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臀声后,房间里静到极致,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全靠一阵手机震动打破沉默。
霍栩走去落地窗前,接起电话,先听对面说了几句,回道:“没有睡,这边是晚八点。”
挨了三个巴掌的程然趴在沙发上,屏住了呼吸。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很细,隐约是个年轻的女声。
霍栩随手拉开一点窗户,听起来也放缓了声音:“嗯……嗯,好……明天十点?我去接……有时间,不忙……”
刚立夏的季节,院中开了一簇紫藤萝,空气清香怡人。室外的风吹进来,拂过程然还光着的屁股,让他感觉是在外面挨了人的打。
像个被抓现行被当街教训的小偷。
他都说喜欢男人了,小栩也只是多打了他两下。他又看到点希望。也许按小栩的性格,最后都不会对他太狠,能让他普普通通地服完刑期。就算小栩以后要成家,保释条例也不会让他们离得太远,他还能偷取一段一段相处的时光,直到刑期结束。
程然鬼使神差地抓了只抱枕垫在自己肚子底下,屁股自然被托高,让准备受打的姿势显得更虔诚了一点。
“挺好的……行,我知道了。”
霍栩打完电话,一回头就看到人还趴着没挪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副被巴掌打乖的假象,却跟刚才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他一时说不上来,顺着电话内容道:“我明天十点要接机,九点出发送你去监狱,不一定能准时接你。”
程然识相道:“不用接的,我自己回来就好……”
裸着一个屁股倒是很有主意!
“我对你在外一切行为负责。”霍栩冷声道,“不想等我可以让助理去,不过我的助理是男的。”
“……嗯,那我等你吧。”
趴在沙发上的人低眉顺目,也不反驳话里的讽刺,像不得已才做出妥协,似乎除了鸡巴和一纸保释协定,跟他再没有关系了。
霍栩半天没说话,程然有些困惑地抬头,轻声问:“还打吗?”
屁股的肉随动作颤了颤,盛了水的气球似的摇摇欲坠。
霍栩眼皮跳了下,转开了目光:“等我哥清醒,我会跟你算账的。”
“……好。”程然想了想,抽出抱枕,捡回地上的裤子挡在身前,讨好地向人申请,“不打的话,我能再吃点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月15号由监狱执行惩戒,为的是防止刑犯在保释期间钻空子逃刑,要给他们紧紧皮。预感到明天不会好过,程然吃完了那条没用姜味道也很好的鱼。第二天准时出发,被送到了前不久刚离开的地方。
苏伽莫监狱以关押政治犯和军事犯闻名,关在这里的人大多早早在社会生活上被判了死刑,举出一个名字都够媒体骂上三天三夜,有的人甚至宁愿一辈子蹲监狱,好过出去人人喊打。这些人原本非官即将,社会地位、生活水准高于一般人,浑身要么细皮嫩肉要么肌肉匀停,一朝跌落泥潭,就是狱吏最趁手的玩具。
再度踏进铁门,熟悉的皮革与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冲入鼻腔,程然惊讶于自己竟然一点回忆都没有。
只想快点挨完,霍栩说要来接他。
十公里外的国际到达厅。
年轻女子挥着手走来,一边摘下绒帽,露出一蓬棕红色波浪卷发,懊恼地笑着:“我都忘记五月这么热了,不该穿毛衣的。”
霍栩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从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冰水。
“谢谢。”
拿到窗口递来的三瓶水,程然对今天的随机刑毫不意外,以最快的速度灌下去,擦了擦嘴角。
起身都能听到肚子里晃荡的水声,他走到惩戒室前敲响门,大声道:“7056请求接受惩戒!”
门上的感应器通过他的脚铐识别了身份信息,门扇吱呀打开,里面转来一双狭长的眼睛:“哟,程参谋大驾光临,你们也不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烦你来接我。”女子抓着半瓶水坐进副驾驶,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捏扁了瓶身。
“不用客气,”霍栩启动汽车,“你订在哪个酒店?”
“我想先去医院。”祁叶菲挽了下头发,低头一边检查长途飞行错过的消息,一边用比昨天电话里还急还快的语速道,“霍哲最新的体检报告能不能给我一份,我不会用作其他用途,如果需要向军部申请我可以马上开始流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第一专业不是极地病毒而是法医,帝大转专业要求成绩在本专业前百分之十所以我能看懂报告,转专业的理由与此无关。需要咨询朋友的地方我会在保证他隐私的情况下进行。我只是想知道昨天说的‘醒了’到底是什么意义上的‘醒了’。”
轻点刹车,霍栩从车靠背抽出一个文件袋放到两人之间:“体检报告。”
“检查完没有啊?”田斯翘着二郎腿,鞋尖踢了踢一个犯人的屁股。
“报告!”那犯人夸张地大叫一声,手指离开程然,转头回话,“程参谋的屁股不是很红,屁眼只肿了那么一点点,屁眼清洁过了,膀胱里有尿,鸡儿没肿,手心没肿,奶头没肿,脸也没肿!”
“废物!这么点东西也用你检查半天?”田斯一脚踹上那犯人的小腿,指指旁边另一个犯人,“你,打他二十板子!”
“是!”被指到的犯人抄起一块木板开始抽打另一个的屁股。
田斯伸了个懒腰,这才起身从刑架上拿下一根数据线,对趴在桌边的屁股仔细比了比:“程然,你说霍小少爷是太忙了?还是不会玩啊?啊?这么好一个屁股,都养白了。”
“啪!”
数据线在臀上抽下一条细长的红痕,程然眉心一蹙,手指扳紧了桌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啪!”
“他很忙……”程然从牙关里挤出字,心想小栩才不会以折磨人当乐趣,可是他又觉得在这里这么说,霍栩会被人瞧不起。
“可惜了,啧啧。”田斯无比惋惜地挥舞起数据线,“那他也不知道你最喜欢数据线?”
“啪啪啪啪啪!”
程然的例罚包括臀部、肛门两项主刑和一项随机刑。臀部处罚没有数量限制,全看屁股的红肿程度。老练的狱管会先用藤条等细工具并排着抽,素描般让整个臀面差不多肿到一般高,再上板子,隔着油皮打散里面的淤血。这样既不至于破皮,又能让犯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这是机器做不到的。
田斯干了二十年狱管,打过的屁股比帝国一年的新生儿多,对这一行如庖丁解牛,一眼就从皮看到骨,已经很少再有挑战,直到他看了程然的那场军法。
五十棍往后,影壁前的人几乎一棍一跪了,愣是没哭也没叫,打完都不知道结束,还硬是抠着墙缝往上爬。
要脸的人,适合被羞辱。
一百棍下去,人当然是直接进了医院。田斯耐心地等到了程然出院的日子,像铺开桌布,系好餐巾准备享用一道大餐,却没想到程然进来以后,根本就不要脸。
请罚的话背得很熟,挨打的姿势摆得很正,知道喊疼能让大部分狱管满意就像个哄着嫖客的男妓一样叫,甚至老油条们避免加罚的手段都让他学会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完全适应了在监狱里生存。
只有一点让田斯还保持着好奇,程然没哭过,打得再狠也是干嚎,脸皮丢到地上踩也无所谓。但是不哭不代表觉不出疼,田斯凭借多年的经验总算摸到一个弱点。
程然怕细长的刑具,只要知道贴上屁股的是藤条软鞭一类就开始哆嗦,打得巧了,能打出几滴生理性眼泪。反倒是对于木板铁棍之类,哪怕造成的伤势更重,也能忍住一动不动。
怕皮上疼,不怕内里疼,这是个坚定的长痛主义者。
田斯补上最后一板子,数据线抽的肿楞从板子印中浮上来,像白色蕾丝网,臀面紫肿得刚刚好。再打就要见红了,得用药消毒,还得报批,那是只有新狱管才会犯的蠢。
皮下淤血带得臀峰肉甸甸地坠下去,田斯抬膝顶顶程然的屁股:“下来!该抽你的屁眼了。”又坏笑补充,“打藤条。”
“啪!”
车门关上,祁叶菲握着卷成筒的体检报告,风风火火地走出地下车库,霍栩有些无语地跟上去:“这边有电梯!”
“谢谢。你去忙吧,我记住病房号了。”
“门口有军部的人,我送你进去。”霍栩赶在关门前跨进电梯,看了眼手表,“行李下午再送到你的酒店,我要先接程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不用急……程然?”祁叶菲扶了扶眼镜,像是刚从数据库里检索出这个名字,“你们同居得还好吗?”
“咳咳……那不叫同居。”
“根据形态划分没有问题,是内容出问题了吗?”
“……”霍栩望了望楼层。
“不应该,”祁叶菲以大脑飞速的转动来掩盖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所抱的紧张,“根据霍哲截止到x233年7月前的形容我并不认为你们是会出问题的关系,霍哲虽然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天赋但是我已经提醒过他要尊重群居动物的互利天性……”
叮——咚,电梯停在军部医院十一层。
政客找准说话的时机,熟练地抛回问题:“你觉得我们在同居,是因为你也信他。”
严谨的极地科学家摇摇头:“我没有看过程然的案件材料,谈不上信与不信,只是我个人从非科学的角度认为感情这种东西一贯跟病毒一样会寻找合适的环境生长。”
祁叶菲说着大步走出电梯,身后的人则在轿厢与楼层的凹槽处绊了个踉跄。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记藤条落下,程然终于失去平衡,踉跄着扑出去,双手撑上了地面。
像一册书本啪地掉落,打开成倒V字拱在地上。
程然剧喘了两口,摇摇被疼痛炸得发懵的脑袋。
田斯喜欢让他背转身弯下腰,自己扒开臀缝挨屁眼,这个姿势给不了身体任何支撑,他在挨完五十鞭之前一定会两腿抖成筛子,摔个狗吃屎。
“程参谋,士别半月,我还没好好刮刮你的屁眼呢……”田斯转了下手腕,拿藤条戳戳那个青肿的屁股,突然高抬右手,用力地挥下,“你跑什么!你跑什么!谁让你跑了?你跑到哪儿去!啊?”
“啪啪啪啪啪!”
藤条雨点般抽打在颤抖的腿根,本就靠腿部才撑起一半的身体顿时塌下。
“嗯呃……”
被细枝抽打身体的感觉是一辈子的噩梦,永远能唤起最深处的无助和恐惧,如果能跑,他就算回去翻倍挨马鞭也不要再被藤条打一下了。
一念闪过,程然屈起指骨,一股违逆本能的力量促使身体回去迎着鞭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了姿势被敦促调整的责打,挨多少都不算的。他第一天在监狱受惩戒时因为腿伤未愈起不来,被抽得滚遍了整个惩戒室的地板,最后实在没有能下手的地方,田斯才允许他被人架着受完数目。
那些日子睁眼闭眼都在监狱里,他对挨多少打其实没什么所谓,但是今天,程然不想留太多伤。
水泥地面留下指甲刺耳的哗啦声,受责的人用手一步步爬回来,撑起身体,恢复成受刑的姿势,重新扒开屁股。
“我,我不能维持肛门处罚的姿势……不该乱跑,请求您额外责打我的屁眼五下,让我得到……应有的,教训。”
规矩一丝不乱。
田斯却没有被取悦的感觉。
他还没有欣赏够在藤条下战栗的屁股,怎么就起来了?
田斯拉琴一样在程然臀缝里来回拖动藤条,磨着已经肿得鼓起的屁眼:“程参谋还是那么懂事,没有忘本。”
“不会……忘记的,请您狠狠地打。”
“请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您教训我!请您继续用藤条责打我的屁眼……狠狠地打!”
打着颤的声音,打着颤的双肩,后背,大腿,还有屁股。
田斯盖戳般按了一下那颗肿屁眼,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程参谋指挥得好啊,这不是很清楚该打的地方是你这个屁眼吗?你看看,怎么能因为知情不报进来了?”
颤抖的幅度加大了一瞬。
田斯转为狞笑,嫌恶地嘬了下牙花:“不会是因为一言不合被揍了一拳,就想要人家的命吧?”
“忘恩负义的东西!”“啪!”
“垃圾!”“啪!”
“败类!”“啪!”
啪!水滴在地面砸下一枚小圆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他妈拿你当兄弟!”
“我也一样,所以我……”
“你敢!”
一阵拳风吹起碎发,拳头却在耳后的吉普车皮上不轻不重地捣了一下。
“你铁了心了是吧!”
“是。”
“我真能把你往死里打!”
“我应该告诉……”
“应该你大爷的程然!现在没工夫跟你掰扯,你给我等着,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匆匆离去的人影挥散了几个偷听的脑袋。
十分钟后,帝国最年轻的上校在逻辑号登舰。十二个小时后,逻辑号在帝黎理海C区炸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霍家的兄弟俩还是有那么点相似之处的,气急了也未必真动手,说要跟他算账,一个也不来找他……
“啪!”
最后一记藤条落下,程然掰着臀左右摇晃了两步,转身对田斯鞠躬谢罚:“谢谢您责打了我的肛门五十五下,我会记住今天的疼痛,全力弥补所犯的罪行。”
五十五下,田斯后知后觉地发现往常要坏两三次姿势的人,今天只受了一次加罚。
“说得好听……”刚打过屁眼的藤条挑着程然的下巴一抬,点点下唇,“可惜今天轮不到打你这张嘴。”继而贴着脸颊碾上去,剔掉了挂在眼角的一滴泪,“还有脸哭,怎么,下面的水儿憋不住了?灌脑袋里了?”
“啊!”
田斯猛地一扯他的性器,程然没忍住惊呼,浑身一阵剧颤。
受刑前喝下的水无时无刻不在转化,他的膀胱早就蓄满了尿液,肛罚的姿势看不出来,此时一起身,腹前立刻鼓起一个圆球,稍一牵动便引起针扎般的刺痛。
憋尿杖腹是随机刑里最重的惩罚,概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但是田斯并不喜欢执行这一项。
“磨蹭什么!”田斯恨恨地拽着那根肉棒,把人拖到杖腹台前。
那是一处半截滑梯状的斜坡台,台面长度不足常人身高一半,极其光滑,犯人受刑时必须双手抓住头部上方的金属杆,除了腰腹被刑台托起,背部和小腿完全腾空,差不多相当于半吊在金属杆上,重力下身体会被自然抻平,凸显出憋尿隆起的腹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其他刑罚不同,杖腹的工具不能选择,只能使用分量较重的方头檀木杖。因为有刑台,姿势也不受狱管规定,除非犯人漏尿,没有加罚的余地,而且……
打了黑漆的木杖刚一搁上小腹,底下的肌肉就微微收紧了。
田斯恨就恨在这一项靠腰腹的力量抗刑并不违规。军棍按规定只能打肩臂背臀腿五处,程然的腰腹那时没有留伤,即便住院期间流失了不少肌肉,扛过这一关还是比其他犯人容易得多。
何况越粗重的刑具他越能忍,迄今还没有在杖腹台上受过加罚。
“报数!”田斯不甘心地挥起木杖。
“啪!”“一杖……”
“啪!”“两杖……”
……
绷紧腹肌不代表能免于受痛,木杖打出的钝痛下是憋胀的膀胱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但是好在只有二十杖。
不挨藤条以后程然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明快了许多,最后一项了,小栩快要来接他了,不会有任何问题,毕竟他的极限是四十。
那还是保释第一天测出来的。他例罚的刑具和最低限度是规定好的,可那天落地窗外观刑的人群显然对他的保外惩戒并不满意,始终愤怒地挥着拳头。尽管玻璃阻隔了大部分人声,但机器的位置是明摆的,敞开的窗帘是有目共睹的,院外的保镖是听霍家调遣的,程然再傻也知道该配合什么,只是脑袋里的想法不多,就直接在最后一项结束后按了一遍重新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次的最后,他躲了一杖才保住了霍栩的地毯,换来的加罚是大腿前后都被藤条细细地抽打了一遍。
等到他光着屁股擦完刑椅,围观人群散去,霍栩才下楼泡了一次茶,问他,结束了?
“结束了。”
“二……呃嗯,十,十杖……”
说话呼吸都像有小刀割在膀胱,但是报出最后的数目,程然嘴角还是浮起一丝喜悦,心头漫开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一次,他在监狱受完刑不想继续躺着,等待他的不是日复一日遥遥无期的惩罚,他只想立刻穿好衣服健步如飞地,走人。
那一点反常的神情落在田斯的眼中,一对扁长眼恨不得喷出火来,却听惩戒室的门被人敲响,同僚在外面叫他:“田狱管,有人找!”
田斯应句话的功夫,程然已经从刑台下来,捧着小腹,一瘸一拐地走向脱在角落的衣服。
“谁让你穿衣服的!晾刑的规矩呢?”田斯火冒三丈。
脑袋嗡的一声,程然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监狱里有晾刑的规矩。受完例罚的犯人排成一列,展示出受刑的部位,接受狱长的检查和训话。可他已经保释了,也要接受检查吗?谁来检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呆滞地转向惩戒室门口,在田斯的怒瞪中一点点跪下去,分开双腿,两手扒开了臀瓣。
他还以为,这么就能走了……
还以为只要穿好衣服,表现得跟平常一样,今天就过去了……
如果小栩从那扇门进来呢?
如果小栩看到他在监狱受的刑罚远比在家更重,会后悔保释他吗?
如果小栩交了女友,会动用霍家的关系单方中止保释把他送回来吗?
悬在头顶的判决好像永远没完。程然近乎强迫地睁着眼睛,一转不转盯着那扇门。跪成一尊雕塑似的,如果手边有一桶石灰水他愿意立刻把自己抹得纯白无暇。
门开了。
田斯去而复返没有花太多时间。程然暗嘲自己过于神经质了,这个时间霍栩应该还在接机。然而田斯在惩戒室环视一圈,叹了口气:“霍家的小少爷是真忙。”
程然跪直了一点。
“一步也请不来,怎么办呢?”田斯自言自语地走来,从口袋里掏着什么,“既然他赶时间,你也别尿了。忙有忙的办法,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田斯托起程然的阴茎,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微笑。
“帮我转告霍先生,无意结交,只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走出监狱的时候,霍栩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程然失去了小便的机会,每一步都要颠着腹中鼓鼓的水球,田斯故意搂过他的肩膀,扳得他的身体加剧晃动,又顺手拍拍他的肩头:“不汇报汇报,今天给自己赚了什么加罚?”
“没什么。”
“我不想听。”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田斯兀自笑起来:“哈哈哈哈,不耽误霍先生日理万机,以后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欢迎随时找我。”
霍栩没理他,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越野,解了车锁。
程然小步往过挪动着。小腹一阵一阵地发疼,隐约感觉霍栩生气了,不知道是气他出来太慢,还是气他的事情打断了接机。
霍栩扶着后座车门转身。
程然掐紧掌心赶紧迈开步子,上前钻进了后座。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后排的座位上躺着的果绿色女士毛绒帽,和一个玫红色电脑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栩去接机的那位女士……
分不清心和肚子哪个更痛,程然离那两件东西尽可能远地给自己找了个位置。
他前面胀,后面肿,既不敢坐也不能趴,屁股只沾一个座位边,半抱着驾驶座靠椅分担身体的重量,随着霍栩落座的动作前后晃了晃。
车辆还没启动,又是一串手机铃响。
霍栩手指停在接听键上,回头看了眼后座:“你不用趴一会?”
程然摇头。憋胀的感觉难以启齿,而且不知为何,他从上车的那一刻起就不太想跟霍栩说话了。
霍栩只觉得刚挨了打的人倒是坐得笔直:“不痛?”
“不痛。”
霍栩接起电话。
另一头,祁叶菲还在医院,体检报告乱中有序地摊了霍哲的半张病床:“对不起,我的电脑忘在你车上了,你可以告诉我一个地址吗?我有事急用,现在去取。”
霍栩皱了皱眉,他本打算先送程然回家再送行李,但两边并不顺路。祁叶菲一年有十个月都在极地实验室,几乎脱离了现代生活,以前霍哲就以祁教授没有独立的行动能力为由使唤他当过几次司机——“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门,那你就再也找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送过去吧。”霍栩扫了一眼后视镜。
程然今天穿的是一身灰黑色卫衣和运动裤,从衣服到裤子都松松垮垮不成形,早上出门时从后面看,至少把身高拉低了十厘米。此时却好像身穿西装革履似的正襟危坐,眼睛也睁得很大,格外精神。仿佛不是去监狱受了惩戒,而是刚听完一场成功学讲座。
他接着问祁叶菲:“酒店订好了吗?我带行李过去。”
“我在研究账户注册条款了……”
“……我订吧。”
程然打了个尿颤。
一动不动的坐姿也快压不住他汹涌的尿意了,他的视野都有点模糊,注意力开始乱飞,并且听到了一部分电话内容。
呼吸都相通的小空间里,程然没法听不见。
小栩不带人回家而要订酒店,该不会是因为家里有个刑犯吧。
他有些哭笑不得。
一方面他成了小栩的包袱,一方面也被人当成了包袱在妥善地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玫红象征热情,果绿像家里落地窗帘的颜色……
他忽然想见见,小栩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但也不是很想……
霍栩挂掉电话,回头道:“我要送趟东西,先给你在那儿开个房间休息?”说着指向对街一家酒店。
程然只捕捉到几个模糊的字眼,觉得霍栩真的不用把开房间这种事都告诉他:“好……那,那我下车……”
“下什么车,坐好!”不知道人又在盘算什么,霍栩替他决定,直接踩下油门。
下一刻,车辆启动的惯性毫无意外地带倒了本就不敢坐好的人。
程然后腰靠上椅背,腹中的尿水都咣当一震。将欲喷出的尿液却被生生堵了回去,尖锐的痛感几乎要将他的肚子捅穿。
“……啊!”
猝然一声惨叫,霍栩急踩刹车,停车冲进了后座,只见方才还好端端的人,此时扭曲地歪倒在座椅,嘴边泻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程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犹豫了一瞬便扣向程然的裤边,却立刻遭到阻拦:“别……”
“脱了!”
霍栩甩开那只手,不由分说去扒程然的裤子,手指已先触到一片灼烫,紧跟着,和昨天例罚后完全不同的一个青紫色屁股跃在眼前。
像腐坏的水果失去了鲜润血色。连臀缝里也尽是鞭笞的痕迹,当中的屁眼被打得皮肤薄透,仿佛一捏就能渗出血来。
再往下,大腿后侧还有一道道交错的红棱。
“这是……加罚?”
“是……别,别看了……我马上下车……”
苦苦掩藏还是前功尽弃,程然无可自抑地大口呼吸起来,恳求中带上了哭腔,挣扎着爬向对侧的车门。霍栩却揽着他的腰往回一捞,正压到了饱胀的膀胱。
“啊!”
程然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脱了力,弓着背蜷成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茎炸裂般地疼痛,他真的要憋不住了……
“还有哪儿!”
霍栩胸中一阵翻搅,将人翻了过来,这才看到腹部也遍布着一道道青红的杖痕,以致于有些怪异地隆起。
这么多的伤叠加在一个人身上……
阴茎却是半勃状态。
“你……”
有那么一瞬间,他快不知道程然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受虐狂,直到握上茎身才发现问题,尿道口露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头,里面插了东西!
“操……”霍栩咬了咬后牙,捏着那金属棒拉出来一点,程然当即按住他的手:“不行!不能取……”
“这是什么?”
“别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问你这是什么!”
“尿道棒……”
自己的性器整个被人握在手里,程然从疼痛中清醒了一瞬,长长地吸了两口气:“给我……给我插回去……行吗?”
“你会爽?”
霍栩又抽出一点。
程然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唔唔啊啊……不不,这是惩戒,是我该受的……”
田斯给他塞的尿道棒是拉珠式,牵动时一个个珠结刮过尿道壁,不是不爽,但他感觉得到尿液就顶在后面,好像把他的下体当做战场进行一轮又一轮冲锋。
他不可能听田斯的话把这种东西送给霍栩,想的是回家扔掉……他大概撑不到回去了。
他怎么能撑不到回去!
“我下车……求求你……真的不能再……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只想赶快躲个没人的地方,处理一身污脏,可霍栩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扶着他的阴茎抽取。
“停停……停下!不行……放手啊……小栩!”
“嗯?”
霍栩应了一声,又恢复成如拆引线般的严肃,绷着嘴唇,把阻拦的手压在了坐垫底下:“别动。”
他感觉这次的通路还算顺滑,比姜柱容易多了。
“尿道棒”没有在程然的量刑草案中出现过,他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东西比起刑具更像是情趣用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用作加罚,但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人勃起了。
他能说什么?说伤成这样还能硬得起来是好事吗?
小钢珠连接而成的尿道棒果然没有特殊之处,全面离开程然的阴茎也没有带出血迹。
刚才还挣扎剧烈的人变得安静,仿佛因为失去刺激而露出了茫然委屈的神情,咬着下唇不满地瞪过来。
他以前都没发现程然的性欲这么旺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茎身直直而立,顶端已有几滴液体渗出,霍栩伸手勾了下两个溜圆的囊袋:“要我给你打出来?”
话音未落,一道水柱高高地跳起,直灌他的领口……
被拿掉堵塞的马眼再也控制不住,透明的尿液喷涌而出,一下将霍栩的衬衫打得透湿,贴上胸膛。程然压着臀部拼命挺身才抽出手来,飞速地挡在下体,却怎么捂也捂不住,尿液一股接着一股从他的指缝涌出,流过腿沟,渗入坐垫,滴滴答答淋在车里。
“啊————”
程然终于发出一声崩溃的大喊,久久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裂。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耳边没有声音,手脚没有知觉,眼前也没有未来。他能看见霍栩来摇他的肩膀嘴巴张合,他却只能像个死人一样可惜这么好看的脸以后见不上了,没有比他更恶心的人,小栩要恨死他了。
时空静止一般把他封冻在此时此刻,做成一具耻辱的标本。可他跳出头顶即将消失的灵魂,却看到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后脑被一只手掌固定,唇边贴上一个软软的东西……
程然的瞳孔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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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我不认!”
良久,才听到一句回应:“……你不认也得认。”
“战况呢?护航舰出了几艘?对面是不是配了第七代巡飞弹!”
“……是。是的,你的预判正确,这次增援及时,我们保住了两艘主力舰,四艘巡航舰,俘虏一艘海下实验艇,缴获……”
声音模糊远去,意识沉入一片光彩斑驳的海洋。
一个很好的梦。
自从那天被带出指挥室,程然感觉自己很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一觉醒来,室内昏黑静谧,床头的夜光钟已经过了零点。
他习惯性地去开夜灯,忽然触电般缩回手来,昏迷前的一幕幕随灯照刺入眼帘。
尿了,还晕了。
尿了人一身,没清理就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每次受刑他都想赶快晕赶快晕,晕了就不用那么疼了,奈何身体素质太好,总能坚持疼到最后。唯独最不该逃的一次,他晕得死死的,后面怎么回了客房,怎么睡到现在,怎么还没被连人带铺盖扔出去,一概不知。
“嘶……”
消停了大半天的痛觉又回到身体,肚子里像装了铁板,屁股和屁眼也从皮上疼到肉里。程然慢慢爬下床,感觉屁股上掉下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块冒着热气的毛巾。
等等,他下身一丝不挂,只盖了一块毛巾?
上身倒是被换了睡衣,身上干爽清利,一股香皂味。
想想也是,他的衣裤都……不能要了。
可他这个人却在客房,小栩把他带回来了。
程然回头看看床上睡出的褶皱,又躺上去滚了半圈,才捂着屁股跳起来。
屁股疼也没用,他一点也没有在每日的刑责中反省自己,只是变得越来越无耻,不管身体已经多么丑恶不堪,只要能赖在人家里,心底就开出小小的喜悦的花。
很卑鄙。
程然面无表情,揉了揉饿得有点发花的眼睛,去墙角掏他囤积的面包,却抓了个空,纸箱里空空如也,面包一袋也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尿都管不住的人,好像是没什么资格吃饭。
只好拎出一只塑料瓶子,先去客厅接点水充饥。
推开客房门,整个一楼只亮着廊灯,让他松了口气。幸好是深夜,他还不用面对霍栩。从明天开始,他只需趁人上班时把板子挨了,他们又可以恢复到这大半个月来的生活状态,一天见不上一面,相安无事。
他不能再给小栩惹事了。
程然踮着脚走进客厅。然而还没靠近饮水机,耳朵便捕捉到一丝声响,紧跟着,头顶的吊灯次第亮起,聚光灯般照遍了他的全身。
“你醒了?”霍栩握着遥控器看来。
霍栩就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头,在灯光中眯起眼睛。
程然僵在原地。
他此时无比后悔出来前为什么不套条裤子,以至于像遛鸟的流氓一样出现在这里,无处遁形。
不挡奇怪,挡住更奇怪。
“我……我……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栩却似没看见他摇摆不定的手,接道:“吃饭吗?有炖鸡腿和海鲜粥。”
程然不可置信地转向人,嘴巴张了几张。
也没有说出什么。
有一瞬间,他觉得霍栩做好了饭菜在等他,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像他们以前在这里熬夜看比赛,有咖啡,有酒,有小栩做的夜宵,最后东倒西歪地睡在一起……
程然是被军校的集合哨训练出来的,觉浅,每次都是他先醒来看着身旁的睡颜到天光大亮,终于有一天看出了其他感觉,他也不敢再来蹭饭了。
霍栩盯着他看了一阵,像是不指望了,直接起身去保温柜端出两个瓷碗摆上餐桌。
“医生说你晕倒是因为排尿性晕厥,不严重,但是很危险。如果你愿意,吃完可以告诉我除了我看到的那些,那个狱管还有过什么不合规行为,起诉起来胜算大一点。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面包前天过期,所以我送给邻居大爷了。”
霍栩轻描淡写说完,递来一双筷子一把调羹。
程然手抖得厉害,差点没有接住。
热粥滑进肚中,他忽然很想大哭大叫,想问问霍栩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不要用这种笑话惩罚我,我很快就受不住,我一点也受不住,可是面前人的脸就像他曾见过的无数次一样柔和认真,就像他晕倒前……
仿佛一支利箭穿透大脑,纤长可数的眼睫,高直秀挺的鼻梁,唇边的触感既真实又虚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得到过一个吻吗?
程然抬起一点头,沙哑道:“为什么?”
“大爷新修了一个池塘,”霍栩用手比了一个圆,“里面都是鱼。”
程然噗地笑了下,两行泪就刷刷滚落脸颊:“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有人对他好?
判决之后,根本不该有任何一个人再对他抱有一丝好意。
“人做事不一定都有理由的。”霍栩眨了眨眼,“就是那一瞬间的念头,改不了了。”
然而年少者微微扬起头颅,好像终于冲破年龄阅历身份等等先天优势,找到了他的破绽,露出得意的神情。程然哭都哭得惭愧,那一吻果然还是他自我安慰的幻觉,他不该误会他们的交情,何况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过分地美好。
“程然哥。”霍栩突然喊出一个久违的称呼。
忘记从什么时候起,霍栩叫他就不带“哥”了,程然像被点到大名似的停了筷子,咽下嘴里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栩垂下目光,似有犹豫,蹙起的眉峰却不怒自威,一字一句道:“以后还是按规定来吧,你的每一次例罚我都会在场,我不到家你不能开机器,否则无效。”
尽管一早就在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怕扛不住重责,怕平淡的相处结束,但当这一天真的要来,程然倒觉得云开雾散了。小栩对他好归好,他们之间有不得不面对的裂隙,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很愿意承受。
只不过本来计划在大清早受刑,改为了等人回家。程然叼着一片果酱面包,心不在焉地看完早间新闻,没有找到霍栩的身影,给今天的新闻打了零分。
他还不想关电视,关了太冷清,听着乱七八糟的人声有家的感觉,于是拿遥控器一轮一轮换,不知换到第几轮,一个极不清晰的画面攫住了目光。
地点在法院门口,记者拖着话筒一路小跑,被霍栩的助理拦下,背景里已经走上台阶的议员却停住脚步,朝镜头看来。
“您今天提起诉讼,是因为渎职犯程然吗?”记者大声发问。
程然感觉胸口被人砸了一拳。
那是一家私人经营的小型娱乐频道,角标注明是现场连线,底下配了一行让人眼前一黑的标题——昨日“车震”今日法院,现场追击将军次子。
“据悉您昨日在苏伽莫监狱前与您保释的犯人程然发生冲突,随后立刻赶往医院,请问您是否因保释关系受到了伤害!这次起诉会让程然付出终身监禁的代价吗!”
记者机关枪一般说完,只听霍栩不紧不慢道:“你们昨天晚上的新闻不是这么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者应变如电:“昨天的画面无法推知全貌,为了避免误会我们一律加了引号,经热心网友指出,我们已经注意到事发地点的重要性,重新梳理了经过,争取给观众朋友带去更详实的报道!请您理解!”
“改回去吧。”霍栩轻点了下头,“今天的新闻不够噱头,制造新闻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程然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飞奔去客房,在笔记本上写下了频道号和播出时间。
不再蹭饭的半年里,他实在没有见到霍栩的机会,养成了一个疯狂收集人采访,下载存盘的习惯。但他现在身份受限,大部分网站都无权使用,只有先记下,等刑满后再下载回来慢慢品味。
车震啊……小栩竟然不生气,还让人改回去,相比从前对记者拒之千里的青涩,明显成熟了许多,甚至拐弯抹角骂了议院那些成天闹丑闻的老头。
可那新闻说车震!程然脸上一烫,他被扒了裤子,被翻过来翻过去时,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只是后来他没管住自己,害得人要送他去医院,大概也耽误了赴那位女士的约。
想到这里,程然觉得霍栩回来很应该多打他几下,走去处刑机前,通过脚铐感应查看了今天的随机刑。
写做含姜鞭穴,读作肛罚翻倍。
程然陷入了沉默。
他夹不住的,监狱里也没有人能夹完全程,因为这个姜是捣成汁水的液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漏一滴加罚两鞭,好多人要被加罚到两三倍才能挨完屁眼。哪怕前一天刚挨过打,屁眼肿着,挤合小孔,粗大的导管也会把那处撑开,藤条会打出水声,甩着姜黄的液体四处飞溅……
他上次在这里含着姜液挨屁眼时给沙发和地毯都铺了旧报纸才没有酿成大祸,可是这次小栩要在一旁监刑。
屁眼很容易弄松,很难弄紧,更难紧到阻塞液体,资深老狱友也没有教过他有效的方法。程然只好临阵磨枪,把自己关在客房做了一下午提肛运动。
要想调动昨天被狠打过的肿肉并不容易,他得上手边揉边推,帮助肛周肌肉找到感觉。不知道有多大效果,但他变得很想挨操了。
明明他在第一个春梦里还是上面的,现在却很想人能操操他这个小洞,这里又肿又紧,被操一下会很疼,但一定很会咬住鸡巴。疼不要紧,只要填满他,像上次那根姜柱,狠狠地顶撞他的前列腺……
呜……做完灌肠清洁后,程然体内的空虚无与伦比,到霍栩回家时看人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迷离。
霍栩比平时回来得更早,换上一身随意的家居服便问他:“准备好了吗?”
好正式,语气像军校体能考核的老师,程然脸颊一刺,点了点头。
“那把裤子脱了,趴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把裤子脱了,趴下吧。”
霍栩公事公办地说着,先检查了程然的臀部。昨天他趁人睡着的时候上过两遍药,今天程然独自在家,看样子也老实上了药,淤血散去大半,但整个屁股还是深红色,肿棱也条条分明。不过根据机器的判定机制,今天也许能少挨几板子。
程然晾着屁股,只觉得被人摸了,却蜻蜓点水,听见霍栩温声道:“要开始了,疼就叫出来,我需要知道。”
“嗯。”
“啪啪!”鸳鸯板子在左右两个臀丘各着了一下。
往常的前十几板并不会太疼,可程然半个月没挨过昨天那种狠打,伤上加伤,浑身还是小幅颤了一下。
霍栩用手按上了他的尾骨。
程然不动了。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感到安全,再就是,这样被人按着挨打,怎么像小孩一样!他都快三十了……想想就臊得脸热。竹板质轻,相应的是声音格外清脆,整个客厅里回荡着他光屁股挨板子的声响。
啪啪、啪啪……
而且霍栩还不说话。程然更羞耻了,他一点也想象不出自己的屁股被打成什么样,落在人眼里又是什么样。小栩真的愿意全程给他监刑吗,还是很快就会被恶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呃……”
注意力不集中的后果是忍痛能力大打折扣,程然轻呼了一声,霍栩的另一只手也压上了他的腿根。
霍栩看了眼计数屏道:“再忍忍,二百的时候暂停。”
二百板,差不多是臀部处罚的一半。一场例罚最多暂停三次,否则视为作废,程然忽然觉得鼻尖一酸。
霍栩计划过了。
一个直到刚刚都不敢动的念头浮出脑海,小栩不是来报复他的,是来帮他熬过这场刑罚的。
可是为什么,他哪里值得?
身后的板子好像没有那么难挨了,心里的酸楚却有增无减。
他是真的对不起霍哲,对小栩也……没有公平。
却听霍栩道:“程然哥,暂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栩好像一夜之间决定要恢复刚认识他时的称呼,程然干哑地应了声“好”,按下手边的暂停键,机器响起提示:“请输入监刑权限。”
他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被一句话顶了回来:“别装,你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第一天就拿到了写有密码的说明书。
那是……故意给他的?
程然怔愣着输入密码,机器暂停,霍栩张开手覆上了他的臀。
处罚才进行到一半,两团肉已经被板子打得很可怜,消下去的紫砂再度显现,臀面也因充血突突跳动着。程然的皮肤本来不是细腻的类型,受过诸多刑责的臀腿更加与光滑无关,摸起来像干粒的雪,却烫得惊人。
掌丘加了力道,在热烫的皮肤上打圆按下去。程然的心脏快要停跳了,霍栩在揉,在揉他的屁股!皮下的肿块跟着手掌被磨平压散,肿胀的地方在掌心一压一弹。
好爽……
原来挨过打是可以揉的吗?程然发现他长这么大都没起过这个念头,还以为疼的地方最好是放着不碰。
可惜揉完了,板子还没打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吗?”霍栩问道。
“嗯……”暧昧的哼声。
表明他舒服极了,也完蛋了。就连板子继续责打下来,程然都在痛楚中感受到了微妙的舒爽,甚至想,如果屁股被打得再肿一点,小栩是不是要多给他揉一会?
不能再想,再想要流水了。
程然呼吸渐重,他根本是在浪叫的边缘无助地哼哼,霍栩却还鼓励他:“可以出声,不违规。”
不……他要是被板子打到勃起这张脸就别要了。
程然穷尽理智克制了自己,挨完剩下的板子乖乖地等揉,却没有如愿,他稍抬起胳膊刚想从腋下偷看,下一刻,一根蘸水的手指按了一下他的屁眼。
哪里?
尽管猜到是为肛罚做准备,可那毕竟是排泄的地方,那里也能被人触碰吗?
程然脸红到耳根,臀腿交界又被人拍了拍,霍栩吩咐道:“腿再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迅速分开双腿,屁眼上滴来些微凉意,霍栩的指腹蘸着水一点点碾开了那个小洞,然后伸进一个指节。
“唔!”
身体被进入了,尽管只有一截手指,但也是他第一次纳入人的一部分。程然一激动缩了好几下屁眼,肛口一圈的软肉紧急吸附上那根手指,一下午提肛运动的成效全用在了这里。
霍栩的声音好像洋溢着笑意:“这么欢迎我?”
何止欢迎,他想了一个下午了,却不能在这里求人插得更深一点。
程然想哭了,那根手指并不深入,只是浅浅地搅了搅,撑开了他的穴眼,好顺利将导管塞进来。霍栩把时间卡得刚好,导管一伸入他的体内,机器就亮灯,姜液灌进了肠道。
捣成汁的姜液与姜柱的刺激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火辣的感觉像是要将那小洞烧着,仿佛知道了他的邪念,在向他重申刑罚的意义。程然整张脸皱在了一起,忍耐着身后被一次次灌洗。
咕嘟咕嘟的水声在肠道里翻腾,比板子声还令人难堪。就在这时,熟悉的触感却从臀部传来。
霍栩又给他揉了屁股。
其实后穴的辣痛太剧烈,他不太能体会到被揉屁股的舒服了,但是知道那双手还在触摸他就足够,只要有甜枣,他不在乎挨多少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液在机器泵的压力下反复冲刷着肠壁,在正式进入肛罚之前,他要这样被冲洗五分钟,然后含着姜水接受鞭打。
然后小栩会看见他被打到喷汁。
后穴的痛感已近麻木,那种麻木进而传染给大脑。程然锁着眉头,破罐破摔地想,就是这样,他所受的刑责没有对霍栩隐瞒的道理,自私的喜欢也不是理由,他该受到这些责打,在责打中尊严扫地。
身后的水流减缓了速度。
灌肠结束,该挨马鞭了。
霍栩捏着导管道:“要拔出来了。”
“好……”程然应道,一边夹紧了屁眼,却感觉有一块手帕垫在了他的臀缝里,霍栩旋着导管拔出,手帕便在臀缝里轻轻一带,擦去了导管引出的液体。
小栩越是周全,程然越无地自容,慌张得忘记了要扒屁股,被机器提醒“未露出肛门”,才赶忙掰开了臀瓣。
“啪!”
马鞭抽在藤条留下的肿棱上,顿时压平了整颗屁眼,打得臀缝的肉向两边荡去。但是幸好,那饼干大的一块硬皮革增加了受责的面积,也就不会造成藤条那么尖锐的疼痛,穴里姜水只是向上一跳,便被缩紧的肛口拦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自以为安全地撑过了第一鞭,却不知道在霍栩眼里,那一鞭下去,屁眼已经挤出一滴姜液,只是有惊无险地通过缩肛吸回去了,没有被机器发现。
程然有很多受责的技巧。
霍栩想起霍哲有次吐槽,说他们老师曾经点名强调不要过分迷信后方战术,那家伙还是相信99%的失利可以从指挥上避免,“他不看看他自己打前哨的时候跟没栓绳的狗似的,哪个指挥部能预判!”
马鞭一下下将那里打得比先前更肿,撑出了内里的肠肉。技巧显然捉襟见肘,肛口缩合的动作越来越微弱。
打到第十鞭上,程然忽然回头叫了一声:“小栩……”
“怎么了?”霍栩探身过去。
“嗯……”程然咬牙受了一鞭,机器发出无情的警告:“注意!注意!犯人受责中漏出灌肠液,加罚,二,次责打。”
到底不想被人看到那一瞬。
他知道自己的屁眼现在已经糊上了姜黄的液体,下一鞭会抽得更脆更响,接下来只会越漏越多,但他不能再用同一招把人支开了。
程然羞愧得根本不敢抬头,肩膀紧张地颤抖起来,谁知预料的疼痛却没有降落,霍栩一个箭步上前,调成了暂停模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帕抵上他的穴口,霍栩理所当然的声音道:“程然哥,你再排一点。”
“什么?”
“机器看次数,你排出的量和体内的量他都测不准。”
“……”
程然头皮一阵发麻,监狱里是狱管肉眼说了算,他确实没想到机器有这个空子可钻,可即便这样,他就能在人目光下排出灌肠液?
“暂停时检测探头是关闭的,排吧。”
霍栩贴心地补充,程然只想把脑袋缩进脖子里,他的人生到底是哪一个选择出了错,让他非要走到这一刻,要在他喜欢的人面前……
“不好排吗?我拿海绵吸一下……”
“不要……”
括约肌慢慢向外推动,一股姜水流出了屁眼,立刻被手帕吸收,霍栩甚至给他擦了擦会阴,确保没有一滴遗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行了吗……”程然脸红得滴血。
“行了,”霍栩将手帕投进塑料盆,“要休息吗?”
“不用了……继续打吧。”
马鞭如数责在湿润的屁眼,程然仍然没有从刚刚当着人面排泄液体的震撼中抽离。姜液和姜柱完全不一样,那是会到处沾染的液体,又有一种让人误会的颜色。
啊……
今生今世只要回想起小栩见过他屁眼漏液他都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然默不作声了。他甚至觉得能单纯地挨打都是莫大的幸运,比起被人擦拭肛门的羞耻,屁眼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灌肠液减少后,他的确轻松了不少,又挨了二十二鞭才漏出一点,霍栩跟刚才一样暂停了机器,再度让他排了一次姜水。结果是他奇迹般地以仅仅两次加罚通过了这次肛罚,只挨了五十四鞭。
不止挨了打的部位,程然浑身都在发烫,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监刑人,惭愧得无以复加,但是发自内心:“小栩,谢谢……”
“不用急着谢。”霍栩另拿一块干手帕塞进了他的臀缝,“还没给你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只是被打了屁眼,不是不能自理!
程然急于证明自己有行动能力,一只脚踩上地板,就要下刑椅,却正好被霍栩一捞,打横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一刻,他感到一种失重的眩晕,忘记自己比入狱前轻了二十多斤,没想到霍栩抱他抱得毫不费力,几乎把他抛起来了,他本能地勾上了霍栩脖子。
心比充血的屁股跳得更快。
霍栩径直把他抱进浴室,放在洗面池前的软垫上。程然还沉浸在被抱了的受宠若惊里,冷不防从正对面的浴室镜看到了自己两腿大开,被把尿一样架着膝弯,露出屁眼的样子。
他想晕过去了。
可是这样会看不到小栩的脸,抓心挠肝。
霍栩打开水阀,试了试水温,便撩了一泼在他的臀缝,问道:“烫吗?”
程然摇头。水是温水,但冲在被打得热烫的地方可以称得上清凉舒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栩的手指接着在他穴口一划:“不烫为什么夹起来,里面还有吧。”
呜……什么都知道。
穴里含的姜液比手帕吸走的要多得多,霍栩的意思显然是让他在这里都排出来。
程然蚊子般哼了一声,还是无法冲破心理障碍。
霍栩低头看了看那个小口,先用指腹推了推,便绕着肛周按揉起来:“别用力了,放松。”
“别,别揉……”程然只觉得一股热流窜向下腹,把他的声音都变得哽咽。
他不是不会排,要排也不能排在人手上!
霍栩道:“哦。”
手指一离开,那个瑟缩的肿穴便吐出了几滴姜液,接着涓涓成流,落进洗面池里打个旋,流入排水口。
肿肉堆积下,穴口像更漏一样严格约束着排量,足足流了半分钟才断了线。在度秒如年的时间里,程然感觉他的脸是被按在刺猬背上摩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小栩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变,好像那个地方流出那种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霍栩安静地看着,直到滴答的液体开始滑进臀缝,用手指截住一抹,擦掉了。然后拉近喷头,对着刚刚努力过的小穴冲洗起来。
程然虽然在很多事情上将就得令人发指,但是搞起卫生绝对一丝不苟,第一次见面他就领教过了。刚取保时,他无意中发现程然第一天下单到家的东西是灌肠器还纳闷了半天,后来才意识到,是为了在受责前做清洁。那个小洞即使饱受磨难,也像一处打扫干净的小屋一样,但是去做客的只有姜类。
水流已经在臀瓣腿心淋了一遍,霍栩试探着往洞里推进一节手指,只见程然皱了下鼻子,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情。
“洗里面好吗?”霍栩问道。
程然胸中的鼓动快压不住,霍栩的每一句他都无法想象,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他羞耻的话,可他又真的很想要,脖子它自己上下动了起来。
霍栩于是推入了整根手指,以穴口为中心转动,一下下刮着被辣得发麻的肠壁。
突然,一阵过电般的感觉穿透头皮,程然腿根都抽了一下,猛地吸住那根手指。
按到了……
被打肿屁股的疼痛中,那一阵舒爽尤其明显,他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呃,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疼吗?”霍栩停下动作。
他爽……程然一个劲摇头,很快前列腺又被揉了一下,他的腰都要软掉了,后脑彻底枕在了霍栩的胸口。
爽得想哭,可是那么点大的地方,洗刷几遍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霍栩好像快洗完了,问他:“冲干净了吗,还有哪里辣?”
内心激斗半天,程然看到镜中自己的嘴上下一碰,说着:“刚,刚才那里……”
“好。”
他真是个卑鄙的人啊。
“呃呜……”
霍栩略刮了刮就加到两根手指。程然一瞬间后悔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却来不及了。手指比刚才更重地戳上他的前列腺,带着水声在穴口快速地抽插,阵阵痒意流遍全身。
他咬不住呻吟了,身子差点滑进洗面池,又被人托着臀部带上来。
“啊,呵啊……不要不要……唔啊……不,我错了……小栩……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怕是世界上最没有诚意的求饶。镜中镜外,他的阴茎吐着水向上翘起,龟头顶到霍栩的内腕,甚至顺着小臂走了一段路。
他什么心思,早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完了,程然感觉霍栩停下了抽插,手指在一点点离开他的身体,空虚感随空气涌入。
看破他了,不要他了。
即使肠肉拼命挽留,穴口卖力地吮吸,两根手指还是抽走了。
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用他是个死同性恋翻篇,恐慌地仰头看向镜中的脸。
却发现不知何时,那张端正严肃的脸上也飞起了两团红晕。
霍栩指尖带着一丝淫液,点点他的穴口,低低地嘟囔了一声。
“它都比你喜欢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罚得通红的小穴经手指一戳,唯唯诺诺地吐出清液。
很可爱。不像某些人没有一点反应。
霍栩想了想,感觉说得还不够清楚。
“程然哥,反正你喜欢男人,试试我?”
这一句再没有任何怀疑的余地。程然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看着镜中撑大了眼睛。
光洁通明的镜面照遍一切,把一切翻成两倍,身后的人下颌搁在他发顶,回避似的低着头,用毛巾擦拭他腿间的水渍。
这是……害羞了?
对,小栩一直比他脸皮薄的。让脸皮薄的人先告白,很不合理。
怎么回事,小栩喜欢他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不能是判决之后吧。程然有点想笑,没笑出来。
半晌,恍惚地吐出一句:“可以操我的……”
霍栩“嗯”了一声,点点头:“亲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操我。”
“亲你呢?”
“可以操我,我喜欢被人操。”
程然干脆提了一口气:“你看见了,我真的会爽……我真的,你想怎么弄都可以,其他算了,别当回事小栩……算了,对不起小栩……对不起……”
他说得太急,不容置疑,霍栩费劲地理解了一阵,把毛巾叠成了整整齐齐的四方形,放在大理石台面上。
随之爆发出一声怒吼:“你道什么歉!”
好糟糕,每次试探的结果都比上次更糟。
对他有感觉是喜欢同性的生理反应,被他亲吻一次会昏迷不醒,远超临床时间,宁可松口给他玩弄也不愿意彼此相爱……难怪程然从半年前就开始躲他,找遍借口就是不肯来吃一顿饭。态度早已明了,他却没有领会暗示,连体面的疏远都做不到,偏要用保外监刑这么吊诡的关系跟人绑在一起——
后果就是现在。
“你别道歉……”
近乎乞求的语气让程然呼吸一滞,他还没看清镜中的神情就又被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什么都不用答应我。”
霍栩说着走出浴室,把他放到客房的床上,给臀部盖上一块热毛巾。
“会给你争取减刑的……让你早点恢复自由,离开这里。”
像一句贴心的安慰,程然点点头,说不出一个字。
“那你先休息,晚饭再等等。”
霍栩出了客房,厨房里很快传来忙碌的声音。
程然趴着没动。
入夜窗外下起大雨,霍栩被一场加急的会议叫走了。
说好的晚饭没等到,流理台前一切戛然而止,留下一案板剁得稀碎的肉馅,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备用。
程然挖了不明显的一小勺,拌进速食粥里用微波炉热了,剩下的帮人包好,刚放进冰箱,脚铐突然响起滴滴的声音。
脚腕侧面的显示屏滚动过一排字,提醒他明早七点在门口等候班车,去千里山敬老院履行社会劳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在监狱不同,保释后的惩戒徒刑只规定了一周五天例罚,其余两天是社会劳动,犯人需以义工的身份在各类社会机构辅助进行一些基础工作。
但并不是所有犯人。
社会机构有权筛选服刑人员,如果没有通过审查,则当周轮空,例罚照旧。
程然已经轮空了两周,他快忘记还有这回事,看着日程愣了半天。
千里山远离市区,来回车程要一个多小时,敬老院又是全时段无休机构,他明天一早出发,后天晚上才会回来。
但这对于霍栩应该是个好消息——今天之后,程然相信霍栩是真的不想看见他了。
一碗粥吃得食不知味,肉沫似乎被微波炉热化了,最后也没有找到。饭后程然看了一会晚间新闻,大概猜出了霍栩需要加班的原因——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一名当局要员车祸身亡,事故疑似人为。
政治谋杀是小概率事件,连环谋杀就更罕见,谁都知道让这场紧急会议无比冗长的只可能是各党派正忙着舔包和互相甩锅。
雨越下越大。
即使关着窗户也声响震天,程然收拾完明天的行李还是睡不着,趴在床上与黑夜大眼瞪小眼,瞪走了对方,耳边终于清净下来,门外响起锁齿分离的声音。
霍栩回家了,他也该出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以为途中能补补觉,谁知班车里是清一色的硬质塑料椅,司机又猛如狗撵。运送的刑犯一半都跟他一样坐不住,一路上惨叫声不绝于耳。剩下的一半虽然例罚中不包括臀部处罚,但面对此情此景,也难免发出兔死狐悲的感叹。
程然一路抓着头顶的把手分担身体重量,还是时不时被一阵痛意贯穿脊柱,疼得直抽气。发车不到半个小时,邻座的年轻小伙就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他:“小哥哥,别喘了,再喘我都硬了。”
程然目光一凛,转过头去。
那年轻人立马举起双手,露出红肿肥厚的掌心:“别凶嘛,你臂肌练得很不错啊,我能摸摸吗?”
“不行。”
“噢~”小伙一脸遗憾,“摸摸又不能怎样,难道你男朋友也管得严?”
合着对方是有男朋友还来招惹他,程然无语道:“我不是gay。”
小伙却睁圆了眼睛:“骗人!选上社会劳动的最多也就轻刑吧,那几个干嚎的就算了,你耐力这么好还疼成这样,一看就是昨天没忍住走后门了。”
这话不能说不对,昨天他是没忍住,太想要了,手指绵密地抽插差一点将他送上高潮……但屁眼疼完全是因为挨了肛罚。
程然不作声,小伙就当他默认了,撇撇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条件都当零了,你男朋友还能拿不出手?”
“……我没有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的声线变得有些奇怪,但车内嘈杂,小伙并没注意,压根不信他说的话:“得,刚才还不是gay呢。我说真的,你们是怎么找地方做的啊?我的保释人就是我爸,我男朋友想见我一面都难,我明明不用被打屁股,可是都好几个月没做了,唉。你呢?你男朋友见过家长了?你家里能同意你们两个男的啊?”
通常只有亲属才会为犯人取保,小伙想当然地以为程然和自己一样,好奇地打探不停,程然实在懒得给他解释,耳边嗡嗡的声音却强行创造出一副画面。
他站在家门口,小栩在身边,身上穿着最新款的作战甲……
那种带纳米头盔的紧身甲,漂亮又耐用,以前实战演习的时候他就幻想哪天穿一套回家气人,此时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带男朋友回去,还穿在男朋友身上,效果更好。
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小栩不会跟他在一起,他也不用回家了。他已经不太需要的手机里现在还躺着他爸的一条短信,发送时间是判决当天,但他保释后拿回手机才看到。
说短信一点也不短,几乎是封长信,用语书面,条理清晰,极符合教导主任的身份,信中分析了家长在他成长过程中所负的三点责任,以及他考入军校后对自己失于约束,行为不检的二十八条端倪,最后一句希望他在狱中重新学会做人,根除以性取向为主的几大痼疾,在此之前“勿踏入家门一步”。
还好他也不喜欢回去,而且留足了钱,程纶以后应该也会住在这样一个敬老院,被人问起子女也许就说他死了,然后安度晚年。
班车停进千里山敬老院停车场。
一车三十多个犯人在劳动管教员的命令下去车前排成一列,把裤子褪至膝弯,两手撑地趴下身去。
“好倒霉啊……”方才车上的邻座小伙哭丧着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点也不介意程然的冷淡,一路不停嘴地给程然讲他自己怎么帮渣男前任替考被抓,又在监狱里遇到狱医现任,还毫不避讳地通了名字叫“谈小宁”,直到此时被勒令趴下,才因为手掌着地的痛苦安静了一秒。
“嘶……又要干活还要挨打,要不是为了减刑我才不来。”谈小宁的例罚是手板和罚跪,一想到接下来的惩罚浑身的皮都紧了,委屈巴巴地看向趴在身边的程然。
队列最左端已经响起了皮带着肉的声音,开始社会劳动前要打二十皮带,意在警示犯人谨言慎行,不得妨碍机构的正常运转。对于谈小宁,这种惩罚已经很重了。
但在程然这些只是零头,他在意的是谈小宁说的另一件事:“社会劳动能减刑?”
“是啊,”谈小宁点头,“我男朋友说的,只要还能走路,这个绝对不能请假,减刑审核有一项就是看劳动时长和劳动评价,内部消息哦。”
谈小宁自恃提供了重要情报,理直气壮地朝程然裸露的臀部看去,冷不防被吓得小脸一白:“程,程哥,你……怎么罚得那么重啊,你得罪你的保释人了?”
“没……呃嗯。”
两人只顾说话,没注意到劳管员已提着皮带走来,程然排的位置靠前,屁股上先挨了一记,顿时咬紧了牙关。
“啪啪啪啪……”
皮带抽在没有一天不受罚的屁股上,火辣辣地疼,加之漫长的车程无异于罚坐,皮下淤青恐怕早已被挤压成深色,难怪把谈小宁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一个重刑犯怎么会和谈小宁这些轻刑犯出现在一起呢?
程然锁紧眉头,想来想去也只能是霍栩在为他谋划,帮他早日结束刑期,尽快离开那里的家。
然后呢?刑满之后他能干什么呢?军事重罪的记录会跟他一辈子,一份稳定的工作多半不可能了,要么厚脸皮靠朋友接济,要么打几份非正式工勉强糊口,这么过一辈子。
这么过一辈子,他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小栩了。
这不是他拒绝时已经看到的未来吗?
怕什么!
被打得半塌下去的身体用力一撑,刚好接住最后一皮带。啪地一声,臀肉被砸得泛白。
劳动前的杀威教训其实根本不管姿势,劳管员也是从没见过这么亢奋的犯人,饶有兴致地用皮带头扫扫,抬头冲周围一笑。
周围几个刚挨完打的犯人凑过来,眼神中露出不同寻常的优越感:“啧啧啧,这个屁股都快被打烂了呀,这是犯了什么被判的。”
“打烂了也够能扛的,你们看刚才那下,那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根鸡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死我,你们看他那缝儿,是比一般人的大吧,这种我见过,又是个例罚里挨屁眼的。”
“我,我还是第一次见,那地方能打吗?就不怕打喷出来?”
“想知道你去问呐,我又没被打过屁眼!”
“我不敢……”
“那你俩去!”
“你去吧!”
几人你推我搡,谁也不愿多一事上前。
有了这些人对比,谈小宁在车上的揣测显得无比善良——他是被操成这样的,不是被打成这样的。程然提着裤子想了一瞬,他现在去把那几个杂碎打了,是不是以后永远排不上社会劳动,也就不会有减刑了。
他挺愿意的,但是小栩不会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谈小宁也挨完了皮带,手掌磨破了皮,正哭得满地扑腾。程然把人扶起,谈小宁又是一通爆哭。
哭完才想起来程然跟他挨了一样的打,还比他伤得更重,谈小宁心虚地抽噎:“程哥,那个……在车上,我瞎猜的,你真不是gay啊?”
“我是。”
“啊?”
“骗你没意思。”
程然扯出半个笑,不得不承认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心里一松,尝到了卑劣的甜头。
他架着谈小宁往敬老院正门走,保证两人不掉出队伍,刚才那几个犯人走在前面,左一句右一句招呼其他人频频回头朝他们看。
程然眯了眯眼睛,补充道:“我有男朋友,管得很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千里山敬老院规格不低,占地相当于一个主题游乐园,各类设施服务齐全,建筑风格宛如仙幻游戏。
程然踏进大门就意识到他托大了,程纶以后应该还是住不到这种级别,除非他再正常工作二十年。
谈小宁捂着屁股发出阵阵赞叹:“哇——等我老了也要跟我男朋友住这儿!这全息电影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小径两边花团锦簇,绿荫如织,好像走入一场梦境。程然两个月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一种不真实感从他对谈小宁撒的那个谎开始包裹全身。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大多市民对军界的关心止步于看场军法的热闹,不会记住刑责下痛苦到扭曲的脸,他们的刑犯身份也不对老人们和副院长以下的员工公开。他可以装两天正常人,做一场谈着超常恋爱的美梦……
他肯定是被谈小宁三句不离男朋友逼疯了!程然甩了甩脑袋。
来到大厅,分管义工的副院长和劳管员对接,给每人分配了两天的工作。为了体现敬老院的高端定位,这里连分区的命名都极富文化气息,程然被分在“菊映南山”,谈小宁在“东海万丈”。
就是说,一个在室内娱乐区,一个室外垂钓区。任务一派完,他们就感受到了周围敌视的目光。
鉴于挨皮带时两人的突出表现,一个伤势重,一个叫得惨,同行的犯人都对他们有点印象,谁也没想到刚出过丑的人分到了最清闲的岗,而其他人不是去清洁衣物打扫厕所,就是在有机菜园果园翻地施肥。
程然抓着一串刚领到的游戏机后台钥匙,心脏好像被人捏了一下。
谈小宁年纪小罪行轻,分到轻松的岗位无可厚非,可他呢,恐怕又是霍栩为他安排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谈小宁倒是屁股立马不疼了,高调地把看过来的人都瞪回去:“有什么不满你们提啊,谁不敢谁孙砸!”
知道这帮人宁可当孙子也不想找打,谈小宁见好就收,回头得意道:“他们以为爷爷奶奶好伺候呢?敬老院是我待过最看脸的地方了,咱这都是凭实力分的活儿,是吧程哥!”
“是,是吧。”程然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搭上了谈小宁自夸的顺风车。
平心而论,他对自己的外貌评价是中等偏上,至少跟霍栩站在一起不让人觉得寒碜,要不是还有这个自信,当初也不会真的计划过表白,还学别人买花,订餐厅,非要求个结果……
“那我看鱼去了,程哥晚上见!”谈小宁已经完全进入度假模式,快乐地挥挥手,走向东海万丈的小鱼塘。
程然去了“菊映南山”,第一个工作是给扭蛋机补充扭蛋,一筐筐五颜六色的塑料小球倒下去,再给机器上锁,两天的任务就完成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工作只有应对突发状况和维持点歌台秩序,主要是避免个别霸麦老人引起纷争。但是现在时间还早,点歌台没有人排队,只有一对老夫妻依偎在沙发对唱。
听着上个世纪的情歌串烧,程然几乎睡了一觉,感觉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喊他:“小伙子,小伙子!来帮个忙……”
“来了!”程然一个激灵,挺身而起。
喊他的是个穿卡通西装的时髦大爷,头发已经花白,却一眼就能看出年轻时必然英俊不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爷指着面前的屏幕,笑眯眯道:“小伙子,会玩吗?给大爷把这个城堡拿下。”
4D屏中,尖顶城堡巍然耸立,程然眨了眨眼睛,残留的睡意全没了。
那是霍栩带打他的第一个游戏。
有次小长假他去蹭饭,霍栩要尝试一道复杂的新菜,拿出一盒游戏卡带给他消磨时间。
他没怎么玩过游戏,选了一个最接近老本行的作战游戏,没想到三战三败,直接给霍栩的等级干下去两个档,甚至收到了国际队友用翻译器发来的慰问。
【说不定,你是骨折吗,为什么被打然后死?】
场面尴尬至极,程然恨不得吞手柄自尽,说什么也不敢打了,霍栩却硬把他按回游戏机前,看着他又死了一回才道:“这不是你们指挥室,你把背包打空就会玩了。”
“可你那么多装备……”
“打空再开饭。”霍栩目光凌厉,似乎比他还较劲,程然只好喝下一瓶复活药,原地爬起。
“不用给我省装备。”霍栩满不在乎道,“都是我哥送的,他充钱让我带他,你翻翻我列表,最底下的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去翻了,帝国最年轻有为的军界新星屈居倒数第二,让他有点释怀,把给武管所打报告的窝囊气都发进了游戏里。
高攻武器坏一把扔一把,补血料理不要钱地往嘴里塞,霍栩眼睛都不眨:“别看我,看你左前!”
嘭!
不知道冲锋了多少次,残血的大boss还是一脚踩死了玩家,与现实中的他们同时开饭。
程然握紧手柄。
大爷在一旁紧张道:“小心啊,对面有龙,我的防火头盔才三级……”
“没事,够用的。”程然快速击退几个小怪,捡了些能用的武器。
他不需要多么高级的装备,后来他自己也注册了账号,有时候吃完饭会跟霍栩组队,已经十拿九稳。
一记闪避,程然操控的银发剑士跳上龙背,抓住了龙鳍,焰龙长啸一声,顿时倒戈,口中喷出熊熊烈火,把敌军烧着了大半。
“漂亮!”大爷一拍大腿,激动地咳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然忙给大爷顺了顺气,还回手柄道:“大爷,接下来您自己打?”
“好,好……这就是我的龙了吧……”大爷颤抖着接过手柄,像个小孩一样骑龙在空中盘旋了半天,才俯冲而下,横扫了城堡的敌军。
颜大爷是敬老院出了名的游戏迷,这次骑到了梦寐以求的焰龙,对程然的技术奉若神明,逢人便讲他驯龙的事迹。这下整个敬老院打游戏的老人都知道今天来的义工是个高手,全都围过来找他代练。
程然玩过的游戏不多,但胜在反应灵,上手快,迅速摸清机制,便开始穿梭在各个世界打怪、赚金币。老人们乐得合不拢嘴,看着一件件心仪的装备到手,一个个卡死的难关解决,逐渐进入下一阶段,注意力对准了新的玩具——年轻人。
“小程啊,今年多大了?”钱大爷心满意足地换上新添的避水甲问道。
“二十八了。”程然如实道。
“正是拼搏的年纪啊,游戏打得这么好,工作也不能落下你说呢,现在是赚月薪?还是年薪啊?”
钱大爷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放权后仍然时常应邀出席商业讲座,习惯性认为所有年轻人都跟他的听众一样需要指点。
程然顿了顿,继续帮李奶奶盖着房子,声音有些发紧:“月薪。”
虽然是月薪,但在他被判以前,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加上开支小,存款也攒了一大笔,都存在一张卡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配车被收回后,按规定个人物品会寄回家,不知道寄的时候那张卡有没有被人从花束里拿出来,要是没拿出来……程纶八成就知道那本来不是他孝敬的养老钱了。
钱大爷一听他声音不对,又看他浑身没一件名牌,笑着摇摇头:“你看,这要是把打游戏的时间花在事业上,现在也该拿年薪了……”
“月薪怎么了?”一旁李奶奶刚看到程然修出了她想要的套廊,维护之心顿起,白了钱大爷一眼,“这孩子多稳重,一看就是干公职的。”
李奶奶年轻时是个美人,上了年纪也保养得极好,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在敬老院是御姐般的存在,一开口就没有老头敢唱反调。
李奶奶这么说了,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已然默认了程然是公职人员。
钱大爷马上改口:“公职好啊,公职有保障,下一步就该成家立业了吧,怎么样,谈朋友没有?”
不愧是商战中杀出的企业家,总能发现新方向。其他老人一听也来了兴致,七嘴八舌道:“年纪不小了,该谈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了,我儿子就打死不谈。”
“我想起来了,我外甥女也在市政厅啊,小程啊,要不你们见见?”
没想到老人们如此热情,程然头皮快要炸开:“不,不用了,谢谢阿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孩子,男婚女嫁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老糊涂了不是,小程这条件,肯定是有对象了呀,阿姨说的对吧?”
“有对象了?比你大比你小?做什么的呀?漂亮吧。”
程然一个头有两个大,尽管他说不说话都不影响老人发挥,还是没忍住点了头,低声道:“很好看……”
这话无异于向时光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一时间老人们纷纷回忆起青葱时代,更加热情地追问起来:“哎哟,那要结婚了吧,婚纱照拍了没有呀?”
“准备生几个小孩子,我是真的喜欢小孩……”
“至少生两个吧,儿女双全才是好。”
“养小孩子要花钱的,年轻人还是应该多努力,多积累。”
钱大爷兜兜转转,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李奶奶照旧不买账,游戏机也放去一边,拍着程然的手背道:“小程啊,看人不能光看外表知道吗?你那女朋友是什么条件?阿姨给你把把关。”
“他……”
程然刚蹦出一个字就哽住了。亲戚满屋的氛围太过浓烈,他差点当真了,真的以为事故没有发生过,判决也没有降下,他已经表白了,和小栩在一起了……
但是卡在这里,老人们又不依不饶。
程然咬了咬嘴皮道:“他,他比我小一点,小三岁,我们是通过他哥哥认识的……”
霍哲听见这话该打死他了,不过那天放在车后座的花被发现,霍哲气得冒烟却也没真动手。
“他还在上大学,一个人住,特别会做饭。一开始是我去他家蹭饭,他其实性格挺急的,有点强迫症,一样配料没凑齐都会生气,但是也很好哄,逛两三个超市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其实每天这么过,可能也感觉不到什么。等他工作以后,我也比以前忙,有时候一周见一面,已经想得不行了。但是他做的饭太好吃,我还以为是胃口养刁了,一直没往那方面想……”
细碎、零散的过往被剥开,程然才惊觉他竟然浪费过那么多时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相处中令他舒心的一切,却对感情的变化一无察觉,唯一一次在梦里颠倒天地,醒后就远远躲开了。
这个世界对同性恋漠视有余,宽容不足。那时程然已经从霍哲口中得知霍家正在给霍栩规划联姻,小栩会有正常的人生,显然是更好的选择,他差不多放弃了。可是浑浑噩噩地过去半年,又推翻了此前的所有决定。
一定要告诉小栩,他一定要说,偷着喜欢偷着接近一点也不公平,小栩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安的什么心,不然跟他同处的时间总是吃亏。如果小栩因此恶心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就绝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出现在人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决定了,也就不纠结怎么进行。鲜花,晚餐,工资卡,没有创意,还有点俗气,但他就是想把什么都给小栩,他能拥有的好的东西都要给……只是没想到,差了一天。
计划中的表白和C海的事故,只差了一天。
“我就不该让你认识小栩……就算你他妈的控制不住也给我控制一下!那是我弟弟!你铁了心了是吧……等我回来跟你算账!”
不少人看到了他与霍哲的争执,没有人怀疑他隐瞒军情是因为嫉妒同期的天纵英才。
但那不是嫉妒,是算计。
不知道霍哲醒后会不会记得事故前的一切,记得他怎样预判C区有异,启用紧急指挥权越级征调了逻辑号。即使吵成那样,霍哲依然相信他,二话不说开拔前往……只要还记得,霍哲一定会知道,他是故意为之。
没有犹豫,没有借口,他算计了霍哲一步,也亲手毁掉了和小栩在一起的可能。
“但是我做过对不起他家人的事,而且他前途正好,传出同性恋也不光彩,所以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程然总结道,说完,四周静寂无声。
先前每句都要点评一番的几位老人也不说话了,人人脸上挂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复杂地打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多了,喧宾夺主,被关心了几句,就把陌生人当成自己的长辈倾吐起来,程然意识这一点,连忙扭转话题:“有点夸张,其实没什么,没什么的,还有哪个游戏要做任务吗?”
然而没有人说话了,几位老人拿起游戏机走出“菊映南山”。
李奶奶眯起眼睛,目光像要在他身上烧穿个洞。
程然不解道:“李阿姨,您的院子还除草吗?”
“你是同性恋?”李奶奶冷声道,“你家没人教过你走正道?”
程然眼皮一跳,他知道很多老人观念上还难以接受,却没想到会如此深恶痛绝。
“阿姨,我是,其实我家里也不同意。”
但他不知道,李奶奶的儿子正是因为喜欢男人才跟她吵翻,把她送到这里后除了按时打钱,一年到头也不来看望一次。
李奶奶一把将游戏机拍在桌上,愤然起身:“你都知道来当义工,就是不知道好好当个正常人结婚生子孝顺父母!你爸妈白养你这么大!”
其他老人中也有不少对子女的近况失去了掌握,顿时被李奶奶的话戳中心窝,隐秘的不安化作愤慨:“搞同性恋就够丢人了,怎么大张旗鼓说出来,你爸妈的脸往哪儿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小时候管得太松了,要是我儿子敢喜欢男人,那屁股是要打烂的!”
“屁股打烂有什么用,这些小孩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就得把屁眼扒出来狠狠地打才知道羞!”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俨然已有要给程然的父母讨还公道的架势。
程然闷头挨骂,心想他爸还真没有不管他,知道他喜欢男人那次是把他吊在树上抽的。
可能因为老程家真的要断在他手里了,每一鞭都下了死手,后背的血顺流而下,灌进鞋底。好容易挨到程纶去接电话,他才磨断绳子,连行李都来不及拿,抓起地上的衬衣,踩着血水一路狂奔,跑了十几公里跑回学校宿舍,提前结束了暑假……
他改不了。
甚至以前还可以不公开不争辩不去喜欢任何一个人,让性向隐于无形,现在不行了,他无法在喜欢霍栩上做一点让步,即使不能在一起。
程然起身想走,突然一阵钝痛直击身后,他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扑,撑在了地鼠机上。
“别跟他磨嘴皮子,都是疼了才知道改,我替你爸妈教训你!”
武大爷抡起拐杖,照着程然的屁股又是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祖辈都是军人的武大爷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子女也的确各个成才,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他住进敬老院谁也不来看他,更拦着他见孙辈,在他看来那几个成天就知道玩的小孙子再不干涉就没救了!武大爷真心着急,也是推己及人,看程然尚且主动参加义工,服务老人,才好心打他一顿屁股,帮他迷途知返。
“吼!”武大爷喊着号子,再次挥下拐杖。
程然瞬间扬起脖颈,喉咙绞出一声痛呼。
武大爷常年健身,手劲不输年轻人,龙头拐杖的材质更是厚重的实木,隔着衣料打在屁股上闷声不响,却仿佛将内里的肉都震碎,他几乎被打出了领军棍时的痛苦回忆。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资格求饶,也没有人同情,不管能不能受住,都只有受着。
“呃啊!”
又一下闷重的击打砸在屁股上,程然双腿一软,险些跪下,两手好容易才撑住,昏沉间触到了地鼠机的开关。露大门牙的鼹鼠此起彼伏地探头,流淌出欢快的音乐,身后却持续地被拐杖一下下重击着。
“打你屁股疼不疼?”武大爷大声问道。
程然没出声,脑中唯一的念头是不要惊动劳管员。
疼就疼吧,他可以挨打,但若是挨了打还被判个影响机构运行,以后霍栩再帮他找社会劳动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