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
孙兰莺立刻否定，明明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但她异常坚定。
“六郎决计不会杀人，一定是弄错了。”
第091章 第 91 章
“昨天只有淩云亦进过牢房, 而且他与赵大郎有私人恩怨。”
公房里，陈大人坐在首座，底下是章文和裴禄等心腹。陈大人将那日在牢房里的所见所闻全数说明。
“不能因为他是大理寺的人就从轻处理。”底下有人说, “到时候让外人知道，恐怕会说大理寺徇私枉法。”
赵大郎是红丸案第一个抓住的嫌犯，至关重要，如今他一死，必须要彻查。淩六郎完美符合兇手特征，因此才将其收押。
章文皱紧了眉头：“淩云亦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裴禄立刻道：“看证据不是看人, 现在作案时间、作案动机全部都有，不是他杀的难道是赵大郎自杀不成？”
俩人立刻吵了起来，主座上的陈大人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道：“行了, 今日换裴禄进去审。”
“是。”
章文不服气跟着裴禄，意思很明显, 他要旁听。裴禄道：“你之前还觉得就是淩云亦做的。”
“我何时这样说过？”章文吹胡子瞪眼，“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难道还有其他人有杀死赵大郎的动机？”
俩人吵吵嚷嚷，总是故意和对方唱反调。裴禄嫌他烦赶他走, 章文也生气, 索性要出门去巡逻。
刚走出大门，就听见有人叫他。“章大人。”
章文回头，第一眼竟然什麽都没瞧见。定睛一看, 才发现石狮子后面站了身材纤细的小娘子, 面如菜色, 小跑着朝他走过来，弯腰行了个大礼。
“孙小娘子这是做什麽？”
其实在看见孙兰莺的时候, 章文便想起来，淩六郎和孙兰莺关系匪浅。
果然，孙兰莺开口央求：“章大人，我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六郎会被认定为杀人兇手？您是知道六郎为人品行，他绝对不会杀人的。”
“小娘子，杀人与否的判定不是看人品也不是看人的性格，而是看证据。证据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兇手。”
已然快晌午了，日头高照，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孙兰莺却是通体冰凉。
她眼睛红的像是兔子，明显哭过一场，但在章文面前没掉一滴眼泪，只道：“章大人，可否通融通融，让我见六郎一面？”
这倒是小事。
“随我来。”
孙兰莺立刻恭敬的跟在他身后，迈过高高的门槛，绕过影壁，跟着前面的人一路顺着青石板往前走。她低垂着眼眸，可余光能瞧见附近人来人往，大家都是神色匆匆的模样。
偶有窃窃私语，隐隐听见淩六郎的名字和杀人等字眼。孙兰莺贝齿咬着嘴唇，又气又恼。
六郎肯定不会杀人的！她在心里喊。
女郎纤细的脊背挺直，两只手紧紧抓着衣袖，努力不去听外界的声音，也在控制自己莫要贸然出声。
走了许久，总算来到一处僻静之地，面前有几件小屋，瞧着像是存放杂物的房间，因为门上都落了许多灰。
章文让孙兰莺在外面等着，他来到一间房门外，敲了几声。许久之后，裴禄从里面出来，对着章文摇头。
意思就是什麽都没问出来。
孙兰莺等的焦急，她瞧见章文和裴禄低声交谈了片刻，随后章文朝着她招手，她立刻提着裙摆，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她和淩云亦是相识，让她进去说几句话吧。”
按理来说不该见人的，但裴禄打量了孙兰莺片刻，点头同意了。
“好。”
“多谢大人体恤！”孙兰莺立刻朝着他们二人行礼，急忙就要往房间去。
“等等，”裴禄将人留下，这时候孙兰莺犹如一柄拉满的弓，身体颤颤，眼泪汪在眼睛里，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裴禄盯着她红肿的眼睛，叹气之后语重心长的吩咐道，“事已至此，小娘子，你开导淩云亦，让他招了便是。”
孙兰莺哑然，有心解释，但裴禄挥手：“去吧，一炷香的时间。”
这里并不是大理寺的牢房，但也差不多了，因为房间里隔开两处，进来之后便能看见木头栅栏，像是圈养鸡鸭似的把淩六郎隔在里面。
“莺莺？”
见到她似乎觉得不可置信，他原本是坐在地上，立刻起身快速过来。孙兰莺也跑了过去，俩个人隔着木门握住对方的手。
从早上就开始奔波的女郎手脚冰凉，淩六郎紧紧握住。
“你怎麽来了。”他说。
孙兰莺当即眼眸酸涩，强忍着泪意，一夜的提心吊胆加上早上的噩耗，让她心绪複杂，破天荒生气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