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妹妹早就对她一直住在家里不满了,闻言立马呛声道。
听着外面两个女儿吵起来了,还是和女婿有关系,齐老爷子脸黑乎乎地跑了出来,杨幺妹和刘章见此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齐云云被训斥后,却一心惦记着刘章到底说了啥,结果被看穿心思的齐老爷子道。
他伤了身体,想寻个老中医看看。
伤了哪里啊?我瞧着他挺健康的啊。齐云云更好奇了。
齐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总之你别打他的主意!人家有家室的,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我又没有想做啥,齐云云又是一脸委屈,您咋能这么想自己女儿呢?我就是好奇,关心一下也不行啊?
齐老爷子闻言脸色好了一点,但还是给她一剂猛药:不能人道,这可是大事,得亏有孩子了,不过我看那老中医也看不了他的病。
什么?!
齐云云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人再好,不能那啥,那不就是守活寡吗?!
顿时刘章在她心里的地位一下就拉下去了。
而此时她的妹妹一脸泪地走了进来:爹,您让大姐回去住吧,外面都传成啥样子了
于是齐云云回到了自己第二个男人家里住着了。
没多久,孙桂芳便听说齐云云和供销社的一个汉子好上了,那汉子有媳妇儿的,为了和齐云云在一起,和自己的媳妇儿离了婚。
这事儿可在镇上传遍了,齐老爷子直接气晕了,被送到卫生院时,刘章还去看他。
我教女无方啊,齐老爷子哭道,我怎么教出这么个东西啊!
他中年才得两个女儿,不久后老伴儿染病去世,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没想到把孩子养成这样,这可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伴儿啊。
纠察队已经解散了两年了,也没有抓着人去游街啥的规矩,齐云云就算是被骂,那也是一时的,人家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不过供销社倒是把那个汉子给辞退了,解气的是把那汉子的媳妇儿给招过去干活儿了。齐云云和那汉子气炸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听说他们也出去打工了。
杨幺妹笑眯眯地抱着枣子,坐在杨继西家温暖灶房里,此时外面正在切割年猪,今儿腊月二十九,铺子关门了,家里杀年猪,把杨幺妹一家四口也带回来了。
孩子们看着白花花的猪肉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啥,石头帮着提起分割好的肉挂在木架上,狗蛋则是在一旁洗肠子。
这是要用来灌香肠的,洗肠子的味儿可不好闻,偏偏他和石头锤丁壳的时候输了,所以一个提肉,一个洗肠子。
眼看着明儿就除夕了,杨继康夫妇还没回来,但是前不久来信说是要回来的,杨大奶奶是天天都在盼呢。
杨继东夫妇则是寄信说不回来了,让他们自己宰年猪,自己吃。
杨老汉他们是昨天宰的年猪,杨二爷爷家没人去帮忙,也没过去吃饭。
狗蛋偷偷提了一刀肉过来,被杨继西敲了敲脑袋,让他明儿过来帮忙,把肉拿出去。
所以今天狗蛋过来了。
毛蛋和福娃被杨老汉他们拘着,一直没来,狗蛋这么大了,他们管不住。
杨继春稀罕地抱着枣子,捏了捏她的小手:小家伙还挺好带。
比她哥哥强,晚上也不怎么闹腾。杨幺妹笑道。
真好,我就想要个闺女,奈何肚子没动静。杨继霜羡慕道。
妹夫都不在家,你想要也不能啊。杨继春扑哧一笑。
杨继霜脸一红:赚钱重要,要不是想着孩子,我都跟着去了。
谁说不是呢,杨继丽点头,我们队里好些人都是一块儿出去的,队长还愁呢,这地里的活儿那么多,干的人却少了,以后要是越来越少可咋办。
那可不,咱们队里承包地的人都没了。
一时间大伙儿说起承包地,又问起孙桂芳,桂芳啊,你们今年还要承包?
今年不了,继西说两边忙不过来。其实是想着承包地会越发完善,到时候按照人口分地,也更好种自己想要种的了。
粮食家里已经够多了。
杨继春四姐妹吃了午饭就回家了,杨幺妹一家留在这边跟着过年。
晚上杨继西和孙桂芳休息时,孙桂芳忽然道:我们多久没用空间了?
杨继西一愣,仔细想了想:大半年了?
他们现在连糖都没有放在福窝里了,里面就放了点钱还有一点杂七杂八的东西,福窝是没有用了的。
倒是没有觉得不习惯。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杨继西笑道。
睡觉,明天还得祭祖。孙桂芳抱着他的胳膊道。
杨继西的右手微微动了动,现在的他们,好像没有空间,日子也过得差不多,这是好事。
没有人愿意一直依赖着外力,他们更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一些东西。
人,只有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祭祖这天因为杨幺妹他们都在,晚上杨老汉他们都没有和大伙儿一起吃团年饭。
本来想让杨继南和杨继北两家人也别去的,但是杨继南却道:爹,娘,你们和二娘他们关系不好,别带着我们啊,老一辈的事儿,我们这一辈可不管,狗蛋,你带着弟弟们,咱们一道过去。
是啊,过年就得热热闹闹的,不然没啥意思,爹,娘,知道你们喜欢清静,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杨继北说。
杨老汉和杨老婆子能说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子们跟着儿子们走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杨老婆子骂道,没有他们,我们还多吃点呢,我再去煮一刀肉!
煮!
杨老汉恶狠狠地道。
这边杨继西正在给孩子们分米花糖,见狗蛋他们过来,便让狗蛋带着带弟弟妹妹们。
石头哥呢?
他帮着做饭去了。杨继西回道。
那我今儿可得尝尝他的手艺。狗蛋笑嘻嘻地给平安装了一勺子米花糖,平安道了声谢,就端着小碗跑到何明秀身旁,踮着脚去看她怀里的幺弟。
这孩子的小名就叫幺弟,是院子里第二小的,第一小的是枣子。
幺弟这两天吃坏肚子了,所以只能喝白粥,还不能吃这个呢。何明秀笑道。
好可惜。平安闻着香香的米花糖,看着幺弟摇头。
幺弟倒是听话,没有想要吃,只是忍不住去看,月华见了后把他抱过去:幺弟,我们去看葱头好不好?
好。
幺弟点头。
杨继康夫妇是大年初一的下午才到家的。
别提了,火车出了点事儿,给堵住了,杨继康端着一碗鸡蛋面一边吃一边对杨继西他们道,拐卖孩子的,还有偷人家钱的,好家伙,都在我们车厢,本来昨儿就能回来的。
好在我们的钱啥的都没事儿。康嫂也在吃面,不过她是坐在桌子那边吃的。
大过年的,咋遇见这事儿了。杨大奶奶觉得晦气。
人抓住是好事儿,杨继康笑道,要是没抓住,那才坏了事儿呢,孩子能回家和父母团聚,就是喜事儿。
这么说也有道理。杨大奶奶露出笑。
欢欢和乐乐黏他们得很,石头这么大了,虽然也想他们,但到底没有这么黏糊。
看着又高了不少的石头,康嫂心里高兴:再长长比你爸爸都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