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从宜皱眉,不相信现在的人会这么八卦。
嘟囔:“我怎么就疯了?人命关天的大事,疯就疯了吧。”
赵诚进了游廊,站在窗外看着两人,问:“人怎么样了?”
“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这会儿估计都在休息,大哥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
杜从宜叹了声:“我真吓死了,要不是有麻二在,我真找不来太医,是他去晋王府借的,明日记得去送礼。我还去了老师那里借人。”
赵诚:“明日我走一趟。你们画什么呢?”
赵昭月立刻和他显摆:“五哥,五嫂教我画苹果!”
赵诚问:“她不用画立方体吗?我印象中不是先画石膏体吗?”
杜从宜好笑:“你懂的挺多的嘛。”
赵诚抱臂展在身后端详着赵昭月的黑苹果,一边调侃:“我是穷,我又不是傻,学艺术的学什么我总归是知道的。”
杜从宜问:“你前女友也是学艺术的吧?”
赵诚:“……”
杜从宜冷笑:“看来,你对学艺术的女生,情有独钟啊。”
不得了了,小姑娘开始乱杀了。
赵诚傻笑,杜从宜就撇他一眼,点到为止。
杀人不诛心,就是时不时剌一刀,放点血,才有意思。
心里傲娇着呢。
事实上呢,他前女友是学经济管的,他就偏偏不解释,等着她来挠。
赵昭月的黑苹果画完了,邹氏也回来接人来了。
邹氏是从老夫人院子里过来的,见赵诚回来,就说:“今日多亏了宜姐,要不然我回娘家再去请太医,都不一定来得及。”
赵诚并不在意这个,只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杜从宜看了眼赵诚,又说:“四妹想跟我学画,您若是答应,每日让她过来学就好。”
邹氏看了眼女儿,笑问:“你又缠着你五嫂了?”
赵昭月害羞:“没有。”
赵诚摸摸她脑袋,“她年纪小,若是真的喜欢,就好好学,咱们端王府的女眷,也要有自己的名字,将来书画史上,你们姑嫂两人,也要榜上有名。”
邹氏见赵诚在家是真的放松,丈夫前些日还在她耳边操心地唠叨说,若甫做事不像样子,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必然会吃大亏的,说了几次都听不进去,真真和他老子一样。
她听的好笑,他一丁点都不了解这个侄子。赵诚比谁都精明,正因为精明,反而赤忱的那点真心不多,只给了他亲近的人。
因为她见过优秀睿智的男人,比如她的父亲,几经沉浮,始终护着家人,保护者邹家老小,一辈子谨言慎行。
所以其他男人在她眼里,都不过如此。
聪明的人太突出了,连眼神里的余晖都和别人不一样的。
而她,只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赵诚说的邹氏和杜从宜都笑起来,等送走邹氏母女,杜从宜才问:“你说老师将自己的藏品都借给我……”
“他不是借给你,他送给你了。”
“啊?”
赵诚见她难得迷糊。
汪伯言能把自己的藏品交给她,让她研习画法,可见是真的欣赏她的才气。
杜从宜回忆汪伯言给她的画的时候,丝毫没有提及赠予之言,依旧是谆谆教诲,让她用心领悟……
她以为他那么严肃,是真的让她学画中的技巧。
“老师,没什么事吧?”
赵诚想起这几天的消息,南方被水淹了,北方的雨也不少,今夏的损失很大。
汪相公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
“没事。他是东府相公,忙是正常的。”
杜从宜才说:“二哥去了北方,二嫂去了城外,一直都没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诚:“不奇怪。”
事实上她要是不提起,他都想不起来这个人。
“你的郡主千金也去了,你当初为什么看不上人家?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家世又好。”
她就特别来劲。
赵诚喝着茶:“我怎么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咱们已经订婚了。”
“你胡说什么?”
赵诚笑起来:“你看,说真话,你又不承认。”
杜从宜说不过他,改口问:“广和楼的花魁娘子,你见了吗?”
赵诚:“什么楼?”
“装什么?卞河花船里小娘子弹琵琶好听吗?再跟我装?”
赵诚只管笑,不答话。
杜从宜不死心,问:“那下次,能不能带我去?”
赵诚:“下次要很久了。”
“可以,只要你带上我,让我看看这些女娘子弹琵琶的技艺怎么样。”
赵诚:“到时候再说吧。”
杜从宜冷笑:“真以为离了你,我就没办法了?现在我是赵若甫的夫人,汴京城里已经没人敢轻易惹我了。”
嘿,学聪明了,知道仗势了。
两人只管斗嘴,赵诚对朝中吵翻天的税制改革只字未提。
但对今日出生的小孩都挺感兴趣的,毕竟端王府的新生儿出生率还挺高的。
至于赵诚和杜从宜,两人心照不宣,是不打算生孩子的。
因为不会养,也没法养。
第二日一早赵诚进宫去了,她去看陈氏的时候,陈氏院子里的人已经满了,陈家的人,周家的人,还有端王府亲近的亲戚们。
赵敬的妹妹赵昭容此刻来还带着她的儿子,去年生的胖小子,见了人就笑,特别讨喜。
陈氏围着被子半躺在床上,见了她就说:“昨日多亏了五弟妹。”
她笑着摇头:“一家人,不说这些。”
赵昭容也笑;“昨日五弟妹打发人满城寻稳婆,找太医,半个汴京城都知道大嫂生了个大胖小子。哥哥一早上还担惊受怕的。”
她笑着说:“那该发一马车的红鸡蛋,让人家都沾沾喜气。”
屋里的人都笑起来。
邹氏已经和赵敬说了,杜从宜自己奔走去汪伯言府上借太医的事,府里女婢们今日还在私下里玩笑说昨日杜从宜提着裙子在府里狂奔,丝毫不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夫妻两一模一样的热心肠。
赵敬连着几日被拘在官署加班,乍一听见老婆孩子有危险,吓得腿软,一整晚盯着儿子都不错眼。
他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听说早上被赵宗荣催着不准告假,才依依不舍走了。
陈氏看着状态还好,她还看了眼那个七斤六两的胖小子,闭着眼睛就是睡,眼睛也没睁开。端王府的长房长孙,这个名头现在很值钱了。
听说名字也是老王爷取的,老王爷特意去了趟静心观,请道长取名字去了。
她看完后绕路去了趟正院,老夫人今日乐呵呵的,见她来就笑。
她也觉得老太太可爱,问:“您高不高兴?大嫂生了个大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