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这个词语似乎让那两个被绑住的男人产生了些激烈反应,双眼通红。
啊啊啊!
也许,白天敲门的是这两人也说不定。
我原本不想探究,此刻也不得不联想清楚。
管家说的是真的。老人就是当初的夫妻之一,那两个男人则是冲进来翻倒桶里东西的犯人,管家可能是知情者。
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老人和管家很快走出去,顺便把纪香抬了出去,边走边说既然她是富江的同学又没有听见什么,就先压下去,明天呵斥她一顿就好。
这个地下室很快恢复幽静。
那两个男人重新被黑布笼罩,躺在地上昏睡。
过了片刻,我才犹豫着从木箱子里出去。
三个酒缸,一个缸有人肩膀高,香气弥漫。
抹掉眼泪,木门打不开,我独自坐了一会儿。
我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想着想着又要哭了。
我站起来走向一个酒缸,往里看。
清澈的酒映出我的模样,几滴泪掉落进去,荡漾出几圈几圈的涟漪。
起了皱纹的水面除了我,突然出现了另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在我身后。
!?我差点一头栽进酒里,那人及时揪住我的后领将我立住。
看看,谁偷跑进来的。他悠哉道。
青青青木!?怎么进来的!?
我瞪大眼惊讶地望着他,青木似乎知道我在惊讶什么,无所谓道:另一条路而已。
说完他瞥一眼酒缸,脸色骤然阴鸷。
难道是被酒的恶臭味吸引过来的?
我:不是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青木算是他们的家人,不知道站在哪一边的。
还有,什么叫酒的恶臭味。
青木闻言,神色稍霁:也是,一个残次品留下的味道,怎么想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原本死寂的两人不知为何挣扎起来,啊啊的声音透过黑布传至耳畔,越来越大。
吵死了。他脸色又差下来。
我连忙制止他,我们快点离开!还有还有纪香,她被你养父发现了,他们应该不会做什么对吧?
也许吧。青木不甚在意,瞥我一眼又说道,不过骂几句而已,他们才不敢杀人。
我跟着他走向另一条隐秘的通道,中途青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折返回去。
我下意识跟上去,却在木门响动时停止脚步,刚好躲在了视野盲区。
青木砸碎了所有酒缸,清酒汩汩喷涌而出,地板缝隙全被酒铺满。
木门被打开,老人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富江!?
青木轻蔑道:我讨厌这些,砸了,怎么样?
管家:少爷你不是说过不会在意吗而且你还很喜欢欣赏,说那堆十几年前倒进去的肉很可怜,你为它的可怜感到愉悦
老人一顿,最终叹了口气:算了,富江
短短一个月的收养却已经能让此人对富江的纵容到达无限的地步。
我低头,那滩倒出来的清酒逐渐蔓延至我的脚尖。
月色朦胧下,那汩汩的清酒宛如有细微生命的流体,在我脚边,持续不断地散发出更加浓重的香味。
充满肮脏灰尘的鞋底,被清酒一遍一遍冲刷贴近,那股香气,绕着脚踝向上,逐渐攀爬上我的鼻尖。
地板有裂缝分开水流,在我面前,那滩清酒有几股分开又聚合。
它缓慢形成奇妙的图案,乍一看,宛如一个人的魅惑的勾唇微笑。
它十几年前就成为了死物,被不断过滤,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证明了现在的它早已经没有翻身之地,眼前的笑脸仅仅是残留之影。
笑容很快被随之而来的水流打散。
一个人也毫不留情地踩中那滩笑,将它最后微弱的影响力彻底踩碎了似的,不留下一丝的隐患。
我抬头,青木正含笑垂首注视着我。
泪痣散发着隐晦的吸引魅力,那笑容,与刚刚在地上看见的神态一般无二。
即便只是残留的影响,只剩下一点吸引的本能青木的笑透出几分暗沉情绪,明明白天它是第一次见你,这残留的影响挑选的第一个要吸引的人却依旧是你啊,诗绪里。
第18章
他不待我说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前走,我一个趔趄狠狠撞向他的背。
青木罕见地没有因为疼痛停下,只是在我快摔倒时将我的小臂也扶住,我的手肘就搁在他的臂弯处。
一路向前,脚步声杂乱急促,通过一个黑暗的狭窄通道,再走两步就豁然开朗,进入红毯大道。
等我反应过来时,青木已经扣上了门,自顾自开始解颈上的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的房间宽阔奢华,仿佛城堡里的一切金钱都集中于这一处,原以为大厅里和白日展览之处已是极其展现财富的装潢,没想到这间房才是中心。
我还没从刚刚的爆、炸消息中回过神来,少年动作流畅地背对着我脱掉了上衣,那件价值不菲的衣物就这样被丢弃在他脚边,堆积在细窄的脚踝处。
我眼前就闪过少年的脊背,后背两侧的肩胛骨异常漂亮,形成展翅欲飞的蝴蝶骨型,一条脊背肌理流畅地往下,腰是细窄的青涩,却不是无力的,而是充满韧性弹力,仿佛蕴藏着绵绵不绝的爆发力。
虽然他从来不用。
懒得对行凶者进行反抗。
也可能是因为想要杀他的人全是疯子黑化人,毫不顾忌。
完全没有害羞的心思了。
我心事重重,即便这副场景实在勾人,特别是在月光辉映之下,显得煞白皮肤莹莹如玉。
他穿上睡衣,一颗一颗扣上,扭头却发现我还在看着地板发呆,顿时不爽地走过来:你在干什么呢。有什么可想的。
纪香如果没事,那那两个人呢?我满是忧愁地说道,这是非法拘禁了吧?
那你报警不就得了。青木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简单粗暴地给予答案。
我瞠目结舌:这你不会阻止我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青木疑惑道。
当然是因为他们收养了你,万一你想要助纣为虐呢!或者他们被带走了,你就没有父亲了啊?
那行那我明天离开就会报警。我喃喃道。
毕竟现在其他组员和纪香还在这里,得等到我们全部出去之后才说比较好。
青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与我不同,他根本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就连别人对他的杀意爱意都全然不在乎。
他爬上床,等躺好了,那双纯黑眼眸看过来:你也睡啊诗绪里,好晚好困。
?
我这才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