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老王爷眼神显出几分迷离之色,“也只有后来你的大舅舅能比上一比。郎有才,女有貌,朝朝暮暮,自然而然是一段佳话,若不是先帝下旨,高斌就将女儿嫁进牧家了,只可惜啊,棒打鸳鸯!”
“高惋进了四哥府,牧遥连科举都没有考,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海门。”
“他现在还活着吗?”玉渊脱口而出。
十七老王爷神情微微一凛,压根没睬玉渊这一茬,自顾自道:
“也是因为他,高惋在四哥府上的日子,极不好过。四哥在叶皇后的挑唆下,觉得她水性扬花,不守妇道;而高惋又是那种不争不辩,不冷不热的人。她若看得上你,整个眼睛里都是你;她若看不上你,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你。对了,你那好舅舅也是这样的人,真是一根藤上落下的种。”
玉渊心中一动,突然追问道:“您为什么总说我大舅舅?”
第六百七十一章旧年往事(三)
一句话,把余下二人都说愣了。
李锦夜犹疑不定地看了老皇叔一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老皇叔提起高朴的次数的确有点多。
十七老王爷挑起眼皮,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在这世上再没见过哪个男子,如他那样……那样……风神俊秀,这世间所有的最美好的词叠加在一起,都描述不出他的万分之一……”
他话没说完,玉渊脑袋上已经“轰”一声炸开了,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调,她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瞧见过。
这时,又听十七老王爷道:“叶方蔼以为,高惋被四哥这样作贱,以她高家大小姐的脾气,多半会知难而退,就算不知难而退,也会向高家哭诉,高家就这么一个独女,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哪里料到,几个月过去了,高惋硬是咬牙挺了下来,这一下,她慌了。”
玉渊眼前一黑,“她做了什么?”
“还轮不到她做什么,四哥大婚了。”
十七老王爷沉吟片刻,又道:“四哥的大婚,是我们所有皇子中排场最大的,光内务府的银子就花了近二十万两,叶家的陪嫁更是惊动了所有人,整整一百六十八台嫁妆,大莘朝独一份。婚后几年,叶方蔼几乎是独宠樵房,别的女人连近四哥的身都不大可能,高惋那个时候,依旧是个帮人端茶递水的婢女。直到……”
十七老王爷叹了口气,“直到几年后,内务府接到一个锦盒,里面装了高惋初次的落红的帕子,上报给了皇祖父,皇祖父便下令将高惋抬成了侧妃。”
玉渊听得直皱眉头,这寥寥几句听着合理,但仔细一想,又极为不合理。
宝乾帝不是极讨厌高惋吗,为什么突然纳了她?是高惋使的计,还是宝乾帝主动而为?
“这边刚抬侧妃,那头叶方蔼被诊出有了身孕,渐渐的坊间便有流言传出,这次同房是高惋趁着叶方蔼有孕不能男人,趁机给四哥下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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