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长老田前面带路,村民们自觉让出条路来。走在最后面的姚东扬边走边说道:“受伤的大叔大婶,你们也来,我给你们上点药包扎一下。”
“我是村里的大夫,我也来帮帮忙,大伙儿有受伤的,都来看一看。”
受伤的村民们,这才感觉到疼痛似的,哎呦哎呦着一起跟了过去。其他没受伤的,好奇心强,也陆陆续续跟了过去。人群中时不时有人道:“好好的石头我看还是别分了吧……”
“就是,分啥分!说来也险,就差那麽一点,这石头就要碎了,还好那小兄弟抱得紧……”
“我说,你家真丢过两袋米一只鸡?”
“往哪丢啊?家里从来就没见过这些玩意!”
“那你张嘴就乱说?”
“咦,真怪,这嘴怎麽能随便一张就瞎说呢。”说罢擡手拍了嘴巴两下,头一转看到老徐,热情道:“老徐你躲人后头干啥?快来快来,又上山采都夷香啊?”
老徐道:“正常了?认识我了?愿意跟我打招呼了?昨晚上你家借宿,你瞅瞅你什麽态度!吃错药啦?难得几个南方娃娃路过这儿,你们一个个啊!兇悍!能干!”
几人回过来神一般,摆出热情的笑脸,个个口中说怪。
毛小桃他们离开御云的时候,老迷雅给準备的药多半是防寒用的,因为临江大雪原过于广阔,加上他们要找人,所以不能确定到底要在大雪原中待多久,因而防寒药不能少带,于是连淳于瑶留下的三足金蟾膏他们也没有多带,就更别说其他药材了。
淳于明珠服下三足金蟾膏后,精神稍稍有些恢複,起码能坐直身子了,她接过毛小桃递来的南风拂柳琴,化成香囊坠于腰间。
在房门口见到这一幕的老田媳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偷偷跑出来问老徐:“你带来的孩子,是巫师?”
老徐道:“我也不清楚。”
一想昨晚和方才淳于明珠的举动,以及化安村民前后反複巨大的言行,道:“搞不好还真是救了你们全村的巫师……”
把石头收好后过来的老田,闻言摸了摸额头上鼓起来的大包,点头道:“这麽一想,村子里的人打今年春天起好像就变了,连日的吵架。”
“回头我替你们问问,要真是人家小姑娘救了大家,你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老田连声道:“要的要的。”
老徐问他:“刚才你们那麽多人抢的石头,就是当日方老爷开价三百两你们都没舍得卖的雪洗石?”
老田点头,后怕道:“真是险些就砸了!”
“有那麽宝贝吗?一块石头而已,你还真当它是那块礼仁从大氓山的雪山之巅挑选百日才选中的石头啊!别傻了,那都是传说故事当不得真!”
“真的也罢假的也罢,既然已经代代相传传了几千年,不能毁在我手里。”
老徐端了热茶来给毛小桃和淳于明珠,石淮和姚东扬也是一忙完就来看淳于明珠。
老徐问:“要不要紧?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嘛,怎麽了这是?”
淳于明珠望了望在门口张望的村民,道:“早上你不是说不知道昨晚怎麽突然变得暴躁了吗,其实是因为你喝了河里的水。”
“所以,你真的是巫师?”
淳于明珠点了点头。
“河水出了什麽问题?”老徐实在想不出来河水能出什麽问题,要说被人下药,也不能啊,河水可是流动不休的……他道:“仔细一想,最近几个月里到街市上吵架闹事的那些人,都是住在这条雪洗河沿岸的,可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这条河,在过去的一个冬天里,听了许多的怨言,那些怨言在冰冻之下不断地积累,然后流向了喝过河水的人,怨念在人们的舌尖繁殖,直到人们的心被绝望和仇恨填满……”淳于明珠想起了河水暴躁的怒吼,它对天地人的抱怨那麽强烈,以至于她几乎是耗尽了灵力才能祛除那些怨念。
老徐听得一愣一愣的,脱口问道:“然后呢?会怎麽样?”
淳于明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石淮却道:“还好不知道。”
“所以阿姐的《南风谣》是在给河水治病啊……”姚东扬转头问毛小桃:“阿姐的身体怎麽会那麽虚弱?”
淳于明珠接道:“河水的怨念太深了,要净化它,实在耗费体力。不过,我休息一天就好,上曲鸣山,得明天了。”
姚东扬又看向毛小桃,问:“你觉得呢?”
“一天太勉强了,虽然有三足金蟾膏,只是阿姐灵……体力消耗太过,需要时日将养。”
“没有关系的小桃,翻过曲鸣山再往北,到临江还需要几天,在路上我也能慢慢调理恢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