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谁学的这门手艺?
两人在桂花树下站定,谢玉渊开口问,“三叔,上回你就是为了他要借银子?他到底是谁,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谢奕为脸色灰败了下来,“阿渊,他原来是咱们府里的教书先生,后来他们嫌弃他教得不好,就把人辞了。都特么瞎说的,那些滥竽充数的货色,哪个能比得上他。”
“他无儿无女吗?”
“老家伙连家都没成,哪来的儿女。”
“你照顾了他几年?”
“快十年了,也不是白照顾,他教我读书的。对了,他祖上可是出过太傅的人,官居一品呢,后来才落魄的。”谢奕为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
谢玉渊总算明白过来了。
谢太太为了把庶子养歪,不仅在谢老爷面前说坏话,还把好的教书先生辞了,请了差的来。
谢三爷气不过,就偷偷摸摸跟着原来的先生读书,后来索性连家也懒得回了。
谢玉渊心中一动,“三叔,你住哪个房间?”
“对门。”
谢玉渊二话不说,就往对门去。
谢奕为吓得脸都绿了,忙伸手拦着,“快别去,狗窝一样的,乱得很,没啥可看的。”
谢玉渊直接把他当空气。
谢奕为也不敢真拦,叔侄两个拉扯了几下,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谢奕为一拍额头,顺势捂住了眼睛,我的亲娘哎,他快羞到姥姥家了,何止跟狗窝一样,简直比狗窝还要乱上三分。
整个房间里,乱七八糟堆满了各种书,衣服褂子左一件,右一件,就扔在书上。
头小几上,还摆着一只不知道何年马月吃剩下的破碗,碗里的毛都有半个手指长,散着阵阵刺鼻的味道。
谢玉渊看得两股火交替上升,着实七窍生烟,和无从排解,简直要炸。
“三叔,你这鬼地方,连叫花子都嫌弃。”
“我觉得还行啊--”谢三爷看着侄女脸上的怒色,最后一个“啊”字,索性吃进肚子里。
谢玉渊重重叹了口气,“三叔,你就打算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吗?”
“哪能一辈子啊,我等我老师病好了,还要上京赶考呢。”
“哟,志向还不小,能考个什么出来?”
“哎,你这丫头片子,别小瞧人啊,你三叔也是头悬染,锥刺骨的人,我老师说了,我这种人才只要考,前三甲是稳的。”谢奕为脖子一伸,傲气的不行。
谢玉渊被他逗笑了,“若考不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