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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下注,在干嘛呢?”看到余深眼神偏离,高涵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结果正正好撞上直视着这边的梁卿书。
对方眸色如潭,淡漠扫视过来的样子让高涵不由自主惊了一下。
“……你盯着我们班长看干什么?”高涵一脸奇怪地看着余深,“难不成是怕了?我跟你说,我们班长比我还会打牌,你要是跟他比,只会输得更惨。”
余深故意顺着他的话说:“原来我还得感谢你们特意放了我一马?”
“那是。我跟你说,不是我们看不起你,是你们旧校区本来就没有能让人看得起的资本。”
“你话真多。我跟注,继续吧。”
高涵做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行,继续就继续,我马上就让你知道这话的正确性。”
“等一下。”余深忽然又喊了停。
“哎哟,哥们你又怎么了?”高涵对他上一次喊停抢骰子的事还心有余悸,“这注你是跟还是不跟?不跟可是开不了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然跟。”余深指着心筹码说,“但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公平,我这边可是把本钱全拿出来了,你那边就用几个普通筹码糊弄我,感觉说不过去啊。”
高涵:“那你想怎么样?”
“高同学,我现在合理怀疑你是故意下大注蒙我。”余深交叉起双手,“其实你牌超级烂,是不是?”
高涵:???
“我蒙你?开什么玩笑?”高涵嗤笑道,“就你这牌术,我还需要专门蒙你?你有本事现在就下注!开了牌就知道到底是谁牌烂了。”
余深用手指拂过掌心,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下这注,整个人和之前冷静的样子大相径庭:“不,我不跟。我要加注。”
高涵耐心都快被他磨没了:“那你他妈的倒是加啊!这都耗了多长时间了!!”
高涵对教导主任怒目而视:“老师!有玩家故意拖延游戏进程,这你也不管的吗?”
教导主任保持着风度,用手掸了下自己的地中海刘海:“这个并不在我们的规则里呢,同学。何况这也就过去了五分钟而已啊。”
“……”高涵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下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简单。”余深说,“我都投入心筹码了,你们那边就没有什么相应的表示吗?是新校区就这么寒酸,还是已经预料到我会赢了你们?”
高涵恨不得翻白眼。
光下个注都要五分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必赢?
“行,我今天就大发慈悲,加个心筹码陪你玩玩。”高涵冷笑,“我跟注行了吧?”
“当然好,感激不尽。”余深一笑,把他的心筹码正式投入底池。
高涵手头的心筹码很多,要赌当然也不可能赌自己的,他顺手摸出尤三的说:“说好的,我跟注,给你这个脸,下次直接开牌,别再碰瓷了,ok?”
“停一下。”宽敞空旷的礼堂内,梁卿书波澜不惊的声音忽然响起。
高涵:“……”
老天爷啊,他现在真的对等一下这三个字ptsd了。
但班长发话就是最大的,高涵看看余深,又看看教导主任,最后还是小跑去了梁卿书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那个女班长的心筹码也投进去,直接加注。”梁卿书指示道。
高涵有点懵逼:“为什么啊班长?”
梁卿书不看他,只问:“你能赢吗?”
高涵对这个问题信心满满:“当然能赢!别看余深那人话说得多,他这把肯定输。”
“既然能赢,为什么不加注?”
“这……”高涵赔着笑,“我这不是觉得心筹码珍贵嘛,加一个就少一个。”
“再珍贵也不是你的。”梁卿书的语气不容辩驳,“加。”
“好吧,我这就加。”高涵无奈地点点头,他在此时突然意识到,他自己只想用一般的手段压制住余深,但梁卿书却似乎不惜用更狠的手段把余深逼上绝路。
梁卿书颔首道:“嗯,继续游戏吧。”
高涵低头一礼,又小跑回了座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尊贵的班长又给你说什么了?”余深问他。
高涵拿出了方婷的心筹码,道:“说了什么?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给你发慈善来了,懂吗?”
随后,他对着话筒大喊:“raise加注!心筹码两枚!”
这一句话瞬间炒热了全场气氛。
“那是……我们的心筹码……”方婷看着那个筹码,忍不住捂住嘴,接着愤恨道,“草,高涵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
尤三的心情也同样激动又害怕,死死地盯着余深。
“怎么样余同学?”高涵道,“现在你已经既不能加注也不能跟注了,是不是该开牌了?”
余深却不太满意:“不是说好你只跟注,给我下一次换牌的机会的吗?”
“给你换牌机会?你做什么美梦?”高涵咬牙切齿,“我现在再次加注都是给你脸了,别废话了赶紧开牌!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呢,你赢一局我赢一局?”
余深忍不住“啧啧”两声:“高同学,你吵到我耳朵了。你要明白,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加注了,是你现在不守信用,不给我换牌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涵快被气乐了。
妈的,他们班长说得对!就是应该加注,压死余深这个狗逼!
余深摇摇头,直接问教导主任:“老师我想问,本场游戏是否可以allin?”
allin。
指的是把自己所有的筹码一口气全部投入底池,在一方allin的时候,另一方若想抗衡下去,也必须投入手头所有的筹码。
相当于是最极端的加注方式。
教导主任笑着点头:“当然可以的。”
“那就allin。”余深果断地伸出自己的手机,朝着高涵挑衅地说道,“高涵,你就两枚心筹码这点资本了么?那我更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下注讹我了。”
高涵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他知道“讹诈”这个汉语词还是他的allin。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在对方allin了以后,他也只能以allin来应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我真的觉得你在作死。”高涵为余深的愚蠢发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
高涵把所有筹码都往前推:“那我也allin!我告诉你,你马上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
教导主任数了数筹码:“两方筹码都已经集齐,开牌!”
高涵春风得意,在开牌的一瞬间,他甚至都没去看余深的牌是什么,径直从座位上站起来,嚣张把自己的牌拍在桌子上,同时冲着话筒大喊道:“四条!”
然而下一刻,教导主任清晰稳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此局余深胜,可带走底池中的所有筹码。”
“高涵剩余筹码数量不足5,本场游戏就此结束。”
“什么?!”高涵惊奇地转过头,“老师,你别判错了吧?!你看看余深的牌,他顶多就是个——”
“顶多就是个……”
话还没说完,高涵的声音就彻底顿了下去,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余深所持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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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家同花顺……这、这……”高涵的声音开始不稳,他一把抓住余深的牌,睁大了眼睛看,“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出千了!?”
余深仿佛不明所以:“出千?”
“听不懂是吧?就是作弊!作弊懂吗!!”高涵拍着桌子激动地叫道,“你一定是作弊了!不然怎么可能抽到这么好的牌?!这可是不足0.0005的概率!!”
“噢,为什么不可能?”余深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耸了下肩,坦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作弊了?还是说,你在怀疑老师的监牌水准?”
一直在旁观着的教导主任不由得咳了一下:“高同学,这牌可是我一直在看着的,确实是你输了。”
“草!我输了?我输了——?”高涵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嚎叫了半天之后,他“啪”地一声打掉了话筒,引来了教导主任的一声低呼。
高涵凑在余深面前,恶狠狠地低声说:“你老实告诉我,我不会告发你的。你到底用了什么作弊手法?”
“不作弊,就不能拿好牌吗?”余深冷淡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在嫌弃高涵离他太近了,“那你不作弊,不也连续三局拿到了好牌?”
听到这话,高涵陡然变了神色,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余深却无视他的目光,随手从桌子上拿过自己刚刚抽到的那几张牌,在指间把玩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没听过,那些在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的传闻吗?”余深笔挺地站着,从上而下俯视着他,声音很轻,“特殊手法?洗出规律?高同学,这么厉害的洗牌术,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啊?”
高涵看着那几张纸牌灵活地在他手上翻飞,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你、难道……”
余深当着高涵的面开始一个个地回收桌上的筹码。
高涵整个人愣在原地,与此同时,台下新校区的男生们像疯了一样地喊他骂他,让他的大脑“嗡嗡”地响。
高涵知道,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既然他能通过特殊的洗牌方式来追踪万能牌的位置,余深若是对这种洗牌手法有所了解,当然也能反借他的手定位其他的牌。
“妈的,”高涵气得抓紧桌沿,“我就应该直接下你们跟不上的注,这样你只能被迫弃牌!”
“你不会。”余深终于开口,语气清淡但又笃定,“好不容易入手了那么好的牌型,你怎么舍得只赢五个筹码呢?”
“……”
“你不断地加注,又故意下在我能跟得上的范围,不就是想把我的筹码榨干么?”余深的声音骤然变冷,向高涵俯下一点身,用纸牌轻拍高涵的脸,“——你以为,我不懂?”
像是被古钟猛地砸了脑子,听完余深的这话,高涵突然明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算计我?”因为震惊,他的声音都开始变尖,“你赌上心筹码,就、就是为了诱导我下注?”
“那不然呢。”余深似乎是有意要学一下他们新校区那充满嘲讽的语气,“我如果不先做出一副赌疯了的样子,又怎么让你上钩?”
“靠!”高涵当场被激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手拍得生疼,“让我上钩?真有脸说!你他妈不过是借我的光,不要太嚣张了!”
“嚣张?借你的光?”似乎是觉得这话很好笑,余深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我实话告诉你,第一局我抽到的是葫芦,第三局我抽到了同花顺,在那些我败了的局里,我拿到的牌一直都比你好。”
“你少他妈胡扯!!”高涵冲着他大叫道,“你抽到了为什么不亮出来取胜?你有病吗!?”
“随便你怎么说。”余深冷漠道,“就像你喜欢通过换牌让自己的牌更好一点,难道我就不能换牌伪装自己的牌烂?”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是你们经常说的一句话吧?”
高涵的脸色“唰”地变白。
“你竟然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算计我?!”他感到难以置信,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也太——”
“行了。”余深此时已经收完筹码,不想再跟高涵多说,“你有空在这里生气,不如先考虑下,一会怎么给你的班长交待?”
说完这话,他斜睨了一眼台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听到“班长”两个字,高涵便开始浑身僵硬,几乎是强迫性地逼着自己转过了头。
出乎高涵意料的是,梁卿书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看着胜利的余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清清楚楚。
看到这抹笑容的高涵如坠冰窟,巨窗外铺天盖地的雨声袭来,将他彻底砸得失神。
余深已经不想在台上多呆,收完筹码后,他把那些全部交给教导主任,让他从实物换回虚拟。
教导主任照做后,余深干脆利落地拿了手机走下去,梁卿书坐在走廊边上,余深与他目光短暂地交错了一瞬。
就像是在互相无声地宣战一般。
“让高涵滚回旧校区去。”
既然看完了比赛,梁卿书也无心在这里再继续待下去,他对刘佩随口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了礼堂。
新校区的男生们则跟随者他的步伐一起离开,只留下身后孤零零的高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余深下了台之后,得到了方婷和尤三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你真的太强了呜呜呜呜……”尤三简直喜极而泣,恨不得给余深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又不是很敢,“还、还帮我们拿回了心筹码,真的太谢谢了呜呜呜……”
方婷也对他道歉说:“抱歉……我中间不应该吼你的。”
余深轻轻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也让他们稍微安静点。
在大批新校区的男生离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台上留着的高涵和教导主任。
高涵自然是一脸垂头丧气,整个人都蔫了。
教导主任则和其他老师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残留下来的赌桌,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在这里所进行的,真的就是场最普通的学生竞赛而已。
“哦对了,关于你之前说的事。”尤三注意到余深视线停留的位置,放低了声音对他说,“其实,你不用太在乎教导主任他们,就算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对于学生战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你把他们当成酒店工作人员那样的就行了。”
“我知道了。”余深收回目光,说,“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安排的话,应该还要带你去一趟教室吧。”尤三注意着他的脸色,问,“……你是不是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点。”
“那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方婷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扑克这种活动劳心又伤神。
“等明天你来学校,我再带你去见同学们。明天他们也会来学校上课。”
余深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话。多待无益,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礼堂。
重回礼堂的大门外面,瓢泼大雨仍不见停,白雾笼罩之下,余深总有种自己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错觉。
仿佛时间根本没有走动似的。
余深轻呼一口气,还在考虑着要如何闯过雨幕回去,忽然察觉到眼角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他扭头过去,看到角落放伞的架子那里,正躺了一把黑色的伞。
伞面至伞柄都是一片漆黑,被雨水浸湿了一些,松了伞扣,和刚才的那位倒是出奇的相似。
是梁卿书的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必少年离开的时候,周围的人蜂拥而至为他撑伞,这把伞也就被这样丢弃在了这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特意留在这里的。
余深站着看了那把伞许久,终是拿过了它,打着伞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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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游戏结束啦-v-
之前把文给基友看过,她表示不太懂筹码是干嘛的,这里做个小小的解释。
因为筹码本身就有分量的原因,在游戏中,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欺诈。比如a和b玩牌,a抽到的牌很好,但是a下注很小,b可能会觉得a牌很烂,于是盲目跟注,最后b就输了。
算是一种障眼法吧,这种情况下就不是单纯比运气了,还比心理素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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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余深所想的那样,双人扑克的比赛结束后,梁卿书没有打伞便离开了旧校区。
当然,他也不需要亲自动手打伞。
虽说网约车进不了晓中,但这些公子哥和小姐们的私家车却没有这个限制。
不仅如此,私家车的停车位置和地方大小还会因为主人身份的高低而有所变化。
而眼下,特地来接梁卿书的宾利更是一路旁若无人、横冲直撞地到了礼堂的正门口。
戴着白手套的中年司机下车,低着头,微躬着身子给梁卿书开车门。
梁卿书坐进后座,他旁边的刘佩也想跟着坐到同一排,却遭到了司机一记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
司机的目光锐利又不留情面,刘佩的身体忍不住往回缩了一下,过了一秒才低着声音道:“……我有事要告诉班长,是关于余深的一些情报。”
“让他坐进来吧。”梁卿书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这里太冷了,我想早点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机这才让开位置,等刘佩坐好后发动了车子。
此时受大雨的影响,车窗外的天色依旧暗沉不已,在这种天况下,刘佩总觉得梁卿书的神情看起来异常冷淡。
担心他会不耐烦,刘佩只好直入主题:“刚才余深跟高涵在比赛时,我专门去查了一下余深的来历,也私下问了问旧校区的那些老师。”
“嗯。”梁卿书并不意外他这个举动,淡声道,“他是不是以前在黔乐生活过一段时间?”
“您怎么知道?”刘佩有些惊奇,“是的,他10岁左右,他的养父为了给他营造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就把他送到了中国。”
“养父?”梁卿书似乎对这词有点兴趣,又重复了一遍。
“对的,是养父。”刘佩朝着梁卿书的方向侧身低头,“余深三岁之前的资料丢失,现有的只有三岁后被他的养父eri收养后的记录。”
“他养父做什么的?”
“他养父还挺有名,这也是为什么我能一下子查到的原因。”刘佩解释道,“eri原本是瑞典人,1992年远赴华盛顿在un任职,2003年被当时的秘书长指派为联盟特别代表及特派团团长,负责马尔顿地区的pko活动,现在还留在当地担任执政长官,统领临时政府。”
“而余深——是在马尔顿那一年战火最为猛烈的时候,eri从极端民族分子所占据的贫民窟里抱出来的孩子。”
马尔顿位于欧洲的东南一隅,地处两海交界要冲,因为民族环境复杂,从18世纪起就一直争执冲突不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卿书摩挲着大拇指的指腹:“听起来,他的身世还挺坎坷。”
“是这样的。”刘佩毕恭毕敬地道,“我只是在外网上随便一搜,关于他养父和余深的新闻就冒出了不少,可能连世界人民也觉得他的身世离奇吧。”
梁卿书默而不语。
“而关于他的亲生父母,说法就更神奇了。”刘佩似乎是来了兴致,语速快了很多,“有人说eri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至于他的母亲,则是过去在当地大展芳名的歌后。”
“eri早年与她相爱,后却因为种种原因抛弃她回到了华盛顿,从此女歌星便因为失意而沾染了毒品,最终在堕落的贫民窟里香消玉损。”
“当然,其他的传闻也有很多,我可以一会都发给——”
“不用了。”梁卿书打断了他的话,“只给我说说这个就够了。”
刘佩有点惊讶梁卿书竟然会对这个类型的故事感兴趣,但还是把查到的资料拿给他看。
梁卿书接过去随意地翻看了几眼。
那些全部都是外文网站,英文的单词和另一种罕见民族语言的语法混杂在一起,看的人有些费劲。
但还是能看得出,都是对余深母亲的极力夸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传闻中的母亲混有三国血脉,她于战火中尽情歌唱,死前又境遇凄苦,留下无数为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和绯闻,是真正的传奇人物。
“深入灵魂的歌喉”
“足以抚慰所有人受伤的心”
“迷离的、伤感的,一种真正环绕于胸间的情愫”
……
“难怪。”梁卿书又把ipad随手丢还给刘佩。
刘佩在一旁等了半天,都没听到梁卿书的后文,不仅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却看到他轻轻阖上了双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思索什么?
余深这个人吗?
刘佩有些好奇,但又知道梁卿书这是不想让人打扰的状态,只得板正地坐了回去,并在两人间留出空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彻夜奔波加上好几个小时的全神贯注,要说余深此时不疲惫,当然是假的。
但过早睡觉又不利于调整时差,因此回到酒店后,他只是草草冲了个澡,坐在木质桌前放空自己,闭上眼睛慢慢地恢复精神。
就在这时,手机提示有新的g-mail过来。
余深睁开眼睛,这个邮箱是他的私人邮箱,不会有那些无孔不入的披萨快餐广告,能送信到这个邮箱的只有他的养父。
这个时候送信过来,无非就是问他觉得新学校怎么样,余深看着标题那一栏的“hison”,都能想象得到养父在背后愉快大笑的模样。
和un官网及维基百科上给出的照片带给人的印象不同,eri为人其实相当开朗健谈,跟自己小了快三轮的儿子也能毫无代沟地谈天谈地。
和他相比,余深反倒是常常绷紧面孔的那一个,eri经常取笑他年纪轻轻就有了那种英国老派贵族的气质,莫不是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一个“你们新大陆人”了。
不过,此时余深觉得,保守绅士的这个称号,似乎是更适合今天见到的那个新校区的小个子。
保守派不肯让步于新时代并不是因为他迂腐不懂得变迁,而是他对此不屑。生来过于尊重的一切,让他已经不信有什么能够颠覆他的力量。
名字好像是——梁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应该不是这个青。
余深摇了摇头。
他的汉语虽然交流没有问题,但要想象这样复杂的汉字就有些困难。
汉语对他来说确实是难,即使余深已经努力学习了四年有余,写字至今还是歪歪扭扭不忍直视。
余深趴在桌上,眯着眼睛点开邮件,这样的他看起来特别像一只大型波斯猫。
“您所在的地区无法使用此服务。”
“thisserviotavaibleinyourarea.”
余深:“……”
他是不是应该先去付费下载个v|p|n?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声说一句,其实我最开始对余深的设定是断臂小提琴家来着,后来觉得太惨了,算了算了……
补充一下:
un=uions=联合国
pko=uionspeacekeepingforce=联合国维和行动
最后,没有马尔顿这个地方,是我编的
jj这种东西不能写的太清楚,写出来的简化了很多,也模糊了很多,部分与现实不符不要较真
这个背景后面会用上,所以在这里科普一下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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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浇了一天一夜终于退去。
第二天余深从酒店的床上醒来,打开落地窗,还能闻到一股空气中散发出的淡淡草香味。
阳光也正好,暖而不骄。
黔乐确实是个好地方。
地处高原,古林葱密,年平均气温不过8度,虽然相比于它隔壁车水马龙的胡笳市,它显得小了些,僻静了些,却有着周围城市无以伦比的宁静氛围。
对于总在各国之间颠沛的余深来说,这里确实是非常不错的生活首选。
当然,如果没有那什么奇怪的学生战争就好了。
今天因为要去领取学生证并办理入住手续,余深起来的比平时早得多,匆匆吃过早饭办了退房便赶去了学校。
出乎他意料的是,尽量已经来得这么早了,旧校区却并非他想的那般人迹寥寥。
不少穿着白色校服的少男少女列队在学校门口,有的手上还拿着捧花和小型的横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在干什么?
余深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发问,队伍最前面的方婷就捕捉到了他,当即命令全体学生振臂高呼。
“欢迎!欢迎!欢迎来到晓记中学高二a班!”
余深:“……”
紧接着,这群像是吃了喇叭一样的男女学生狂欢着过来围住了他,缠着他七嘴八舌地问起了话。
“你从哪个国家来的?”
“眼睛好漂亮啊,这个颜色是戴了美瞳?”
“听说你昨天让新校区的人屁滚尿流地回去了,是不是真的?”
“这样新校区以后就不敢再来找我们的茬了吧?”
余深被他们喊叫得头痛,只觉得这吵声跟他在军火冲突中听到的枪炮声有的一拼。
还是尤三看出了余深的不耐,赶紧用力地分开众人道:“你们别吵吵了!余同学估计时差还没倒过来呢,你们别一会把人吵得犯恶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我带你先去熟悉一下学校,然后再看看宿舍吧。”等大家安静下来后,尤三对余深道,“行李带过来了吗?我帮你拿。”
余深制止了他:“不用,我自己拿。”
他向来不喜与人亲近,就算和人面对面,往往也保持在半米之外。
尤三似乎对这个距离感到有点囧,不由自主地绕了绕头,但还是温和道:“行,你自己拿就自己拿,宿舍也不远,从这到另外一个校门就能看到了。”
余深正要跟着他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极冷的嗤笑。
大家都把目光纷纷转向那里。
——竟然是高涵。
不知为什么,他穿着旧校区的校服,两手插兜,大大咧咧地靠着墙,和所有人都刻意隔开距离。
一开口便是一通冷嘲热讽:“打赢一个小比赛而已,就把你们得瑟成这样?就这还妄想新校区以后不来找你们麻烦呢?做什么美梦呢?!”
说罢一指余深:“还要对这种人俯首帖耳,你们也太没骨气了吧?是不是来个厉害点的人就是你们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嚣张,气得一个女生当场忍不住骂他:“小比赛怎么了?小比赛那也是把你赢了,宁有什么资格逼逼?”
高涵闻言,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一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高贵模样。
尤三见状,特地到余深身边解释说:“不咬人的狗叫得越厉害,你不用理他。”
余深倒不太在意这个,只问了句:“他怎么在这儿?”
“这个……”尤三好像有点觉得难以开口,低声道,“他现在算是转到我们校区了。我到路上给你解释,在这儿不太方便。”
余深颔首,让他带路。
余深既然接下来有事,人群自然也就散了。
高涵本来还想在他面前说点什么,却被方婷狠狠警告了一通,最后只得愤愤地扬长而去。
“就,这个事儿,该怎么说呢……”走在去男生宿舍的路上,尤三努力组织着语言,“虽然说,我们学校有学生战争这种东西,但归根结底,旧校区和新校区还是一个学校。”
接着,尤三给余深解释了一下为何两个校区会对立的原因。
原来在最早期的时候,晓记中学是没有新校区的,只有老校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那个时候,晓记中学还不算是贵族学校,只是一些家境相对殷实的学生在这里上学,与真正的贵族两字远远够不上边。
事情的开端是悦扬中学的翻新扩建,以及晓记中学因为资金不足而面临倒闭。
而所有人都知道,悦扬和晓记是对手,是死对头。
死对头要倒闭了,自己反而要扩建,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那阵子悦扬从老师到学生,连着门卫养的狗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见着晓记的校长那更是要忍不住“寒暄”一番。
晓记当时的校长气得七窍生烟,疯狂寻找有钱的资本家拉赞助,逢人就把自家学校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但,虽然过程极其不现实且夸张,最后却真让他找着一个冤大头。
这人就是梁卿书的爷爷。
梁家本业虽然很大一部分都在胡笳市,但梁老爷子身体不好,一直有去黔乐静养的想法。
梁家开始资助晓记后,晓记的发展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似的,从濒临倒闭的三流中学一跃成了英伦风的贵族学校,说出去都是带滤镜的,光一年的入学金就要接近十万。
不仅如此,梁家还资助着晓记建了新的校区,用以容纳那些新来的“贵族”子弟和明星教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卿书也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晓记上学的。
因为他的原因,原本只是小打小闹的学生战争很快就迅速发酵,从一开始的猜拳比比胜负、输了也不过是互相抄抄作业的程度,演变到了如今的局面。
有钱人的子弟玩得开,什么都敢投入游戏,只要不犯法不危及人命,转手间一座别墅一辆车都是分分钟的事。
而无法适应这种氛围的学生,便被彻底留在了旧校区,其中也包括像高涵这样败阵下来的人。
“虽说有了资助是好事,可是现在的情况,我真的觉得我们这些原本的学生像是被抛弃了。”尤三叹了口气说,“而且更糟糕的是,晓中有了这些文化氛围以后,悦中那边也开始学,我有朋友是在悦中的黔乐土著人,听说日子过得也很憋屈。”
余深:“那你们为什么不转学到其他地方去呢?”
尤三愣了愣,进而羞愧道:“这个……这个我们其实也想过的,但最后还是做不到。可能还是我们太贪心了。”
余深了然。
名誉、面子、人脉、环境、教育资源……无论看中哪一点,晓中显然都是个好选择。
而一般能在黔乐上得起学的,都绝不会是家徒四壁之辈,要这些人再去那些个公立中小学校跟一大群“平民”挤破头竞争高考,他们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男生宿舍楼前。
算不上多么精巧别致的建筑,但也整齐干净,楼面雪白,看起来很适合人居住。
“我们这里的宿舍都是单人间,带卫浴和小厨房,不过基本上没人做饭,都是在食堂吃。”
尤三给余深事无巨细地介绍着宿舍里的每一处,之后还跑去管理员那里,替他开通了wifi和水电煤气等等。
“谢谢。”余深也没拒绝,他初来乍到,确实是需要一个人给他帮忙这些小事。
“你先休息一下,第一堂课10点才开始呢。”替余深打点好一切后,尤三临走前嘱咐他,“今天主要是上体育课,9点45分,在你今天来的那个大门集合。”
“——然后,”他声音开始吞吐,“因为我们的教学地不够,到时候……需要借用新校区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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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收藏的大家,超级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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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四十五分,余深如约前往来时的校门。
旧校区的占地面积不小,从他的宿舍走过去需要整整十分钟的脚程。
等余深到那儿的时候,不少同学已经整装待发,都背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帆布背包。
只有他是两手空空如也。
不多时,迎接全体学生的校车停到了校门口,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壮汉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把学生们纠集在一起,给所有人说明了本次上课的内容,原来他们今天是要去三公里之外一个叫和圆的马场训练马术。
这位老师和他健气开朗的外表不同,说话很是一板一眼,一看便知是个待人严厉的老师。
简单说了一些话之后,他要求每位同学打开包,他要挨个检查携带装备的情况。
要是有少带、错带,或者不好好保管的行为,他就会当场不留情面地训斥那个学生,有好几个女生被他训骂得眼睛都红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就要检查到余深这里了。
尤三注意到一身轻松的余深,赶忙过来解围:“老师对不起!他是我们昨天新来的转校生,刚从国外回来的,来不及准备马具。”
体育老师本来正要发作,一听这话勉强缓和了下面色,皱眉道:“那怎么不提前申请,嗯?你说现在上哪儿去弄一套给他?”
许是这老师的嗓门大得吓人,尤三撇了撇嘴,不敢接话。
“算了,让他先上车。”眼看着发车时间快到了,老师没了耐心,“一会要是没有多余的用具,就让他自己在旁边站着,好好看看别人怎么弄的!”
在体育老师的不断催促下,学生们一在校车里坐好,校车就以一百八十迈的猛烈速度开了出去。
冲刺到和圆马场后大家发现,今天不只是他们高一a班的学生,有不少新校区的人也来上这门课,隔着大巴玻璃,远远地便能看到一大片乌泱泱的黑色校服。
旧校区的校车停下后,学生们下车后跟灾民抢粮食似的,一个个前赴后继地朝着马厩奔去。
原因无他,只因为对于筹码数量不够的旧校区来说,上课用的马匹并不是平均分配的,去晚了就找不到自己能用的马了。
尤三本来也想加入这抢马大军,但看着身边没有装备的余深,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你先去马厩吧。”余深看出了他的想法,“告诉我租器具的地方在哪儿,我自己去。”
尤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先去挑马的诱惑,匆匆给他指了下路:“应该是在那边,你去看看吧,如果实在没有,再回来找老师。”
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
余深按照他指示的方向,自己走进更换马具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带装备来的,一间间换衣间都没有人,余深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像是管理租具的地方。
看样子,只能折回马厩那边,问问老师如何处理。
余深重新转回身,准备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右手边的一间换衣间似乎有人。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在空旷的平房内显得格外清楚。
余深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换衣间墙壁上挂着的黑色校服外套。
里面竟然是个新校区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对新校区的人本来就没有尤三他们那般大的敌意,对他来说,一个对象只要有交流的需要,他并不介意对方是谁。
余深没有踌躇,当即敲了敲换衣间的门。
“同学。”他的语气客气而有分寸,“我想问问,你们这里租借马具的地方在哪儿?”
换衣间的人显然听到了他的问话,换衣服的声音在一瞬间停止了。
但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有点警惕和迟疑。
“同学?”料想换衣间里的人会不会是位女生,余深又道,“是这样的,我是新来的转校生,对这里还不——”
话音未落,换衣间的门却冷不丁地在这时开了,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换好马裤和马靴的梁卿书迎面走了出来,他背抓着换衣间的门把手,轻轻将门一口,发出清脆的“咚”声。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余深,道:“这位同学,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租赁那种低级的地方呢。”
虽然带上了一句“不好意思”,但听起来却并没有礼貌的感觉,还特意咬重了“同学”两个字,又把语调说得很平,听起来简直像是在学余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
怎么偏偏碰上他了。
说实话,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和今天尤三不断的洗脑,余深对梁卿书的印象算不上极坏,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比如现在,他根本就不指望这大少爷能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见余深不说话,梁卿书又打量了他一遍,很快明白了对方现在的窘境。
其实和圆马场是有租赁器具的地方的,但那平时都是开放给一般家庭用的。今天晓中的少爷小姐们要来这儿上课,自然不需要那些被别人反复穿过的装备,租赁的地方也就暂时关闭了。
而且不仅仅是租赁器具的地方,整个马场今天也是被晓中包场的。
“怎么,昨天给旧校区的人帮了那么大的忙,”梁卿书再次拖腔拉调地开口,“他们也没人帮你准备这些?甚至都没有告诉你今天上什么课?”
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说实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余深看到他是恨不得直接走的,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这样说话,再没脾气的人也会在心头掠起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冷声反驳道:“凭什么他们要替我准备这些?”
“凭什么?”梁卿书倒是不介意他的语气,慢条斯理地提醒他,“就凭你现在回去找老师,别说马具,恐怕连一匹能骑的马都找不到,还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受罚。”
这话成功地让余深即将走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什么意思?”他问。
“你刚转学来可能不知道,我们马术课上的马,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梁卿书看着他,一字一句地悠然道,“——是要抢的。”
“抢?”
“还有,你们的体育老师是高兴健吧?”梁卿书又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高?
这个姓配合着刚才体育老师那堪称暴戾的训斥,余深心里隐隐浮出了一个答案。
“他和高涵是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聪明,他是高涵的叔叔。”梁卿书微笑道,“我想他现在,可能正为了侄子落到旧校区的事心烦呢,你说是不是?”
余深当然不想说是。
但是,今天那体育老师的表现也实在是很奇怪。
通常来说,对于刚刚转学的新同学,对于这种特殊课程没有做好准备也是正常的,但他却丝毫不近人情。
“就算他是高涵的叔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梁卿书说的可能是对的,但余深却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随便罚学生,是违法校规的吧?”
“可学生战争也不是校规规定的。”梁卿书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更何况校规这种东西,高老师他可比你清楚,不是么?”
“……”
正巧在两人说话之际,隔壁马厩接连传来了几声怒吼声,虽然听不清楚是什么,但能听得出是几个学生犯了什么错误,高兴健正在戟指怒目地痛斥他们。
“我说你要不就呆在这儿玩玩手机,别过去找晦气了。”梁卿书“好心”地告诫道,“今天这么大的太阳,你也不想在日头下站一整天吧?”
余深没有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事出有因,在日头下站一整天自然没有什么,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无妄之灾。
幼年时期饱受战乱和不安定生活之苦,让他对突然而至的灾霉,有一种本能的避讳。
他把思绪转回到梁卿书身上。
这个人换衣服换了这么久,必然已经是个掉队人员,却依然能保持着不一般的从容不迫与悠哉。
甚至还有闲心跟他在这儿东掰西扯,说些阳奉阴违的话。
原因很简单,梁卿书肯定既不缺装备也不缺马,甚至也不会有老师敢对他实行惩罚。
——不,岂止是不缺马具,说不定别人都是把成套成套的高级产品供奉到他眼前的,而他还要从里面千挑百选出自己最合心意的那个。
想到这儿,余深便开了口:“你们这儿的学生战争,是规定赌什么都可以?”
终于把余深的心思引到了这方面,梁卿书挑了挑眉:“当然。”
“那好。”余深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忽然朝着梁卿书走近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个子实在是很高,别人身上容易显得拖垮的纯白色校衣校裤,却衬得他身材颀长俊挺。
莫名觉得在他面前矮了一头的梁卿书:“……”
“那我们,不妨现在来比一次?”余深离梁卿书很近,几乎是有点挟制着的意思。
他略略垂眸,睫毛扑簌而下,异色的瞳孔在暗处更深了些:“如果你输了,就把——”
他本来是想提出让梁卿书保证给他提供马具和跑马的,但转念一想,这么个简单的要求,似乎很容易后患无穷。
比如,他只说提供马具,梁卿书是可以提供,但也可以在提供后损坏它。
于是转而改口:“——这一天,你都必须、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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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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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这话带来的冲突性太大,梁卿书微怔了一下。
“余深?”半晌他才回过神,好整以暇地跟他对视,“你是不是汉语有点问题?要是不会用词,我可以教你。”
余深有时候对汉语的个别用法确实不太灵敏,词用得对不对他不知道,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些。
最重要的是,话说出口以后,梁卿书会不会应战。
不然他无法摆脱眼下的困境。
“没有问题,这就是我的要求。”余深直视着对方,故意用了带点挑衅的语气,“你敢比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为什么不敢比?”梁卿书轻笑一声,随即皱眉,“话说,你不觉得我们有点太近了吗?”
其实两个人现在距离并不算多近,只是比之前形如陌路的状态看上去正常一些而已,但梁卿书莫名不喜欢这种感觉。
像是空气里涌来了某种压迫对抗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倒是浑无所觉,他跟人认真说话的时候就会这样,被提醒了便礼节性地后退一步。
梁卿书回身将挂在墙壁上的校服外套扯下来,随手披在身上:“比就比。不过我有个条件,比赛的规则必须由我来决定。”
“当然,你放心,”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既然规则由我来决定,就算是我占了优势,总归还是会让你一点的。”
“让?”余深扯着笑,“怎么个让法?多算我五分吗?”
梁卿书看他一眼,难得耐着性子解释:“可以,如果平局的话。”
平局就让分?这还真是意外地好说话。
就是语气依然显得高高在上。
本来都做好了就算强制一点也要让他答应的准备了。
余深心想。
梁卿书问:“怎么样?”
“行,”既然对方表露了婉让之意,余深也不是什么追着不放的人,他笑了笑说,“你定就你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决定比赛后,梁卿书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跟今天新校区带班的老师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根据尤三的说法,每一位老师都可以看作是学生战争的裁判及服务人员,每当学生们有战斗的意愿时,只要向临近的老师们申请即可。
既然是在马场,本次比赛的主题自然是马术,具体比什么则由梁卿书决定。
一个是登校第一天就拯救了岌岌可危的旧校区的转校生,一个是新校区出了名的小霸王,两个人要比赛的消息一传开,别说吵吵闹闹的学生们,就连没有接到申请的老师都纷纷跑来凑热闹,其中甚至还有余深他们班的体育老师高兴健。
不过幸好,本次比赛的裁判主要是由马场的教练担任,高兴健并不参与什么。
梁卿书选择的比赛内容是越野障碍,比起室内障碍跑,野外障碍跑的难度要更大,但也更有趣更有看点一些。
比赛在室外的大型马术场进行,开始之前,每个人各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五分钟换衣服,十分钟挑马。
因为是第一次来的马场,为了求稳,余深听从大多数同学的建议,选了一匹发挥稳定的灰马。
据说马场建成十几年来,这匹马都从未有过一次受惊记录,不管多新的学员骑它,也能稳如磐石。
选好马后,余深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燕尾小礼服,再蹬上笔直的马靴,修长优雅的身姿看得其他人艳羡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槽这也太帅了吧!”有女生忍不住低呼,“为什么不是选美比赛啊,是选美我们肯定赢了好吧!”
其他女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
梁卿书那边因为早就换好了马裤马靴,准备得要比余深快一些。
等余深牵着马缓慢走到场地上时,梁卿书已经坐在马上,在场内小步慢走了。
和余深一样,他也换上了一身比赛专用的酒红色小礼服,正在马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黑色的马鞭。
余深往他那里看了一眼。
都说骑马是最能收腹挺胸、打塑全身肌肉线条的运动,这话确实不假。
比起刚才在更衣室见到的模样,骑在马上的梁卿书更为明艳张扬,从头部向下,脊背、臀腿自成一条漂亮纵横的直线,与身下健美的骏马相照合,衬出他完美的身体比例。
虽说骑马的人都会拼命矫正身形,但优雅和与生而来的贵气却无法轻易地培养出来,而梁卿书正属于后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收回目光。
骑马本身就是一项豪情满怀的运动,对手优秀且富有挑战性的同时,当然也能激起了自身争强好胜的心理。
他好像,有点能体会到学生战争的趣处了。
看到梁卿书的旧校区女生也瞬间开始动摇。
“我怎么觉得这位也不错?”
“我也觉得,腰腿好漂亮啊……是我羡慕不来的授衔[注],慕了慕了。”
“跟余深算得上是各有千秋吧?”
“好什么好?”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方婷出声打断了她们的话,“你们怎么夸起新校区的人来了?!没看他矮么!只是骑在马上看不出来而已!!”
其他女生们:“……”
方婷气势冲冲,其他女生也不好多说什么,场面顿时变得有点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没过多久,障碍跑的比赛就开始了,她们也再顾不上叽叽喳喳,都专心看起了比赛。
教练口头宣布比赛开始后,先进入场地的是梁卿书。
本次障碍跑一共设置了七处障碍,每处障碍的大小、高低、材质都不尽相同,全面涵盖了所有跨障碍跑的难点。
不过这显然没难倒从小就学习马术的梁卿书,他几乎是刚进入场地便开始策马小跑,极稳地跨过了第一道栏。
熟练程度可见一斑。
其实相比于余深选的马,他骑的马性烈且奔放,不仅不适合新手,反而极度考验操控能力。
尽管如此,围观群众还是被他那近乎华丽炫目的跨栏吸引地移不开眼。
在跨过第一道栏后,梁卿书□□的马愈加健步如飞,总使得后一次跨栏看起来永远都要比上一次更惊险,简直像是在危险边缘游走,让看的人都忍不住暗暗为他捏一把冷汗。
骏马飞跃流畅的形体和梁卿书游刃有余的身姿融合在一起,格外地赏心悦目,引发了观众们的连声惊呼。
不过,余深也同样不落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整个表演比不上梁卿书那般惊险刺激,但也胜在稳定与优美。
余深选的这匹马就像是他本人一般沉稳内敛,马体宛如典雅的古希腊雕像,跨栏时就像是黑曜石一般,散发着低调从容的光芒,既有力量又充满美感,看得人心情大好。
等余深的表演结束后,就该轮到裁判判决了。
梁卿书和余深都已经卸马完毕,分站在终点的两处,两个校区的学生追随着他们,也自觉地分区域站着,紧张地等待着比赛结果。
但裁判却迟迟没说出比赛结果。
身为马场的老教练之一,裁判对于梁卿书自然熟悉得很,梁卿书的这一身骑术,本身就有他的辛苦在里面。
但另一方面,余深第一次上马,对马匹的操纵及授衔也是熟悉到了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
能把基础马术使得登峰造极,也是一种难得。
究竟是按照实情评价,还是在这儿先让梁小少爷高兴,说是他赢了呢?
老教练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着扩音器举棋不定:“这个……我觉得余深同学的表演很好,但是在、在人马的和谐……”
这话已经是在含蓄地暗示结果,余深微微眯起双眼。
“李老师。”
就在老教练吞吞吐吐、不肯直接说结果的时候,一直在梁卿书左右的刘佩忽然走上前去,小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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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衔——字面意思:接受衔铁。
授衔概况来讲就是:马通过缰绳与骑手的手保持联系。从马的后驱经过背部直到衔铁,其整个身体会对这种联系的变化做出相应反应。马嘴不能有反抗。马对骑手手指的辅助会欣然服从、毫不犹豫。
↑以上解释来源于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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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们一会还要上课呢,行行行,我说快一点。”听完刘佩的话,老教练频频点头,连忙改口道,“其实是这样的。我觉得两位同学的表现都不错,刚才给你们粗略打的分也差不多,没打细分,所以就不知道该咋说了。”
“要是你们觉得只计算大分可以的话,那这次就是平局了。”
听到平局的结果,两边校区的人都有些唏嘘,但想想刚才余深和梁卿书二人的表现,又觉得的确是难以分出优劣。
“没想到会是平局。”等马场绝大部分人都散开,梁卿书坦然自若地朝余深摊了下手,“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余深未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站在几步外的刘佩。
明眼人心里都清楚,刚刚老教练本来是要判梁卿书赢的,但在刘佩的一席耳语之后,却改变了想法,判了个平局出来。
余深原本都已经做好了逼老教练公示所有分数的准备,不过既然是平局,就这么各退一步,也不无不可。
更何况,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我只想要正常地上完今天的这节马术课。”余深声音平静,“我所有需要的东西由你来提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觉得这要求跟之前的“听话”差的有点远,梁卿书忍不住笑了一下,爽快道:“可以,你现在跟我去挑马。”
余深说了句“ok”,脱下了显得有些华奢的燕尾礼服。这样一来倒是显得清凉了不少,大长腿的线条在笔直的马裤下一览无遗。
梁卿书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些兴趣问他:“你是在哪里学的马术?”
比起之前的阴阳怪气,这回的语气显得友好极了,余深也就顺势回答了。
“我十岁到十六岁是在芝加哥生活的,照顾我的那家人有一个小型的私人马场,他们是我父亲的老朋友。”
“芝加哥?你去过的地方还真是不少。”
余深将衣服在臂弯里拢了拢:“随便乱晃罢了,父亲工作有点特殊,我没办法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那怎么又要来黔乐呢?”梁卿书声音轻了些,“芝加哥不好吗?”
“如果你是说对外来人口的接受度的话,那当然还是美国好。”这段话有点长,余深的语速很慢,“但是,呆在这里更能让我觉得安心。”
“——我一直想找一个,能让我静下心来拉琴的地方。”
余深童年期曾不断碾转于各个国家与地区,足迹遍布大半个地球,虽然见过了很多世面和风景,但心中最想的,还是找个安稳的地方长久地生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卿书轻轻扯了扯嘴角,没再接话。
没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马厩附近,门口站着一个牵着梁卿书刚刚骑过的那匹马的女教练。
“同学,这个是你的马吧?”这个女教练是新来的,不认识梁卿书,看到他就直把马绳往他手里塞,“你们老师让我跟你说下,你们班在多功能广场那边上课,让你赶紧过去。”
面对大大咧咧的女教练,梁卿书什么也没说,只把马绳接了过来,用下巴一指余深说:“我一会过去。你先去帮他挑匹马。”
“挑马?”女教练一脸茫然,“搁哪儿挑?马舍里啊?”
梁卿书微微皱眉,语气冷了些:“不然还能在哪儿?”
“不是,”女教练表情更加无辜,“这马舍里一匹马都没了,早被牵光了。”
“牵光了?刚才比赛的时候不是还有吗?”
女教练摇头:“刚才比赛那可不是多余的,是有人让出来自己的马给你们用的。这会要上课了,人家当然就牵走了。”
有钱人学马术,往往都会在马场豢养属于自己的私马,梁卿书手上的这匹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不是私马的呢?”梁卿书有些奇怪,“除了马舍里养的这些,你们连一两匹备用的也没有?”
“别说备用的了,最近有个正拉肚子的马都被抢走了。”女教练挥挥手,“刚呼啦啦冲过来一堆穿白衣服的学生,我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觉得能看清人的时候,马都已经没了。”
一大群穿白衣服的学生?那不就是旧校区的学生么。
难怪刚刚比赛结束的时候,围观的他们一个个跑走得那么快。
“要不是这样,两位同学。”女教练提议道,“我看你们也急着上课,实在不行你们两骑一匹呗,也不是多大事。”
梁卿书许是没想到女教练会这么说,声音有点变了:“骑、一、匹?”
“对啊,很简单的,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在后面骑,我们这儿新手都是这么学的。”女教练说的很是随意,“对了,还有同骑一匹学的,这种都算情侣双人价,双月套餐只要2333,便宜吧?”
梁卿书:“……”
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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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功能广场上的跨栏都是规则性的,比起之前的野外比赛,难度其实是大大降低了的,对余深来说不算难事。
唯一的问题,就只在于换了一匹马。
梁卿书的这匹红棕马性烈,午时的阳光洒在它细密的鬃毛上,宛如给它染上了一身焰光似的,看起来就更是张扬华奢。
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第一次坐的马都需要预先和马熟悉熟悉,为此余深特意去问梁卿书马的习性和偏好。
“它喜欢吃胡萝卜。”梁卿书倒也不藏私,“另外别给它太大压力,所以牵缰绳的时候别太紧,也不要在它周围太大声说话。”
余深点头:“就这样?”
“不然你还要怎么样,给它送个玫瑰再扎个马尾?”梁卿书轻笑了一下,“不过,anna是女孩子,你要是愿意多花点力气哄哄它,说不定它会更高兴。”
anna是梁卿书给这匹马起的小名。
余深早就习惯了他的说法方式,也没多说什么,耐下性子问:“怎么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卿书瞥了他一眼,默了几秒后伸手:“像这样。”
他伸出手轻捧起马头,舒缓地在它脑袋上摸了几个来回。
接着他向余深挑眉:“你不如自己来试试?”
余深跟着试了一下。每匹马的脾性不同,和之前他才骑过的那匹灰马相比,他能感觉到anna的情绪变化更为激烈,因此抚摸的动作相当温柔细致。
有梁卿书在旁边指导,哄这匹马显得容易多了。
没过多久便有了成效,马从原先的戒备姿态逐渐放松,马耳朵也从高高竖起变成了缓向前垂。
“不错嘛。”梁卿书的话里充满了调侃之意,“看不出来,你还挺擅长哄女生的。”
“不擅长,我只是照猫画虎而已。”余深并不承他的话,公事公办地问,“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梁卿书小幅度挥了挥手,似乎在说这种事没必要特意跟他汇报。
准备工作不能做得太久,那边老师已经开始催了,确认一切无误后,余深一脚踩着马蹬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你二十分钟够吗?”梁卿书抱着臂问他,“我不想在终点的泥沙地里等太久。”
“二十分钟都够我在马背上睡一觉了。”
知道再跟对方扯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余深随意驳了一句,便操控着马小跑起来。
马乘风从梁卿书的身边跑过去,余深在那一霎那侧头,清楚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这一声转瞬便被清风卷走,梁卿书站在原地盯着余深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这之后,按照老师的要求,余深连着跨越了三道障碍,惹来新校区不少学生的侧目。
“像余深这样的姿势就是最标准的。”女体育老师指着余深,朝着其他同学讲解,“我不要求你们跳得有多吸引人,只要能不出错就可以了。”
女老师这么大力夸赞旧校区的学生,新校区的学生中自然有不少不服气的,只是碍于老师的情面不好表现出来。
刘佩一路小跑到梁卿书跟前,小声对他说:“班长,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和余深换马了?要不还是让他用我的吧。”
“没事。”梁卿书轻描淡写地说,“反正已经答应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刘佩很是犹豫,“我看好多同学已经在那边议论了……我觉得,您还是不要跟旧校区的学生走得太亲密比较好。”
闻言,梁卿书忽地朝刘佩看了一眼
刘佩吓了一跳。
“这就叫走得近?”梁卿书重新垂眸,漫不经心地问,“一起上课就算是亲密,那你每天跟王洋混在一起,算是什么?”
王洋是刘佩集团里的男生之一,跟刘佩一样,他也同样跟高涵不对付。
听出来了梁卿书话语里的不耐,刘佩急忙低头:“对不起,是我说太多了。”
“你也不用紧张。”梁卿书语气稍微松了些,“我问你,闹得最凶的是旧校区的那些学生吧?”
“是的,特别是高一那个女班长,简直跟疯子似的,也不知道怎么能激动成这样。”
刘佩抱怨地回了一句,看到梁卿书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惊:“班长,您不是还想着合并校区的事吧?”
“我是在考虑。”对于这点梁卿书并不掩饰,“校长之前跟我也说过了,不希望同一学校的学生长久地打下去,这样只会增加内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是这么说,但我感觉在我们毕业前可能都没戏了。”刘佩叹口气,“您还是别操心这种事了,旧校区就是个烫手山芋,接过来也只会拉低我们整个学校的水准。”
“嗯……”梁卿书淡淡地应了一声。
正巧这时余深漂亮地跨过了第四个栏,即使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的从容不迫。
梁卿书往那边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烫不烫还是要接过来才能知道。合并这事我们做不了主,还是看校领导们的打算吧。”
刘佩点头称是,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
这次老师安排的障碍一共有七处,前六处余深都跑得非常好,老师也对他很满意,甚至毫不犹豫地给他这节课评分为“优”。
但到了最后一处障碍,情况却有些不同寻常。
黔乐前几天才刚下过雨,多功能广场又是建在室外的,虽然广场上的沙子已经有专人处理过,但余深骑在马上的时候,还是明显能感觉到地面的湿滑,特别是跨越最后一面栏杆的时候,马脚突然大幅度打滑,他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把马稳下来。
这个情况女老师也注意到了,当即跑过去,问余深需不需要帮助。
“我没什么事。”余深让女老师不用担心,“但是马好像有点受惊,一会梁卿书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紧,他骑这匹马时间挺久了,应该能稳得住。”女老师说,“你过去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余深应了,牵着马慢慢地走回起点。
梁卿书正站在起点外围和刘佩说话,侧背对着余深,看样子没注意到这边刚才的动静。
余深把马绳交到他手上,嘱咐他一会小心些,地面有点滑。
“不要紧。”梁卿书比女老师还不当回事,“我从十岁开始骑anna,这么多年来,只有第一次上马的时候摔过。”
余深不置可否,目光却不由自主停留在马腿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anna此刻走路的姿势和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好像刚才滑得不轻。
他心里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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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如果真的因为打滑而把人摔下去,轻则摔个鼻青脸肿,重则伤筋动骨,要是再不幸被马踩上几脚,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余深心思转念之间,梁卿书早已骑上马开始跨栏了。
和刚才比赛时差不多,他这回跨栏也是以华丽夸张的施展为主,惊险刺激,看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余深不再犹豫,当机立断走到障碍的侧边外围,沿着梁卿书行进的轨迹往前慢跑起来。
周围同学没有一个人意识到马的不对劲,还在为自家班长鼓掌喝彩,甚至嚷嚷着让他跳得更高一些。
但到第四栏的时候,梁卿书却忽然缓下了马的步子。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anna的不对劲儿,表情倏地凝重了一下,下意识地拉马绳想让马停下来,却不知怎地更加刺激到了马。
马惊声嘶鸣一声,当场就把梁卿书颠地差点松开缰绳。
围观的同学们纷纷惊在原地。
直过了好几秒,才有人反应过来去喊老师,人群猛地炸开,刘佩本来是站在终点等着梁卿书过来的,此时完全傻了眼,眼睛紧盯着梁卿书,脸色一寸寸地变青,手足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更糟糕的事发生了。
anna显然受了极大的刺激,此时就像是被什么异物入侵了一样疯狂地甩起了头,刚一甩完又开始狂奔,那架势竟是要把梁卿书活活甩下来似的。
好在梁卿书这么多年的马术也不是白学的,在最初一瞬间的慌张之后,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再次调整姿势牢牢控住缰绳和马镫,坐直身体,试图让anna安静下来。
这方法起了一点作用,anna终于不再像先前那般反应剧烈了。
看样子,只要再用急停的方式往后拉一下缰绳,就能让这场惊马化险为夷了。
梁卿书右手重新握紧缰绳。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动作忽然迟疑了起来,半天都没有拉下绳子,而是任由马狂奔。
“不要直接拉绳子!”千钧一发之际,沿着内环一路跑过来的余深突然大声冲着他喊,“用pullyrein!右手撑住马脖子,身体向后靠,快!”
他的话冷静且不容反驳,在这种紧急状况下传到梁卿书耳中,无异于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余深追不上马,步子渐渐停了下来,但说话音量却不减,声音沉稳而有力,“——好,现在用左手慢慢拉绳!”
能感觉胯-下的马又开始狂躁起来,梁卿书凝重着脸色,按照余深说的一步步照做,终于让受惊狂奔的马一点点地稳定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从狂奔渐渐转入小跑,没过多久便彻底停了下来。
“班长!”马不再跑了以后,刘佩快步冲了过去,“你还好吧?!”
梁卿书没应,他闭上眼又迅速睁开,稳定了一下心绪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余深此时还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梁卿书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围观群众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刚刚处在危险一线的梁卿书却很清楚,anna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马脚打滑而有些紧张,远不到发疯的地步,是他第一次停马方式不当,才再一次刺激到了马狂奔起来。
这也导致他之后不敢直接用急停的方式驾驭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越来越不受控制,随着时间撕扯着前进,无助与恐慌几乎要把他吞噬。
周围人当时都喊着让他赶紧拉绳子停马,只有余深看出了他的犹豫和迟疑。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轻轻握紧了手。
“没事吧?”见梁卿书顺利下马了,余深朝着他走了过去,“应该没什么地方受伤……”
余深的话忽然停住。
梁卿书微微垂着头,面上虽然还是一片平静,额头上却已经浮起了一层薄汗,脸色雪白,似乎受到的刺激不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幅样子,倒是跟之前强势的他显然是大相径庭,透出一丝细微的软弱。
余深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语气不由得松了些:“要是没出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这样,估计老师也不会再让你做什么了。”
“……我知道了。”梁卿书难得没有出言挑刺,反而缓下来道,“刚刚谢谢你了。”
余深点点头:“那我先把anna牵到别的地方去。”
“等一下。”梁卿书忽然叫住他。
余深回头,看着梁卿书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你们校区还有不少同学的心筹码在我这里。”梁卿书似乎是思考着才说出来这句话的,语速很慢,“你们准备怎么办?”
余深有些莫名他突然提到这个:“心筹码?”
“嗯。”过了这么一会儿,梁卿书平静多了,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神采,“要是还有拿回去的志气的话,我随时接受你们的挑战。”
“通过学生战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梁卿书说,“之前你们校区有不少直接向我挑战的,不过我平时在学校里的时间不多,所以大多数都回绝了。”
余深等着他的下文。
“但如果是你来挑战……”梁卿书的声音停了停,“几天比一场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能不能赢回去,就各看本事了。”
到这儿,余深才终于听懂他话里的弯弯绕绕。
原来是想给他开绿灯。
这算什么?因为自己帮他脱离了危险,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感谢?
“也不是不可以。”余深觉得他这种态度有点意思,“不过要一场场比的话,数量就太多了点。”
按照尤三之前的说法,现在他们校区有心筹码的人也就只有方婷、尤三和余深三个人而已。
如果按照一场比一个的方式来,那要比到猴年马月去。
“这倒是不用担心,现在才刚开学不久,以后还会有不少由第三方发起的大型比赛。”梁卿书说,“在这些游戏里,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一次性赢回所有人的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心思微动。
他本来就不喜欢麻烦,要是一次性赢回所有筹码,那倒是很不错的选择。
“具体的情况,你回去问问你们校区的学生代表们就知道了。”见余深逐渐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梁卿书笑了笑,眼波轻轻流转,“总之,我期待着你的参与。”
因为梁卿书出意外的原因,怕丢了饭碗的女老师不敢再把这节课进行下去,草草地召集了大家,说了些注意事项就放他们回去了。
与此同时旧校区的课也上得差不多了,余深回到了另一边。
“你刚才跑到新校区那边去了?”尤三拉着他小声说,“你是不知道,刚刚班长都快喷火了,你要不过去跟她说明一下情况吧?”
想到方婷的大嗓门,余深就有些头痛,自动忽略了这话。
看到余深似有心事的样子,尤三迟疑着问他:“是不是梁卿书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感觉表情这么严肃啊。”
余深倒也没瞒着:“我刚才听说,往后还会有许多场学生战争,有不少甚至是大型的,我们可以趁机夺回我们的筹码。”
“啊……这……”尤三愣了愣,有些难以启齿,“确实是有,不过那些一般都是新校区组织的活动,我们校区的人很少会去参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不太理解:“为什么?”
“因为打不过。”尤三惭愧地低下了头,“那些游戏一玩就是成千上百的筹码出入,这我们校区谁玩得起啊。”
“原来如此。”
不是不愿意玩,而是已经没有玩的勇气和资格了。
“梁卿书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个……”尤三忧心重重地嘟囔道,“是不是上次高涵输了他不太甘心,所以才邀请你去参加大型比赛啊……”
“唉,我跟你说实话吧。”尤三往周围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人后压低声音,“其实这次新校区向我们发起挑战,我们这边吵得也是很厉害的。虽然班长们都说这是反败为胜的好机会,但实际上很多人都在反对,我们当时还为了应不应战这个事投了个票呢。”
“投票的结果,是同意应战的占了大多数?”
“不,不是。”出乎意料地,尤三使劲摇头,紧接着苦起了脸,“是投反对票的这拨人……”
他咬着下唇才把剩下的话说完:“最近都被勒令不让来学校了。”
“不让来学校?”余深有些意外,“谁有权力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三接话:“是……”
“尤三!余深!”他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方婷便朝着两人所在位置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喊道,“集合了,一会我们要坐校车回去了。”
“哦,好……”尤三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余深一眼,神色间意有所指。
余深想起来,刚刚他的话里提到了“班长们”。
虽然不清楚具体缘由,但就从尤三这短短几句话来看,能感觉出旧校区也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团结一心,内部甚至也有着势力分割。
方婷大迈步地走了过来:“你们两一直在这聊什么呢?”
“没什么。”尤三朝她低了下头,飞也似的朝着集合的人群那边跑过去。
忽然只剩下了余深和方婷两个人,两个人之间的空气莫名有些尴尬。
“不要和新校区的人走太近了。”见尤三跑远了,方婷压着不满对余深道,“也不要觉得我们两个校区的人可以和平相处,这是不可能的。”
余深笑了笑,没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她声厉色疾的程度来看,估计对自己刚才跑去新校区憋火许久了。
“你怎么还笑?”方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是跟你说真的,你要是分不清利害,恐怕以后我也保不住你,你明白吗?”
余深打断了她的话:“你们之前被勒令不准来上学的那些人,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学校?”
方婷被他说得一愣。
“尤三告诉你的?”震惊过后她反应过来,柳眉倒竖,“这小子怎么这么吃里扒……”
“别误会。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们两个校区之间的斗争。”余深突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我来这里只是上学的,不要用你们的标准束缚我。”
“……”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条件允许,我可以帮你们夺回一定的筹码,但更多的要求,恕我做不到。”余深的声音几乎没有温度,“就这样。”
方婷似乎是被他冷硬的语气震到了,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回去集合吧。”余深也不想再跟她多说,不顾她的反应,大踏步地朝着体育老师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集合的人群前,高涵似乎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高兴健正在大声训斥着他。
看到余深过来,高兴健脸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算了,老师也只是为了你好,你先下去吧。”高兴健朝着高涵挥手,“记得以后别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
高涵本来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无奈刚刚骂他的是他舅舅,再气也只能死命忍着,何况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在比赛中输给了余深,从而被流放到了旧校区。
看到余深,他的脸色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余深倒是对这两人的态度都不太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有什么事情,他倒也不怕。
另一边,方婷过了足足十几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余深冷漠走远的背影,她暗自咬了咬牙。
接着,她从兜里拿出手机,迅速发了个短信出去。
等待着上校车的人堆里有人的手机响了一声,这人脸色白了白,见老师没注意才放下心。
这人借着旁边同学的遮挡打开手机查看,飞快地打字跟方婷一来一回地回复着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是不想让余深跟新校区走那么近。】
【……】
【你说的对。】
【知道的,余深不就是想学小提琴么,是因为这个才去讨好新校区那边的人的吧?】
【……】
【我会跟新校区那边的弦乐社长说好的……我保证,到时候一定没有任何一个社团愿意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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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傲娇·卿书:来找我比赛=多来找我玩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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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先前被余深怼了的原因,在回校的途上,方婷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晓中虽然体制特殊了点,但内核其实也跟普通学校差不了太远,女生们围在一起就爱叽叽喳喳聊天,然而这会她们的班长板着个脸抱臂坐在座位上,吓得周围一干女生连八卦都不敢,只能互递眼色行事。
回去的这一路上,倒是分外清净。
夜深之后,回到宿舍的余深收拾完行李,从行李箱里捧出一个小提琴盒。
他这次从美国转学到黔乐,随身带过来的行李并不多,这把小提琴可以说在其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份量。
小提琴名为carloantoore,由十八世纪米兰名家所造,历经近三个世纪的风迁,如今它的价格已经高达25万美元,寓意深重,也是余深最爱的琴。
他从马尔顿漫游到北欧,在美国短暂定居后又奔赴黔乐,碾转流浪了十几年,唯有这把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余深仔细地给弓子上了松香,将琴弦拉紧,驾在脖子上随意地拉了两下。
半首温婉的《withyouwithoutyou》从半掩的窗间流露出去,和着如玉的月色,像是点开了压抑已久的旧校区的涟漪。
身为师资力量雄厚的贵族学校,晓中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为学生提供精良的私人定制教育,很适合像余深这样在某一领域有所特长,想要不断突破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完琴瘾后,余深拿出之前从教导主任那里领来的留学生手册,上面用英法日汉四国语言事无巨细地写了关于晓中的一切,也包括对各类兴趣社团的介绍。
余深靠在长桌边翻了翻,拍下了弦乐社团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大约是余深运气不好,才在第一天撞上了折腾人的马术课,等他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课程设置就正常了许多。
不过,当他今天信步走进高二a班的教室时,再没有了像昨天那样的热烈欢迎,只有方婷给诸位班干部安排任务的声音不断地响彻在教室里。
余深往教室里环视了一圈,忽然发现方婷站着的那个角落里,坐着的学生稀稀拉拉的,还有不少座位都是空的,显得异常违和。
——这大概就是尤三昨天说的那些不让来上学的人的座位吧。
那附近的学生几乎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空座位应和着方婷消不下去的尖利嗓音,让气氛沉重而又尴尬。
余深漠然地收回视线。
这样的光景,让他一下子失了在这里交朋友的心思。
唯一还算得上热情的是尤三,知道余深想参加弦乐兴趣班,还特意过来给他出主意。
“我听班长说过,余深你的琴拉得好像挺不错的是吧?”尤三指着余深手机上拍下来的联系方式说,“那这样的话……我们校区的班估计你参加不了,你得去新校区。那边社团多,各种水平的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说到新校区,余深便不自觉地想起梁卿书。
上次他听到了梁卿书手机铃声用的是小提琴曲,但提出比小提琴的时候,梁卿书又多方闪避,到头来也不知道对方学的是什么乐器。
……嘛,想这个干什么。毕竟大少爷,可能完全不学乐器也说不定。
尤三问:“余深你自己有什么要求呢?”
余深想了想:“特米瑟老师会去哪个校区?”
“当然是新校区呀,那种大牌小提琴家怎么可能来这边。”尤三说得理所当然,“我上次去看过,这边的好多学生还在学基础,架琴的时候那脖子扭得叫一个奇怪。”
“那我放学去新校区看看。”预备铃快打了,余深收起了手机。
“嗯……”明明是尤三自己让余深去新校区,但看到他这么不把去新校区当回事,当即迟疑起来,“你去吧。不过记得要小心啊……”
“怎么?”
“……也没什么。”尤三最后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只告诉了他注意事项和去新校区最便捷的方式。
尤三说完以后就回了座位。余深回头,忽觉方婷的视线在一瞬间轻飘飘地落了过来,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学后,余深坐着直通电车到达了新校区。
和昨天去马场的那辆属于旧校区的校车不同,这台小型电车外形漂亮,装横华丽,内里铺设了暖色的木地板不说,连拉手的吊环边缘都装饰上了新鲜的鲜花,座位上更是有着厚厚的绒垫,大胆散发着资本主义奢侈腐败的气息。
看到这电车的余深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晓中新校区的学生去旧校区会觉得自己是被“流放”了。
直通电车如此,也不难想象新校区如何了。
果然,下了车步行到新校区,内里的高调装修几乎要让余深怀疑这不是个中学校。
洁白崭新的地毯从教学楼的走廊就开始铺满,余深走在上面,连半点足音也无。
他抬头望向目前的教学楼。
这栋不是主教学楼,而是专门用来让学生们举办各种小型活动的楼,面向余深的这一面全是巨大的玻璃门面,能把里面的学生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只有小部分学生在进行社团活动,吹拉弹唱,更多的是在一间间分隔开的教室里竖起长长的桌子玩各种游戏的学生。
其中光玩扑克的,就有不下五桌。
“新校区其实才是学生战争的主战场。”余深想起了尤三方才说过的话,“我们旧校区真的远远比不上,他们玩得可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了就知道了。反正,记得别被一些玩疯了的人缠上,只进行普通的社团活动的话,应该是没事的……”
余深凝眉迟疑了片刻,还是从大楼的正前方进去了。
进去以后有一个专门招待人的前台,每天的过往学生都需要在这里登记。
余深走到前台前,问那里两个胸上别着学生会徽章的女生:“请问,弦乐相关的社团怎么走?”
两个女孩见是个背着琴的混血小帅哥来问,表情和动作都很亲切有礼:“同学,你是留学生吧?从旧校区过来的?”
余深:“嗯。”
“旧校区得先去留中登记一下吧?”其中一个女孩向另外一位确认。
“好像是。”另外一个女孩明显更有经验些,转头对余深道,“——同学,你现在得去对面的留学生交流中心那里,找老师填表签字才能加入社团。”
余深:“现在还有值班的老师在吗?”
“嗯……”那女生明显迟疑起来,“不知道。留中每天去的人不多,老师们有点……”
“而且留中好远的,走过去起码得15分钟。”最开始说话的女生呐呐地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瞥了她一眼。他把手肘靠在桌上,离两个女生距离都更近了一些,手指搭在唇边,轻轻笑起来:“只有这一种方法吗?从旧校区过来,也得40多分钟呢。”
两个女生的脸红了红。
“那就、那就直接在这里填表吧。”其中一个女生低头,“同学你汉语不错,应该不需要再进行考核了……”
余深站直身体:“谢谢你们。”
“不客气,不客气。”女生慌忙说,“你是要去哪个社团?弦乐是吧?”
另一个女孩接话:“弦乐是甲乙丙三级,想去甲级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社长,正好他闲着。”
余深脸上笑容不减:“可以的。”
女生又多看了他几眼,低头去接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顺,女生开口说了这边的情况,电话那头说知道了,又回复说社长现在不在电话前,现在去叫,让她们再等等。
女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余深,余深表示没关系,他可以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再次接通,一个女生接了起来,笑容满面地再次说明了前台的情况,但听着听着电话,她脸上的笑容就逐渐僵住了。
她的表情有点纳闷,不久之后又拨了另一个电话过去。
但显然,这次也没听到什么好消息。
“奇怪了,”她忍不住对旁边的女生吐槽,“今天弦乐社团集体开会,社长们都忙得走不开。”
“副社长呢?”
“也被叫去开会了。”
“都这个点了,指导老师也不在,他们开什么大会啊?”
“不知道,简直毛病。”
两个女孩对完话,深表歉意地跟余深说了情况。
余深思考片刻:“那我明天再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对不起啊,同学。”女孩把余深填好的表递给他,“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在这儿足足站了十多分钟,余深倒是依然风度从容:“没关系。人之常情。”
既然没办法参加弦乐社团,余深便打算转折回去。
他从大楼里走出来,本来想直接去电车的站台,眼睛随意往旁边的透明教室里一瞄,却看到了异样的一幕。
教室正中间的赌桌上,几个大男生正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生,他们手上拿着扑克牌,拼命地甩在女生的面前,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赶紧做决定啊!犹豫什么!再不赶紧下注,小心把你的筹码全给你收了!”
“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选什么……”被吓破了胆的女生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牌,声若蝇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们现在玩的是一种叫做“选花”的游戏,庄家由这个恶狠狠的男生扮演,玩家则是这个女生。
这游戏规则很简单,由庄家每次从一堆扑克牌里随机抽出三张,其中必定有一张是joker,q,j这些带花柄的牌,女生只要选中这个就算赢,反之则算输。
“这还能不知道?都把一张牌翻开了啊!”男生吼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戏进行到这一局,其中一张牌已经被女生捏在手里,剩下的两张铺在桌上,一张已经被翻开,是黑桃5,最后一张牌则正面朝下盖着,看不出是什么。
“你看,这张黑桃5都给你看了,花牌要么是你手上那张,要么是盖下去的这张。”男生诱导她说,“那肯定不可能是你手上那张吧!难不成你对自己的选择很自信?”
女生都快被逼哭了:“不、我不……我不相信你……”
她没有自信,但她也打死不肯相信这个男生。
她已经在这里连续输了二十多个筹码了,不论听男生的暗示还是不听,结果都是一败涂地,这已经快把她逼疯了。
“拿桌上那张。”余深沉稳的声音忽然在女生旁边响起,“比你手上这张,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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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余深的发言,正在游戏的男生和女生皆是一愣,纷纷抬头看去,发现是个穿着旧校区校服的高个子男生。
余深再次朝着女生重复:“拿桌上那张。”
“啊,好、好……”女生呐呐地反应过来,赶紧拿起了桌上那张被盖着的牌。
翻开一看,果然是小joker。
“卧槽你这是干嘛?”几个男生都哗哗地站了起来,朝着余深逼近,“谁他妈让你进来的?你拿到许可了么!?”
“没拿到。”余深的声音很是清淡,“我想进来就进来了。”
男生们:“……”
“如果我没记住的话,校内禁止暴力行为。”见几个男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余深转了下手腕说,“我倒是不介意。不过还是提醒一下,你们如果动手,恐怕明天就不能正常来学校上课了。”
余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冷然,神情淡定自如,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蔑视和唾弃,弄得几个男生一时也搞不清他是什么来头。
这学校里的不少学生非富即贵,要是惹错了人,往后他们的人生怕是就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男生们权衡了一下,互相递了个眼神。
随即,一个看起来最和善的男生站了出来,跟余深理论:“可是,我们是正常比赛,是你突然闯进来对玩家指手画脚,这不太好吧。”
“正常比赛?”余深嗤笑了一声,从女生手中拿过那张牌,指着卡面上的一小处缺口说,一字一句地道,“你确定,这也叫正常?”
“操……”其中一个男生变了脸,指着女生骂道,“那是这个女表子自己扣的好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女生头发散乱,拼命摇头,哭得溃不成军,“是你们污蔑我!是你们污蔑我……”
她这幅崩溃哭泣的模样,逐渐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学生的视线。
余深往女生那里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她自己扣的?行啊,那我们就去把实行委员会的叫来,看看到底是她自己扣的,还是你们在作怪。”
余深说的实行委员会是晓中专为学生战争所设置的组织,在里面工作的大多都是各科老师,专门监督和管理有关学生战争的秩序和纪律。
一听到实行委员会,那几个男生一下子就给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让实行委员会知道这事,那还得了?
眼看着女生的哭声越来越大,余深又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先前的和善面孔的胖男生再次站了出来,把筹码赔给女生,又好说歹说把两人送了出去,这事才算结束。
离开社团大楼后,女生一路上还在抽抽嗒嗒地哭,余深拿她没办法,只好送她去公交车站。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也不知道要怎么止住自己的眼泪,感觉很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
“算了。”余深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车站,“就送你到这里,我要去另外一边坐电车了。”
“等一下。”女生急急地叫住他,“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