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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婚礼上的野炮()(1 / 2)

('王淑忍不住笑他,又开始了?总不会是醉,只是红酒而已啊,她四十多年还没见过喝红酒也会喝醉的人。

好似微醺的男人陷在软蓬蓬的婚纱里,仿佛一大块奶油蛋糕,王淑顺着男人的长腿向上摸,找到了勃起的性器,她把男人的两条腿尽量地打开,繁杂的婚纱挡住了视线,王淑耐心地把轻纱一层层地向旁边搙。

“你知道吗?”王淑满意地起身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秦自留望着她,细雪般的头纱覆在他的面孔上,但他的眼睛太亮了,看谁的时候,似乎总含着真挚的期待。

“婚纱这么圣洁的东西,被你穿得非常的淫荡呢。”

秦自留张着腿,膝盖顶着纱,下体的情况一览无余,红酒渗入婚纱的绸与纱之中,留下妖娆的暗红的湿痕,仿佛月亮下枝条的影子,晦暗不明,性器涨得红,会阴下边隐秘的肉穴随着他的呼吸一张一合,仿佛在静静地宴请着谁。

“你先自慰吧,我去车上拿东西。”

王淑一回来,看着秦自留羞涩白皙的手握住阴茎上下撸动着,面色如同桃子味的起泡酒,呻吟声化做细细的泡沫,慢慢地沉醉其中。

她跪下来提起那对手腕放在两旁,撩起裙摆藏进了裙里,她抚摸着男人的大腿根部,含住了他的阴茎,坦然的舌头舔舐着马眼。

“啊那里……你不要……”秦自留刹那听到神经破碎的声音,他喉咙梗得难受,丧失了脉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主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应该由他来学的,给他时间他能学会吗?因为她舔得好舒服。

但其实他不需要王淑做这些,这样他也不会有多快乐。

这会让他忍不住难过,难过她周围有多少情人。

温热的口腔包覆着男人的命门,秦自留恍惚梦到了一场美满的结局,明明面纱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华美的裙又是那么软,他依旧觉得腿间滋滋作响的吮吸声好大,好陌生,快要让他呻吟也感到羞耻。

“不,不行了,我……啊……要射了……!”

青年下体散发情动独有的淫靡气味,上升的温度在婚纱里少量流通,王淑吐出性器改用手揉捏,快速地撸动着,精液一股股流在了王淑掌心,秦自留大脑空白,旱鱼般微微抽动着身体,沉浸在这种让人失神的快感中,但王淑从裙里伸出头来,又将精抹在了他的肛口,湿润修长的手指头扣着软热的肉穴。

“呜……!哈……”秦自留吃痛而娇媚呻吟起来,穴口的软肉紧紧地包裹住了入侵的手指。

王淑将秦自留的大腿弯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向前一压,撩起头纱碰了碰他的鼻尖:“想拥有你。”

秦自留终于看清她的脸了,顺势抓住王淑的后衣领,他仰头亲了亲王淑的下巴,眼里带着晶莹的泪花:“快来把我操哭吧,可不能光想一想。”

一开始王淑被吸引,或许是他的病,把他当成一个脆弱的花瓶,一只替罪羊,她频频把他与另一个病人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有束缚的皮革,公路淋泄的汽油,被碾磨的硝石火药。现在,是湿漉漉的额头,山里被锯开的白桦木头。

气喘吁吁地爬上山丘,他等待刀尖已经太久,她们野餐,和严酷的月光坐在一起,观察抵达皮肤深层的姿态。

“你,”王淑把头埋在秦自留的颈侧,低低喘着气,言语间溢出了星火笑意,“你突然这样哭着叫,是不是想再来几次?”

女人的手不安分地揉着秦自留的乳房,他身上的婚纱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下去了,被压得死死的,腰肢无力地下塌,他不由抓住王淑的手,借着女人的手抚摸着自己。

秦自留扭过头,轻轻哼着,杏核眼里泛着轻薄的泪:“我累了,你还不停操,想提起精神,就想着你在强奸我……”

“但你可是男人啊,只能说是,”王淑在秦自留耳边一字一顿地轻轻说,“猥、亵。”

秦自留睫毛微垂,高挺的鼻梁分开了银幕般的月光,让小小一半侧脸落入沉默的阴影,他好像已经脱力了,手也只是与女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男人朦胧地躺在星辰下,在这陌生的地方憩息着,袒露着,等候着夜地逝去。王淑凝视这一幅图画,手感受到他温热胸腔内的跳动,这才有了几分实感。

“金主给钱了就不算猥亵了,”秦自留半晌缓缓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的海风吹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吹干了他身上的汗,有些舒服,“叫嫖娼。”

“还叫金主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王淑从青年身上下来,她的离开让秦自留有些失神,也迷茫地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片山里面,有我家的墓园。”王淑从囗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不动声色地侧头看着秦自留的表情。

“墓地……?”

果不其然秦自留一星半点的醉意被惊得无影无踪,他套上衣服,系鞋带的手都在颤,张皇失措,欲哭无泪在年轻的脸上轮番上场。

“急什么,不就是见家长吗?你多年轻多漂亮啊。”王淑眸子往天看着,她该睡觉了,吐出烟气,雾霭曼妙而神秘地消逝,她收回目光,轻轻打了个哈欠,眨眨眼。

“你放宽心吧,我父亲生前做了很多坏事,他不敢说什么的。”

“这太不尊重逝者了,怎么能这样呢……”秦自留蹲在地上,还是不停地摇头。

他家里人都在地下埋着呢,地下面人多嘴杂的,今年清明叫他怎么去上坟啊!

“别哭了,墓园在山上呢,还要往上走,”王淑伸手把秦自留拉了起来,抽出纸巾递给他,“再说,我的亲人如果看到我有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也会很高兴的。”

死去了的人也许会,但活着的人却一定不会。

“清明的时候陪我一起来这里祭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自留墓地一游被冻着了,一直咳嗽。

他放下手机咳得眼睛都红了,问刚打完电话的经纪人李灿:“入赘的之后就不能回家上坟了吗?”

“入赘?你又突然想这些有的没的,对了,公司又给你安排了一个经纪人,加油,你离成功不远了。”

“虽然似乎很糟糕,持续了这么多年,但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果真的好起来,那就是我的收获,那时我该说什么呢,下一句……”秦自留靠在椅子上把手机放在心口,依旧是那么奇怪而没有逻辑自言自语,“……我终于等到了?1”

李灿:“……”

“你小子,不会背着王总偷偷结婚了吧?”他看了看秦自留节骨分明的手指。

“不是我,我的一个朋友,我回家上坟坐他的车,他要是不能去了我怎么回去呀。”

李灿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人家入赘都赘出一辆车来了你自己不能努把力,都是小白脸差别怎么这么大,业务不熟练啊同志。

“灿哥……”秦自留一脸灿烂地看着李灿。

“入赘就算女方家的人了吧,我寻思着也没什么必要回去再扫墓了,怪丢人的,”李灿顿了顿,问,“明天就是清明了,但是王总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让你时间空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务过来提醒快到秦自留的趴了,秦自留想至少专注一下,就说:“我去八角亭那背词。”

李灿点点头:“别走远了,带上手机联系。”等秦自留走了他才发现这个笨蛋在两个手机里带错了。

芥子园是为了拍戏专门建的,忽视那些拍摄机器与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完全是一处皇家园林。

秦自留在拍一场民国戏,演富家女二的哥哥,女主音容宛在的初恋,出场时间满打满算就十分钟吧,导演很大牌,至少国内电影圈,数他奖拿得多。

亭子在水池边,曲折的木桥倒映在幽深不见底的水面上,那水好像极冷,又好像极热,拥有削葱般的指尖的女人狠狠将满园的翠绿揉碎了滴进去似的。

亭边有一个年轻男子在低头看手机,掩不住的笑意。

“蒋作英。”

秦自留的脚步堪堪停住了,咳了咳,扬起带着笑意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打破了那男人一个人的欢喜。

“啊,有什么事吗?”蒋作英将手机收起来,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在犯嘀咕:他是谁啊?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吧。”男人好像特别开心,一幅他乡遇故知的样子,眼睛都明亮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好久了,你在这里……拍戏?”蒋作英打量了一下秦自留,斟酌出了几句话。

不对劲,长成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没影响?这是整了多少啊?还整得这么好?

“对啊,我可糊了词也少,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探班?”

“对啊,我女朋友,晚上的飞机,我在这里等她呢!”蒋作英走到亭子上,回头招呼秦自留,“站着有点累,来坐着聊啊。”

“那年走得太急,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呢。”秦自留在靠栏杆的一个石凳子上坐下,拿出他另一个手机,解锁,壁纸是手机自带的。

“行啊,你扫我,”蒋作英开玩笑,“最近开了家唱片店玩,发的广告比较多,介意就把我屏蔽了吧。”

蒋作英长相英俊,身材高大,打扮入时,又有礼貌又善解人意,也并不倨傲,是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的类型。

“我总是在回忆当年的事,一恍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完全根变了一个人似的。”秦自留笑着,翻看着蒋作英的朋友圈。

他可以发着环球旅行的照片,在酒池中声色犬马。

他可以随便开一个唱片店来玩乐,蛋糕店,书店,风风火火地开张,嘻嘻哈哈地倒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学生时代的伤害也不过是青春少年间的小打小闹,对吧?

毕竟你看,他是真正的富家子弟,受教育程度只高不低,长大了也知道了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也不需要从拉帮结派这件事上获得优越与满足。

秦自留你还在记着什么,忘了吧,他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本书确实好看,再版的装帧简直完美。”秦自留抬头,指着他朋友圈里分享的一本书说。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我跟朋友推荐,他们都说我在装逼,”蒋作英哈哈大笑,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双手合十说,“我最近记忆力越来越差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对不起对不起哈,我真的是记忆力太差了。”

“没关系,真的很多年了,”秦自留灿然一笑,站了起来,“我们边走边说吧,天也快黑了。”

蒋作英站了起来,作势走近他:“那你……你干什么!”

只见秦自留“扑通”一声,从栏杆缺口处坠入了那黝黑的人工湖,白色衬衣鼓起,失去了翅膀的飞鸟似的。

“啊,秦自留你来拿毕业证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点了点头,接过了证书,然后就沉默着转头。

半晌,他停住了,又转过头望向四十多岁的谢顶班主任,声音低哑地说:“老师,我想和你聊聊人生。”

“果然,辍学还是会恐慌的。”

秦自留摇了摇头:“老师,人怎么样才能轻松的活着呢?”

“这,人活着就不会轻松,你要自己让自己快乐一点。”

“怎么才能快乐呢?”

“这只有——”

“老师,你不会要用‘这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这种话来敷衍我吧。”

“老师,难道我真的很茶吗?我是坏人?”

“茶是什么意思?”老师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我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哦,毕竟我活着就已经很痛苦了啊。”秦自留扯了扯嘴角,仿佛故意似的说。

“自己要好好爱惜自己,保护自己啊!”班主任立刻反应,他怕这个孩子从教学楼上跳下去,这不就算是教学事故了吗?

“老师,再见了。”秦自留低头说。

班主任冲着他远去的背影说:“到了社会上,记得多笑笑啊!不要多说话!”

艺人落水,恰好过来换手机的经纪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水池前,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近处的工作人员也被惊动,现场兵荒马乱起来。

“昏迷了!急救箱呢!”一个工作人员大喊。

蒋作英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闻言赶紧跑过去:“怎么——!”回事两个字还在他的舌尖尚未弹出,他整个人就愣在原地。

天打雷劈!

“秦,秦自留!他——!”

男人的发型散了,紧贴在惨白的小脸,他低着头,只露出挺翘的鼻尖与小小的嘴,湿淋淋的,近乎在一瞬间勾起了他年少时的回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讨债般的面容越发清晰。

“王淑阿姨你怎么会……”他迷乱间看到了湖边混乱中站定凝望自己的女人。

“虽然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推他,但现在我要去医院了。”王淑动了动,跟随着被抬走的秦自留,对蒋作英温润地颔首,权当再见。

“是他自己掉进去了!”蒋作英急切地要去追,这是哪里来的大盆污水!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好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每天都要反省,”王淑摇了摇头,“当年你还那么小……”

总是看不惯,爱当英雄,伤害小怪兽。

蒋作英一时语塞,想说话却不知从哪里说起,妹妹刚成年进入社交圈时被交代说过,不能融入,也绝对不要与王氏圈子的女人对着干,好,他怎么不知道王淑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让人头大的祖宗!

明天是王家祭祖的日子,江南王氏族谱上人都会到,死了的躺在地下,没死的站在地上。

这是一个冷血的家族,最后一块固执且苍白的遮羞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院里,王淑坐在秦自留的病床边看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看进去了几个字,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打电话是经纪人接的,在找他的时候看到了一出好戏。

秦自留该演戏的,他有灵性,目光穿过蒋作英,含着一股清泉一样,皎洁而澄澈,流淌进心窝里了。

怪不得和导演提及他的时候,那人很不满,镜头却言不由衷地把他拍得那么美。如果自己是导演,镜头也会爱他。

王淑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虽然是善意的弧度,在雪白的病房里,不能说是不突兀。

很像,和那个女人多像,所有病人共用一个大脑一个人生吗?下一步是什么?借着她的名头另觅高枝?

半晌,她笑容又慢慢淡下来,皱起好看的眉。

为什么总是下意识把他们来回比较呢。

“嗯……”

昏迷到半夜,秦自留醒了,他知道有人在身边,他闻到香味了,但喉咙和眼睛都疼得厉害,混混沌沌的,于是用鼻子轻哼了起来。

“喝点水吗?”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张了张嘴,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将水喂给了他,鼻尖可以嗅到女人熟悉的味道,秦自留不自觉地把舌头伸了出来,女人炙热的呼吸拍在他的脸上——王淑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口齿相交间,王淑不断轻轻为他拨开凌乱的发丝,秦自留上瘾了似的不断抬起下巴去追寻王淑的唇,一刻也不想离开似的。

他就是很娇气的男人,感冒都好像比别人严重。

“你发烧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会很累的。”王淑轻轻把他在输液的冰凉凉的手往被子里放了放。

秦自留睁开眼,眼前白光一片,那灯刺得他浑身疼,偏头适应了好一会,王淑的脸才在视野里慢慢清晰起来。

“你也想发烧吗?”他烧得厉害,大眼睛盈着病水,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痒痒的咬字还透出那股好奇。

王淑说,想,我们要把病分担了,我们要分担着走下去。

男青年望着窗帘的间隙:“还以为是炸串的声音呢,原来是在下雨。”

他又看向输液架:“要打完针了。”

“护士一会过来了。”王淑低头给王国良发了一条信息,一会就有车接他们回老宅,她盖上手机,转头问秦自留:“你和蒋作英有什么往事吗?今天,我看到了你落水。”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秦自留敛下了睫毛,像是扑簌簌的蝴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看到你们有推搡,他的手一伸,你就……我站的有些远,是看错了吗?”

“你怎么会在!”秦自留瞪大了圆溜溜的眼,受惊般抿起唇,半晌才说,“不怪他,真的,是我运气不好,我水逆了,我们是初中同学,他人缘很好。

“不,他已经是个成年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我不能接受,你不要害怕,以后一段时间没有人和他玩了,放心。”王淑笃定又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发誓一样。

气氛很缱绻,很完美。

王淑把秦自留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恳求:“你直接倒下去的样子很果敢,让我心动,但我不清楚那种心动的感觉是不是害怕,这么做很危险,你折磨了他,也折磨了我,你告诉我,我总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的。”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秦自留就被王淑这么盯着,温和的目光仿佛刀子一样直接把他整个人血淋淋地剖开,他触电般缩回手,眼泪外溢似的淌出来,瞳仁却直勾勾地看向王淑。

“你还真是配合我。”他说。

“我现在没什么用啊,如果连这点偏心都不能给你,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呢,别哭了。”

“我控制不住啊!”秦自留哭着低吼。

王淑揩下他的眼泪,放在嘴里,没有什么味,她的味觉还是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的,你和我的初恋很像,”王淑鼓励他的时候是有些自嘲的,“你要不要听她的故事?她现在很健康,富有,自由,她可以,你也可以的。”

她很想说,可偏偏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遗憾地看了一眼手机:“改天吧,我们现在要去南城老宅。”

“蒋作英会怎么样。”秦自留浑身发热,他感到自己太糟糕了他恨自己,却依旧强撑着问。

“你不用太关心他,”王淑帮他披上风衣,“一会在车上要好好休息。”

“不行,不行他……”秦自留语无伦次地,慢慢软了下来,像机器断电一般昏了过去,幸亏王淑及时拉住他,才免了他直接砸在病床上。

王淑抚了抚他耳畔的碎发,对着门外说:“毅叔,一会请帮忙把他抬到车里面。”

老宅坐落在江南,顾名思义,是在离江以南,距市中心有几个小时车程,风水大师们都说王氏一脉借了这个顺风又顺水的百年老宅的运。

可是王氏凋零的人丁早就压不住这个“运”了,王淑坐在床边想。

她下车时已是凌晨两点,老宅里灯光细细碎碎的,祭祖是王氏的大事,也就王淑和游神一样,敢压着几个小时的点到,其他人一般提前一个或半个星期就到老宅住下了,这个时间点,除了常年失眠的方雪湖,恐怕都在梦里呢。

毅叔给守门的人打电话,安排停车,给秦自留清洗之类的事,折折腾腾又过了半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淑一但没有在该睡的时候睡觉就睡不着了,在客房床沿坐着,秦自留的睡颜不是很安详,明明周围这么静,他却假睐似的。

门外有人轻轻叩门。

“请来,”王淑抬头,“冯妈妈,什么事?”

“小姐,您还没睡呐,饿不饿,偏厅有桂花片,来吃吗?”冯婆婆慈眉善目地站在门边。

“好。”王淑从进门那刻开始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偏厅里老人看着安静进食的清瘦女人,这个女孩长成女人,好像变了许多,但细细看下来好像还是原来那个人。

老人到底是开口了:“小姐,你真的要带他上族谱吗?”

“怎么了?”王淑有些吃惊,冯氏年近古稀,从昌字辈开始给王家养孩子,静心静气,从不过问小辈这些事情,这是王宅众所周知的事。

“都说女怕嘟嘟嘴,男怕小细腰,姑爷他是两样都占了啊,细腰之人火旺易怒,又生了一张狐媚之相,这怎么行呢,”冯婆婆皱着眉摆弄着自己的方巾,“家训里说万事至极乃成灾祸,庸而自长方可立身,姑爷他太——唉……”

王淑闻言低咳了几声,用餐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爷他还有点发烧呢,小姐你要不今天就分房睡吧,你卧房新换的被子呢。”冯婆婆抬头说。

王淑止住咳嗽,语调缓慢,表情却全是认真:“冯妈妈,你有什么担心的吗?”

“小姐,我只是怕你生病。”

“妈妈,我没有办法做一个好的布尔乔亚1,”她低着头说,“我和一般人相处不好,但我也不是酷儿2。”

“你从来没有错,为什么要给自己贴上标签呢。当这个世界被划分的越来越细,标签越贴越多,人们将会越来越自私自我,以及搞对立。我知道我们小姐太敏感,太善良,总是想太多,所以才被太多人用枪指着。”冯婆婆还想说些什么,伤感地摇摇头,再也说不出来什么端起盘子,缓缓地消失在了雕花木门后。

王淑也关了灯,古朴的建筑顿时溢出一种鬼宅的氛围,她离开偏厅,走到她的院子里,沿着属于她的长廊,走到客房,来到将成为王家大女婿的人面前。

小细腰,狐媚相,惹家长担忧。

“你去哪里了……”秦自留不知何时醒了,小声埋怨,好像哭过似的。

“我要是去别的房间睡,你会害怕吗?”王淑换了身衣服躺进热腾腾的被子,翻身紧紧揽着秦自留的腰问。

“你总是问我害不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我总是害怕。”

秦自留回抱她,他一直看着她,看出来了一切,却没有想到王淑会说出来。女人总是笑着,沉思着,并不完整,他觉得她忧患,又眼神寂寞。

那种忧患,是对生存种种的忧患,融会贯通到了他身上,权势之外,她仍在背负。

望着王淑,不知为何,他微妙地感到自己像个太正常人,自己的一切痛苦,都像是无痛呻吟。

“对不起,”也许王淑并不知道他在为今天的跳水道歉,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只感到隐秘的幸福,安定,忍不住轻轻告白,“我好像学会了爱,”他回过神来又加上,“阿姨。”

王淑回道:“那很好。”

其实总共也睡不了多长时间,秦自留被人叫醒的时候,床的那边甚至已经空无一人。

秦自留被两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来回摆弄,收拾完毕他才发现阁楼上只有他这一个房间窗户是开着的,从窗户看过二楼长廊,整个院子安静极了,只有庭前的梨花簌簌地飘落着清凉的细雪。

“这里……怎么没有人住?”秦自留换上床边的暗紫色唐装,站在窗户前喃喃地问。

“这是小姐的院子,除了小姐和姑爷,谁还能住?”黑衣男人为秦自留开门,示意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自留有些迷茫,这不是王家的院子而是王淑的院子?家里人不一起住?语言的表达超出他的认知,他呆呆地下了楼,便看到王淑穿着一身暗紫色的旗袍斜靠在沙发上看报纸,偌大的会客厅里只装了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衣服还好吗?应该还好吧,我给裁缝留了你的身高。”王淑放下报纸,看到秦自留的一瞬间,她弯了弯嘴角。

秦自留是衣架子啊,通过模糊的数据剪裁出来的唐装在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妥帖美好。

“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饭?对了,吃药了吗?”

秦自留不知道,他早上一直提不起精神来:“好像吃了。”

“万事皆浮云,平常心即可,就算发病了,也不丢人,不管任何人的事。”王淑笑笑,不紧不慢地挽起秦自留的手,把他搂在怀里,像是在温柔地抚慰。

秦自留的心漏跳了半拍,低头偎着女人的颈窝,低哑地嗯了一声。所幸这一路用时极长,他慢慢找回了正常的兴致。

王淑住的院子是清梨斋,用簪花小楷刻在一块匾上,他们经过了昼昙园,落梅小阁,来到了所谓“吃早饭”的地方。

秦自留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路都这么安静了,原来他们是压轴出场的。

男着唐装,女着旗袍,整个大厅一片肃穆的暗色,众人向姗姗而来的长女与戏子投去了并不是很肃穆的目光——看好戏的兴奋与期待,就这么不着调的出现在沉默的王家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老座钟敲响了,沉闷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五点了。

王国良目送那位压点狂人走向座位,除了个别长辈,所有人都微微欠身以示尊敬。

王家的男女长相绝没有太出挑的,仔细看下来,女人们竟然都不施粉黛,他们吃饭时的习惯极好,举箸无声,但秦自留一顿早饭下来却被他们游离的视线搞得如坐针毡,脑袋嗡嗡响,只吃了几口就不动了,脸上血色尽失。

不能恋美人,这是王氏古训,王家祖先太早就知道美貌是基因的陷阱。

大家的目光所关照的人,不仅有秦自留,还有主位旁边年岁仅仅过五旬的王家主母,多年二奶熬成婆的方文璎,他们都暗暗摩拳擦掌,选好了队伍,等待冷战变热战。

可是直到饭后族里的长老在祠堂把秦自留的名字添在族谱上,直到天空下起了细碎的雨,直到他们打着黑伞浩浩荡荡排成长龙向山上的墓园走去,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能说是不扫兴。

“雪湖,都是家眷,你也不来照顾一下自留,第一次参加祭祖,是有点繁琐,累了吧。”走在队伍前的方文璎忽然开口,前一句话对着方雪湖,后一句对着王淑身边的秦自留。

“不累。”突然被点名的秦自留下意识地停下,想寻找王淑,又被一个穿灰蓝色旗袍女人拉住了。

“我们是家眷,要走在后面的。”女人端庄地拦着他,貌似无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的队伍仿佛处于另外的一个世间,烟雾飘渺间,恍若未闻地继续行走,看不到这世间的闹剧似的,王淑不动声色地皱眉,她打着伞只能顺着人流向前走,不一会秦自留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了一朵朵盛大开放的黑色中。

就这样秦自留从队伍前流转到了队伍最后,祭祖的顺序是按辈分排的,方雪湖嫁给了王国烜,确实与秦自留是一辈的,可同辈中也有默认的排序。

王淑看了一眼身边的王国良,跟着队伍缓慢地走着:“你说他会从山上掉下去吗?”

“应该,不会这么急着让你做寡妇。”

秦自留身后一群半大孩子带着神异的目光看着他,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口袋里拿出了几片药吞了下去,过量药物迅速带来美好如潮的幻觉,他渐渐又有了自主地脚步。

方雪湖一路上只是笑,什么话都不说。

“姑父?你怎么在这啊,前头有人吸烟啊?”突然一个男生从左侧出现,秦自留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刻仓皇回头,便看到了一个粟色头发的大男孩,一双细长的凤眼,也打了耳钉,穿着修身的黑色唐装也掩盖不住他十足十的纨绔气质。

“王继曙,你刚才去哪了?”方雪湖细长的眉皱出一个不悦的角度,“别胡乱叫。”

“都上了族谱叫一声姑父怎么了?我偏叫,姑父——姑父——!”王继曙颇为挑衅地挑了挑眉,玩世不恭地仰头叫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队伍后比较松散,方雪湖撇了这个王家的毒瘤一眼,不屑置辩,也就是活得格格不入的人才能这么直接地叫秦自留这声姑父,她和这人待在一起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甩开了后面的一群人,上前找她丈夫王国烜去了。

“姑父,你也赶紧上前去啊,不然我姑父白叫了不是?”

“你这个耳钉好看呢,你多大了?”秦自留歪头笑着问,心里飞速地想着我不上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去,给王淑出丑。

“得,我就吃了辈分的亏,你竟然就这么毫无负担和我聊起来了?侄子我比你大个两三岁吧,你有耳洞为什么不戴?哇,比我多,姑姑不让吗?”王继曙点了一支烟,把伞往旁边一斜探头看,目光扫到他清白透明的耳廓,嘴咧开一个嘲讽的弧度。

“我只是喜欢打耳洞,我不喜欢戴耳钉,有造型要求,我才戴。”他不开心了就想去打耳洞,小心地养来换专注,长住了再重新穿,耳钉多了,人见了他都退避三舍的,说他不像个好人家的孩子。

“我很期待你的电影哦,”王继曙老实地点评,“说实话啊我去搜了你之前的直拍,你状态时好时坏的怎么回事?有时候划水划得只有怼脸能看,怪不得糊得仅粉圈可见呢。”

秦自留认下,盯着脚下的路:“我确实不适合这个职业,我没有办法一直保持精力充沛。”

“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他反问。

“我还在上学呢,在曼莎大学。”

“你在外国上大学啊,我之前路过过,你学什么的?是商科吗?曼莎还是商科好……”秦自留提到大学表达欲膨胀,喋喋不休地说着曼莎大学的商科。

幸好王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力点……呜嗯……”

“我好难受……啊啊……!”

“给我……呜……”

爸爸,你是我的父亲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当我的父亲的呢?

你之前那么气派体面的时候,可以随便对着家里人发火。

但你入狱了之后谁都可以用轻蔑的语气踩一踩你,你发疯了,你脑子烂掉了,为什么小鬼一直蹲在你的床头却不把你吃掉呢。

你胃也病了,肝也病了,眼睛也病了,这之后却只会对着我们堆笑,你那么虚弱,你浑身浮肿,你真狡猾,你想挽回什么?你想讨好什么?

我后悔么?爸爸?你又后悔么?

青年明艳的脸因泪水而混乱不堪,他无意识地低声喘息,压抑地啜泣,仰头间,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眼泪顺着颈部的曲线流到了锁骨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积成了一小片悲伤的湖水。

“呜……呜嗯……啊啊啊啊……!”他猛得向上扬起脖子,脚趾在运动鞋中激烈地蜷缩了起来,摇晃间湖水四处飞溅。

“好涨……要爆炸了……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要射……给我射……”秦自留不停地重复着,原来抵着墓碑的手不由去摸自己的阴茎,听到男人带着哭腔的呻吟,王淑的唇印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在等一会,就会出来好多。”

“啊……呜嗯……啊……!啊——!”男人的身体在哪一刻紧绷起来,仿佛被轻轻拨弄的琴弦一样细微地颤抖着,在那极其炽热的一瞬间过后,他这根弦便彻底被蹦断了。

他射了,射得猛烈,白色的精液撒尿一般一股一股地,足足泄了有一分钟,而且王淑竟然没有向往常一样用手挡着,第一股射在了碑面上,剩下的尽数滴落在了石座上。

你的不孝子来给你上坟了,我干成了你没干成的事,我甚至还没有你帅没你有文化呢,你嫉妒吗。

秦自留无力地附在石碑上,喃喃自语,滚烫的泪水一旦离开了那双无神的眼睛就在春天的夜晚里变得冰凉无比。

王淑轻轻舔去了他的泪水,翘了翘嘴角:“我们回去吧,外边挺冷的。”

“我收拾一下。”秦自留拖着无力的身体,从口袋里拿出纸,想把墓碑擦一擦,却被王淑制止了,她扯过纸巾,把秦自留的脸擦干净。

“凌晨肯定还会下雨,放那里就行了,”王淑的双臂环绕着他,给他提上裤子,拧上扣子,几乎是无微不至,“我们走吧。”

秦自留盯着王淑恍惚了好一会,借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嫣然一笑:“你真好,阿姨。”

“你这么说我要脸红了。”

回市区的路上果然下雨了,但东海市作为祖国的东边门户,依旧是霓虹闪烁恍如白日,刚才暗流般涌动着的负面情绪仿佛是假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市的喧嚣如同潮水一般,淹没感让秦直留感受自己是躲在深水中的一尾鱼,荡漾着,又那么安全。

“王淑?”

“嗯,怎么了?”

“我奶奶说,有些事情一生只有一次,机会,选择,错了就是错了,过了就是过了,你同意吗?”秦自留头抵在车窗上,感到嗡嗡的震动从骨头传到他的脏腑。

“万事怎么能说得这么绝对呢,世间的机缘本来就是很奇妙的。”王淑本打算就止打住,她不爱做替别人参谋之类的事,好像在进行价值观的群交。

更何况大多数人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人们只需要一个说模糊话的人,一个沉默的树洞。

但她想了想,还是说:“但是,有句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秦自留笑了,接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原来这句话还有下一句吗?我第一次听到。”王淑好像很吃惊,绕有趣味地笑了起来。

秦自留盯着她,不敢相信地鼓起腮帮:“你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你是真的外国人吧。”

“这算俗语吗?我们这些人从小一直在外国生活,成年了才能决定,国籍,学业之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语言环境,我连普通话都是向莺语教的,她感兴趣什么就教什么,我知道很多有关狗的俗语呢,虽然我觉得狗没有做错什么,”遇到红灯,王淑停下问,“你之前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秦自留听到了一个陌生名字,心不由停跳了几拍,报上了住址之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她是,你初恋吗?”

闻言王淑勾起嘴角,不假思索地反问:“你不知道她吗?她不是国内很有名的记者吗?刚回国的时候当了我几天语言老师,我明天还要去见她呢。”

初恋,呵。

记忆中的女孩身体柔软,在她的耳朵轻轻呵气,自觉驯服了一位暴君。

她说喂,让我当你的初恋怎么样?

王淑牵着她的手走过灯光璀璨的最奢华的第九大道,从奥莱拉到普登,流水一般的白光耀眼,服饰珠宝,自己从未吝啬。

“一会要不要去楼上坐一坐?”秦自留见她走神,贴近她,两个人的鼻尖都快抵在一起了,男人的目光痴迷缱绻,头微微歪成一个微妙的角度,暖色的车灯照着他的唇光,仿佛叠了一层奶茶色的釉,蜂蜜般的妩媚。

“好啊。”王淑毫不推辞,扭头开车。

明明王淑总是顺着他,秦自留却有一种被牢牢掌控住的感觉。

总想在王淑面前宽衣解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月光心里也有着朱砂痣,性别都不同,自己是怎么变成替代品的呢?秦自留在与王淑做爱时还在想。

王淑不爱在床上,偏好把人抵在墙之类的地方,这样腿就只能盘住她的腰,不然就会掉下去。

个子小一点的女孩才适合这种资势吧,王淑一定那个女孩这么做过吧。

王淑只是用手指扣,但秦自留好像嗑药了似的,每一句学来的淫言秽语都被他咬出五六个青涩的调,他那么放肆,丝毫不怕这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不好,脸粉苹果似的,洋溢着快活与淫秽,嗲兮兮地哀求来快肏死他。

他像个传教士,也像个脱衣舞娘。

有人谢谢他销魂的表演和美妙的肉体。

有人说谢谢款待。

均益大楼上,有几排卡座供人商谈,窗明几净,还提供酒水与旗下的饮品——事实上提供的一般都是后者。

“你好我是你的新经纪人!我叫沈六妹。”一个清汤寡水的女孩大大咧咧地冲秦自留伸出手。

秦自留也冲她一笑,露出白白的牙:“你好,沈姐。”

“唉呀什么姐,叫我六妹得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当经纪人,多多关照”沈六妹毫不遮掩,性子看上去很急,“李灿他退位让贤啦,私下里拿他当助理使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自留看着沈六妹像脱了缰的哈士奇一样,嘴一点都不停地说话,手上还在连续地敲击着电脑,还要回短信,不由好奇:“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我?研究生在读,学的是国际关系,闲的,我师姐让我进这家公司来带你的,”沈六妹挑眉道,“好奇怪,你这长相不红没天理,一点都不素。”

素人和明星相比较不说有壁,也有条马里亚纳海沟横亘其中。明星所处地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璀璨而盛大,贴上素的标签,往往意味着不出色,意味着难捧,甚至意味着难红。

“国际关系?师姐?”秦自留的思维还在这个地方。

哈士奇女士大言不惭:“虽然专业不对口,我的人脉很广的好嘛,我们这行都是抱团的,北圈里都是我师哥师姐。”

“王淑是你的师姐?”

“王……姐?她不是建大桥的吗?怎么会是我师姐,”沈六妹把电脑推给秦自留,让他填问卷,“你不知道吗?王淑和向莺语,她俩是朋友来着,向莺语是我最亲最亲的大师姐。”

秦自留想到王淑昨天说的话,点了点头,细长的手指飞舞在键盘上:“你在卖人情啊?”

“不啊,其实,”沈六妹抿了一口奶茶,“我一直想撮合她们,王姐是真的姐,我敬重她,沉稳却温柔,又那么孤独,那么破碎,很想有个人给她一个拥抱,师姐身强力壮做年下攻真的香,可惜王姐为了头顶的荣光放弃过一片巫山云……我不喜欢替身伤痛文学诶。”

秦自留沉默着垂下睫毛,突然有些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一时间他竟然冒出了种“确实是好cp”的释然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六妹扫视了一下秦自留写完的问卷,颇为满意:“你这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重大的黑点,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们会为你提前做好公关方案。”

“你知道我和王家……”秦自留问。

“当然,不然我怎么突然带你啊?你现在是王家唯一不能惹的人,我需要你王家的面子,也需要王家的钱!”沈六妹笑他单纯,笑他可爱。

她承认,这个男人很有吸引力。

啊,有很多这样的人,就是大家都知道那种人,无法说清,带着迷人的不确定性和无限的可能性,他们都有一双勾子似的漂亮眼睛,可以露骨地表现出他们的热情,混杂着娇柔造作性质的……天真诱惑?抑或是等待赏识的某种文学气质。

命运往往是亏欠他们的,他们需要一个开门的人,他们一旦上路,就会腾飞,飞到普通人再也遥望不到的地方,宛如重生!

对,就是那种人,总会有那种人,你肯定认识一个到两个。

当然沈六妹并不排斥他们,不知为何,她总是能准确地认出他们,各种场合,男男女女,纵然他们很会笑,客气又漂亮,身价很光鲜,但本质上只是贱人,婊子,小蹄子,白眼狼——他们让沈六妹有一种亲近感。

秦自留是那一份小概率,只是陪人睡觉就获得了他的开门人,事实上,很多人,他们仍相信只是陪人睡觉就可以解决事情本身,多可怕。

“看来我们要飞黄腾达啦。”他笑眯眯地托腮,声音少年般清朗,他能感觉到沈六妹想法的蛛丝马迹,但他并不能干什么,越激动越复杂,越是一团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确实实不正常,不是他自己说的,是医生说的。

不知为什么,一但有人把他看透,他便无比冷静,灵魂甚至会默默看着自己的躯壳卖力表演。

面对王淑这种看不透他的傻子,他反而会不安,会恐慌,会焦虑,会假意退缩。

“咱们走实力派路线好吧,务实一点。”沈六妹想着自己师姐的嘱托,简单安排了一下。

“你的形象肯定要正面,正好你现在手头也没戏,你就先弄个学历,虽然说我可以帮你办个假的,但还是真的好一些,比如说自考什么的,然后等我的消息,OK不?”

秦自留点头示意自己OK,沈六妹异常满意,气宇轩昂地把饱含着咖啡因与高糖分的奶茶喝完,蹦跳着进了电梯。

“大学……”

秦自留漫不经心扫过大楼下的车水马龙,闭上眼睛感受温暖而纯净的阳光,就像他曾经奢望过的前程。

他多少次幻想自己坐在大学教室里。

路过任何一所大学,甚至是野鸡大学都会令他痛苦到犯病,痛苦到想死,他本来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的——这才不是他的一厢情愿,他最擅长考试,和那个死了的男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自考也终究是茫然的无用功,不是吗?

他的心里有一潭冰封了的,无数个日夜的泪水积出来的湖水。

世间种种情感,唯有怨恨是不朽,唯有怨恨共通。

王淑得知秦自留要自考的消息,想着有个人带他适应学习的步骤,就把王继曙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只认识这一个不着调的学生。

“你在哪呢,晚上去哪里,我和别人说我和你结婚了,但没有人相信。”秦自留握着手机,趴在护城河的栏杆上,板鞋有一下没一下地碾着地上游人遗留下的面包屑。

身后的圣约翰大教堂是市政厅兼网红景点,每天都有如织的游客来这里喂鸽子,顺带去听一听圣歌。

“我在医院呢,”王淑低头看了一看身边手臂打着石膏的高挑女人,“晚上我要回老宅,你想跟着也没关系。”

“为什么会在医院,在哪家医院?你受伤了吗?”秦自留愣了,脑袋嗡得一声炸开了锅,浑身发麻,前言不搭后语地问。

“我陪朋友来医院,我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在外省的一家医院里。”王淑一项一项地耐心回答。

秦自留一时无言,指尖碰到了脸,不知道是脸格外热,还是指尖格外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他觉得自己絮叨如同小妇人,怪丢人的:“好吧,你小心,还有……”

“我现在好爱你。”

上帝作证。

一阵风吹过,市政广场上的白鸽被呼呼啦啦地惊动,它们扇起翅膀飞起又落下,再次扬起一阵清风。

“嗯,我也是,你的告白让我心动,”王淑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不是告白让我心动,是你而已。”

“没问题,你这叫没问题?长见识了,”待王淑挂断电话,那高挑女子出声了,与王淑一样的字正腔圆,只是因为眉目锋利,但平添了几分痞气,“你不是号称从不说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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