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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可怜虫,我不该笑话你。但我比你幸运。即便我降生在F区,甚至不知父母是谁,却还是有人愿意来爱我。”

不惧他一身尖刺,在黑夜里踽踽靠近,燃起一团火,暖热他。

“我不介意分一点给你。”

但前提是他们得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个时候,自己的角色似乎有点像拉人入深潭的不良少年,循循善诱,等上面的人跳下来,和自己一起万劫不复。

他不希望云落和要他命的势力妥协,再回到S区。一点也不。

但云落将怎么选,他没把握。

只能逼他与自己站同一边,拥有同一个敌人——到这般田地,他除了加深云落与云峰之间的矛盾、挑拨祖孙关系这样卑劣的手段外,想不出还能以什么作为筹码,要云落留下。

欠给云落的两条命?

F区什么都不剩的一片废墟?

还是一个劣迹斑斑、数次为达目的对云落进行要挟的自己?

以上种种,没有一个具有把人留下的重量。

他不想再用信息素压制这样卑劣的方式逼人就范。信息素作为强硬手段的场景里,他这个人本身就变得无足轻重。

如果只是想要和云落发生一段短暂的关系,这样的方法当然再好用不过。可若索取的东西是对方的一颗心,还用这样的套路,未免太没有诚意。

他想要一颗真心,非云落不可。

这样的想法无从追溯起源。

云落宁可倾尽一切也要保护颜言,他胸口烧起燎原妒火;数次为云落挺身而出,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却从没觉得后悔;看云落拼上一条命也无法阻止希望屡屡落空,一颗心近乎比云落本人更痛。

很多这样的时刻,他数不尽,也说不清。

又或者,初次见面时真实不加掩饰的厌恶,其实只是后来所有真情的另一个极端。

一颗没有得到过关怀的心,如果肯给他、肯爱他,将比世间的一切都更宝贵和珍重。

刚刚是他太过心急,才会在好不容易学会了温和的时刻,再一次被情绪裹挟,同云落置起气来。

说爱或许早了些,但他至少知道,每一段健康的关系都是将心比心。

“为什么?”云落这样问他。

“什么为什么?”弥隅装作没听懂,“你自以为对颜言的那些‘爱’,你又说得明白?你一条命不要去救他的时候,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责...任?”云落还记得之前被弥隅洗脑的说辞,“不是你说的么?”这么好骗。

弥隅不合时宜地笑了:“那你现在叫我一声爸爸,我对你的关心是不是就得变成‘责任’?”

云落的表情变了变,此时笑或不笑都不对:“弥隅,你现在是在开玩笑?”

“我当然是认真的,”弥隅的语气不甚在意,内里其实如同初开情窦的男生告白后担心被拒绝时一样紧张,“况且,你肯为他去死,是因为你傻,我又不会为了你去死。”

云落的心里竟涌起一阵失望,密密麻麻扰人呼吸。

那种感觉他有几分熟悉。

误以为陆安歌牺牲时、云峰作为幕后之人浮出水面时、思及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回到S区而异常想念云光启时,都有过这样的感觉——一颗心吊到嗓子眼,而后又狠狠摔在地上,不至于立刻就碎掉,却窒得难过。

如果这样的感觉不是失望的话,那他此时也不失望。

“你这是什么反应,在难过吗?”

有一段时间没有芯片的庇护,强壮的Alpha也终于支撑不住,呼吸听上去已经有些困难,却还是强撑着把话说了完整:

“有情不要终成眷属才对吗,为什么要提前假设好要谁为谁去死,这不对。如果你有危险,我会努力想办法救你,救不下来,就和你一起去死。我早就是已经死过的人,死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可怕。留我在乎的人独生或独死,才让我觉得害怕。”

云落说不出话来,这种步步为营的小心倒像是两人间的相互试探。“有情人”、“成眷属”、“一起去死”、“在乎”诸如此类的种种字眼,对彼时的他们而言都过于沉重。

这样的措辞已近乎跨入了“爱”的范畴,不该在此时、也不适合他们去聊。

这已经不是一场诱骗,而是挟持。弥隅说出的话里,将自己的命强行和云落绑在了一起。“一起去死”,不是谁都能接受的方式,而他这样说了,无疑是在复归形单影只前,做最后的挣扎:别回到那里去了,你若不回去,就不是只剩我一个。

这像一句沉默的乞求,仿佛在示弱、服软,无声地表示,先离不开的是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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