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回来了啊。”方士谦忙着手头的事,都没正眼瞧黄少天。

黄少天稍稍冷静了下来,比起刚听到消息时少了分慌乱,只是再次确认:“魏教授已经走了?”

“走了。”

“那他去了哪里?”

方士谦手上动作没停,抬头瞥了眼黄少天:“这我就不知道了。啊,”在黄少天再次发问前,他赶紧补上一句,“好像没去圣芒戈。”

黄少天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了解还是刻意隐瞒,但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不可能从方士谦这里得到准信了。他想还是换一个他可以解答的问题:“那他要多久才能恢复?”

“快的话两个月,慢的话,”方士谦想了想,“我也说不准。”

“怎么这么严重,”黄少天已经不再质疑方士谦的话,与其说是提问更像是自言自语,“那次决斗到底……”

“不是决斗的问题。”方士谦明白他的疑惑。

不等黄少天追问,他直接地提醒他:“你应该知道,决斗前,他的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

“那如果他没有参加决斗,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吧?”黄少天听懂了方士谦话里暗含的来龙去脉。

他想起决斗之前,他试图说服喻文州把申请撤下,到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句“随便你了”。那会儿他是真的担心喻文州会输得难堪,也不愿喻文州和魏琛之间那样剑拔弩张。

可他说什么都没用。

还有些别的,在喻文州说到厄里斯魔镜的时候,他隐隐地体会到一种被单方面欺瞒的不快。黄少天提出要和他决斗,除去实实在在的愤怒和临时起意的冲动,多少还有一点下意识里的报复心。

最后他算如愿以偿地决斗了,还赢了,只是依旧高兴不起来。他只觉得累,这些天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喻文州稍稍服软示弱一点,他就快要原谅他了。

结果还是差那么一点。

“没有的事,”方士谦倒是否认得斩钉截铁,“你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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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方士谦的话并没有起多大效果。黄少天和喻文州开始冷战,仿佛这是一场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较量。

其实一开始冷战还是单方面的。他们结束决斗的那天晚上,黄少天回去后没跟喻文州搭话,喻文州也没说什么。第二天早上黄少天是自然醒,接下来一整日都没见到喻文州的影子。黄少天一个人静了静,他先是思考了一下魏琛办公室闯入者的身份,想了半天毫无头绪,竟觉得陈夜辉的说法是最靠谱的,虽然这个说法仍旧解释不了当时办公室里的一些异象。

不知道喻文州会怎么看这件事,黄少天下意识地想。

等他反应过来,思绪已经完全飘到喻文州的事上了。年终宴会上魏琛仍旧没有出现,而喻文州甚至没有和往年一样跟他坐在一起,在拉文克劳的蓝色和青铜色的映照下,黄少天的心跟着再一次降到了谷底。

魏琛出去休养,道歉的事肯定是要搁置了,喻文州之前是答应过他,但要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立刻跟喻文州和好如初,又好像办不到。

喻文州当时说是为了表示他的诚意立刻就去,可黄少天回想起来,觉得他还是在应付自己的要求更多。和喻文州相处快三年,这点把握,黄少天还是有的。

之后公布了考试成绩,黄少天的成绩并没有因魁地奇训练受到太多影响,依旧优异,当然要年年拿第一还是太难为他了。他和公共休息室里同年级的学生们聊了一圈,发现竟没人知道喻文州考得怎么样。

“我们还想问你呢,”其他人都这么说,“不过他既然能赢魏教授,今年考试肯定也是没问题的吧?”

公布成绩那日的晚餐时间,黄少天在餐厅里见到了喻文州,高峰时刻,喻文州的身边没有空位,一个人坐在两堆学生的中间,显得有些寂寞。黄少天想问他成绩的事,顾忌着周围的其他人,还是没有迈出步子。再加上喻文州从容的样子,黄少天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样说服了自己后,随便找了个位子用起了晚餐。

喻文州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黄少天。他背对着门口,而黄少天的目光就像是决斗时的魔咒,直直地朝他逼去。喻文州被击中一般向身后热量的来源回望过去,看见黄少天转头走往长桌的另一端。

晚上回到宿舍,开门进房间的时候黄少天正趴在床上,面前摊着一本讲各国魁地奇轶事的课外书。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跟喻文州打招呼,只有书页“哗啦”翻过的声音轻轻地回应着室友的归来。

跟白天一样,喻文州坐下后,又感受到背后黄少天的视线。房间里迟迟没有再响起什么声音,喻文州对着自己桌上摊着的笔记发呆,许久后开口道:“你不想问我考得怎么样?”

黄少天条件反s,he地翻过一页书。其实喻文州进来后他什么也没看进去,脑子里乱哄哄地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听过的话冒了出来,顺着从嘴里溜出:“问什么?你既然能赢魏教授,今年考试肯定也是没问题的。”

喻文州没有接话,拢了拢几乎要被他看得着起火来的羊皮纸。

就当黄少天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开始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哪里不对时,喻文州又说道:“对,是没问题。”

“你怎么y阳怪气的。”黄少天皱了皱鼻子。

而这一次喻文州是真的没有再理睬他了。他脾气好,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但他再生气,也不会做出反过去指责对方这种一贯不是他作风的事。

这种僵持的状况直到暑假仍在持续,连一向不那么关心儿子生活的黄先生都察觉到了异样。

“你和你朋友吵架了?”这回假期黄少天没怎么出远门,也没同以往一样邀请同学来家中玩。虽然话一点没少,但霍格沃茨的事情明显讲得少了。黄先生看过黄少天的成绩,显然不是学业方面存在问题,成年人的人生阅历很快给出了答案。

“是啊,”黄少天没有否认,嘴里塞着食物,有些含糊地说,“他把魏教授伤了,魏琛你总认识吧?”

黄先生点点头,黄少天头头是道地把大致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黄先生对于决斗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听到魏琛受伤昏迷时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会伤那么重?”

“我也想知道啊。”黄少天扒了口饭。不论麻瓜还是巫师,总体上人的杀伤力还是和年龄相关联的。

“魔法果然还是太危险了。”黄先生感慨。

“危险是危险,但还是挺有趣的,”黄少天说,想起母亲当年反对的态度又赶紧补充道,“爸爸,你不要跟妈妈讲啊,我在霍格沃茨还是很开心的,一点也不想她找上学校跟校长说想让我转学。”

“知道了,”黄先生叹了口气,“还好魔法部规定巫师不能随意在外用魔法……”

“没错,”黄少天说完,随即质疑,“等等,你怎么知道魔法部的规定?”

黄先生怔了怔,之后很干脆地和黄少天说起了自己工作上的变动。黄先生从事的工作与国际事务相关,在黄少天入学霍格沃茨后,他就开始在工作中接触到一些魔法世界方面的人,那样的安排明显考虑到他已经知晓了两个世界的存在。

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最纷争激烈的前线也好,最暗流涌动的角落也好,都有这股神秘力量的干预。

黄少天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对魔法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而在他学习摸索的时候,他的父母,至少他的父亲,也和他一样在接受新的认知:“说实话,知道了这些,我就还是希望以后你能留在这里,而不是去那边,至少安全很多。”

“你碰到的本来就是特殊情况,”黄少天反驳,想到魏琛却有些底气不足,“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撞上那种乱七八糟的事。”

喻文州的父母同样发现了两人的矛盾。或许是多少已经听说了一些,他们没像黄先生一样开门入山,只是试探着问他:“这两个月你没有朋友要过来吗?”

“不了。”喻文州说,甚至没有给个明确的解释。

他们也不强求,只是宽慰一般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觉得是对的,你就去做,我们都支持你。”

比起黄少天,喻文州倒不常在家里窝着,他终于去麻瓜世界办了手机卡,回家后惊喜地发现自家这么偏僻的地点竟然还有信号。只是有信号并没有什么用,他把黄少天的手机号输入通讯录后,到底还是没有打一通电话或者发一条短信。

只有索克萨尔未曾改变,仍时常往他的房间飞。喻文州没有接到什么信,也没有寄过信,完全是随着小猫头鹰吃喻家的白食。

没了黄少天在一旁提醒或者说催促,再加上索克萨尔的“不离不弃”,这次暑假末喻文州甚至没有走进猫头鹰商店。

一个假期恍恍惚惚地过去了,一眨眼又是开学,喻文州难得地体验一把一个人安静地走在喧闹大街上的感觉。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看书时,耳边充斥着火车哐哧哐哧的震动声,竟让他觉得有一点空旷。

进入餐厅后,他们依旧没有坐在一起,这让不少格兰芬多的学生暗暗吃惊,却没什么人敢大胆地上前八卦。喻文州朝几个熟人点点头算打了招呼,又和拉文克劳的张新杰聊了几句。而黄少天则是抓着每个遇见的人大谈特谈,大多数人很快招架不住,以各种理由离开——最后他身边的还是几个院队的队员,大概是长期相处产生了一定的抵抗力。

而到吴雪峰宣布宴会正式开始,黄少天终于闭了嘴。

并不是因为害怕打扰教师的发言,而是因为他看见主宾席上一个未填补的空位。

“魏教授这段时间有事不在霍格沃茨。这学期一年级的飞行课——”吴雪峰故意顿了顿,学生们仔细看了一遍主宾席,并没有新鲜的面孔,“将由叶教授代课,直到魏教授回来。”

“为什么!我早生了三年!”“让我留级吧!”幸好魏琛听不见餐厅里此刻的哀嚎和羡慕之声。

只有少数人没有被卷入这股巨大的漩涡,他们大多数对叶修没太多特殊的敬意,或者是对飞行不感兴趣的人。

喻文州和黄少天是少数人中的少数。黄少天身边的同学以为他是对这届新生羡慕得说不出话了,揶揄他道:“黄少,你也不用太羡慕一年级的,院队说不定也是叶教授来管。”

“不,”黄少天摇摇头,稍稍定了定神,玩笑般地说道,“叶教授那么忙,怎么可能管得过来?我倒希望魏教授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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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已经过了两个月,魏琛还在休养,完全符合之前方士谦说的话:不是喻文州决斗造成的。这个时候,黄少天与喻文州继续冷战,与其说是因为担心魏琛而生气,不如说是双方仍憋着一口气。

谁都不觉得错在自己。

黄少天甚至想,只要喻文州主动来跟他说句随便什么话,顺便表达一下对魏琛缺席开学晚宴的担心,这件事他就翻过去了。

但喻文州比他想象得能忍,或者说无动于衷。直到晚宴结束,所有学生离席准备回宿舍时,黄少天才被喻文州找上门。

“今年的口令是六星光牢。”喻文州带着一贯的微笑说。他站得离黄少天有点距离,甚至有一年级的学生从两人中间蹿了过去。

黄少天还没来得及跟上一句“谢谢”,喻文州就转身走开了。

喻文州一个人离开餐厅时,犹豫过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冷淡。之后他想起两个月前自己最后一次主动与黄少天搭话,本打算用一个平常的话题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真的是没料到黄少天会那样说;又想到刚才在开学宴上,叶修宣布将由自己代上飞行课时,黄少天旁边的同学雀跃着问他时,他目光里流露出的凛冽锋芒。

潜意识里不愿意马上回去再面对室友,喻文州转道去了图书馆。课表已经拿到,他这个学年开学的第一节 课居然是麻瓜研究——他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

到点了,图书管理员开始赶人,喻文州收拾了一下东西,挑出几本准备带回去的书,把剩下的留在了座位上。

“这些你都不带回去?”图书管理员萧杰问。这些一开学就来图书馆的学生,他大多眼熟,也基本清楚他们的习惯。

“一个人拿不动,”喻文州说,“麻烦萧先生了。”

萧杰一挥魔杖,书便消失在了虚空中,大约都是回到了归属的书架上。

喻文州回到宿舍时已接近宵禁的时间,他推门进房间后看到黄少天显然已经洗漱完毕,坐在了他的床上摆弄机械闹钟。

见喻文州回来,黄少天的动作顿了顿,只是很快又继续转动发条,“咯吱咯吱”的声音跳到两人的耳朵里。等他设置完,把闹钟放在了床头,才对喻文州说:“明天我第一节 没课,你不用喊我,我想多睡一会儿。”

“好。”喻文州给出的是一个最简单的回应。

喻文州赶到禁林边上的场地时,离神奇生物保护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已有好些学生陆陆续续出现,不过,这些人中还没有黄少天。

孙哲平大概是最早来到这里的,一副准备充分的模样。而他的边上则站了个喻文州有点陌生的面孔——也并不是不认识,只是喻文州和黄少天都没有选那个人的课,平时至多只在吃饭时和在校园里走动时见到。

占卜课的教授张佳乐。

他们看上去关系不错,虽然喻文州不清楚为什么张佳乐要从占卜课教室那么远的地方跑到孙哲平这边来。幸而旁边几个学生的聊天很快向他揭示了答案:“今年我们占卜课换了一位人马教授来教,也幸好换了人,不然从北塔楼跑到这里可要累死我了……”

估计张佳乐是刚带完占卜课的学生们见新老师。喻文州望过去,正好撞上张佳乐的视线,郑重的,又带了点探究。

喻文州这三年来早已习惯于同龄的或者不同龄的学生们朝他投来这样的眼神,但来自教授的,这还是第一次。看来张佳乐教授和学生们没什么年龄隔阂的传言是真的,喻文州想。

上课的时间终于到了,在孙哲平的示意下学生们很快安静了下来。张佳乐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停下脚步,扔下一句:“在圣诞节前后,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离开大家。”

“都听见了吧,这学期的课会比之前难许多,表现太过不理想的会被我劝退。”孙哲平倒也不生气张佳乐在他的课上做预言,反而借题发挥了起来——张佳乐在每学期的第一节 占卜课上,会做一个和学生有关的预言,算是他的传统了,很多不选他课的学生也知道这件事。

“尤其是第一节 课就迟到的,要小心了。”孙哲平瞪着姗姗来迟的黄少天说。

全班哄堂大笑,黄少天在一片笑声中尴尬地在喻文州边上的空位坐下。他看向喻文州,喻文州丝毫没有安慰他的意思,也没有跟着一众学生一起嘲笑他,只是神色淡然地翻开了教科书。

见状黄少天只好把到嘴边的那句“你走之前怎么不叫我”咽下去了。说起来,昨晚赌气让喻文州别喊他的是他自己,睡过头显然全是他自己的错,去怪喻文州根本不合理。

只是黄少天难免有点郁闷和恍惚。几个月前,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啊。

下课后,黄少天正在整理桌上被他随意摊放的书本和文具,喻文州已经收拾完毕,像是有什么事要说,站到了他面前:“少天,课表给我。”

称呼和语气依旧熟悉,如果不是喻文州一整节课没有同他多讲一句话,黄少天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报给喻文州:“没带。你要我课表干什么?”

“排魁地奇训练的时间。”喻文州很干脆地回答。

“啊?”黄少天倒是没想到这个原因。反应过来后,他迅速拿起还没收好的羽毛笔,径直在自己的羊皮纸上默写了起来。

“就这些了,应该不会错。”黄少天写完就把课表递给了喻文州,羊皮纸上星期五的课程墨迹还未干。

“应该?”喻文州迅速扫过了一遍,一眼看出黄少天把一节变形课写错了时间。

他们课表本就相差无几,其实喻文州只要知道黄少天什么时候去上古代魔文。这么一想,黄少天立即有了底气:“反正古代魔文的时间肯定不会错。你要确切的?急吗?急的话我中午回去再对一下。”

“不用,”喻文州把课表收好,没有为难他,“谢谢。”

黄少天看着喻文州随即转身离开,以比平常稍快的速度朝餐厅的方向赶去。他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喊住他。

等到黄少天自己来到餐厅,看见门口的公告和门内桌上琳琅的食物,终于意识到了两件事:一件是魁地奇院队刚刚开始招人,考核都没进行,按理说远还没到需要队长收集各队员课程表的时候;另一件则是,喻文州跑这么快,应该是因为星期一中午的餐厅有他最爱吃的ji。

黄少天最终还是没再去问喻文州课程表的事,他想反正迟早是要给的,早一点也没什么。至于喻文州的真实目的,他要是不想说,那么问了也问不到。

然而黄少天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了喻文州这么做的原因。

他不是被自己的机械闹钟吵醒的,也不是被喻文州叫醒的,而是被一种“嘭嘭”的声音惊醒的。

黄少天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先是看了眼闹钟,早就过了他设定好的时间,估计是他在睡梦中把闹铃按掉了——对他来说没有懒人模式的机械闹钟根本上聊胜于无。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距离上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时起床去吃饭,再走到教室,时间还比较充裕。

“嘭嘭”的声音仍旧没有停止,黄少天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玻璃窗外。

索克萨尔正拍打着翅膀悬停在窗外,对老旧的玻璃拳打脚踢,吓得黄少天赶紧开了窗。白色的猫头鹰落在他的肩上,似乎蹬了蹬脚爪。黄少天扭头一看,索克萨尔的脚边确实绑了一张细小的纸条,看样子就是给自己的,便将它取下。

他展开纸条,羊皮纸被卷得皱皱巴巴的,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

他又看了一眼羊皮纸条,不像是撕下来的,边缘裁切得十分整齐,更像是用了魔药课、草药课上最常用的那种切割咒——就冲这一点,黄少天马上知道,这应当不是魏琛的手笔。

如果不是魏琛,那跟索克萨尔相熟的,就只有……

黄少天立刻回想起昨天喻文州问他要的课表,觉得原先有些怀疑而显得迷蒙模糊的事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可随后他就感到了气馁。喻文州宁可花时间去调教一只猫头鹰来充当闹钟的角色,也不愿意在临走前亲自把他喊起来。连友好对话都不能实现,更别提想让喻文州跟他主动承认错误的可能。

之后的日子里,就不光是谁愿不愿意开口的问题了。魏琛不在,叶修不怎么cha手学生的事,今年的院队招新工作几乎全落到了各院队长的身上。喻文州从公告贴出后,就在校长办公室、韩文清办公室两头跑,除了上课、睡觉,黄少天都觉得自己没怎么在其他业余时间里见过喻文州。

正式的训练时间表还没有排出,但各队的现任队员都很有上进心,自发地进行一些训练。格兰芬多也是,除了喻文州是个大忙人没有出现,其他队员私下抽了点时间提前练了起来。好几次练习的时候,他们还遇见了格兰芬多低年级的学生,一看就知道是在为考核做准备。

“黄少,知道今年考什么项目吗?透露一下?”其中方锐和他最熟,实力也是低年级学生中最强劲的。他和黄少天说起话来就像同年级的学生,根本就是称兄道弟,也是少数几个在黄少天语言攻势的轰炸下还能和他一唱一和的人。

“这我还真不知道,”黄少天作出一副深沉的样子,“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我们学院还是注重实践和团队合作比较多……”

“不过我听说,喻队擅长战术指挥啊?”一旁另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反问。

“对对,会不会今年像拉文克劳那样讨论战术?”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黄少天胆子再大,也不敢就自己不了解的事在一群考生面前打包票。

好不容易脱身,他又被其他队员轰炸:“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黄少天挥挥手,打消队员们以为他是口风紧的疑虑,“他根本没跟我说过考核的事。”

何止是考核的事,黄少天想,他们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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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院队考核结束后魁地奇训练走上正轨,喻文州和黄少天的关系依旧是那样不冷不热,让不少同学尤其是院队队员大跌眼镜。往好了说,比起暑假之前,两人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有所缓和,该有的对话都正常进行,在不了解来龙去脉的人眼里看上去甚至没什么不对。也多亏这一点,两人在魁地奇的配合上并没有受太大影响,黄少天并没有为此不听从喻文州的指挥,喻文州也没有因而改变黄少天在战术体系中的核心地位,一时间其他人倒也不好去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郑轩和方锐分别作为新人加入了院队,迅速融入了团队,无疑成为了格兰芬多在积分榜上攀升的一大助力。

然而这样是远远不够的。拉文克劳依旧保持着强势的领先地位,在张新杰的安排下,李轩和吴羽策仿佛把他们的那份默契扩展到了全队。那个一年前在火车上与喻文州、黄少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新生于锋则加入了斯莱特林的院队,和另一个新人许斌一起将斯莱特林的实力提升了不少。赫奇帕奇更是异军突起,今年招的新人最多先不说,江波涛的加入令周泽楷和队伍其他选手的粘合度大大提高,肖时钦的布局也得以更好地完善和执行——魁地奇杯开展两个多月后,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冬日,赫奇帕奇终于打败拉文克劳,翻身登上积分榜的第一。

而现在,和斯莱特林你追我赶企图甩掉最后一名称号的格兰芬多,正和积分榜的新第一进行一场比赛。面对这几周越战越勇的对手,喻文州制定了更稳健保守的策略,意图拖住对方来势汹汹的节奏,使得比分看上去十分胶着。

“格兰芬多进了ji,ng彩的一球,很好,现在又换格兰芬多领先十分!”新的解说员潘林激情澎湃地大吼。

黄少天全神贯注地盯着全场,他和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周泽楷隔得不远不近,看得见彼此的动作但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神情。就在周泽楷调换方向的一瞬间,黄少天的视野边缘划过一抹细微的金色光芒。

周泽楷仍朝着队友的方向,显然金色飞贼出现在了他的死角。黄少天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自己立刻飞到金色飞贼那边去的冲动——尽管飞贼在周泽楷的背后,但从距离上来说,无疑周泽楷离他更近。

他把扫帚柄往下按,一提速,如离弦之箭般朝地面飞去。

周泽楷迅速跟了上来——黄少天甚至不用回头看,光凭借身边刮过的气流,就能推测出这一点。绿色的地面朝两人的面门扑来,就在即将撞上的那一刻,黄少天猛地一个拉升,朝金色飞贼盘旋着的上空冲去。

他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v字型,就像提前宣告了格兰芬多的胜利。

周泽楷没有料到黄少天会玩这一手,正顺从本能和惯性贴着地面滑行,加上黄少天的行进角度很刁钻,恰到好处地遮去了他能看到飞贼的角度,等他反应过来再追上去,已经来不及了。

“黄少天抓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获得一百五十分!比赛结束,胜者是格兰芬多!比分是……”

金色飞贼在黄少天的手里停止了挣扎,而他耳边的风声和轰鸣声还没有停止,连最激动人心的结果也没能听清。

直到有人在背后重重地拍了他一下,他才好像一下子被打通了耳朵里的阻塞,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抗议声朝他袭来。

黄少天回过头,看见喻文州冷着一张脸,连嘴角都绷着。

“为什么不跟我说?”格兰芬多的队长没有一丝为胜利而喜悦的神情。

“刚好那样,我就一下子用了,这怎么说?”黄少天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他也是一时突发奇想,确实没法提前说。

“一下子?”喻文州似乎是被他的用词气到,扫帚在空中微微颠簸了一下,“因为朗斯基假动作受伤的人有多少你知不知道?”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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