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疼痛,那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过不去。
钻到骨肉里的疼。
也许是存在心里那道叫做信念的围墙已经倒塌。
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围墙,心脏变得脆弱不堪。
以前能扛的疼,现在怎么也扛不住。
赵听雨蜷缩着躺在床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让人给她一棒将她打晕的想法。
太疼了。
她就这样熬到了天亮。
外面的雨一直不曾停过。
不知道是早上几点,赵妈妈推门进来,听听醒了没?
醒了赵听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赵妈妈把灯打开,刚张牧打电话过来,说有事找你,让你回个电话过去。
赵听雨伸手挡住眼睛,好。
妈妈出门后,她静默片刻,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床头柜拿过手机,给楚煜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秒接,是不是很疼?
赵听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嗯。
没事。楚煜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抚,胡教授有个朋友在海东医院,我到时候回来带你去去看看。
不用了。赵听雨嗓音平静,我不想再做检查了。
嗯,那就不做。楚煜顺着她说,到时候给他看看,回答几个问题就行。
我也不想回答问题。
那我帮你回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听雨低声道:你别管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重复:你专心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别管我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楚煜再开口时将声线压的很地,什么意思?
赵听雨侧躺在床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嘴里很快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咽了咽口水,润了下干得发紧的嗓子,别给我打电话了,我明天开始手机关机。
第40章 感冒了?
初冬的宜北市, 气温已经降至零下。
凌晨时分,温度更低。
一间酒吧门前的路灯下,倚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男人左耳上有一颗醒目的耳钉, 指尖夹着一根烟,正往嘴里送。
出色的长相引得酒吧门口几位打扮时尚的女孩互相交换惊艳的眼神。
几人推搡着想上前搭讪。
还没鼓起勇气, 就见那人掐灭烟走向一辆缓缓停在路边的红色小车。
什么情况啊?
红色小车内,张牧看着一上车就闭上眼睛的人, 抬了下眉梢,醉了?
楚煜调了下座椅, 将手背搭在额头上, 眉间微蹙, 却没出声。
真醉了?张牧侧过身子, 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这么多年我还没见你醉过呢?
楚煜不耐烦地睁开眼, 声线偏冷:走不走?
张牧给气笑了,当我司机呢?
完了他又添上一句,喝酒也不知道叫我。
部门聚会。楚煜解释。
张牧看出他情绪不好,决定不再开玩笑,跟赵听雨吵架了?
没听到回应,张牧看过去一眼, 发现他在看天气预报, 还是海东市天气预报。
你要回海东?他问。
楚煜看着天气预报上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 心里烦躁的不行, 嗯, 过两天你跟我一块回去吧。
我?张牧如实说, 我打算元旦回去, 这几天有点事。
想想办法。楚煜看向他, 最好把罗熙也叫上。
张牧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真吵架了?
她不理我了。楚煜把手机收起,扭头看向窗外。
所以你昨晚让我打电话给她妈妈,就是因为她不理你?张牧还以为是赵听雨手机没电,或者没看手机。
楚煜嗯了声,她手机关机了。
张牧叹口气,发生这种事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偶尔有些小情绪很正常,你别往心里去
楚煜淡淡打断他:你觉得我会跟她计较这些?
张牧一噎。
楚煜内心比他们都成熟,自己都懂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何况,他那么喜欢赵听雨。
你叫我回海东做什么?张牧问,帮你做中间联络人?
不全是。楚煜把车窗打开,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随手把烟盒扔给楚煜,再用手挡着风把烟点燃。
冰冷干燥的北风灌进车内,他丝毫不觉得冷。
反而边上的张牧打了个寒颤,还有什么事?
楚煜吸了一口烟,将手伸到窗外抖了抖烟灰,你明天再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别着急带她去做手术,我过两天回去带她去看一个医生。
胡教授给他介绍的那个朋友也是很知名的骨科专家。
他已经帮忙联系挂了个号,楚煜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时间太晚,张牧送他到家顺便在他家客厅睡下来。
隔天早上,楚煜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闭眼按了按眉心,几秒后,烦躁地爬起来打开门,做什么?
张牧忽视他眉宇间的戾气,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刚给赵妈妈打过电话了。
楚煜面色缓了缓,她怎么说?
他是没说什么。张牧边说边往客厅走,赵听雨不愿意。
楚煜跟在他身后,来到沙发前坐下,你跟她通话了?
嗯。张牧犹豫了两秒,选择实话实说:她让你别管她了。
楚煜收回跟他对视的目光,垂下眼帘。
张牧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她压力比较大,等过了这段期间就好了。
张牧刚跟赵妈妈通话时顺便问了赵听雨的情况。
得知她不止骨折还有严重的腰肌劳损。
小姑娘确实也不容易。
楚煜知道,这次受伤对她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
她虽说从小到大跳舞辛苦,经常磕磕碰碰。却没经历过大的挫折,缺少应对的能力,心态一时调整不过来很正常。
他可以接受她的小脾气,他可以接受她的负面情绪,却不能接受她轻易的放弃。
不管是放弃他还是放弃她自己。
你后天还是跟我回去一趟。楚煜嗓音干哑。
没问题。张牧点头,我尽量让阿姨拖两天。
还有罗熙。 楚煜说。
虽说赵妈妈多少知道点两人的情况,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太明目张胆。
叫上罗熙是因为两个大男生去别人家里见一个女孩,总归不合适
张牧应下。
你走的时候帮我带关门。楚煜站起身,我再去睡会。
张牧感觉他状态不对,抬头瞥见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你该不会生病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道头也不回的背影。
他猜的没错。
楚煜的确感冒了,当天还发起了高烧。
直到两天后坐上回海东的高铁他还在咳嗽。
车票是楚煜统一订的,罗熙也跟着一块来了。
三人乘坐的是最后那班高铁,23点38分到达海东东站。
我订了两间房。从高铁站出来,他们坐上出租车,楚煜说了个酒店名字。
两间?罗熙趴在副驾驶上,问:你不住吗?
楚煜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老神自在的某人,示意他回答。
张牧伸手搂过罗熙,嗓音悠悠:想什么呢?你和我一间。
罗熙抿了抿唇,小声说:要不我自己开一间好了。
张牧嘴角微勾,凑在她耳边悄声说:给点面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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