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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苟言笑的年轻助理在离开时甚至特意对姜白榆表示了感谢,只说多亏了他,让自家上司难得过上了一段饮食格外规律的日子。

那时姜白榆没能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寻常的客套,但又莫名其妙地回想起同那个男人说好要请他吃的两顿饭,一时心下复杂。

姜白榆原以为那就是一段陌生缘分的尽头,但直到——

“……宋先生?”

姜白榆看着不远处的人影,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地出声。

彼时头顶的夜色,是南江市最寻常能够看见的夜,星光漫天、风月无声,脚下的这条路,也如同少年十八年来无数次走过时那样,沉寂而包容,崎岖而孤独。

唯一不同的,是道路尽头所站着的那道身影。

路旁的榆树被倏然卷起的风摇动枝叶,婆娑的树影覆盖在少年的肩头,将他的身影衬托得像仅剩枯枝的树丫,然而在阴影遮蔽下,那双远山似的眸子拂开其上云雾,显得通透而皎洁。

仿佛生长在泥沼里的树苗,被雨露涤净枝叶后的模样。

刹那间,那股招展的风似乎也吹进了宋纪的心里,让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口。

风吹得太响,将人的声音模糊一瞬,叫姜白榆听不清楚。

直到那道人影走进,在下一阵风来临时,将他完完全全地拢在自己怀里,再次开口时,是一如过往无数次那般沉着笑意的语调——

“和我走吧,阿榆。”

在恍如错觉般乍响的心跳声中,姜白榆听清了对方的话。

第19章

或许是被压制了很久的、独属于少年人的冲动, 又或许是站在晚风下的男人眉眼太过英隽温柔,专注地望过来时,使人难免触动。

那是一个需要谨而慎之的考量, 却又无需因畏惧而退缩的时刻。

于是身体的反应快过心底的想法, 姜白榆在连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点下了头。

等姜白榆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妥的时候,却也错过了最佳的反悔的时机。

第二天一早, 姜白榆就被宋纪一通电话打来,告知他已经买好了一同飞往京都的机票。

隔着模糊的电话线,姜白榆看不见电话的那头的男人的面容, 但是被刻意压低的嗓音毫无阻拦地从那头传来, 让他错觉声音的主人正俯身在他耳畔同他说话。

“既然答应, 就不能反悔了——哥哥会伤心的。”

沉闷的笑声中,那道属于成熟男人音韵此时因为断断续续不太良好的信号而显得格外富有磁性,因而分明是格外轻的声音,却让姜白榆被烫到一般将手机拿远了些。

看来应该再攒攒钱,把手机换了——姜白榆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

实际上, 身处其中, 姜白榆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答应宋纪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但是出乎他自己预料的,算不上抗拒。

他像是被圈定的猎物, 站在由他自己划分好的界限里, 任由狡猾的猎人在这道界线的边缘反复试探, 直到对方得到想要结果。

在这场起初无意的邂逅里, 姜白榆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是剧情走向的主导者。

*

在临走之前, 姜白榆带着姜澍与附近自小对他有过照顾的村民都一一打过了招呼,尤其是格外关照他的柳如茵一家。

原本在出发当日, 张定就提出要请假送他去机场,但是被姜白榆婉拒了,他没有过多提起宋纪的事,只说是有要好的同学与他同路,愿意载他一起去机场。

张定也没有多问,只是和几个平日里要好的邻居一起将姜白榆送到了村口,如同看着自家即将远行的孩子一般,反复叮嘱他要好好吃饭、记得添衣,随时保持联络,需要时一定打电话,姜白榆全都认真地应下。

直到上了车后——

“要好的同学?”轻笑声倏地响起。

宋纪倚着靠背向他偏过头来,目光中含了些许戏谑的笑,“我有这么拿不出手么?嗯?”

姜白榆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话里的内容,只侧过身伸手替姜澍拉上安全带。

“哥哥,我有点舍不得。”

姜澍吸了吸鼻子,在姜白榆俯身时捏住他的衣领很小声地说。

姜白榆垂下眼,见姜澍红着眼眶,但似乎没有真正要落泪的模样后,抬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低声安慰,“我们还会回来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在车子即将发动之前,姜白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给自己送行的人群,以及那片自小生活的、贫瘠又淳厚的土地。

他的神色格外专注,兴许是少见地情绪外露,使他剥去了那层成熟的外壳,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十八岁少年,目光中既藏着有对过去的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期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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