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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的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尸体呢?我要见他。”

“前不久他在外区被发现,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所以就地处理了。怕你和颜言想念,于是破例进行了焚化。”

云光启从抽屉里捞出几样东西,朝他递过去:“这是他留下的遗物,和捡出来的部分骨灰,其他的入了陵园。都交给你,至于要不要给颜言...你自己定夺。”

这些年来,早没人再进行火葬。通常都是送进专门的处理舱,舱门另一端连着星系,一个按钮按下去,人就成为无垠星河里的一块碎屑。

云落颤巍着接过云光启递来的东西,握在手心里,有那么一瞬,不敢将手掌打开。

待四指终于拂去,掩盖下的物件显露出来,被他掌心的薄汗浸得有些潮湿。

最大的是一块金色的怀表,云落再熟悉不过。他亲眼看着陆安歌从小戴到大,浸满了陆家酒庄的味道。

表盖他只敢打开短短一瞬,在目光触及上面贴附着的照片时像被灼伤了手,“啪”地一声又重重合上。

快到弥隅甚至来不及看清表里藏着什么,让云落突然乱了心绪。

除了那一块金表外,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大小刚刚够悬挂在脖子上。瓶中各装了一小撮粉末,灰扑扑的,还有十分细碎的颗粒,对上窗外的太阳,甚至能看到如星似的点点闪光。

“逝者已去,联邦决定,不会再将他的叛国行径公之于众...”

叛国?在一旁的弥隅神色一动。陆安歌的名字他倒是听得烂熟于心,可叛国之事却从未耳闻。云落显然一副了然的样子,只是不曾向他提过。

从云光启的角度望过去,云落手里的瓶子在闪,眼角好似也有东西在闪。

他短促地一哽,而后又说:“三日后,陆安歌去世的消息将在全联邦通报,原因是...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幸光荣牺牲。”

听及此,云落将那个对着光的小瓶子倏地握回了手里。他转头看着云光启,眼角有些泛红:“你们当然不能公布他叛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你们到现在,连哪怕一点他叛国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可人已经死了,”他咬牙切齿,“死无对证,当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光启欲言又止:“云落...”

“不要通报了,”云落的声音似乎已经不足以支撑起任何情感,软绵绵的像是在拖着最后一口气力,“没有人会想知道陆安歌已经死掉的消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

每一步的决策都像是被提前安排好。是谁下的命令,不言而喻。

云光启犹豫的片刻,云落的语气已近乎哀求:“不要通报了,行吗,云上将?”

云光启终于沉重地点了点头。

云落将东西紧握在掌心,转身要往房间外走。

“云落,”云光启在身后叫住他,虽是下达命令,却似有几分不忍,“身体恢复好了就...准备和弥隅建立新的连接吧。”

全程毫无存在感的弥隅终于在此时反应过来,明明他与陆安歌既不相识、也无瓜葛,为什么却一定要叫他一起,才肯宣布陆安歌的死讯。

原来真正用得到他的时刻才刚刚到来。

他举起云落的手臂,扯开袖口的衣扣。衣袖顺势落了下去,堆叠在手肘,露出那条蜿蜒如蛇的疤痕:“他上一次受的伤还没好,你这是要他去死!”

云光启一愣,转向云落:“医生给你开的药,你没有用?”

“执行任务受伤留下的疤就是勋章,这个为什么不能留着。”云落无声地抽出手,“我不想和你们一样忘了陆安歌。”

弥隅在一边一怔,说不清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竟和那日看到云落为了颜言要和他搏命时有几分相似。

云落的手贴着他的手臂垂了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云落也不过是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可怜虫,所以差一点想要将云落重新握回自己的手心。

最终还是没有动作,只看着云落再次将袖口重新束好,重归一丝不苟。

云光启的语气竟听出了几分无奈:“这也是...上面的命令。除陆安歌外,弥隅在整个联邦军队的Alpha中,是素质最强、也唯一能与你的年龄相匹配的人选。你们也算强强联合,有个照应...也好。”

“云上将确定是照应?不是要我们给彼此陪葬?”弥隅冷哼一声,“要是云少校死在我前面,拉个云家人一起去死,尚且算我大赚一笔;可万一是我先走一步,要亲儿子给我这一个F区来的陪葬,云上将也舍得?”

这样口无遮拦是不合规矩的,毕竟还要提防隔墙有耳。换做平时,弥隅这话说不了一半就会被拦下。可这一天云落却在一边保持沉默,让他接二连三说了很多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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