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到她旁边,你怎么把你的宝贝都拿出来了?说着拿起一样:这是鹿茸吧?
丝丝点头:那个冯领导的药里需要鹿茸和山参,他到处买不到。我答应帮他找药,你说把家里这卖他一些怎么样?
你卖他药肯定没问题。可是这可都是好东西,你不是说要自己留着吗?
保存时间太久了也不好,而且没有地窖,药材不宜长时间保存。会流失药效。再则,我这药效果好,给他治病是结善缘,我当然希望他好。
那就卖他啊。
嗯,卖他。
于解放看她包了一部分药,抬手帮她将瓷坛放回原地。回手一把将她抱起,吓的丝丝伸手搂住他脖子。
于解放,你多大了还这么冒失?
男人什么话都不说,低头吻住她红艳艳的嘴唇。上床关灯一气呵成,伸手拽过自己的被子盖身上。
初九上午,李胜利带着妹妹回到这里。他家如今已经不让住,丝丝将人让进来,伸手去抱丫丫。
小女孩依旧呆呆的,离开哥哥的怀抱了不哭不闹没反应。李胜利站起来给她鞠了个躬。
阿姨,我妹妹就拜托你们了。我爸说大恩不言谢,我们父子都记在心里。
乌云总会散去,要相信会见到彩虹。
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人情冷暖,李胜利一时间声音都有些哽咽。冲着她重重点头,将妹妹的东西放下后转身离开。丝丝怎么挽留他吃饭,孩子都坚定的走了。
楼道里刘嫂子也听到动静开了门,大男孩冲她鞠躬致谢,什么话都没说迈步下了楼。
刘嫂子巴在栏杆上往下望,回头瞅瞅丫丫后长长叹息。这爷仨真是难。
说什么呢这是,怎么都在外面啊?
冯领导提着包上来,开口闲话一句。刘嫂子跟他聊了几句,接过丫丫让他们忙去。
孩子我看着,你放心吧。
丝丝请男人回家后,从卧室里拿出了药材。药材找到了,够你一个月的量。只是价格有些贵,您看
没关系,没关系,能找到就好啊!
两百块钱外加二十丈布票一百斤粮票,男人信任丝丝没问什么品质的问题,直接掏出了钱票交易。
赵大夫,您看我这大概得吃多长时间的药?要是一个月不够,下回还得劳烦您。
俩月差不多。
那下个月就麻烦赵大夫了。
我尽量给你联系。
当初储存的药材加一些卖给他,这价绝对实在。保存这么多年不易,若不是丝丝想结这善缘,他根本没地儿买。
卖了药材,丝丝翌日跟赵青青结伴去逛街。给三嫂即将出生的娃娃买了一身小秋衣秋裤,又扯了两丈四的布。一半浅蓝一半深蓝,够老两口一人一身衣裳。
爹娘有的穿,你这寄回去老头老太又要念叨浪费。估摸着也许就给了三嫂,她们如今孩子多,正是困难的时候。
丝丝笑笑:没关系啊,娘愿意给尽管给。下回要看她衣裳全是补丁没新的了话、你就给她做好再寄。
我都纳了鞋底,鞋面也做好了,上到一起就是鞋,结果三嫂给他们四个全都做了鞋。得,我也赶快上到一起给他们穿,不然都要放小了。
路上俩人去了趟邮局,将东西直接寄回。另外给老太太寄了一百块钱外加五十斤粮票,嘱咐她平时多吃细粮。家里粮食宽裕些就能多喂鸡,能有更多的鸡蛋给老汉吃,也能换盐换油。
还有三嫂,这一胎如果肚子太大就上县医院,不要吝啬钱。安全第一。
从邮局出来到肉铺买了二斤肉,给赵青青一小块儿,剩余的拿回家准备元宵节包饺子。
姐俩岔路口分开,丝丝回家于解放在做饭。看她提着的肉后笑笑,将案板上的酸菜拿起来。
心有灵犀啊。
是你没找到副食本吧。
是我猜到你肯定买肉了。
丝丝笑笑换鞋,将肉放餐桌上,她转身到卫生间去洗手。于解放在厨房里剁馅儿准备明天包饺子,石勤出来和面帮忙做晚饭。
小米红薯粥、杂粮馒头,搭配冬天腌的咸菜。芥菜切的细细的,加一滴香油和少量的醋一拌,味道就比光咸菜好吃的多。
元宵节一过孩子开始入学报名,丝丝也开始正式上班。之前的项目她是组长,如今依旧是组长。
一帮搞学术的很少有人花心思弄那些花花肠子,封闭的实验室里继续做研究。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与家和单位之间。
二月二龙抬头,中原大地象征着开冻进入春季,冬小麦开始生长,万物开始复苏。可这关外大地依旧冰天雪地,刮了一夜西北风,早起又成了白雪的世界。
交代几个孩子路上慢些,于解放去送媳妇上班。迎风冒雪,一路顺风人被动的被吹着走。于解放伸手拉着她,身子沉稳如一堵墙。不论风怎么吹都巍然不晃。
孩子们走的方向正好顶风,路肯定不好走。
没事,他们四个呢,手牵手力量大。
早起他送她过来,晚上又来接。两口子到家,于解放催她先去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孩子们呢,怎么还没回来?
我出去看看。
于解放刚想拿大衣出去找,小家伙们都回来了。石勤石俭脸上挂了彩,石燕脸颊上有血迹,石竹居然额头也破了。
怎么回事?
丝丝开口问,赶快给孩子们检查。外部看着也就破皮,石勤看妈妈担心,赶快说其他地方都没事。
就是露在外头的被挠破了。
石燕摇头:妈你不知道,许娇娇姐俩那手简直跟猪八戒的九齿钉耙一样。一挠就是一大片。
石竹点头,非常赞同姐姐:我就劝架而已,也被她挠了一下。要不是石俭哥哥及时踹她一脚将她踹开,我还不知道要挨多少下。
丝丝拿了酒精给他们消毒,一个个疼的龇牙咧嘴。石燕石竹忍不住往后躲,俩男孩子站着不动,嘴角抽抽不吭声。
为什么跟人打架?
本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小孩子嘛,为了一句话一支笔一个本都可能跟人动手。可她问完,四小只一个都不说话。
于解放系了围裙去做饭,从厨房探出头:赶快说,没听到妈妈问吗?
石勤石俭互相看看,眨巴眨巴眼睛张开嘴又闭上。后来还是石燕开口跟妈妈说。
我就听到许娇娇说什么偏心,对他俩不好。大雪天我俩穿着棉鞋他俩穿的单鞋,去年体育课他俩脱了鞋没穿,肯定是怕穿坏了没的穿,爸爸妈妈会打。
他胡说。石勤气愤的喊,小脸涨的通红。春天下雪也没多冷,我嫌棉鞋热才不穿的。体育课是操场那么干净光溜,天气暖和时光着脚跑多舒服,为啥一定要穿鞋?
石俭点头附和哥哥:许娇娇真讨厌,嘴碎的跟老太太似的。不,姥姥也没她嘴碎。什么都说,什么都管,我俩穿什么鞋也能说一堆有的没的。不知道男孩子火力旺不怕冷啊,非得穿棉鞋捂出脚气来才是好?
丝丝让孩子们都到卫生间把手脸洗净,完事了抹了药。因为她说爸爸妈妈偏心,所以你俩才跟人动了手?
小哥俩点点头,石勤说:爸爸妈妈最好了,才不让她瞎说。
对不起妈妈,害的妹妹也受伤了。
石燕豪放的摆手:没事,没事。我听着那话也来火,要是早听到我早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