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没在用,”喻文州解释说,“以前是计划要用的,后来霍格沃茨来了通知,就真的没用过了。”
“那现在还能用吗?”黄少天很是怀疑。喻家本身就有树林外貌的魔法屏障,或许还没有麻瓜的身份。从麻瓜的角度去想,一片荒野中,突然出现了电力和网络流量的消耗,怎么想都会很奇怪吧。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喻文州眨了眨眼,“可能用了点记忆相关的魔法。”
“……你爸滥用职权啊,可以跟魔法部举报吗?”黄少天看见他的表情,终于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麻瓜的眼里,喻家大概是林场的一个巡逻站,倒和上次黄少天到喻家作客时联想到的林间小屋还真差不太多。
喻文州回到家的第一顿晚餐非常丰盛,除了欢迎儿子回家,还有为他庆祝考试成绩进步的缘故。这一年喻文州的实践考试没有太拖后腿,结合优异的理论成绩,总分还算中规中矩。
随着学习的深入,喻文州施展魔咒的特点也在逐渐显露:简单的、所有人都会的简单魔法,他不见得做得比平均水平高;而稍微难一点、复杂一点的魔法,他施展达到的效果反而比较令人满意。
“爸爸,校长找您谈过?”喻家三口的对话一直是敞开式的,说到学习成绩和留在学校等话题,喻文州想起黄少天的话,问。
“没有啊,”喻先生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前年圣诞的时候韩文清教授找过我们,你知道的。”
“那您认识叶教授?”喻文州有点吃不准,难道真和他对黄少天随口说的一样,是在工作中见过?
“挺久以前了,”喻文州的父亲竟证实了他认为不太靠谱的猜测,“他去霍格沃茨以前在魔法部工作,我没跟你说过?”
“没有,”喻文州仔细一想,好像真没听说过叶修以前是教什么课一类的传言,原来是个空降的校长,“他之前是做什么的?”
“傲罗。”
这个回答让喻文州真的吃了一惊。叶修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的形象和魏琛有一拼,喻文州完全无法将他和傲罗那种训练有素、雷厉风行的职业联系起来:“那他为什么不干了?”
喻先生和喻太太迅速对视了一眼。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喻文州的眼睛,他有些明白了,问:“不太能说?”
“其实没什么,”喻太太说道,“也过去十多年了……那会儿你还刚出生呢。”
“他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也是傲罗,在一次任务中去世了。”喻先生叹了一口气。
去世?喻文州的大脑里思绪翻滚着,有什么东西缓缓浮出了水面:“那位朋友,是不是姓秋?”
“不是邱家,”喻先生摇头,邱家是很出名的巫师家庭,“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我还去了他们家……唉,部里的决定是消除记忆,叶修不同意,后来就辞职了。我想想,好像是姓苏吧?”
“苏?”喻文州切牛排的手抖了抖,小刀敲过盘子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
“怎么了?”喻太太有点关切地问。
“有个同学恰巧也姓苏。”喻文州没细说,糊弄了过去。
但此时,他心里明亮得跟厄里斯魔镜似的,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喻文州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喻先生费了好大劲兑换到麻瓜货币,又咨询了麻瓜出身的同事,才把货币和要买的东西弄清楚。为了给家里开通电力和网络,他更是花了不少ji,ng力,还打着魔法界法律的擦边球用魔法解决了一些用非魔法手段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新一代年轻人的固有天赋,喻文州对着黄少天给他的麻瓜电脑入门书籍,很快就设置好了电脑和网络,上网注册了邮箱,给黄少天的邮箱写了一封信。
很快黄少天回复了他的邮件:文州,我现在在机场,还有半小时就要登机了,飞机上会有一段时间我没法跟你联系,我跟你说过吗?
黄少天回复得挺快,看来打字速度很不错。
喻文州回他:没有。不过我知道。
他们聊了起来,黄少天对于喻文州怎么上网的还是很好奇,问了一大堆,半个小时后恋恋不舍地跟他作了告别。
喻文州自己上了一会儿网,他觉得麻瓜的搜索引擎令人赞叹地好用,把他想不明白的问题输进去,就能找到回答——虽然有些不是太看得懂。当然,巫师和魔法相关的问题,答案在他看来就十分靠不住了。
美中不足的是,他看了大约一小时,就觉得眼睛有点难受,有点酸又有点干。他就这个问题又搜索了一下,坚定了关电脑休息的决心——他想,难怪街上那么多麻瓜戴眼镜。
黄少天在法国玩了大半个七月,中间和喻文州的邮件往来基本没断过,换成羊皮纸的话,估计也能堆成一小摞了。
比起书信更方便的一点是,黄少天可以把照片附在邮件中。麻瓜的照片与巫师的不同,里面的人竟然能乖乖站着不动,喻文州看着一邮箱安安静静、几乎不像黄少天的黄少天,觉得麻瓜的“科技”真是神奇。他觉得应该把这项技术向魔法世界推广,至少让人有选择的权利:像王杰希那种,肯定非常乐意让人给自己照一张人物不会动的侧面照。
喻文州并没有一整个假期都泡在网上,一是为了他眼部的健康着想,二来稍微熟悉网络之后,他觉得网上完整的信息还是太少,想系统地了解什么还是得看书——当然网上也能看书,只是付费c,ao作需要网银,就不是他能够自己解决的问题了。
不过他整个七月几乎都待在自己的房间,笔记本一直开着,邮箱设置了声音,黄少天的新邮件一来就会发出“咻”地一声,就像是猫头鹰从空中急速飞来。到后来他的父母都觉得他待在家里太久了,几次建议他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锻炼身体。
等黄少天回国,喻文州就践行了父母的建议,和黄少天一起写完作业后,去各个地方玩了一圈。
写完了作业的假期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又到了开学前夕。喻文州特意写邮件提醒黄少天,让他别忘了把同意孩子前往霍格莫德的申请表交给父母签字。
谢谢你文州!!!我真的忘了!!!
他看着黄少天的回复里的一串感叹号,仿佛对方激动的情绪溢出屏幕感染了他,不禁也露出一个笑容。恰在此时,卧室的玻璃窗被扑棱着翅膀的猫头鹰叩响,他急忙起身去开窗,接下霍格沃茨的开学通知书。
今年的开学通知书来得特别晚,都快到八月底了才送到学生家中。喻文州刚拆开信封,读起信件,就听见邮箱“咻”地一声又来了黄少天的新邮件:文州,我刚收到开学通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对角巷?
他们最后敲定下来,还是和去年一样,在开学前一天去对角巷,九月一日直接去火车站。只是到了对角巷后他们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最后一天来的话,雪枭又是售罄了。
“怎么人这么多,”黄少天被挤得直皱眉,“我记得前两年都不是这样的啊?”
破釜酒吧甚至开启了限制订房,优先麻瓜出身的霍格沃茨学生和麻瓜家长订房——毕竟巫师们可以用飞路粉回家过夜。喻文州蹭了黄少天身份的方便,两人订走了酒吧仅剩的几间房之一。
“应该是开学通知发晚了的关系,”喻文州见街上大半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学生,推测说,“之前都是七月底发,有的人马上就买完教材和需要的东西了。”
“那为什么今年发这么晚呢?我看书单和去年也没什么区别啊。”黄少天一边抱怨着一边拉着喻文州进了药店,然后自己想到了原因,拿出通知书后附的所需物品清单看了看,“不会吧,他们到开学前才确定魔药课教授的人选?”
“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斯莱特林的新院长。”喻文州说,他们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尚且有聊得来的朋友,在斯莱特林真的是没有熟人,仇人倒是有好几个。
“希望斯莱特林的新院长是个讲道理的,”黄少天虽然不喜欢斯莱特林,但对林杰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基本是因为一年级时,他帮喻文州准备魔药的材料,林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或者像叶教授那样不出现的也行,否则今年开始,格兰芬多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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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一年,喻文州和黄少天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和一名新生待在了同一间车厢。这位名叫于锋的新生,父亲是巫师而母亲是麻瓜,和黄少天当年一样,是在接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后才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的。这样相似的经历让他们很有共鸣,很快聊了起来——黄少天话多的优点在这种时候就能得到展现,在谈论在场所有人感兴趣的话题、且不会害学院被扣分的情况下,他还是挺受欢迎的。
男生们谈天说地,自然跳不开魁地奇。开学通知书和书目、材料清单发得晚了,但新生的入学通知还是和往常一样在七月底送到的,于锋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对魁地奇这项风靡魔法世界的运动做了一些了解。
喻文州没有参与这些内容他已经听黄少天讲过好几遍的讨论,黄少天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听他们对话,一把揽过正翻阅着三年级的新课本的室友:“哎于锋,我跟你说,一年级时我们院飞行课成绩最好的在这里呢!”
“真的?”喻文州看上去文气,一路上又是在看书,没和他们聊魁地奇,确实不像是对魁地奇感兴趣、甚至擅长魁地奇的样子。
“真的啊!不信你去问其他人,或者魏教授。”谈到魏琛,黄少天又拓展了新话题,说到他是自己的新生指导老师,随口问道:“对了,你的新生指导老师是谁?哎,你父亲是巫师的话,还有新生指导老师吗?”
“有的,”于锋解释说,因为他和母亲先前都没听说过魔法,所以霍格沃茨还是给他派了指导老师,“是孙哲平教授。”
“哦!说起来,我们今年还要上孙教授的课呢。”黄少天说,喻文州配合地举起他手中的书,正是《神奇动物在哪里》。
列车到站后,于锋看见站台上来接老生们的孙哲平,还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来格兰芬多吧!”于锋和其他新生都得跟吴雪峰走,告别之前,黄少天对他说,“孙教授也是格兰芬多的!”
“不,我是赫奇帕奇的。”孙哲平纠正道。
在马车上,黄少天一脸挫败地对喻文州说:“孙教授居然是赫奇帕奇毕业的,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一直有一种他是格兰芬多毕业的印象……”
“我倒一直觉得他是赫奇帕奇毕业的。”喻文州提到了他在火车上看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材,作者也是赫奇帕奇毕业的著名巫师。
“所以那些什么四间学院学生的特质之类的说法其实完全靠不住吗……”年级高了,乱七八糟的非官方说法黄少天也听闻了一些,他看着眼前据说一点也不格兰芬多的喻文州,又想起被好多人说一点也不格兰芬多的郑轩,有些怀疑地嘟囔。
“总还是有些道理的,”喻文州不置可否,“但凭一个人什么样,就断定他属于哪个学院,或者反过来,我觉得都不太对。”
不久之后,他们就来到了餐厅里,新生们还没被吴雪峰带来,餐厅里非常热闹——甚至比往年更喧闹。
原因无他,所有人都看见了主宾席上一张并不陌生的新面孔。
“我去,”黄少天刚进门,还没坐下来参与讨论,就发现了这件令全校人都处于震惊之中的事,“魔药课的新教授是王杰希?”
喻文州也没有料到这个人选:“确实令人惊讶。”
“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喻文州身后的拉文克劳学生正好是张新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加上一句。
“关键是,”周围的人大多在探讨这个话题,也有不少人和黄少天一样内心不是特别服气,“他上学期结束击败了林教授对吧?霍格沃茨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竞争上岗了?不是我怀疑他水平,但是刚毕业就教课,他行不行啊……还有,难道斯莱特林的新院长也是他?”
喻文州看着和上学期年终宴席一样空缺着的一个位置,不太确定地说:“这就不知道了,方教授还没来……”
“叶教授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门口望去,真是几年没出现在开学宴上的叶修。
他刚坐下,吴雪峰便从餐厅边上的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带了一群新生,开始分院。
黄少天远远看见了于锋,向他挥手,显然于锋也看见了他,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有了点松弛,朝他笑了笑。
分院顺利地进行,轮到于锋时只剩没几个人了。
于锋坐在分院的凳子上,看上去还是有点局促。他戴上分院帽,分院帽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黄少天看见他渐渐皱起了眉毛,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分院帽并没有用时太久,裂开一条缝喊道:“斯莱特林!”
“什么?”黄少天的声音在远处传出的掌声中有一些突兀。于锋好像是听到了,朝他匆匆看了一眼,然后又匆匆朝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黄少天意识到后,压低了声音问喻文州:“他妈妈不是麻瓜吗?斯莱特林不是只收……”黄少天不想说那个词,但一下子又找不到简洁的替代表达,只好对喻文州比了个“纯血”的口型。
“没这回事。”喻文州摇摇头。
分完院,叶修站了起来:“大家好,好久不见。”
餐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大笑。
“今天方教授没来,我觉得,连着缺两个人不太好……”底下的学生又笑了起来,“那么,先说一件事,你们应该也都猜到了。”
叶修微微侧过身子,朝着王杰希的方向伸了伸手:“我们迎来了新的魔药课老师,王杰希教授!”
王杰希应声站了起来,朝所有人鞠躬致意。他没说什么,行了礼便又坐下了。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起头鼓掌,然而更多的是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叶修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也不多介绍了,大家都很熟悉。另外,他还是斯莱特林的新院长。”
刚微弱下去的讨论声一瞬间又大了起来,什么“嘿你输了!五个西可啊别忘了!”“跟你说魔法史教授是不可能当院长的你偏不信”“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再加上院长”等等,此起彼伏。
叶修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场面再一次平稳下来,陆续介绍其他教授。提到林敬言时,他又调侃说:“现在你们可以喊他林教授了。”
在热闹又喧哗的气氛中,他们享用了晚餐,黄少天高兴地听到吴雪峰宣布了魁地奇院队选拔的消息,他还朝魏琛挥了挥手,魏琛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去年七年级有三个人毕业,”回学院的路上,黄少天就迫不及待地提起了这个话题,他上一学年就摸清了各个学院队伍的情况,也算是为日后对战其他三个学院做准备,“守门员、击球手、追球手各一个。”
“少天还是想做找球手吧。”喻文州笃定地说,甚至不是一个问句。
“是这样没错,但我觉得还是先进院队比较重要,”黄少天认真地说,“现在的找球手是方队,他很出色,也不像是会为了s放弃魁地奇的人。”
他们来到了公共休息室门口,今年总算没忘记问级长,报出了“斗者意志”,一个听上去十分契合格兰芬多的新口令。
“可惜了,如果于锋来格兰芬多的话,说不定以后也会进院队,和我们一起打魁地奇,”黄少天说得好像自己和喻文州已经被院队录取了似的,“结果就一个分院仪式的功夫,朋友都做不成了。”
“为什么?”喻文州反倒不以为意,“也不是不能和斯莱特林做朋友。”
黄少天走在喻文州前面,猛地停下来,喻文州撞上他差点摔下楼梯,幸而黄少天手脚快稳住了室友:“你觉得,我们都这样了,还能和斯莱特林做朋友?”
“……我还是认为,交朋友是不分学院的,少天不也有一些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朋友。”他说得有些牵强,黄少天忍不住反驳:“你也说了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和他们能一样吗!”
喻文州想了想,放低了声音:“你还记得秋木苏吗?”
黄少天赶紧伸手捂住喻文州的嘴——他竟也有让别人不要说话的一刻——另一只手拉上喻文州马上回了寝室。两人到了房间,锁上门后,黄少天才说:“秋木苏怎么了?”
喻文州把和父母的对话大致跟他说了一遍:“他是格兰芬多,叶教授是斯莱特林,而他们还是‘特别好的朋友’。”
“……或许他们是进入魔法部之后才认识的,”黄少天不太甘心地给出了一个他认为合理的假设,“在工作中培养出了感情。”
喻文州想着分院帽给于锋分院的样子,又想起分院帽给自己分院的情形,不禁问道:“那如果是我呢?”
黄少天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我去了斯莱特林,”喻文州指了指自己,“我们还是朋友吗?”
黄少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轻声答道:“我不知道。”
他看不出喻文州对他的回答是抱有什么想法或者情绪,继续说道:“这种事没法假设。事实上,现在你就在格兰芬多。”
“并不是假设,”喻文州说,“分院帽确实也想过把我放进赫奇帕奇或者斯莱特林。”
“看来你还真是让分院帽为难了,”黄少天说到一半,忽然笑了起来,“等等,这个假设,还是不太成立。”
他笑得很得意,像是在“谁是斯莱特林新院长”的打赌中赢了许多金加隆一样:“你说过,你当时也希望我们能分到一个学院。所以,就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你才来了格兰芬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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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口令让我纠结了好久,备选的还有热感飞弹和蓄能火炮,最后还是觉得斗者意志比较帅气,就用了它。
第二十五章
眼前黄少天的表情,和他分完院后,入座后身旁一年级黄少天的表情渐渐重合起来。于是喻文州跟着笑了,黄少天说得没错,这种事没法假设,也没有必要假设。
“你刚才提到秋木苏,你父亲说他已经去世了,他自己之前也这么说,”黄少天的话打断了喻文州的思绪,紧锁的眉头遮掩了刚才得意的笑,“那为什么他会来霍格沃茨,而不是回到他的家人那边呢?”
喻文州本不想把父母工作上的事说这么细,何况这件事连他的父母都是欲言又止的,可他想起黄少天第一时间把秋木苏的存在告诉了自己,便觉得自己也不能让他蒙在鼓里:“据说魔法部消除了他家人的记忆。”
黄少天倒抽了一口气,旋即回想起喻文州父亲的工作:“不会是你父亲……?”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这是实话,不过喻文州也觉得黄少天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是,最奇怪的是,我父亲和我说,他不姓秋,而是姓苏。”
黄少天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通:“我不太明白,这么说来,秋木苏跟叶校长那位傲罗朋友根本是两个人啊?”
“少天,”喻文州不着急,像平时给黄少天讲题那样慢慢引导他的思路,“你想想看,秋木苏为什么就和苏沐橙认识?”
“他说苏沐橙可爱啊,”黄少天歪着头回答,“虽然是猥琐了一点,但我觉得这个理由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少天,他是一个幽灵,愿意的话可以去魔法世界的任何地方,只是想看可爱的女孩子,没有必要非得待在霍格沃茨。”喻文州对于黄少天采信了秋木苏一听就是糊弄的理由还是有一点意外的。
“你说得有道理,”黄少天从来不吝于认同喻文州的观点,“之前我就隐约觉得,他更像是早就认识苏沐橙,他不承认。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不姓秋而是姓苏,感觉应该是苏沐橙的亲戚,之前认识就不奇怪了……对了说起来他名字里也有苏——”
他猛地刹住了话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喻文州:“你的意思是,把他的名字倒过来?”
秋木苏,苏沐秋。
喻文州郑重地点头:“我是这么猜测。”
这听上去可就不光是亲戚那么简单了,黄少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提议道:“那去问问苏沐橙不就知道了。”
“她不一定会承认,”喻文州回忆起苏沐橙对他说教室里没有人的情形,再想起他父亲的话,“更何况,她不一定知道。”
新的学年一下子多了两门选修课,三年级的学生们稍稍感到了一点学业压力。黄少天先上了古代魔文,和喻文州说起梁易春教授时直摇头:“讲课的时候还好,你没看到他那板书,根本看不懂在说什么啊!一个字就能代替好几个词,也是没谁了!”
“古代魔文就是那样的吧?”喻文州在查找文献时或多或少见过,凭着印象说道。
“是那样没错,但他也不至于刚开始上课,就直接把板书搞成那副样子啊,教科书上都比他写得更细,”黄少天不开心地抱怨,“虽然他讲得挺有意思的,但万一走个神,就算课后问别人借了笔记,估计也看不懂。”
“说不定他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好好听课。”喻文州打趣说,黄少天倒觉得这不是句玩笑话,还真有点可能。
之后喻文州去上了麻瓜研究,不像黄少天有许多针对教授的话题,喻文州只说了任课老师伍晨教得还挺不错,他的父母一方是巫师一方是麻瓜,混合家庭使他对两个世界都有所了解,来教这门课也再合适不过:“幸好你没报麻瓜研究,否则课上就要研究你了。”
“研究我是什么意思?”黄少天叉走了喻文州盘子里的一块炸ji排以示抗议,“说得好像我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课上别说是父母都是麻瓜的巫师,除了伍教授,连父母一方是麻瓜的都没有。”喻文州如实地说,言下之意,要是黄少天真去上了麻瓜研究,会不会被研究先不说,每每讲到一些文化差异时,被单拎出来提问或者比较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他们一起去上了保护神奇生物,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一堂课上同时看见四个学院的学生——麻瓜研究课上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古代魔文课报名的人多,按人数分成了两个小班。以前报名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学生也多,但自从几年前爆出孙哲平是个狼人后,许多家长便不愿让自己的孩子选这门课了。有的家长还给学校写了投诉信,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校方以不可歧视少数族裔为由,明言拒绝了辞退孙哲平的建议。
这些年来,魔法部一直在宣扬种族和血统平权,作为巫师教育起点的霍格沃茨自然受到了影响,留用孙哲平的做法明确表达了校方对这类问题的态度。再比如,黄少天一年级向斯莱特林学生申请决斗时,有不少学生在听说缘由后对他表示了声援和支持,便是极好的证明。当然,后来他违反校规害格兰芬多被扣分,引起同院学生的反感,则又是另一码事了。
黄少天是在一年级快结束时才听说孙哲平是狼人的,当时他还吓了一跳:“孙教授是狼人?文州你确定这种小道消息是真的?”
他当然知道喻文州不会相信小道消息,喻文州也知道他这么问只是想听更多的故事:“不是小道消息,当年还闹得很大,上了《预言家日报》呢。”
“那他每个月月圆的晚上都会变成狼人吗?”黄少天好奇心大发地追问,又去翻天文学课的月亮盈亏表,赫然发现自己被关禁闭的那天是个月圆之夜,“那我那次去禁林,岂不是很危险?我竟然活着回来了……”
“现在服用了改良的狼毒药剂的狼人,月圆之夜也不会变身,”喻文州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黄少天心中刚刚燃起的自豪的火焰,“况且,我没记错的话,这药剂的发明人是林教授。”
现在,黄少天看着孙哲平对学生们一个一个地点名,小声问喻文州:“林教授走了,那他的药……”
“黄少天!”
“到!”他急忙喊道。不像喊别的学生会抬头看一眼,黄少天喊“到”后孙哲平头也没抬地在名单上划了个钩,黄少天心里犯嘀咕,难道一年级那次禁闭这位教授还记着?
“狼人的记忆比普通人更好吗?”他顺口就把心里想着的问题说了出来,喻文州对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有一些困惑:“没有吧?”
“虽然这门课不会让你们坐在教室里,对着黑板记笔记,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我讲课时保持安静。”孙哲平对所有人说,并没有指名道姓,可黄少天就是觉得他的话意有所指。
下课后喻文州表示,这叫做贼心虚。
“现在终于可以说了,”他们走在回城堡的路上,准备赶去上下一节课,“林教授走了,他的药怎么办?那个改良的什么药应该不是药店里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吧?”
“不是。”喻文州回忆起当年自己的母亲看了报纸后,对林杰大加赞赏。改良后的狼毒药剂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体质,配方会有所改变,因此对药剂师的要求很高,无法大批量生产,普及率也就不高。当时许多家长不信任校方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霍格沃茨方面由林杰接受采访并且介绍了这种药剂后,尖锐的不信任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
“那现在是王杰希做药?他才刚毕业,就能跟林教授一样,我不太信。”和许多学生一样,黄少天并没能把称呼纠正过来。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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