时这般,无助的甚至都在颤抖。他在害怕,如月知道,这个几乎已经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在绝望的恐惧。
“道长,你,认识一个叫王青的人吗?”
惨白的面容里透着毫无生机青灰,如月看着在地平线尽头垂死挣扎最后终于消弭于无形的残破落日,幽幽问道。
七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的、精准的打在了忘尘的心上。他颤抖着身体,拿着浮尘的手几乎快要握不住一把小小的浮尘。
“什、什么?”
“道长,在来的路上,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你欠我一颗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嗒~~
忘尘手中的浮尘终究还是掉落在了地上,一阵晚风吹过,将忘尘从未被风吹乱过的衣摆高高的吹起。
冰寒的声音始终不紧不慢,却又带着无言的压迫。忘尘直直看进七月那双逐渐变得猩红的双眸,声音不觉变得暗哑:
“那颗心,我一直收着。你要,随时给你。”
定定的看着忘尘,和忘尘此时此刻的激动相比,七月木然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
黑夜裹挟着星空,悄悄爬上了天幕。在赤红的血月再次洒下月华时,一直静立不动的七月终于缓缓开口。她没有回答忘尘,反而撇开眼,抬头看向了头顶的那轮血月:
“如月,我曾经,也很疼呢。你知道,意识被困在身体里,身体被埋进深深的土里分毫不得自由,有多难熬吗?”
“那是那些人造下的罪孽,七月,你又何必用他们的罪孽,来惩罚你自己?”
看着七月所站立的位置正缓缓的从漆黑的地面冒起一缕缕的黑气钻入她的身体。如月不知道七月是在做什么?但从她无限隐忍的面容也可以看得出来,她此刻,定然十分痛苦。
“不被爱,是一种罪孽。爱,也是一种罪孽。而我,存在本身,即是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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