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这名字耳熟,刚好那借条上还留了个电话号码,我想了想就给他打过去了。”
接电话的男人粗声粗气,周围麻将抄得震天响,毛花儿问他是不是陈征,是不是借钱给了李讨,结果那人立刻警觉起来,质问她是谁:“老子的事用你管啊?”就是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声音让毛花儿认出了他是谁。
她工作的上一家洗浴中心算不得正经,但常规服务和特殊服务是区分开来的,“专人专办”,像她和其他一些同事,就都只负责基本的摁背和捏脚,但总有不要脸的客人,不管是不是,专逮着新来的小姑娘欺负:“就算真是卖的,也不能随便违背人家意愿吧,这道理他们就是懂装不懂——我说话可能不太好听,警官你别介意。”
“这姓陈的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道攀的哪家高枝,连洗浴中心的老板都很给他面子,平常好歹还管一管的,这下彻底不管了,但我可见不得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受欺负,不让我管我也要管,都法治社会了,谁怕谁?大不了我换个地方g就是了,当时陈征就说了跟电话里一样的话。”
沈寰宇问道:“那张借条你带来了吗?”毛花儿立马低头翻起了自己的包:“带来了带来了——在这里!”沈寰宇接过来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月息百分之五……这还是高利贷啊。”毛花儿惊讶地扬起眉毛:“什么?!难怪这个李讨敢问我借钱,肯定是因为赌博,上回我去看守所见他老婆了,那叫一个沧桑——他这种人Si了也是报应!”
沈寰宇向毛花儿郑重地道了谢,把借条夹在板夹上,等找到她说的这个陈征,或许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李讨敢开车去撞人了,约莫正是和这借来的高利贷有关系。好在有手机号,要锁定起目标来并不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像接她进来时一样,沈寰宇又亲自将她送到门口:“怎么来的?”毛花儿答道:“公交车,打的太不划算了,中午还要去接我家那小子。”沈寰宇问道:“上兴趣班么?星期天小学都放假了吧。”
提起这个,毛花儿仿佛有一腔的埋怨没处诉说,所以特别要抓住这个机会向别人一吐为快:“在老师家补课呀!现在上学真不是以前那回事了,我都不知道小学生怎么Ga0得快赶上初高中生了,一样忙!就是放双休日了,还得给孩子塞这样那样的课程,我本来觉得在学校里上上么就够了,但——不行不行!人家成绩好的都没时间玩,我家那个本来就b他们笨些,所以更得要努力了。”
沈寰宇道:“是要好好学习的,但也不要b得太紧,你觉得乐乐笨,但兴许他在别的方面有天赋呢?还是放宽心吧,小孩子的童年很短,一转眼就长大了。”毛花儿揪掉围巾上起的较大的绒球,边戴边唉声叹气:“我知道啊,所以我跟他说下学期就不要去了,然后我准备送他去学那什么吉他,早晨跟我闹着要呢——会不会很贵啊,我准备用他爸从牢里寄来的钱去给他买。”
“学音乐确实不错,坚持下来以后可以艺考……如果要买的话,你可以去瑞德广场,那儿有一家博星琴行,我跟老板是朋友,可以让他给你打折。”
沈寰宇在手机上把那个地方找了出来,让毛花儿记下了具T的地址。
“啊?唉哟,真的太谢谢沈警官了,主要是这孩子……毕竟他爸爸不在身边,有什么要求就只好跟我提,要是再不答应,小孩子未免显得太可怜了。”
一下说了这么多,毛花儿觉得心里舒坦不少,旋即羞赧起来,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沈警官,谢谢你听我啰嗦哦,快回去工作吧,我的下一班公交车应该要来了。”沈寰宇便和她道了别。
毛花儿算了算时间,还是准备先顺道去这附近的菜市场买点菜,省得回去以后再买耽误时间,她下午还有班要上。
手指上沉积的疼痛让毛花儿再也使不出劲儿,但现在这家足疗店的老板人很好,知道她家里具T是怎么个情况,念及孤儿寡母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能谋生的办法,就把店里打扫房间的活计交给了她,b之以前轻松不少,孩子放假了也能带着,老板自己有个nV儿,在前台负责收钱,乐乐平时就坐在她旁边写作业。
毛花儿对此心怀感激,常常多做点r0U菜带过去给母nV俩,还有那些在这儿上班的小姑娘们,一个个瘦嶙嶙的支棱着全身骨骼,跌一跤伤得都要b别人重的样子,她看得同情,因为自己年轻时也这样瘦,用锋利的骨头对抗生活。
足疗店中午十一点开门,晚上十一点关门,毛花儿要Ga0卫生,通常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但如果第二天乐乐要上学的话,老板会让她早一个半小时回去。
“明天见哦,芳姐。”
被从睡梦中叫醒的乐乐也迷迷糊糊地跟nV人打了声招呼:“芳姨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用围巾把乐乐裹了个严实,拉着他走出门,周边的店铺大部分已经关闭了,只剩下一两家便利店和烧烤店还亮着灯,冷风把炭火和调料的味道一并从街对面吹了过来,毛花儿厌恶地在面前挥了挥手,还是感觉被碰得灰头土脸。
走过烧烤店,前方的路段更显昏黑,老旧的街灯发出老旧的光,只堪堪罩得住灯下的一小片区域,给一小片的光明,两边的店铺建得不连续,间或开着个黑洞洞的巷口,钻出阵阵吊诡的Y风。
乐乐突然害怕地往毛花儿的腿边一靠,不肯再往前走了:“妈妈,前面有个人。”
小孩子视力好,毛花儿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才看清不远处的确站了个男人,姿势歪歪扭扭的,很不正常的样子,而他显然也看见了毛花儿和乐乐,竟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手里依稀可见握着个反光的物T。
毛花儿心中警铃大作,牵起乐乐就往回走,后来g脆用跑的,“哗啦”一下推开足疗店的大门躲了进去。
这会儿没客人,几个员工正在前台和老板聊天,毛花儿这动静一出,把她们全部吓了一跳,老板看向她,关心道:“怎么回来了?”她说不出话,只是指了指在店外徘徊的男人,又点了点自己的头。
“是神经病吧?”
胆子大的小姑娘打开门朝外喊了一句:“去去!不要站在我们这里!”毛花儿一把把她扯了回来,着急地怪道:“嘘——他手里有刀子!”此话一出,姑娘们皆白了脸,不敢再冲动,老板赶紧上前安抚她们:“别怕,等等看,过一会儿应该就走了。”
毛花儿觉得等不得,不知这疯子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她掏出手机想了一想,给沈寰宇打了电话:“沈警官,你下班了吗?我们店外面有个拿刀的男人,应该是脑子有点问题,能不能麻烦你过来看一下。”
她把足疗店的地址报给了沈寰宇,对方很冷静地表示知道了:“我刚好要经过这里,你们先报警,在警方来之前谁都不要出去。”
没过几分钟,沈寰宇的车就停在了路边,他下班准备回家,因此来得特别快。
打开车门,他从口袋里拿出证件:“先生您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民警,有人举报……”
岂料那个男人一听警察的名号就像是受了刺激,口中断断续续发出犹如动物般的低嚎:“警察、警察……你是警察?”沈寰宇收起警察证,缓步向他靠近时张开双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拿:“是的,我是警察。现在把刀放下好吗?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告诉我,警察会帮你解决的。”就在他要碰到他的时候,男人挥舞着刀子退后了好几步:“你们警察都不是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街角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男人惊慌失措地到处看了看,扑向足疗店的门:“只要、只要把你给杀了!”
沈寰宇来不及多想,冲上前去锁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地上带,没曾想这人力气大得可怕,红着眼不管不顾地往后乱刺一通,沈寰宇用力踹了一脚他的小腿,男人吃痛松了手,刀就被沈寰宇踢到了马路牙子下面。
“放开我!”
男人扑腾着往后一仰身子,和沈寰宇双双摔在地上,他趁机抓住沈寰宇的手咬了上去,痛得他闷哼了一声,但依旧SiSi扣着男人不让他起来,足疗店的店员们见状纷纷拿着凳子扫帚拖把出来帮忙,民警紧随其后赶到,沈寰宇这才得以脱身。
“咋是你哦,”有位民警认出了沈寰宇,把他扶了起来“没事吧?”
沈寰宇看了眼自己正剧烈发抖的手,被咬的地方血淋淋的,他确定再多一会儿那块r0U肯定就要掉,但他只是摇头:“没事,他的刀被我踢下去了。”
“沈警官!”
毛花儿手里拿着他打斗时掉在地上的钱包走了过来:“东西掉咯。”可当沈寰宇回过身时,她却突然捂着嘴惊叫了一声:“有血——”
沈寰宇疑惑地低下头,店里的灯光正照在他的身上,撩开外套一看,自己的侧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窟窿,肾上腺素使他失去了对痛的感知,血顺着K管一路流到K脚,滴在鞋面上,把衣物给洇出了大片的暗红sE,他下意识捂住伤口,趔趄了一下,被那位民警及时扶住。
“这里有人受伤了,快叫救护车!”
“坚持住啊,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很多声音围绕在耳边,沈寰宇听不懂,他只是随便揪住其中的一个人,用尽气力交代道:“别……别告诉我家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晚上老征一来花苑就觉得氛围不对,平时看着刺眼的水晶吊灯这会儿不知是怎的,像蒙了层灰尘般模模糊糊,不过也有可能是小飞虫入了眼,他用手指反复搓着眼睛,不巧撞着了个人:“不长眼啊——”
在看清人后他瞬间住嘴,换了副讨好的笑脸,像突然被一捧快乐给劈头盖脸地砸了,容光焕发,连头都要b方才锃亮不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应眠妹子啊。”应眠冷然一笑,很瞧他不入眼:“自己走路不看路,怎么怪我头上?”老征搓着手掌,离她更近了些:“这不是不知道嘛,我要知道是你,肯定毕恭毕敬。”
应眠转身朝电梯走去,正好躲开了老征那双不规矩的手:“你胆子可够大的,怎么不见你对萨婉这样?”老征跟了上去,视线始终苍蝇似的黏在她黑sE针织衫下露出的那一小截腰:“她那种人尽可夫的老狐狸哪儿配跟你b呢……谭有嚣也是没品,不懂你的好,但是我懂。”
应眠走进电梯,摁了经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只漫不经心地看了老征一眼,后者便像是受到邀请,兴高采烈地跨进来,关闭了电梯门。
“好歹两个人都是你的老板,背地里你就这么说他们?”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嘛。”
老征的手还是放在了她腰上,应眠的表情却如常,仿佛身T是另外一个人的身T,只有说话时的喉咙才是自己的:“姓宁的这几天都是跟萨婉待在一块儿吗?”老征m0着她的腰,心不在焉地答道:“是啊。你也别太在意,他宠宁竹安不过就是图个新鲜,过段时间说不定又换人了。”
应眠也这样安慰自己,但谭有嚣的态度,只要有眼睛有耳朵就不难看出听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天不是宁竹安长,就是宁竹安短的,花苑里哪个员工家里有跟宁竹安年龄相仿的妹妹,谭有嚣就要逮住人家咨询妹妹的喜好,还破天荒地看起了nV装——全都只是为了宁竹安,再是迟钝的人也能发现他动了真心。
对应眠来说,她不怕谭有嚣玩得花,只怕他突然收敛做派,只对一个人专情,而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使得应眠更加讨厌萨婉了,怒其不争,因为不管怎样,在宁竹安出现之前,她都是离谭有嚣最近的那个人,说什么都不应该和宁竹安相处得这么融洽才对。
除非她并不是像自己一样,真的Ai谭有嚣。
电梯升到指定的楼层,应眠拍掉了老征的手,轻声对他说道:“跟我来。”
这一声听得他半边身子都化了,脑子转也没转就随着她的脚步去了经理办公室,和几个手下打过招呼后,应眠打开保险柜,摁动了藏在里面的开关,随即沉重的落地柜子缓缓移开,后方出现一道暗门,走进去,里面谭有嚣正坐在沙发上擦拭手枪,吓得老征立马远离了应眠,低下头和其他手下站到了一边。
“别站那么远啊老征,过来点,到我面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门在身后关上,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头顶,暗红sE的灯光下每个人脸上的五官都融成了一团混沌,活像来自冥界的恶鬼,老征分辨不出谭有嚣的喜怒,所以走得很犹豫:“嚣哥……”他站定在男人的面前。
枪在手里转了几圈,谭有嚣突然朝老征开了一枪,幸而是故意S偏的,子弹仅仅擦过他的耳朵打在了墙上。
这一下把老征吓得腿软,当即抱着头跪了下去:“嚣、嚣哥,这是什么意思啊?”谭有嚣语气如常道:“那得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了,听说这两天你g了件大事啊。”
老征在脑子里拼了命地想最近做过的所有事情,是发现他对应眠动手动脚了,还是……他不敢贸然回答,便开始装傻充愣:“我这种人能g什么大事啊,嚣哥您折煞我了。”
“想不出来是么?那你听好了,我来告诉你。”
谭有嚣冷笑一声把枪别在了腰后,起身悠闲地走到老征身侧,伸出食指和无名指在他的头皮上轻轻点弄了几下:“能给我一个你派人去T0Ng沈寰宇的理由吗陈征?”
老征错愕了一下,这件事从计划到实施全程他只和应眠一个人讲过,显而易见是她告了密,但他自己的本意绝非如此,老征慌乱解释道:“不是的嚣哥!我不是奔着沈寰宇去的啊!是——是十二月底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查了一下,我发现打电话来的那个人以前是李讨的姘头。”
“我担心她知道些什么,就派人一直盯着她,结果昨天早晨盯她的人告诉我她去了公安局,我一时着急,就想到了要杀人灭口,但绝对不是想杀沈寰宇啊嚣哥,我压根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您放心,我派的那个人JiNg神有问题,连话都说不清,就算被抓也不会扯到我们身上的!”
“我看,是你,JiNg神,有问题。”
谭有嚣说两个字就曲起指节在他的颅顶中央一敲,敲到最后整个人火气上来了,将老征直接踢倒在地,踩住了他的后脑勺:“李讨的事情为什么能留下把柄,当初不是你口口声声向我保证万无一失吗?”他用皮鞋的鞋跟狠狠地碾压着:“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得亏沈寰宇命大,没Si成,他要是Si了,就是拿我们一群人的脑袋去赔他一个!”
他把人踢翻过来,一脚踏在了老征的脖颈上,弯下腰指着对方断裂的鼻子骂道:“我真他妈受不了你们这种蠢人了,脑子跟肠子装反了?老子十条命都不够你们害的,活不起了就去自杀,随你跳楼跳河跳铁轨,牵累我只会让我想把你的头骨砸开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老征的嗓子眼儿里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气管被压制住,空气只出不进,就在他快要Si的时候,谭有嚣嫌恶地收回腿,走到茶几边将放在上面的水果刀丢给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