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趟路注定不会清静了。
程然刚一坐下,谈小宁就开始了作法。
“呜呜呜程哥我还以为不能跟你分到一组,那我见不到你了,我应该是最后一次社会劳动,这次回去减一个月,我就自由了。你一定要给我留联系方式啊。程哥你脸色比上次好多了呀,你家那个帅哥亲戚没为难你吧?”
程然艰难地插进一句“恭喜”,差点没被最后一句呛死。
老天很少这么溺爱他,他上次过的嘴瘾都成了真,真的有了男朋友,而且管得严。
心里又甜又涩,程然有一搭没一搭陪谈小宁聊了半路,脑内忽然跳进一句话,极其顺畅地滑到嘴边,极其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你知道邬言祺吧……”
这个名字已经折磨了他五天。
那天电话里,霍哲的每个字他都听进去了,邬姓不常见,他只知道前任外交次长刚好姓邬,儿子刚好叫邬言祺,一查,刚好是政大毕业,高霍栩两个年级。
外交次长的公子从小周游各国,精通数十门外语,朋友无不是贵族子弟,八岁在国际和平大会发言,十八岁在Y国王储赠送的游轮上举办生日派对,据说借此促成了两国间的第一个贸易协定……
人物词条里是这么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谈小宁一听来了劲:“卧槽,我白月光啊!”
“你认识他?”程然吓了一跳。
“怎么说呢,”谈小宁得意洋洋,“我初中就在他的粉丝群了,唉,没有喜欢过祺哥的青春是不完整的,可惜这几年祺哥出国深造都不露脸了,群里跑了好多人……你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程然生无可恋地向后仰去。
“怎么了嘛,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八年老粉。”谈小宁不依不饶地凑过来。
“算了吧……”程然不是想听好话的。
坦白讲,他就想知道这人怎么死的……准确说是做了什么被小栩整治的,他没有办法不在意,他想吸取教训,想引以为戒,想知道为什么霍哲觉得他表白了就会落得一样下场,小栩就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咚地一声,汽车颠簸,后脑勺砸在椅背。
痛定思痛,程然扶着脑袋,不抱什么希望对谈小宁道:“是这样,我的一个表弟喜欢他喜欢到非要追到国外,家里不看好,让我去泼点冷水,你说他有什么缺点吗?”
“没有。”谈小宁斩钉截铁,并对表弟抱以深切的理解,“你表弟太有勇气了吧,我当年都没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的,程然平淡地望向窗外:“也挺好……”
可谈小宁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但我知道怎么劝退表弟。你想啊,祺哥当年声望多高,那要是一毕业就从政,还不妥妥的接班人,为什么去国外深造呢?肯定是受了刺激,当时有人写过分析帖,很大可能是因为分手才……”
“和谁?”
“我忘了。”谈小宁摊开手,“不爱看,谁也不配让祺哥伤心。不过你可以告诉表弟呀,祺哥对感情很专一的,不会那么容易爱上别人,所以别想了。”
“呵。”
程然嘴角颤了颤。
物流站到了。
这两天的劳动内容是分拣快递,全体服刑人员凭身高体型大概分开在大件区和小件区。程然去的是大件区,要把堆成山的货箱一件件扫码登记抛上传送带。
纯粹的体力劳动,治胡思乱想。
他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谈小宁一听就连邬言祺真人都没见过,他在期望套出什么?就不该开启这个话题,无凭无据,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午的劳动从九点持续到下午一点,午休四十分钟,服刑人员集合列队,刷脚铐里预存的金额购买盒饭。
社会劳动期间的盒饭按刑犯人数的1.5倍供应,每人至少买一盒,至多两盒,但那一盒的价钱八成也包含了卖不出去的部分,贵得离谱。
通常能办下保外的犯人,经济条件都不太差,毕竟少有家庭能一次性付清一台处刑机的费用,还有地方安置。程然不一样,机器是功能最全的价格最贵的,本人是穷的。保外以后他身上分文没有,电子工资卡也莫名其妙审核异常,只好硬着头皮求父亲取卡里的钱打过来。结果打来的钱就够简单的一日三餐,盒饭都嫌贵,更不用说什么时候能还上买机器的钱了。
小栩也许不在乎,但他过不了这道坎。
母亲前阵子不知从哪儿拿到霍栩的地址,其实给他邮来一笔现金,可是已经不在一起生活很多年,程然并不想动用,想的是存到刑满就还,但眼下要买戒指……先借用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才恋爱一周就买戒指对不对。
可能有点早了。
也可能小栩就喜欢这样,随性一点,想到就买,也许以前也买过……嗯,小饰品,不必是唯一的,只代表小栩现在喜欢,喜欢就好了,他也喜欢,很喜欢……
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光圈在脑海中成型,无疑是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程然一整天都充满干劲。
午饭后,劳管员根据分拣数量,给两个区的前三名各加了五分、三分、一分,倒数第一则被揪出来,当众抽了一顿皮带。程然拿了五分,谈小宁没加分也没挨打,只是显然被吓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所有社会劳动都有额外加分,但有人加分就一定有人挨打。
一天下来,人人肌肉酸痛,目如死灰,谁也没有聊天的欲望,有的人干脆手也不洗,铺开地铺,倒头就睡,六小时后眼睛一睁,像设定好程序一样自动走上流水线。
到周日17:30下工,程然一个人赚了二十分,相当于多参加一次社会劳动。
物流站长瞪着吃惊的眼睛跟劳管员咬耳朵:“下礼拜再把这人分过来吧,太他妈好用了……”
“你不知道他是谁?”劳管员鼻子哼了声,“霍家体面人,还能允许他来减刑……”
除了劳管员,当然也有犯人认出了程然,但在体力的鸿沟面前都选择了闭嘴,看他像看怪物,躲还来不及,就连谈小宁也不太敢去搭话了。
水龙头哗哗放水,程然脸色铁青,在洗手。
他恨不得搓下一层皮,眼神像刚杀过人。后面排队的人见状,只好涌向旁边的水管,胡乱冲了冲被物流包裹染黑的手。
集合时,程然已经挨个清洁了指甲缝。在物流站没有敬老院那种致辞感言的环节,但劳管员还是要做总结训话。程然留了一只耳朵,余光焦灼地望向仓库大门。劳管员之后是物流站长带头鼓掌,拍着胸脯热情表态,欢迎大家刑满后继续回来做分拣工作,工作天数自由,工资绝不拖欠……门口终于出现一个身影,挥了挥手中的棒球帽,让他的心落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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