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下,高涵却咧着嘴冰冷地笑了起来。
“就这?”他一言难尽地看着余深,“我还以为你能想出多优秀的点子,结果就说出这么个玩意儿?”
余深像是知道他会如此,转过视线没有接话。
“你们真的是蠢到家了!”高涵忽然愤怒地一指岑浩东和尤三,嚷道,“提前商量好出什么牌?真有你们的!你们这跟打仗的时候把自己要出什么兵、走什么路线告诉敌人有区别吗?别人只要想坑你,分分钟就弄死你了!我他妈真的是——”
他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狠狠一跺脚:“真有你们这样傻逼的人,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你们自己爱玩什么信任游戏就去玩吧。”高涵说着就要走,“我彻底没心情陪你们这群傻子了!”
“确实如此。”等高涵骂骂咧咧说完后,余深才忽然开口,“我赞同高同学说的,提前商量出什么牌,是最不可取的方式。”
“——所以,我有别的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余深的这一句话,高涵又把身体像陀螺一样转了回来。
“你想怎么样?”高涵问。
“需要一个制度。”余深说,“我建议把所有人的牌收起来统一管理,每次只发一张平局要用到的卡。”
余深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冷澈的镇静,使人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充分了分量,尤三和岑浩东听完就拍手叫好。
但高涵的表情还是充满了怀疑。
“你说收卡就收卡?”高涵表情很是嫌弃,“你万一以收卡为名,把我的卡偷偷破坏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
“这不会。”相对于高涵忽上忽下的情绪反应,余深的始终都很冷静,说话也富有条理,“我问过裁判,每个人的卡牌上都有不同的标记,这个标记在裁判那里有记录。所以,如果卡被破坏或者丢了,只要拿着名牌,就能重新发行一模一样的牌给你。”
旁边的尤三听了有些惊奇:“你连这个都问过了啊?”
余深的语气很平常:“总要多做一些准备。高同学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问裁判。”
问裁判当然是不必的,既然余深这么笃定地说了,高涵也愿意相信。只不过,让他举棋不定的还有别的因素。
对于高涵来说,他找不到玩家陪他游戏是真,但是他也辛辛苦苦把人盯了那么久,余深这个方案,简直就是在逼着他放弃赢筹码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如何能不纠结?
梁卿书在把他流放到旧校区之前,曾经让刘佩给他带过话,如果他能在旧校区期间赢100个筹码,就让他重回新校区。
刘佩……一想到这个名字,高涵就恨得牙痒。
明明是他长期以来一直对梁卿书鞍前马后,结果他一朝出错,一切的荣耀倒成了刘佩一个人的了。
当天刘佩叫人送他去旧校区的时候,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高涵到现在都忘不了。
见高涵已经八分信服,但面上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余深又给了他最后一个有力的证明:“高同学要是还决定不了,我们不妨来做一个数学题。”
高涵:“什么数学题?”
“很简单。”余深问他,“假设我们接下来每一场都平局的话,到游戏结束,每个人能净赚多少个筹码?”
这问题实在再简单不过,蔡林文给每个人发放了15个筹码,进十次门则需要10个,如果不在消卡时消耗筹码,最后就能白赚5个筹码。
高涵说:“5个呀,然后呢?”
“再假设我们两人对决,第一轮你整整赢了4次,然后我们两个都进门,这时候我们两个剩下的筹码总和是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不好算吗?我交双倍的筹码进门,你交一个,那就剩下27个呀。”
“对。”余深轻轻托着自己的手肘,“然后下一轮换我赢了4次,这次进完门我们剩多少筹码?”
高涵:“24个。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余深笑了笑:“每一轮消耗3个,这样的情况假如重复10轮游戏,我们之间的筹码,还剩下几个?”
“废话,当然是剩……”高涵怔了一下,“——这不一个也不剩了吗!?”
“没错,一个也不剩了。”余深冷声说,“这就是你硬要跟别人比的结局。原本我们可以白拿5个筹码,现在却一个也拿不到了,全部还给了门卫。”
“等会!”高涵摆了摆手,“我觉得你这算法不对啊!现实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正好你赢4次我赢4次的?”
“哦?那你觉得现实应该是什么样的?”余深讥讽道,“是在你连续赢了好几次之后,还有冤大头愿意跟你继续玩牌,能让你刚好消掉4张卡;还是在你连续输了之后,裁判会好心给你多发几张卡让你逆转翻盘?”
“……”
“无论哪一种,”余深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高涵,“你都是在给游戏的举办人送钱而已。”
高涵被他说得彻底怔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槽!”他反应过来,低声骂了一句,“蔡林文这个狗逼,居然给人套了这么多陷阱?!这不是很容易就要交双倍的筹码才能进门么!你说他要不要脸?还好意思说是给我们送钱!?”
“时间不多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余深一挥手,劝阻了他继续再骂,“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岑浩东和尤三也眨巴着眼睛看着高涵。
“那行吧,都这样了,也只能跟你们合……”高涵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意把自己的牌交出。
但就在这一瞬间,曾经梁卿书托刘佩捎来的那句话,忽然像幽灵一样在他的脑海重现。
高涵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瞳孔也不由自主地涣散了起来。
尤记得那天,双人扑克刚刚结束以后,余深自在地走下台阶,他却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梁卿书面前去请罪。
“对不起,班长……我输了。”高涵耷拉着脑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100个筹码拿回来的,我……我明天就再去找余深比一次。”
梁卿书本来没在看他,听到这话才抬了抬眸。
“拿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看梁卿书肯跟他说话,高涵胆子也稍微大了些,“今天是我大意了,下一次一定不让余深那货得逞。”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梁卿书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连眼尾都轻轻挑起来:“就凭你?算了吧。”
“我……”毕竟刚输,高涵一时间也不敢反驳,“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句。
和余深那颇有特色的异色瞳不同,梁卿书的瞳仁只是平平无奇的茶棕色,但稍多的眼白却让他的眼睛格外黑白分明,塑出了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感,虽漂亮得如同人偶一样却容易显得不近人情,在不说话的时候尤甚。
高涵看着他那双眼睛,很是心虚。
“不过……”梁卿书忽然松了口,语气也变得和缓下来,“100个筹码倒的确是个不错的门槛。就这么办吧。”
“嗯……”高涵不理解自家班长在想什么,只能无奈地跟着点头,同时心里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几天后刘佩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以及梁卿书的一句话:“——如果你能在旧校区也赢100个筹码,我就同样认可你。”
虽然高涵不懂为何梁卿书要以余深的标准来要求他,但是从那天起,所谓的“赢100个筹码”就彻底成了他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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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个筹码,何其困难。
如果高涵还留在新校区,借着他自己的职务之便,想重新捞100个筹码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在旧校区,学生们的筹码加起来有没有100个他都不知道。
因此,虽然明知这次的游戏就是蔡林文故意设置的陷阱,他也不得不往里面跳。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赢筹码的机会了。
想到这些,高涵的表情一变再变,把本来要伸出去的手硬是收了回去。
余深静静地看着他。
“还是算了吧。”高涵没有跟他对视,“你的话我明白了,但我还是觉得我自己单干更好。回见。”
他这话说完就要走,尤三在后面叫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费了半天嘴皮子,给你说这么多好话也不听!?”
高涵本来是打算直接走人的,一听这话反而不急着走了,转过身看着尤三说:“说尽了好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三撞上他凶狠的眼神,不由得怔了下。
“得了吧,就是为了自己能不受风险地赢那5个筹码而已,你们倒是把自己说得挺高尚。”高涵不屑道,“可惜我不想伺候,不要一个劲儿倒贴我了谢谢。”
尤三火冒三丈:“谁他妈倒贴你了!”
高涵冷笑一声,扭过头打算彻底离开。
“等一下。”这回叫他的是余深,“高同学,你难道……还在为了之前的双人扑克生气?”
“没有。”高涵连头都没回,声音很闷,“上次是我技不如人。”
“余深,我们现在怎么办?”看着高涵毫不在乎离去的背影,尤三有些着急,“要不就我们几个平局算了,别管高涵这个二杆子了。”
岑浩东也不住叹气:“唉,真的是。又没人惹高涵,不懂他怎么那么大脾气?感觉说这么久都是白说了。”
尤三翻了个白眼:“是只对我们脾气大吧?我看他对新校区那群人就挺客气的!”
岑浩东被他说得气愤起来:“那就不带高涵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得了。”
“不行。”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高涵时,余深突然开口道,“没有高涵的话,平局战术恐怕也不能进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尤三不满地道,“可是他都说那样的话来恶心你了,没必要那么顾着他吧?”
余深没有接话,只淡然地从衣兜里拿出了自己的牌,并在地上将五张牌都摊开来。
余深的控牌能力本就相当精妙,这么随意一甩,五张牌就规规矩矩地排成一列,一眼即可辨别。
——3张黑桃q、一张方块k、一张joker。
尤三被他突然亮牌的动作惊到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余深沉稳的命令声:“尤三,亮牌。”
“欸!?”尤三一愣,“我、我也要?”
“这里没有外人。”余深的语气不容置疑,“亮。”
尤三下意识地看了眼岑浩东,见对方的表情一脸实诚,这才咬了咬牙蹲下身,把自己的牌摆在了余深的牌旁边。
“果然如此。”
看到牌的一霎那,余深的神情便松了不少。
尤三的牌是3张红心j、1张黑桃q、一张joker,和余深同样是3-1-1的形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尤三不傻,看到这儿也意识到了不对,他把牌捡起来道,“这牌难道是有规律的?蔡林文不是说随机发牌吗?”
“对于个人来说,牌的确是随机的。”余深说,“不过,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我们刚才领牌的时候。”
他们这第一轮发牌的时候,委员会的人为了省事,名牌和卡牌是直接一起发的。
那个时候,尤三、余深、高涵三个人正好是连着站的。
而眼下,尤三正好有三张红心j,余深有三张黑桃q,若是按照这个顺序推下去——
“啊,我靠……”尤□□应了过来,“难道高涵也是3-1-1形式的牌?他不会是三张方块k吧?”
“恐怕是的。”余深的眼睛小范围地眯起,琥珀般的异色瞳里充斥着近乎冷漠的理智,“所以我才说,需要高涵。或者说,旧校区的每一个人,都需要。”
看到他这个样子,尤三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直到刚才,他还有些埋怨余深这么顾着高涵,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余深其实——根本不在乎高涵如何。
他之所以大费周折地劝说原本和他对立的高涵,不过是在周详观察了全场之后,以最理性的思维得到了最佳方案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三想起来,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余深并不急着进行游戏,而是在观察和监视全场的每一个人,从他们中筛选出重点对象,以他们的微表情和动作对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进行预判。
这么看来,不止是高涵,他尤三、岑浩东、甚至是旧校区的每一个学生,场内的每一个可利用的元素,这些对余深来说,恐怕都只是运筹帷幄之际所能用上的棋子罢了。
——一个个能让游戏达到最善结果的棋子。
想到这儿,尤三突然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虽然到目前为止,余深给人的感觉都十分可靠值得信赖,但他这种因了无牵挂才带来的绝对理性,也让尤三有着隐隐的不安。
余深似乎只凭自己的意志和信念做事,并不受任何外力的束缚。
而信念这些东西虚无缥缈,谁知道它们会不会有崩塌的一天呢?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岑浩东为人木纳,没尤三那么多想法,他只关心接下来的游戏,“高涵现在走了,岂不是对我们影响很大。”
余深直接问道:“现在距离警报响还有多久?”
游戏开始以后,蔡林文就派人收了全体学生的手机,幸好岑浩东有戴手表的习惯,他看了一眼表说:“不多了,还有10分钟左右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足够了。”余深面无表情地指挥两人,“你们现在就去找旧校区的其他学生,把我刚才说的话意思给他们传达一下,最好能直接把卡牌收齐,等我回来统一分发。”
尤三听出了他话里的隐藏含义:“那你呢?你要去哪儿?!”
余深闻言,毫无温度地微笑了一下。
“去拿高涵的牌。”
半分钟后,余深向就近的委员会裁判借了一双手套。
这种游戏场合下,裁判们自然不会准备工作手套或是橡胶手套,只有几幅备用的荷官发牌时专用的白手套。
不过余深也不在意这些,慢条斯理地仔细戴好手套。
借他手套的裁判表情有些古怪,即使隔着墨镜也可以看得出那皱得像山一样的眉头,似乎是对余深的种种问题感到无奈。
又过去了四五分钟,余深径直带着高涵的牌从楼下回到了大厅,和尤三找过来的旧校区众人汇合。
余深的白手套上沾了点灰黑的墙灰,被他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是白手套脏了,高涵的牌上也莫名沾了不少水渍,看得尤三心惊胆战。
要不是余深的表情太过于淡然,尤三简直都要怀疑那牌上沾着的不是水,而是血迹了。
“高、高涵呢?”尤三紧张道,“他不跟你一起过来吗?”
“不。”余深随口道,“他的名牌在我这里。这几局他都不会出现了。”
尤三更惊恐了,满面狐疑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余深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转而问了岑浩东一些情况。
根据岑浩东的说法,今天旧校区来的9个学生,除过高涵已经全部都集中到这里了。他们听了余深的提议后,都表示愿意配合。
9人里有一个之前在蔡林文说了小黑屋之后忍不住大哭大叫的女生,她的名字叫做杨森媛,当岑浩东和尤三找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正哭得声嘶力竭地求别人和她对决。
然而,当时旧校区的其他人也都处于揣揣不安之中,没有人愿意应她的挑战。
不过现在有了余深,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余深所猜想的那样,旧校区学生们的手牌果然都是按照3-1-1的张数领到手的,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看作话]。
唯一的问题就是,8个人的牌可以消除地干干净净,但旧校区却有整整9个人。
因为每个人的卡牌上都有标记,蔡林文也在明面规定了一个人的牌不能给两个人用,这就注定9个人里必然要有一个人被剩下。
“这一轮我交两个筹码进门。”为了安抚大家,余深态度很是果断,“从下一轮开始,尤三交两个筹码进门,就这样轮换着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也没功夫去考虑这个办法合不合理了,都纷纷照做。
余深承担起了管理所有人卡牌的重任,他站在三张比赛桌的中间,不断地给大家发平局用的牌。
其他人一领到牌,就在裁判的监督下迅速消掉,一人重复四次这样的流程后,再匆匆跑往楼下找门。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余深则等所有人弄完,留到最后一个才离开大厅。
他出去的时候,警报还没有拉响,原本像幽灵一样隐藏在厅里的新校区学生正排着队往大厅外走,看样子是准备集体进门了。
刘佩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上拿着一个铁托盘,给新校区的学生们发放进门所需要的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校区果然也已经结成了平局同盟。
不过对这一点,余深并不意外。
他知道梁卿书必然会有所行动,所以从游戏一开始,就重点注意过对方的动作。
直到看到梁卿书派刘佩去召集新校区的学生们,余深便明白了,梁卿书和他考虑的,其实是一样的事情。
两人都想用平局的方式,带着各自校区的学生们从游戏中安然而退。
而且新校区的手段似乎还更加冷血一些,连学生们的筹码都跟着一起收了,直接杜绝了玩家们私下互做交易的可能性。
余深没有做过多停留,他扫了一眼发现新校区里并没有眼熟的面孔,就打算离开。
既然这些里没有认识的人,那到时候能利用的就只有……
“余深。”正在这时,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脑中所想到的脸和这道声音重合,余深转过身去——正是梁大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旧校区9个人领到的每种牌的数量分布如下↓
红心j-黑桃q-方块k-梅花a-joker
3-1-0-0-1尤三
0-3-1-0-1余深
0-0-3-1-1高涵
1-0-0-3-1同学a
——————————
3-1-0-0-1同学b
0-3-1-0-1同学c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0-0-3-1-1岑浩东
1-0-0-3-1同学d
——————————
3-1-0-0-1同学e
这个表大家竖着看,不要横着看_:3」∠_
拿红心j来说,竖着看就会发现尤三和同学b领了3张,同学a和同学d领了1张,于是3和3互相消掉,1和1互相消掉
当然最后还有同学e的3张,这个没法消除,只能剩下
所以说前8个人的可以互相消除,第9个人的牌会剩下,要交两个筹码进门,余深的意思就是大家轮换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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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把高涵锁在厕所里了。”不等余深说话,梁卿书就先开了口,“你胆子也太大了。”
余深扯了扯嘴角,镇静自若得看不出任何动摇的情绪。
如梁卿书所说,他的确是把高涵打晕了,关进了楼下男厕的单间。
他问过老师,只要暴力无从佐证,就没办法把施暴者送进小黑屋,所以在处理的时候,他很注意地没有留下伤痕。
余深谦虚地回他道:“还好,只是用了些正常手段。”
“正常手段?”梁卿书往他面前走近了一点,挑眉道,“我不怕我现在就去告诉裁判吗?你一会可以在小黑屋跟他们好好聊聊,什么叫做正常。”
“你会吗?”余深却完全不怵这话,“从我把他关起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五分钟了。想玩告状,五分钟还不够吗?”
“何况这么长的时间,你要是想放他出来,也足够了。不是吗?”
余深说这话时,充满了一股看穿对方的自信和笃定,这让梁卿书似乎有些不悦。
“我只是想还上一次骑马的人情。”梁卿书说,“但你最好别太过分,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告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闻言,忽然低头从手里的几张牌里抽出一张joker,举在他面前。
梁卿书:?
“我猜你应该是要去joker的门。”余深很坦然地笑了笑,像是邀请又像是贿赂,“那要不,我们一起去?”
“……”
十几秒后,厅内的警报按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像是狠狠划裂了空气,在人们的耳膜上嘶吼。
好在梁卿书已经提前派人探清楚了每一处门的所在地,无论想去哪一间都游刃有余。
托他的福,余深也很容易就摸到了门的所在,不需要费心从36扇门里挨个找。
每扇门的外面被蔡林文布置得花里胡哨的,是人头牌就画着那些历史名人的模样,不是的则画着其他叶子、西洋剑、铃铛、硬币之类的小物什,点缀得很有西方古典气息。
“听说法国人管扑克牌的四种花色叫矛、心、方形、丁香叶,德国人又叫做剑、硬币、棍、酒杯。”梁卿书看了一眼门上的装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看得出是为了顾客的安逸和舒适着想,整个酒店的隔音都做得很好,各处铺着厚厚的柔软地毯,角落里还燃着味道怡人的熏香蜡烛。
两人一路走过来,岁月静好得不像是在参加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更像是单纯来这里散心玩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两人立场不该是平和的,但是每次和梁卿书单独呆在一起,余深却总是能感到这种温和宁静的氛围。
这点让他感到很有意思。
好像他费了半天劲儿才拧成一股绳的旧校区众人并不是他的同伴,给他带不来丝毫安心和放松,而本该是对立的梁卿书却让他莫名觉出了丝丝安定和闲适。
“嗯。”余深回答说,“确实有这种说法。”
按照游戏规定,两人把身上所有的牌交给了门卫,又交了筹码,一前一后地进了joker的门。
根据之前发牌的情况来看,joker牌是每个人都有一张的,因为最方便消除,余深在一开始就让旧校区的人用掉了它们。
新校区那边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所以进joker门的人格外少。
即使有几个零星的人影,在看到梁卿书和余深齐齐进门后,也都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退。
等人到齐后,门卫告诉大家要在这里呆够五分钟才能上去领新一轮的卡牌。
“知道了。”梁卿书自然地朝着门卫命令,“把门关上吧。”
门卫点点头,照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大得出奇,梁卿书并不怎么客气地往宽阔的沙发上一坐。
余深看着他整个人都渐渐放松下来,才对他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也用了两个筹码才进门,而且你也是交了整整5张牌,一张都没有动过。”
梁卿书很随意地“嗯”了一声。
“旧校区和新校区今天各来了9个人。”余深说,“18个人,这是个偶数……”
余深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和梁卿书都是那个“被剩下”的人,那么两个人完全可以合作,把多余的4张牌都用掉。
但他话还没说完,梁卿书就伸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梁卿书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斜倪着他道,“但要两个校区合作是很难的。”
“哦,是吗。”余深不以为然,“我还想着要是你发话,他们都会听你的呢。毕竟,连收筹码他们都没有反抗。”
“你这话听起来,不知道是想讽刺谁。”梁卿书抬眸,“怎么,是想说旧校区的那些人不听话吗?”
余深摇摇头:“我对控制别人没有兴趣。”
梁卿书嗤道:“那你还真是爱好和平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深没接这带刺儿的话。
“但是我喜欢刺激。”梁卿书的话锋忽然一变,直言不讳,“我对现在的制度最不满意的就是,每个人都只要手握能让自己安心的筹码数量就觉得满足了,筹码仿佛和他们的命一样宝贵。这和学生战争的本质是相违背的。”
“学生战争的本质?”余深冷笑,“除了让学生们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以外,难道它还有什么其他动人的用途吗?”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想?”梁卿书有些不可思议,“学生战争不过是测试能力的游戏而已,你看,我们连暴力都是禁止的。”
余深并不同意他的话:“但是暗处的暴力,从来都没有停过。”
就在前不久,他亲眼看到了新校区的男生们欺负王若兰。
“暗处的暴力,那不是我们能管得到的范围。”梁卿书也笑了,“难道你是以为,没有学生战争,一所学校就一定不会发生恃强凌弱的事情了?”
余深的反应稍微滞缓了一下,好像是没听懂“恃强凌弱”这个词。
“恃强凌弱——依仗自己的强大去欺负弱小。”梁卿书格外有耐心地给他解释,“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从古至今,这样的事在全世界范围都从未停止过。”
余深默然。
他知道梁卿书是在暗指他幼时的经历,对于饱受战争苦痛的他来说,确实是比谁都清楚强大者的无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学生战争不一样。”梁卿书的声音忽然变轻了很多,听起来宛如某种引诱,“任何人,只要他有超脱于这个框架的勇气和谋略,他就能逆转翻盘,而这与他的先天条件完全无关——你不觉得吗?”
余深不置可否:“但是每个人的筹码数量是不同的,何况智商和情商这种东西,先天也有差别。”
“你错了,余深。”梁卿书说,“我们规定了每个人的筹码一开始都是100个,包括我也是。我一年级进入这所学校的时候,并没有多拿哪怕比别人多一个的筹码。”
余深回道:“你还挺自律。”
“这不是自律不自律的问题,这是规定。”梁卿书竟没在意他的话,继续道,“筹码的事先不论,像你刚刚说的情商还有智商这种东西,虽说是和先天有关,但靠后天的习惯和勤奋也能培养。”
“而你如果要求所有人的培育环境都一模一样的话,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我们可是在尽力保证公平了。”
余深没再接话了。
他的神情有些模糊,像是同意梁卿书的部分观点,又像是找不出什么有力的佐证来反斥对方。
“怎么不说话了?”梁卿书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笑道,“难不成是被我说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不过你。”余深只好撇开话题,“我的汉语还没有这么好。每说一段话,我都要提前在心里打好草稿。”
“是吗?”梁卿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看你劝高涵他们的时候,说话不是很利索嘛。”
余深:“你偷听了?”
“声音那么大,随便一个有心关注的人都能听到好吧?”梁卿书似乎因为这话有些不高兴,“麻烦你对你自己在人群里的显眼程度多一点意识,谢谢。”
听到这熟悉的炸毛话语,余深忍不住笑了一下:“原来高涵的说话语气,都是跟你学的。”
梁卿书抿了抿唇,看样子余深这话让他彻底不快了。
“不知道是谁刚刚做出了差点要进小黑屋的举动,”梁卿书移过视线,“这会说话倒是比谁都正义了。”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并没有什么威胁的意思,听上去顶多是有些讥讽,但余深忽然朝着沙发上的他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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