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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梁卿书。
这个答案倒也没太超出余深的预料。
“不过绘画社应该所属社联吧?为什么你不去找社联,要去找学生会庇护?”余深继续问王若兰。
在来新校区之前,余深在尤三那里了解到,新校区因为规格较大,各种势力也是盘根错节,除了负责管束纪律的实行委员会外,另外较大的组织还有学生会和社团联合会。
“社联……”王若兰好像没想到余深会突然提出这个,反应了一两秒才拼命摇头,“没用的,找社联跟找学生会差不了多少。”
“为什么?”余深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社联的主席也是梁卿书?”
“倒不是这个原因。怎么说呢……”王若兰低下眉毛,措辞说,“社联那边的情况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我只能说,社联现在并没有正式的主席,梁……卿书虽然暂代管理,但感觉他并不上心。所以社团现在都各玩各的了,就算出了什么事,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想到社联这个组织的。”
“而且,各个社团内部从社长到社员分工都很明确,也没什么用得到社联的地方。就算要申请活动用地和资金,也只需要经过学生会的批准就行了。”
原来如此。
余深有些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先以为社联是足以跟学生会、实行委员会三足鼎立的庞大机构,如今看来却只是个鸡肋组织。
不过,就算只是个鸡肋组织,也都有着梁卿书的影子。
从这点来看,梁卿书在整个新校区的影响,远比他所想的要深远许多。
“你们的主席在二年级的哪个班?”余深在吃完之前,问了王若兰最后一个问题。
“在最好的a班。”王若兰有问必答,“不过,他其实不怎么来学校的。我听a班的朋友说过,一个月只能见到他两三次,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月也见不到。当然不来也好,跟他待在一个空间,估计胃都要绞痛了吧……”
王若兰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余深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想不到,跟梁卿书碰上竟然还算是个偶然事件。
一顿饭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余深无心再留在新校区,王若兰只能恋恋不舍地跟他分开。
临分别时王若兰还特意问了他的联系方式,却被他用“刚来这边,还没来得及办电话卡”的理由回绝了。
肉眼都能看得出王若兰脸上的失望,余深却不为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现在这个混沌的情况而言,不跟新校区的任何人建立太深的关系,才是明智的做法。
从新校区的食堂出来后,余深坐上空无一人的电车,望着窗外的烟黄色夕阳出神。
电车上的窗户被兢兢业业的从业员擦洗得一尘不染,反射着黄昏余光的玻璃和外面缓缓后退的黔乐市街景相得益彰,透出一种人工感的精致气息。
余深忽然想起梁卿书说过的那句愿意接受他挑战的话,眼皮不由得微微一跳。
从梁卿书三天两头不来学校的情况来看,他本人可能对学生战争并不感兴趣,所以才对来学校一事无比懈怠。
可学生战争又是经他的手发扬光大的。
这做法看上去简直充满矛盾。
所以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如果是想要强劲的对手,新校区能人辈出,总不至于连一个能与他相抗衡的人都没有吧。
相反,他偏偏找上了只在延时战中小胜、现有筹码还不超过200个的余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当然不会自信到以“可能他对我有一定的好感度”这样的理由来糊弄自己,但眼下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头绪。
不过,在对方攻过来之前,先保持现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余深不知道的是,就算梁卿书不来学校,学生战争的邀请函也还是能通过内部app发送到他那儿去的。
梁卿书的平板由刘佩保管,每天定时帮他查看及整理消息。
这会刘佩正和坐在家里的梁卿书通着视频,小心翼翼地把app上接到的挑战念给他听:“班长,围棋社社长说过几天想跟您一决高下,赌注是1000个普通筹码。”
“1000个?”梁卿书微微侧过头来,冷白的灯光给他漫不经心的神情添上一份冷意。
他有些好笑:“他们这是把整个社团这学期的筹码都贡献出来了吗?”
“应该是的。”刘佩问,“您要应战吗?”
“不。”梁卿书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没什么兴趣。”
虽然梁卿书对社团管理的事并不上心,但总会有人不厌其烦地给他汇报各种社团动向,因此他是知道围棋社为了这次的比赛下了多大的苦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一年24小时无休练习,而我连围棋有几个棋子都快忘了。”梁卿书的声音含着讽刺,“你问问他们,赢了这样的我,会觉得开心吗?”
刘佩立刻道:“我这就去回绝。”
“还有多少挑战都一并回绝了吧。”梁卿书冷淡道,“让他们多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对手上,也省的浪费了他们吃过的那些健脑丸。”
刘佩尴尬地点头。
这几年在新校区,梁卿书的不败传言越传越广,甚至有刚入学的高一小学妹在没见过他的情况下,误以为他是三头六臂的巨人,力大无穷不说,还全知全能。
有钱人的无聊程度有时候并不亚于普通人。
明明只是梁卿书自己拒绝了那些不感兴趣的比赛,却硬生生被传成了是那些挑战者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自觉滑跪认输了。
不过梁卿书倒也懒得去纠正传言,因为确实能帮他挡掉不少无聊的邀请。
毕竟,就算要刘佩一个个去按下拒绝的键,也是够费时间的。
“对了,班长,还有一件事。”刘佩不再用那些烦人的赛事邀请来烦他,“昨天下午的时候,油画社内部好像因为筹码的事发生了争执,有一个叫王若兰的女生当场发来了退社申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点事?”
“不,就这点事我不会拿来跟您说的。”刘佩赶紧补充,“主要是,这个女生不仅要求退社,还一并要求转入旧校区。我因为要帮她办理手续就查了一下,结果发现她的心筹码早就已经被交到学生会了。”
刘佩说到这儿稍微停了一下,观察着梁卿书的神色。
可能是人主动要去旧校区这事太过新鲜,梁卿书并没有不耐:“继续说。”
刘佩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就很奇怪她为什么要转校区。后来听油画社的社员们说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个旧校区的男生专门跑到他们社团去劝这个女生了。您不觉得这事有点诡异吗?”
梁卿书问:“旧校区的人?有登记吗?”
刘佩抱歉道:“还在查。”
“尽快查。”听刘佩逼逼叨了大半天,梁卿书终于才像是提起了点兴趣,嘴角稍展,“我本来还以为旧校区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有点骨气的嘛。”
刘佩垂目:“您打算怎么办?”
梁卿书思索了片刻道:“先切断吧,过两天我再联系你说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佩应了,按下屏幕上的红色键。
视频一被切断的瞬间,梁卿书所待着的阳台上便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这人是梁卿书的表哥蔡林文,比梁卿书只长了两三岁。
除了在外打拼的一些家族成员,梁家大部分人都定居在隔壁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胡笳,只有梁卿书一人远赴黔乐求学,独自住在这边的小别墅里。
蔡林文扫了一眼梁卿书手上拿着的平板,笑着坐下来:“你也真放心把筹码交给他。你不怕他这么在app上一划,你的筹码就都没有了。”
“使用筹码要指纹验证的。”梁卿书不头都没抬,“何况你也知道他根本不敢动筹码。”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的问题。”梁卿书轻笑一声,“这么做对他来说没有利益。失去那些筹码我也不会怎么样,但他从此就是天翻地覆了。”
见挑拨无用,蔡林文不由得耸肩。
不过梁卿书说的也是事实,实力的巨大悬殊,已经将背叛的一切可能性剔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林文接着吊儿郎当地道:“所以说,最近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比赛是么?我可是专程坐飞机跑来凑热闹了啊。”
“没有。”梁卿书慵懒地躺在躺椅上,望向外面一览无余的黔乐夜景,“都是些常规比赛。”
“我就知道又是常规比赛。”蔡林文也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一听这话便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就是太在乎输赢了,只敢把比赛范围固定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没意思没意思。”
他吐槽道:“这么计较来计较去的,根本不是玩游戏,是游戏在玩他们了嘛。”
梁卿书没有搭腔。不过从表情来看,他似乎也相当赞同这个说法。
如同蔡林文所说,不管是新校区还是旧校区,大多数人都是把筹码视为第一重要的东西。
强者只想不断保持自己手头的筹码数量,弱者则热衷于把心筹码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的确,按照规定,能够手握一定数量筹码在这个学校就算是安全了,重视筹码并没有什么错。但反过来说,过于在乎筹码,也更容易被筹码操控。
学生战争归根结底不过是游戏。
而筹码不过是为这场游戏加料的小玩意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筹码视作第一要素的人,连学生战争的玩家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参与者。
而对于这样激不起任何变化的参与者,梁卿书本身的态度就比谁都要冷淡。
“我说,既然没有比赛,不然就自己发起好了?”蔡林文托着下巴道,“随便弄个什么大型比赛就好,你那边不也期待很久了么?”
“我倒也没有那么无聊。”
蔡林文却孜孜不倦地骚扰他:“我明明看你的无聊都写在脸上了。试试呗,这么好玩的事,你不来参与一下,就太没意思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梁卿书的眼睫闪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蔡林文扬了扬眉毛。
梁卿书睁开眼,缓缓道:“不过除了新校区的学生,我还想邀请旧校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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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校区回来后,之后的几天,余深只要一放学就会再去前往社团大楼。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弦乐社的几个社长就跟故意躲他似的,余深去了好几次,都没能跟他们见上一面。
而原本负责接待余深、帮着他找人的那两个前台女孩到了第三天也没了踪影,前台重新换了人轮班,新来的接待甚至一看余深是旧校区的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这下子,就算余深再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也能清楚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了。
问题只在于,这个人到底是谁。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想让他加入弦乐社。
因为除此之外,余深不管是到新校区来,还是偶尔利用新校区的设施,都没有遇到什么障碍。
第四次被拒绝后,余深便只好把加入社团的事搁置了下来。
与此同时,旧校区的日常还在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没在新校区上过课,并不知道新校区的上课形式是怎样的,不过就眼下旧校区的情形来看,一切都意外地平常普通。
老师正常使用ppt和白板上课,教学内容也只是囿于全国|统|一|教材。学生需要跑操做作业,并不会天天为了筹码争夺得鸡犬不宁。
好像除了学生们自主了一点之外,一切都和普通学校没什么不同。
但尽管如此,那被勒令不让来学校的12个同学也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虽然对日常生活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但过多的空位还是像一个个的小黑洞一样,蚕食着班上同学的心,也让整个班级的气氛变得更加沉寂和不安。
有次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余深注意到班长方婷把班委们集合了起来谈话。
几个人表情晦暗又严肃,对话通过空气隐隐约约地传出来几句:
“班长,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你最好再好好考虑……”
“是啊,万一他们闹到校董会那边去怎么办?”
“要真闹到那边去,那岂不是我们有理?上次难道不算是新校区逼迫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不能这么说啊班长,上次毕竟是我们自己答应的……”
几个班委的声音都越来越小,只有方婷的声音越发尖锐和不满起来。
学习委员眼尖地看到不远处的余深,赶紧拉了拉方婷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方婷身形一僵,赶紧扭头看去。
她身后不远处,余深正巧不巧地从教室里走出来,修长挺拔的身姿甚至给这片走廊覆上了一片不小的阴影,略显苍白的肤色也削减了他的温和,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清矍。
余深手上随意地举着一个本,眼睛慢慢地朝着他们扫过去。
方婷差点被他吓一跳:“余深,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来交个作业。”余深没回答她的话,径直把本子递到了学习委员的手上。
“啊对,下节课是思政课,老师说了让我提前把作业堆在讲桌上的。”学习委员兼任思政课的课代表,一听余深这话简直如获大赦,匆匆跟方婷说了句“有事下次再说”就往教室里跑。
然而过了没两秒学习委员就又折了回来,抄起刚刚忘了接过的余深作业,又一次往教室里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她连跟方婷打招呼都没了。
看出学习委员是在隐晦地对自己表达不满,方婷气得几乎是两眼冒烟。
但不过一会儿,她的表情就恢复如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摆出得体的笑容,对余深道:“余深,你先别走,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说完这话,她的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其他人立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走的意思,一个个都飞速进了教室。
方婷这才觉得满意,开了话题的头:“余深,你知道下周周三是什么日子吗?”
余深斜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地道:“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了。”
方婷被他话里的冷意梗了一下,不大高兴地皱了下眉:“行,那我直说了。下周三是校友回归日,我们学校要请一些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学姐们过来学校做演讲,也算是给我们这些后辈们打气。”
余深听说过这种活动,不太在意地问:“国旗下演讲?”
方婷像是觉得他的话好笑:“那些都是功成名就的大前辈,让他们到国旗下晒日头?可真有你的。”
这话倒是不假,如果没混出点本事,母校也不可能回请这些学长学姐们回来,毕竟这种活动要的就是一个面子和炫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嘴角却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极了讽刺:“是么。可我觉得让他们来旧校区演讲,也挺不合适的呢。”
这几天的观察下来,余深知道方婷把自己旧校区班长的身份看得十分重,但旧校区显然远远不如新校区,这话说出来就是为了故意刺激她。
方婷也确实被余深怼得急火攻心,但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只能忍下耐心道:“这没办法,不过我们旧校区也不是这场活动的主办,新校区才是。”
她的话音刚落,刚刚被她赶进教室的文艺委员就走了出来,把一封带着红色火漆印章的信封递给了她。
方婷又把它拿给余深:“这是新校区发过来的邀请函,每个班10封。活动不在学校里面办,是在外面的高级会场,我准备让你带着班上的同学一块去。”
余深没有立刻接过,低头看了一下那信封。
纸面坚|挺漆黑,看上去精致高级,上面却没有写任何关键信息,隐隐散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余深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封信的来意,挑眉一字一句地道:“我带同学去?这种事不是应该班长来做吗?我越俎代庖,不合适吧?”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方婷到这会儿倒是变得异常坚定,强硬地道,“这是班长命令,我有事走不开,只能你去。”
“走不开?”余深轻笑一声,抱起胳膊说,“原来如此。如果我没猜错,这封信里写的,大概又是什么要献上心筹码的赌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婷的脸色哗地变了,显然是被余深余深说中了。
“倒也不是说一定要赌上心筹码……”毕竟有求于人,加上心虚,方婷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尖锐,“只是觉得你去会比我去更有效果,如果能赢回来大批筹码,那不也是你自己的光荣吗?”
余深没接话。
“你也知道我实力不济,我去说不定只能给你们添乱。”方婷难得流露出低姿态,“所以,拜托你了。”
余深在心里冷笑一声。
方婷嘴上说得无比好听,实际上不过就是不想以身犯险,想把他和其他9个同学推出去当靶子而已。
这场比赛要是赢了,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能借此展现出旧校区的实力,别人自然会对她这个班长高看一头。
而如果输了,已经靠着余深顺利拿回心筹码的方婷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简单来说,方婷就是想要充分利用余深的能力,但又不想为此背负任何风险。
算盘打得倒是够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扯这么一会话,就到了快上课的时候,余深不想再跟方婷继续说下去,他无视了对方的低姿态,打算直接掉头等人。
“等一下!”见余深不上钩的方婷立刻急了,竟直接挡在了他面前,“……我从尤三那里听说,你最近一直被几个弦乐社拒之门外?”
余深停下脚步。
“如果你想加入弦乐社,我可以帮你疏通关系。”方婷试着跟他讨价还价,“我认识弦乐社的人,也知道他们平时的活动时间。”
余深看她,目光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原来你和社长认识?”
“当然了,我自己带了一个社团,去社联开会都不知道多少次了,经常能和这位社长见到。”方婷浑然不觉,反倒重新把信函举在他的面前,“怎么样,这条件对你来说不亏吧?何况你上次赢了那么多筹码,就算输100个也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余深抬起眼皮,从她手上接过信封。
方婷见说动了他,口气不由得得意起来:“还有,我听说梁卿书这次也会参加这场游戏——哦,不是作为旁观者,而是要亲自参与到游戏里来。如果你能赢了他,这可是一条肥鱼啊。”
虽然旧校区现在基本上实行自治,梁卿书不会管到这儿来,但对于新校区来说,他却是最大的势力,无孔不入,说他掌握着整个新校区的命脉也不为过。
听到梁卿书的名字,余深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漆黑锋利的信封边缘划过,指尖随即传来一阵尖锐冰冷的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收下信封,没有接方婷的话,倒是冷静地问了另一个问题:“普通筹码到底有什么用?”
方婷愣了一下,好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有点疑惑:“咦?尤三没告诉你吗?”
“没有。”
“怪不得你对学生战争这么不积极,原来是还不知道这个。”方婷这会倒像是个热心待人的好班长了,“我之前不也跟你说了吗?初始的普通筹码是从你的入学金来的。既然是入学金,那毕业了自然要还给学校的。”
“还100枚?”
“怎么可能,你见过借出三年的钱没有利息的吗?”方婷的表情透出一丝残忍和嘲弄,“更何况,就算只还100枚,你别忘了里面还有一枚心筹码。它和你绑定,价值也是永远不会变的。你要把它放心交还给学校吗?”
方婷说一半露一半,但余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总之,我让你去赢筹码可不是为了害你。”方婷说,“可别自己把大好的机会浪费了。”
说完,她更先一步地带着文艺委员回了教室,态度颇为趾高气扬,似乎是觉得像余深这样的人也只能听她的。
余深看着她旗开得胜地在座位上坐下,撇开目光把信封扯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他只是轻轻用话头引了一下,方婷就炫耀似的把自己认识弦乐社社长的事抖露了出来,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和这位社长的关系还很不错。
这也太明显了。
由此,到底是谁不想让他参加弦乐社,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其中的关窍,略想一下便能明白了。
余深坐回自己的座位,在老师进门之前取出了信封里的银色信纸,漫不经心地把它展开。
虽然参加这场校友交流会并非他的本意,但方婷刚才的话,此时却开始不断地在他脑中闪现。
“——那可是一条肥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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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下线大概在后面一点点,先让主角去钓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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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下周三,9月28日。
新校区仿佛誓要给这群回归校友塑造出母校财大气粗的印象,一个小小的校友交流会办得很是盛大,包了全黔乐最豪华的酒店会场不说,还特意派出数十辆豪车接送过往宾客。
只不过可惜的是,尽管已经把场面撑得这么大了,来的人却并不多。
大家似乎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宁愿缩在狭小的宿舍里,也不愿意过来享受这所谓繁华。
特别是旧校区这边的,坐上车以后余深数了下,除了他们a班来人最多,一共来了5个以外,其他班加起来竟然才出了4个人。
旧校区虽然比起新校区朴素了一些,但无论教学楼还是硬件设施都比普通中学强很多,足以和重点大学校园媲美。
学生们上课的教室宽敞明亮,间隔也开,班级和班级之间的交流比较少,因此余深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两个外班的人。
但不管见没见过,他们几个人的心情几乎都差不多。个个面如死灰,坐在车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会来参加这种活动,必然是之前已经在学生战争输得精光了,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而来。
但从他们脸上的神情来看,惨败又似乎已经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希望,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是只想靠着那虚无缥缈的运气就赢回筹码。
尤三在之前的双人扑克中已经拿到了自己的心筹码,他今天是特意陪着余深过来的。看着外班的那几个人,他忧心极了,眉头皱得能夹住三根笔:“看来外班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他们都是在之前两个校区的比赛中把筹码输掉了么?”余深问。
尤三点点头:“毕竟像这种集体性的比赛,一般a班参加的话,其他班也会跟上的。”
就跟普通学校有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区别一样,晓中的班级自然也有高低之分。一般字母越靠前的班级就越好,该班的班长在大事件中也更有话语权。
余深的目光在那几个外班人身上转了一圈就收了回来,若有所思。
今天跟着余深一起来的a班人,除了尤三,还有被流放到旧校区的高涵以及之前惹了方婷不快的学习委员白雪。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方婷在公报私仇,故意把这两人弄来的。
似乎是很不满跟余深呆在同一个空间,一路上高涵几乎都在冷哼个不停。
a班剩下的一个人倒是憨厚老实,但一看就知道,他也是被方婷送来充当炮灰的人。
前途渺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包的是酒店的会场,这场以学校为名的交流会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学生们不需要像往常一样端坐在座位上,反倒可以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享受着餐桌上的精致拼盘。
整个大厅呈现出豪奢的金黄色,老师们站在最前面的桌子前觥筹交错,学生们在后面自由交流,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上流阶层的普通宴会。
只有当前辈学姐走上台时,大家才会礼貌性地停一停手上的活动,安静地听台上人讲话。
一切看上去平静美好,却暗藏着不安。
余深扫视了一圈周围,很快就明白了这违和感从何而来。
大厅的西南角有一座螺旋台阶直通二层,余深看了一下,整个二层呈现出一个被挖空了的环形,像是胶囊壳一样包着整个一楼。
余深佯装出帮人递东西的样子,特意沿着靠近二楼的边缘走了一圈。
由于场内人的故意闪避,这一带都没什么人,余深轻易地便发现了藏在了二楼窥视着楼下的几个人影。
是梁卿书。
不过不只他一个人,除开总是寸步不离的刘佩以外,他身边还有一个染着黄发、打扮浮夸的男生。两人一起半隐在不显眼的暗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楼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男生相比,今天的梁卿书穿着倒是简单了不少,只单纯地套了个呢子外套,平顶礼帽甚至遮住了他的大部分神情,看起来兴致并不是很高。
但很快,两人就注意到了余深,一前一后把视线朝着他转过去。
梁卿书最先看到他,原本淡漠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兴味。
他轻声说:“竟然来了。”
“什么来了?”他身边的蔡林文好奇地嚷了一下,随即入目看到一个高挑的混血男生,看了还没几眼,整个人眼睛都跟着亮了。
“他是旧校区的人?”蔡林文一下就看到了余深身上的校服颜色,惊奇道,“真是稀奇。旧校区还有这样的学生?他也是已经输光了筹码,来这里碰运气的吗?”
梁卿书没有立即接他的话茬,同样也毫不掩饰地跟余深对望了一眼。
“不,他不是。”梁卿书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笑意却并不是对蔡林文,“他只是来‘玩游戏’的。”
他转回头,提醒自己表哥说,“比起这个,比赛的时间是不是快到了?——刘佩。”
“班长,大概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刘佩朝着两人低声道,“差不多可以开始做准备了。”
“终于能开始了吗?”蔡林文在这儿站得久了,都觉得有些累了,这会终于来了精神,叫刘佩道,“那刘佩你跟我一起下去。小书你呢,是留在这儿还是跟我一起去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蔡林文知道表弟的性子,也没再劝他抛头露面,直接带着刘佩下楼了。
他们一行人沿着楼梯一路往下,与此同时,大厅内的灯光倏然一变,原本的明亮白皙沾上了几分暗色。
也就是这个时候,余深才发现,原来在二楼的不仅仅是梁卿书几个人。
更大片的人影像是忽然从暗处钻出来的一样,都戴着墨镜和口罩,浩浩荡荡地跟在蔡林文和刘佩的身后。
整个大厅的气氛也猛然发生了变化。
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演讲声骤然停歇,带着笑容谈话的老师们也忽然收了声,换上了一副严肃阴冷的表情。
他们不再聚在一处,而是井然有序地沿着大厅在重要位置分别错开。
旧校区的几个学生们原本就集中在一处揣揣不安,这一下子都更加紧张了。
“大家好。”自然地无视了底下学生们的不安,蔡林文大摇大摆地走上讲台,笑嘻嘻地跟大家打招呼。
灯光瞬时集中在他的身上,原先在讲台上演讲的人也很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有点突然,但我想问问大家今天都玩的怎么样呀?”蔡林文朝前抵住讲桌,拽住话筒问道。
整个大厅里安静地出奇,没有人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没人回答,我就当你们是玩得很不错了。不过,就算玩得不好,这场宴会都到此结束了。”蔡林文的话锋陡然一转,“接下来,就只有余兴节目了。”
他这话一出,厅里的气氛霎时又紧张了几分。
余深在心里冷笑。
说是余兴节目,其实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吧。
他往梁卿书那里看了一眼。
和台上张狂的蔡林文相比,梁卿书此时倒显得安静极了,和刘佩一起隐藏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整个人的情绪暧昧又冷漠。
看来他的确不是这场游戏的主办者。
余深在心里想,那么,果然如同方婷所说,他自己也会作为玩家参与这场游戏?
“首先,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台上的蔡林文倒也不介意别人理不理他,只自顾自地道,“我是你们12届毕业的学长蔡林文,也是担任这场游戏的荷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这些人呢,想必大家比我更熟悉,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介绍下。”蔡林文指了指那些像卫兵一样站在一旁的黑墨镜白口罩们,“他们是我们实行委员会的老师。所以大家放心,这场游戏会严格按照规定来的,同时禁止一切过激暴力行为。”
有人颤颤巍巍地举手:“……那要是发生了暴力行为呢?”
问话的是一个新校区的男生。他一出完声,不少人都往他的方向齐齐望去,只见该男生瘦小虚弱,一看就是容易被人欺负的类型。
然而奇怪的是,虽然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的,眼里却闪着异样的光。
“那当然要给予惩罚。”蔡林文看穿了他的想法,毫不客气地回复道,“只不过,打人的人当场罚100个筹码,被打的人也算是一起落败。所以千万别想着用故意挑事的方式来躲避这场游戏。”
“……”瘦小男生咽了口口水,“如果落败,会、会怎么样……”
蔡林文浮起一丝讥讽的笑。
随即他拍了拍手,马上有实行委员会的人替他拉开了藏在讲台旁边的幕布,露出了一道封得严严实实的黑色木门。
那木门用歪歪扭扭的彩色英文写着“s|mallbckhouse”,充满了街头涂鸦式的荒诞和怪异感。
余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鬼的s|mallbckhouse。
这几个单词显然是蔡林文自己亲手写上去的,看得出来他对此很是满意:“小黑屋。我想各位都知道它吧?”
他的话音刚落,旧校区学生们围聚的地点就传来了重重的“噗通”一声。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一名外班的女生已经被吓傻了,她死死盯着那道木门,脸色惨白得吓人。
没过几秒,她突然“哇”地抱住头,猛地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一动作无异于平地惊雷,整个大厅瞬间就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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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榜啦,要更3万字,我努力-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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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哗然之中,余深盯着所谓的“小黑屋”问尤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个整蛊游戏?”
尤三没回答,他被蔡林文的这番话吓到了,傻愣着瞪着小黑屋的木门一动不动。
余深只好耐心又叫了他一次:“尤三?”
“不是个整蛊游戏!这怎么会只是个整蛊游戏呢!!”尤三的语气少见的急促和烦躁,“我要是知道这场游戏附带小黑屋,我今天肯定不会来的!”
他十分悔恨地捂住脸:“怎么会这样……我都已经拿回心筹码了,干嘛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找刺激……”
接着,在尤三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中,余深隐约理解了“小黑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虽然以“屋”命名,但实际上小黑屋并不代表着房间,就算真的有学生因为落败走进那道木门,也不会挨打或是被囚禁。
小黑屋的真实含义指的是,玩家自愿在游戏中赌上一切,倾尽所有为自己加注。
因此,只要是附带了小黑屋制度的游戏,无论它的规则多么简单,无论参加的人是手握无数财富的顶级精英、还是身无分文的穷学生,游戏都将变成可怖的生死局。
据尤三所说,过去学校有过不少在这种生死局中失败的人,他们从游戏结束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三虽然平时消息灵通,可以说是半个校园“百晓生”,但听说跟实际经历毕竟不同,之前丢了心筹码被新校区的学生威胁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精神刺激,这次碰上小黑屋,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当场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加上周围人现在也是哭的哭,嚷的嚷,所有人惊慌交织在了一起,仿佛炼狱。
“讨论地差不多了吧?安静一点行吗?”蔡林文被这群人彻底吵烦了,立刻制造出尖锐难听的话筒噪音,逼得众人只能停下议论。
蔡林文皮笑肉不笑:“不听听规则,你们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行呢?放弃得这么容易,真是让人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都摊上小黑屋了,这就叫没意思?”新校区的一个男生忍不住怒声骂蔡林文,“不是说好就是个捡钱的游戏吗?事先根本没说过有小黑屋啊!”
“你们这一点风险都不想冒,竟然还想捡钱?”蔡林文十分讽刺地说,“不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吗?”
男生:“那也不能让人赌上一切!”
看底下群情激愤,蔡林文似乎有点没辙,他扔开话筒大声道:“别吵了!到底有什么好闹腾的?!这次不光是你们,小书也会一起参加!”
底下闹腾的声音更大了。
“小书?梁卿书?”
“……你怎么直接叫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槽!?学生会长也要来吗?”
新校区吵起来的时候,旧校区的学生们同样震惊不已。
“梁卿书也参加?”尤三连哭都顾不上了,说话也不讲究起来,“我的妈他是疯了吗?”
那先前跪坐在地上半惊半怒地痛哭的女生此时也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四处打量。
厅内再次混乱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闹哄哄的质疑和吵嚷,而是惊奇和议论。
余深漠然地靠着桌边,朝着二楼看去。
在刚刚蔡林文说出“小书也会参加”的时候,梁卿书就已经躲避进了二楼更深的地方,这会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不过,虽然看不到人影,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确确实实来到了这里。
因此蔡林文的这句话,简直是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毕竟,如果这样手握重权的人都愿意赌上一切的话……
那也就是从侧面说明,这场游戏绝不会设置得很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吵够了吧?吵够了我们就开始说规则。”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蔡林文再次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一次众人竟真的安静了下来,场面简直堪称奇妙。
“我耐心不好,规则只说一次。”蔡林文说完,从旁边委员会的人手里拿过了一叠扑克牌摊开放在桌上。
“想必大家都玩过消消乐吧?我以前玩过一个,是那种消除相同的小动物的游戏。这次的游戏可以说和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大家请看大屏幕。”
委员会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了一个电子屏幕,放在了蔡林文的身后。
屏幕上瞬时映出了桌上的五张扑克牌。
蔡林文指着屏幕说:“如大家所见,从左到右分别是红心j、黑桃q、方块k、梅花a、joker。这五种牌就是本次消消乐要用到的‘小动物’们。”
讲完牌之后,蔡林文又详细地说了一下怎么玩这个游戏。
游戏一共有10轮,每一轮每一个玩家都会随机领到5张“小动物”,这些“小动物”是什么花色的牌只有领到的人自己知道,对其他人则保密。
而游戏的目标,就是为了消除手上的这些牌,蔡林文规定一轮游戏里每个人都要必须消除4张牌,留下一张牌。
至于怎么消,很简单,如果两个玩家决定要消卡,他们可以叫来委员会的人做裁判,然后分别站在一张长桌的两侧,面对面在同一时间各拿出一张牌,盖在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在裁判的监督下,两个玩家把盖着的牌翻过来,正面朝上。
如果两个玩家拿出来的牌一样,就算消除成功。
消除成功后,玩家把用过的牌交还给裁判,再接着拿出下一张牌继续消。
“不过,我们的这场消消乐毕竟不是手游,还是有一点本人独创的规则的。”蔡林文自信满满地道,“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我列出来的这五张牌,是按照大小排序的。”
“j最小,其次是q、k、a,joker既然是鬼牌,理所当然是最大的。”
“不过,joker最大的话,抽到这张牌的人可能就无敌了,所以我又规定,joker害怕最小的j。”
“等一下。”一个男生不解地举手,“这个牌的大小有什么意义呢?”
“我接下来就要说明这个,不用那么急。”蔡林文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又细化了一下规则。
还是上面的流程,玩家翻牌后,如果发现两张牌不一样,则消除失败。
这种时候,牌小的玩家要赔给牌大的玩家一个筹码,并且要把废牌交给裁判,但是牌大的玩家可以继续保留自己的牌。
一听到这儿,很快就有人叫了起来:“什么?还要赔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要干什么?压榨我们的筹码吗?”
“卧槽,我今天来一个筹码都没有带!”
“大家不要急!”眼见大厅又要嘈杂起来,蔡林文及时喝止了。
紧接着,他从旁边端起了一个铁制的大托盘,上面放着一些普通筹码。
“刚才有人说,我们这是一个白捡钱的游戏,其实这话也没有错。你们不用担心没筹码的事,游戏开始以后,我们会向每个人免费借出15个筹码,不收任何利息。”
先前的人惊了:“15个!”
“对,15个。”蔡林文笑眯眯地说,“不过筹码之间是有移动的,像刚才那种情况,牌小的人就输给对方一个筹码。这一点切记。”
“当然,反过来说,牌大的人也能赢一个筹码。怎么样?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个白捡钱的游戏?”
众人面面相觑。
这哪是捡钱啊,分明是让他们为了筹码互相争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我就继续说规则了。”
蔡林文倒是丝毫不介意底下人的态度,他知道这群学生们把筹码看得简直比命还重,一听到筹码的事就会马上紧张起来,别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吵吧闹吧,反正再怎么样,也还是要乖乖参加游戏。
“对了,你刚才说,我们一轮每个人能拿到4张牌,要留下一张。留着这一张牌是要干什么?你不是又要坑我们吧?”学生们的质疑源源不断。
“这个问题问得好。”蔡林文却不在意,仍是笑得春风拂面,“不错不错,从这里开始,才是本场游戏的重点。”
他的话音刚落,从出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学生们纷纷往声源地看去。
只见是守在附近的委员会成员走动了起来,自动让出了一条通往外间电梯的通路。
刚才在蔡林文上台宣布自己担任荷官的那一刻,出入口就已经被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委员会封死了,有许多学生想偷偷摸摸溜出去,都被强行挡了回来。
这会见出口又被空出来,学生们都非常惊讶,不知道蔡林文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这个会场是酒店的最高层,整个酒店一共有306个房间。”蔡林文阴险地笑了笑,“不过,这样数字就太庞大了,所以我只包了会场下面一层的房间,总数是3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36个房间里,有5个房间在门上做了特殊标记,标记和刚才看到的五种扑克牌对应。刚刚有人问最后一张牌用来干什么,其实就是充当进入房间的‘钥匙’来用。”
有人重复:“钥匙?”
“对。”蔡林文说,“每轮游戏说是有25分钟,不过实际上,过去20分钟我们就会拉响警报。在警报响完之前,所有人必须离开这里,进到刚刚说的那些房间里去,每一轮都要进一次。”
“进门的条件,是交一张和门标志相对应的牌以及一个筹码。”
“如果进门时交不出牌,或者携带牌的数量超过了一张,即视为不满足进门条件,需要上交双倍的筹码才能进门。”
“最后再来说一下落败的条件。不论游戏进行到哪一轮,所有筹码一旦用光,当场送进小黑屋。”
众人:“……”
“还有人有问题吗?”蔡林文总结说,“没有问题的话,就请各位到我这里来领自己的名牌,一会凭名牌领牌和15个筹码。”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地出奇。
没有人提出质疑,但也没有人上前去领取名牌和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规则很简单,并不存在任何听不懂的问题,只是话能听懂是一回事,心理上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蔡林文的意思很明显,说是消消乐,但其实游戏重点在于筹码的转移,以及限定时间内能不能安然进门,进门又能不能交得起所谓的“入门费”。
似乎除了运气之外,这场游戏并没有别的破解方法。
但运气是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东西,谁愿意只把生死寄托在运气上呢?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在众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余深却忽然发问。
蔡林文看向余深,他的表情并不意外。
从刚刚讲规则的时候,他就特意观察过这位旧校区的转校生,对其冷静克制的模样印象很深。
“你要问什么?”大概是印象好的缘故,蔡林文竟没说什么,反而大方让他提问。
“我想知道,”余深缓缓地把视线转向二楼,抬起手指,矛头直指站在那儿看好戏的梁卿书,“贵校区的学生,应该没有人提前知道规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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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纷纷顺着他的话看向梁卿书。
其实这个问题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萦绕在众人心里,只是没有人敢像余深这样凌厉地提出质疑。
“那当然不知道啦,这规则是我今天才想出来的哎。”蔡林文信誓旦旦地说,“而且,这个游戏处处充满了随机性,就算提前知道也不能怎么样。”
余深闻言,却轻轻偏了下头,进一步诘问道:“你能保证一定都是随机吗?”
蔡林文正要回答,站在二楼的梁卿书却抢先出了声。
“是随机的。”他从浓厚的阴影下缓步走出,视线斜着朝下看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余深身上,“牌发到每个人都是随机的,而且我提前也不知道规则。”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这空旷的会场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让会场内更加安静了。
毕竟,不管是旧校区还是新校区,无非必要,都没有人想跟梁卿书正面对上。
“哦是吗。”余深平静地问,“那有什么保证吗?”
“保证?你想要什么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卿书原本是将右手轻轻搭在二楼的金铜色的栏杆上,听了这话却放正了身体,好整以暇地与余深隔空对视。
“我要求不高。”余深自然地指了下在自己侧后方的小黑屋,“我们反正是把一切都赌在这儿了。如果你有作弊行为的话,对我们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我作弊?”可能是头次听到这种说法,梁卿书眯了眯眼,“我看不上的游戏根本不会参加,有什么必要作弊?”
余深做出“那我就不知道了”的表情。
“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保证的话,好啊,我可以答应你。”梁卿书的声音高了一些,“还有别的要求吗?”
余深笑了笑,坦荡道:“没了,就这一个。”
既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证,就没必要再唧唧歪歪地纠缠下去了。
余深转回视线,对着台上的蔡林文道:“荷官先生,我现在没有问题了,可以开始游戏了。”
“啊好。”余深和梁卿书刚刚一来一去的问话直接让场内的气氛变得微妙了不少,蔡林文这会才反应过来,“其他人也没问题了吧?没问题就开始。再浪费时间也没意义的。”
这话倒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