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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他的胸腔在微微震动。
“孤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他浓烈的气息将她笼住,她头脑有些发晕,似乎不怎么会思考了,“第一件事?殿下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
他这是嫌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可为什么会是错的呢?
他穿成这样回来,不去见皇上,也不沐浴更衣,不用膳,难道还有什么要解决的大事?
若是有,她一个女子,哪里知道那么多?
他的步伐大而稳,抱着她穿过凉亭,经过长廊,急而快地步进她的寝室。
刚一进去,她便想借势下来。
毕竟被他这样一直抱着,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似乎这样是不对的。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似乎能猜到,又似乎猜不到。
心里乱作一团。
可她细腿往下一撩,刚有脱离他怀抱的举动,抱着她的双手便使劲往上提了提。
她便不动了。
他抱着她走到榻前,轻轻将之放到榻上,他则伏在她的上方,两只胳膊分别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一双疲惫乏累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她看。
柳烟钰长睫忽闪,像蝴蝶的翅膀,震动频率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现在知道孤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吗?”胥康的呼吸有些紊乱,声音比之刚才哑了几分。
到这会儿了,柳烟钰再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那便是傻子了。
她羞红了脸,呐呐道:“可,可现在是白天,莫不如,莫不如……”
唰啦唰啦!
甲胄被弃到屋角,接下来是长袍、里衣、靴子,零零散散飘落了一地。
胥康手伸到她领口,眼睛里染上了抹奇异的红,“分离的日子,孤没有找新人,孤可以证明给你看。”
柳烟钰:“……”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自己这种就是吧,信口说的几句话,偏胥康听到了心里面。
还,还非要立时立刻地证明给她看!
第79章
外头阳光明晃晃的, 其实不太合适,可……
柳烟钰长睫垂下,发出一声猫儿般的呓语:“嗯——”
尾音悠悠长长的,像猫爪子挠在了胥康的心尖上。
……
风停雨歇,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柳烟钰身下的床榻都被打湿了揉皱了, 屋内散发着靡乱的气息。
胥康躺在柳烟钰的身侧, 大掌依然握着她的细腰, 浑身已经汗湿,但眉梢眼角都弥漫着餍足的气息。
柳烟钰使了使力, 缓缓坐起,“臣妾让人备水, 沐浴后您好用膳。”
她还记挂着他没吃饭这茬。
胥康点头。
麟儿的生日宴皇上让彤妃负责操办,彤妃各项事宜准备着, 忙得不亦乐乎。
胥瑞还是偶尔来趟东宫,跟麟儿待上很短的时间便走, 那架式仿佛是发自心底喜欢麟儿, 又为了避嫌,是以每日只能来看上一眼。
麟儿似乎对他也蛮喜欢的,每回看到他, 两只小手挥舞得特别有力, 乌黑的眼睛会变得分外明亮,像是看到了他感兴趣的人或者事。
生日宴前夜,胥康照旧抱起柳烟钰来了场“深入交流”,两人变得越来越默契, 只消一个眼神便知道彼此想做什么想怎么做, 房事上更加如鱼得水,和谐满足。
事毕, 柳烟钰像猫儿一样缩在胥康的怀里,“生日宴后,殿下还要去边疆吗?”
她现在觉得有个贴心贴己的人在身边很是方便,有些舍不得他走。
“不好说,得看父皇了。”
柳烟钰把从彤妃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讲给胥康听,末了,犹豫道:“皇上的身体还真是被曦妃给糟践了呢。”
“她何止糟践了父皇的身体,还糟践了父皇的心,父皇之前是多开明的君主,因了她,变得多疑,变得猜忌,变得不像一个君王了。”
胥康不是不心痛的,他眼睁睁的看着父皇的改变却无能为力。
“现下父皇与孤已经有了隔阂。”
“要怎么样才能消除隔阂呢?”
胥康迟疑道:“只怕,消除不了。”
柳烟钰:“……”
消除不了要怎么办?
她不敢往下想了。
胥康安抚地拍拍她的胳膊,“别怕,有孤在。”
“对了,怎么你身边除了曾泽安以外,又多了两名陌生的面孔?”
柳烟钰有些好奇,她知道胥康一向不喜外人近身,可这次明显多了两名贴身保护他的侍卫。
“你是指康敛与康寒?”
“嗯。”
“他们是康炎培将军的贴身侍卫,知道孤要回宫,康将军特意派他们来保护孤。”
“康炎培将军如此好心?”
“嗯,康将军一共有十二名近卫,皆是武林高手,除了贴身保护康将军,只重大事件才会出现。”
“这么说保护殿下在康将军看来便是非常重要的任务了?”
胥康摸了摸柳烟钰的发顶,“想来是吧。”
柳烟钰撇嘴,什么想来,肯定就是!
康将军可是本朝赫赫有名的将军,有他站在胥康身旁,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柳烟钰瞬间安心了。
生日宴在彤妃的精心筹备下,华丽开场。
后宫嫔妃、各位重臣,悉数到场。
皇上姗姗来迟,当看到坐在下首的胥康,他面色没什么波动,眼神再往后,突然就看到了如两根门柱子似的杵在胥康身后的康敛和康寒,他眸色顿时变了。
“这不是康将军的近侍?”皇上直接发问。
胥康站起来行礼,“回父皇,正是。”
“为何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待在边疆护卫康将军安全吗?”
康敛、康寒同时走出来,跪下,“皇上,臣奉康将军之命,护太子殿下安全。”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皇上表情有一瞬间的懵滞。
康炎培的近侍,等闲不会随意出现,但凡出现,几乎是昭示着康家军的立场。
这十二名近侍,有调动康家兵的能力。
康炎培手中掌管大量兵力,可以说,他站在谁那边,谁便拥有了绝对的胜券。
连皇帝都要忌惮几分。
这许多年,康炎培主动镇守边疆,便是消除皇上的疑虑,一力辅助皇上。
哪怕太子和曦妃闹到不可开交的程度,他也从未参与进来。
这还是头一次,康将军转变了风向。
群臣们都知晓个中厉害,偷偷在下面交头接耳。
“看来康将军对京内事宜有所觉,是以……”
“太子殿下这大半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事有两面性,有所失,便会有所得嘛。”
大臣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个中含义心知肚明,但不可说得太通透。
这两名近侍的出现,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康将军对胥康安危的担忧。京内事宜早有人传信于边疆,康将军对于皇上目前的状态充满隐忧,唯恐多疑的皇上会对胥康不利,是以派出近侍随行,明晃晃表明自己的立场。
胥康只做不知,安静坐回去,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脱感。
穿了喜庆红色的麟儿被领了上来,生日宴的重头戏“抓周”便要开始了。
彤妃早在地上铺好了一块大红布,红布上面摆放了笔、尺子、算盘、金子、银子、球等等。
凝儿将麟儿抱到红布跟前,正准备开始呢,坐在侧面的胥瑞突然站了起来,他朝上首行礼之后,朗声道:“父皇,儿臣抓周的时候,记得您把玉玺也拿了出来,麟儿抓周,是不是……”
那会儿皇上疼宠曦妃,是以胥瑞抓周的时候,大大方方拿出玉玺,摆在最中间。结果胥瑞连理不理,直接抓住了一把宝剑,直把皇上乐得哈哈笑,“看来朕又多了一员武将啊。”
往事历历在目,皇上眼神暗了暗,遂道:“钱公公,把玉玺摆放到中间。”
一时间,柳烟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瞅着钱公公抱着玉玺,慢慢放到了红布的中央。而麟儿的一双眼睛恍若被吸引了,一直跟着玉玺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